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更何況,四姨娘和大夫人不過是因利益才聚合在一起的同盟而已,和自己的女兒比起來,大夫人和丁文音就變得不再重要了。
而此時,羅媽媽和幾個丫鬟也回來了,手里拿著一些東西,「老夫人,奴婢在大夫人的房里搜出了一些東西,您看。丫」
經過王大夫的確認,這些的確就是夜交藤!
丁進庭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他沒想到,向來寬和的妻子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大姐,現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你蓄意毒害老夫人,還把罪過推個五姑娘,哼,真是心機歹毒啊!」二姨娘冷冷道。
五姨娘也忍不住道,「前幾日我也听說些事兒,說是老夫人赦免了谷清,大姐可動了大氣呢,還把自己房里的丫頭一一折磨個遍,還說什麼……老夫人保不齊哪日就兩眼一閉,兩腿一蹬……現在看來,大姐的心思原來是用在此時了!」
「喲!」二姨娘用香扇掩嘴一笑,「原來這陣風也吹進五妹妹的耳朵里了,我原以為只是我一人知曉呢。我還听說,前幾日在五丫頭房里捉了個手腳不干淨的丫頭,搜出來好多金銀首飾,那丫頭還說那是大夫人買通她的贓物,當時我還不信,如今看來,那丫頭說的也不全是胡話。更何況,府上姨娘這麼多,那丫頭怎的就偏偏咬住大房不放呢?」
啪!
丁進庭一掌拍在桌子上,整個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可喘了兩口重重的粗氣,卻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周氏的母家尊貴顯赫,如果自己料理了她,以後跟周家並不好交代媲。
此時,丁柔微微一笑,那笑意就如同春日子盛開的花朵,燦爛又奪目,她緩緩抬起頭,那笑意在瞬間掩埋在淚水之中,她哽咽道,「父親,老夫人今日被害,難道你就想這樣不了了之嗎?還是你想故意包庇母親和長姐?」
「胡說!我怎麼會置老夫人的死活于不顧呢!」
「父親,柔兒出身謙卑,所以在府上向來不與各位姨娘和姐妹爭執,凡事都不爭不搶不奪,可是柔兒沒想到,即便是如此,也招來了這樣的殺身之禍!方才父親對我不分青紅皂白就斷了罪,可一听到這事兒是母親和長姐做的,便不置一語,父親,柔兒想問問您,這是何故?難道,柔兒就要因為自己是庶出就要白白的被人冤枉,因為自己和母親身份不高,就要任人污蔑之後還得不到父親的庇佑和保護嗎?」
丁進庭緊抿薄唇,丁柔說的字字在理,他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柔兒,這件事還需要細細查問,待真相大白,我立刻還你一個公道!」丁進庭放低了語氣道。
丁柔冷冷一笑,眼淚繼續往下流,「現在事情還不明白嗎?父親,如果你有意偏袒,大可以說得明白,柔兒是庶出,嫡母身份高貴,柔兒能理解。」
此時,老夫人淡漠開口,「進庭,柔兒說的有理,你可不能任由著別人這麼欺負她了!怎麼說,她身上也流著丁家的血,是你丁進庭的女兒!你這般偏袒,若是傳出去,對你也是無益!」
丁進庭左右為難,昔日里,母親總是為自己權謀,左右平衡著府中諸人,可是今天卻執意要嚴懲,看來,這周氏已經觸及了老夫人的底線。
周氏見事態已經全然倒向丁柔一邊,立即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慢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恍惚道,「老爺,妾身知道無從辯駁,不過我自有方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語畢,周氏拔腿朝著正堂門口的立柱狠狠撞了去……
「母親!」這時,一聲喝亮的呼喚從門外傳來,接著,周氏向著立柱飛過去的身體直直的再入了一個男子的懷中。
周氏本也不想真的尋死,不過是做做樣子,一抬頭,見得卻是自己在外游學兩年的兒子丁守宗,頓時激動不已,顫抖著聲腔喊了一聲兒呀,之後便昏迷了過去。
眾人一見周氏只是受驚暈倒,齊齊的松了口氣,唯有二姨娘心里恨恨,還以為能看上一出血濺當場的好戲,看來得失望了。
剛回到家里就見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一幕,丁守宗自然有些亂了方寸,他忘了給躺上的祖母和父親請安,只是將周氏抱在懷里,急促道,「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丁進庭繃緊了一張臉,甩甩袖口,「回去問你這個好母親吧!」
丁守宗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正座上滿臉冷漠的祖母,又瞧瞧一臉鐵青的父親,還有那淚流滿面的妹妹和一干坐視不理的姨娘,最後抱起昏過去的周氏,對著丁文音低喝,「文音,咱們走!」
轉身之時,丁守宗的肩膀狠狠的撞了一後緊隨的丁守宗,害得他一個站不穩,險些坐在地上。
要問丁守宗為何被這麼一撞就會跌倒,那就要歸功于百花樓的頭牌了,實際上,他們昨個後半夜就已經抵達京城,可為了不驚動闔府上下,就暫時找了個客棧住下。
丁守宗生性風流,一個人睡覺自是不成的,索性去了柳巷尋歡。
那百花樓的頭牌招數奇特眾多,不過幾個時辰,丁守宗就已經被這小女子掏空了身子,直到現在腳下還是虛漂的。
進了正堂,丁守宗跪在地上跟老夫人和父親請安,丁柔向他的方向瞟了一眼,就見這位二哥兩年游學下來,並未見半點消瘦,反而有點虛胖的趨勢,而且整張臉找不出與丁進庭半點相似之處,怪不得不得丁進庭的喜愛,丁進庭一表人才,自是喜歡風姿出眾之人,所以才會對風流倜儻的丁守宗青睞有加。
丁守宗右下顎還長了一顆黑痣,上面還竄出幾縷黑毛,讓丁柔不由得聯想起了古代劇中的狗頭軍師。
嘖嘖嘖,可憐了林夢瑤,跟這樣的男人上床不會做噩夢嗎?早晨睜眼看到他不會想吐嗎?就為這種渣男也至于尋死覓活,嗨,封建制度害死人哪!
