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動了……動了……被子動了……」谷清被嚇得語無倫次,指著丁柔身上的棉被磕磕巴巴道。
「動了,什麼動了?」丁柔朝著自己身上的棉被一瞧,頓時大驚,果然看見背面之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丁柔對恐怖血腥已經司空見慣,臉上平靜異常。
「清兒,去,給我拿只棍子來。」
清兒匆匆的跑出去,撿了個樹枝回來。
丁柔拿著樹枝將被子挑起,直接扔到床下。
翻身下床,從抽屜里拿出剪刀,丁柔將那精美別致的背面橫著破開。
頃刻之間,幾條血殷殷的血蟲露了出來。
谷清雙腿發軟,臉色煞白,一坐在地上。
丁柔看到雪白的棉絮之中爬著幾條肥碩的血蟲,不由得恨恨冷笑。
原來,她氣血不足的關竅在這里,怪不得谷清在廚房盯著也找不出什麼紕漏。
哼,看來,有些人還真看得起她丁柔,竟然想的真麼縝密。
香爐中的迷香是讓她睡得更沉,而這些血蟲就可以趁著她熟睡之際悄悄要了她的命,而且還可以滴水不漏。
丁柔的臉孔因為恨然和後怕有些微微扭曲,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貼身的小衣被冷汗浸濕的黏膩,如果不是那碗被自己不經意打翻的湯藥,也許,至死她都要做個糊涂鬼。
那血蟲足有十幾只,這一天一夜被她的鮮血喂養,倒是呈現出新鮮的紫紅色。
「小,小姐……這些‘鬼重’我們拿去老爺那里,讓老爺為我們主持公道吧。」谷清至今驚魂未定,連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
丁柔冷冷的勾了下唇角,如果不是發現及時,她恐怕不出七日,就會命喪黃泉!這個人的心機果然歹毒,想將她神不知鬼不覺的送上黃泉路!
不過,她倒是忘了,她丁柔是從亂葬崗里爬出來的,荷花池都淹不死她,更何況是這幾只蟲子?
既然有人巴不得她早死,好,那她就陪著他耍耍,看看到了最後,到底是她這只雞蛋粉身碎骨呢,還是他那塊頑石灰飛煙滅!
「府中勾心斗角,向來無所不用其極,谷清,這不過是個皮毛,這件事不準對任何人說起,最好爛在心里頭。」
「可是,小姐……」
「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丁柔揚揚手,示意谷清別再說話。「這偌大的丞相府,能為我主持公道的,只有我自己,那人若是想殺我,勢必會再次出手,現在將事情宣揚出去,無異于打草驚蛇。」
「是。」谷清從地上爬起來,心驚膽戰的將棉被卷起來,「我這就去把這些害人的東西扔了,省得污了小姐的眼楮。」
「等會兒。」丁柔叫住谷清,「這人肯在我這個小小的庶女身上下這麼大的心思,我若是把這些蟲子都弄死,豈不是辜負了她一番美意麼。」
「那小姐的意思是……」
「找個沒人的地方養起來,說不定,有一天咱們還能用得上。」說完,丁柔單薄的身子慢慢折回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