林恆的父親便是相府中的大夫。
丁柔隱約記得母親似是提過,當年已有家世林伯父對相貌俏麗的母親青睞有家,有意納她為妾,可惜林家有門第之見,斷然不會讓兒子娶一個大夫人身邊的侍婢。
再加之母親後來被丁丞相凌辱,這件事便也作罷。
現在,林伯父已經過世,娘親也被驅逐到了相府中最南邊的偏院,這段情便被堙沒。也就憑著這一點點的情分,丁柔才敢讓人去請他。
林恆比丁柔年長五歲,相貌溫潤,據說三小姐甚為喜歡。只不過林恆在入府為醫之時便已立下誓言,今生不娶世家女子為妻。
丁柔猜測著,許是他已有心上人了吧。
林恆拿著藥箱進來,見丁柔面色慘白,頓時嚇了一跳,「五小姐這是怎麼了?」
「林大夫,你快點給我家小姐診脈吧,小姐從今兒早上起就這樣。」谷清在一旁焦急道。
林恆點點頭,做到了丁柔的床榻旁邊,在她的手腕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絹紗,四指輕輕的按了上去。
半晌沒作聲,林恆只是擰起了一雙劍眉,丁柔看出了林恆面色不對,立刻問道,「林大夫可是診出了什麼又不好說出口麼?」
林恆搖搖頭,「五小姐,我只是奇怪,小姐前幾日雖然病了,但僅僅是身子弱些,可是方才我明明診出五小姐你氣血不足,不知這是為何故?」
丁柔懷疑的緊皺眉頭,「氣血不足?」
「恩。」林恆點了點頭,又道,「而且非常嚴重,如果五小姐照這般下去,不出七日,便會血干而死。」
丁柔心頭冷笑,隨後道,「多謝林大夫,清兒,送林大夫出去。」
林恆走到桌案前,忽地聞見一股異香,他斂眉,轉過身對丁柔個道︰「五小姐,紫蘇雖然有凝神的作用,可大量焚燒的話,會讓人神思倦怠,請小姐使用時多加小心。」
丁柔恍然大悟,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多謝林大夫,我以後會小心的。」
送走了林恆,丁柔吩咐谷清將香爐里的香料迅速換掉。
按照林恆開的方子抓了藥,中午時分,要就已經熬好了。
谷清將湯藥送到了丁柔的嘴邊,一聞見那苦澀的味道,丁柔忍不住皺眉,偏過頭去,「這藥太苦了。」
「小姐,良藥苦口啊,您還是喝了吧,喝了病才會好。」谷清勸道。
丁柔慢慢的轉過頭,她前生吃藥的時候,每次都是寒鷹哄著勸著,她不怕受傷不怕血,可偏偏怕藥的苦味。
想到寒鷹,丁柔一陣心煩,抬手將藥推開。
一碗湯藥全部灑在被子上,碗也掉在地上摔碎了,屋子里頓時彌漫了一股苦澀的味道。
谷清一驚,趕緊叫了外頭等候的侍女過來收拾。侍女清兒打掃地上的瓷碗碎屑,谷清則是負責擦拭被子上的湯藥汁。
「啊!」
忽然之間,谷清驚慌的大叫一聲。整個人倒退了幾步之後,一摔在地上,全身嚇得直哆嗦。
「你叫什麼?怎麼了?」丁柔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忍不住開口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