不過還好,她的干兒子林沖完全繼承了他老娘的優秀基因,跟這丁守宗半點連相的地方都沒有,要不然,她肯定要帶著干兒子回到現代去整容。
經過這麼一鬧,丁進庭和老夫人也全然沒了歡喜的心思,只是淡淡的跟丁守宗交代了幾句便遣丁守宗回去。
二姨娘見兒子回來,喜不自勝,一回到住處便讓人炖了上好的參湯給丁守宗補身子,丁文熙在一旁掩著鼻子冷笑,心想,是該好好補一補,這一身濃重的脂粉味,不用多想也知道二哥昨夜干什麼了,若不趁現在補,以後二姨娘恐怕連孫子都抱不上了。
「守業,你可算回來了,你不知道,你出去的這兩年,為娘有多想你。」二姨娘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訴說著這兩年來對兒子的思念。
殊不知,這丁守宗外出游學的兩年是半分苛待沒受過,還處處的拈花惹草,活的要比在丞相府瀟灑的多。更有丁守宗為他打著幌子,每次父親寄來家書,丁守宗都不忘在父親面前說這個弟弟的好話。
「姨娘,別哭了,兒子這不是回來了麼,你該高興才是。」
二姨娘含淚點了點頭,道,「也是,你看看我,就只知道哭了,竟然忘了問你,這兩年你在外頭是怎麼過的。竟然沒托人捎個口信,就直接回來了。」
丁守宗並沒接母親的話茬,而是問道,「姨娘,方才我看見嫡母要尋死,這是怎麼回事兒?」
丁文熙搖著扇子莞爾一笑,帶著譏誚的口吻道,「二哥,還不是大房作出來的,說什麼丁柔給老夫人下了毒,結果,是栽贓陷害,真相大白之時,周氏沒了顏面,自然是要演上一出苦肉計的,只不過,你和丁守宗及時趕了回來,要不然,我倒是想看看大房如何收場呢。」
丁守宗笑著點了點頭,丁守宗是嫡長子,而他是庶子,尊卑在他們出生的時候便已劃分清楚,他有時候想,明明都是同樣的人,為什麼父親那般看重丁守宗,卻將自己置之一旁,出門游學,往好听了說,他與丁守宗一起,可實際上,他不過是嫡長子的跟班而已。
所以,從小時候開始,丁守宗一直怨恨著丁守宗,連帶著周氏和大房,他都一起恨上了。
「哼,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看來大房以後的日子要難過了。」
「可不是麼……」丁文熙贊同道,不過又話鋒一轉,「只是,現在丁守宗回來了,二哥,你也知道,父親一直看重他,說不定,會為了嫡長子放過大房一馬呢。」
「你們兩個呀……」二姨娘無奈的搖了搖頭,到底是兩個孩子,雖然都長大了,但見識也是短淺了些,「若是老爺放過周氏,那哪里是看在丁守宗的份上,那是因為周氏的母家,只要她母家一天不倒,周氏就在這丁府倒不了。」
丁文熙恨恨的咬了咬牙,「還以為這次父親能把大房一家子趕出去呢,可是看方才的架勢,這事沒準兒得不了了之!哼,不能趁這次機會扳倒周氏,真讓人心里不痛快!」
「等著吧。」二姨娘口吻淡定,「都等了這麼多年了,還差這幾年嗎?哦對了,文熙,我瞧著五丫頭不簡單,沒事兒的時候你多去她那里走動走動。敵人的敵人,便是我們的朋友,你跟她把關系弄了好,以後會有我們的好處。」
丁文熙回想了今天的事兒,隨後點了點頭。
碧清苑
丁守宗將周氏抱回房間,大夫也來診了脈,說並不大礙,只是受驚過度而已。
看著床上的母親臉色蒼白,人也縴瘦了不少,丁守宗轉頭問不停掉眼淚的丁文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母親好端端的為何要尋死?還有,我看父親的表情也對母親淡泊了許多,連老夫人都是淡淡的,過去,父親不是一向愛重母親麼,上次家書中母親還說府中一切太平,怎的我今日回來,就像翻天覆地了一樣?」
丁文音抽了抽鼻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光,拉住兄長的胳膊委屈道,「還不是那個丁柔,如果不是她,母親怎麼會這樣!」
此時的丁文音,已經忽略了她和周氏意圖栽贓陷害,想將丁柔置于死地的歹毒意圖,只顧著一味的和哥哥哭訴丁柔是如何的欺負自己,辱沒周氏。
丁守宗恨得握起雙拳,「沒想到短短幾個月時間,這個小呆女就能在丁府風生水起!那父親呢?父親怎的也幫著她?」
「哥,父親那時受了那賤人的蒙蔽,你不知道那賤人的手段有多高,連七皇子殿下都對她念念不忘,她就學了她那個狐媚子的媽,整日里想著怎麼迷惑男人!」
丁守宗生氣之余也萬分慶幸,「幸好我及時回來了,要不然,母親和你不得被那小chang婦欺負死麼!怎麼?你和七皇子還沒進展?」
在自己未出去游學之前,父親就有意無意的提起過丁文音和七皇子之間的親事,而且听父親的話茬,當今皇上對這門親事也並無異議,畢竟丁家家世顯赫,又是朝中忠臣,皇上不可能反對。
可兩年過去了,妹妹竟然還沒能走進皇宮,這事兒,就有點蹊蹺了。
丁文音想起那日賞菊的事兒就萬分委屈,眼眶又是一熱,「哥,有那個賤人在中間當著,七皇子能願意和我親近麼!那蹄子不要臉的跟七皇子表白,後來又施媚迷惑了七皇子,哥哥,你一定要為我做主。你進宮去跟七皇子說,丁柔那蹄子骨子里就是狐狸精,她娘就不是好東西,生的女兒有的好麼!」
丁守宗和風郁寒是有幾分交情的,所以丁文音斷定,哥哥定能在七皇子面前說得上話。
丁守宗沉了口氣,依文音所說,這個丁柔,是斷斷留不得的!
這時,床上周氏哼哼了幾聲,兄妹二人立刻圍過去,看見周氏已經慢慢的蘇醒過來,丁文音立刻倒了一杯水,用絲絹沾了一些涂在周氏干裂的嘴唇上。
「母親,你怎麼樣?」丁守宗焦急的問道。
「我沒事兒……」周氏虛弱的搖搖頭,勉強著從床榻上坐起來,丁文音趕緊在她身後靠了個軟墊兒,周氏喘著粗氣,握著兒子的手道,「守宗,你可算回來了。」說著,眼淚扒拉扒拉的掉落在絲被之上。
「母親,文音方才把你們的委屈都與我說了,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為你們報的!」身為男兒,怎可讓母親和妹妹受了欺負。
「不可!」周氏立刻按住丁守宗的手,道,「這個丁柔門道太多,我恐怕你和文音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你父親現在已經對文音和我產生了懷疑,不過他對你還是好好的,若是你走錯一步,喪失了你父親對你的信任,那母親這些年來的籌謀,可是前功盡棄了!」
「母親,你放心!」丁守宗反握住母親顫抖的手指,信誓旦旦道︰「我在外多年,什麼樣兒的人和事沒見過,會怕了一個呆女麼!」
「守宗,你……」
「母親!」一旁的丁文音也開了口,「你應該信任哥哥才是!」
「你給我閉嘴!」周氏沖著丁文音一聲低喝,「你跟丁柔也算是過過招了,有哪次你佔了上風?搭進去自己不算,你還想讓守宗也搭進去嗎?」
丁文音委屈的癟癟嘴,周氏向來視她為掌上明珠,別說踫一下手指頭,就算一句重話都沒說過,可是今日卻……
恨恨的咬碎了一口銀牙,都是丁柔那個賤人,等著吧,她一定會和哥哥一起將她收拾掉!
這日,荷西閣里倒是分外熱鬧,各房各院都派了老媽子和奴婢過來送禮。丁柔冷冷的勾起唇角,自上次周氏在老夫人堂上演了一出苦肉計之後,這些人倒是學了牆頭草,清一色的往自己這邊倒過來。
這荷西閣本就偏遠,這種熱鬧的場面著實難得。可是這些個人像是打了招呼似的一起過來,就有點奇怪了。
一排人站在丁柔眼前,首先是二姨娘的貼身侍婢石榴,她手里端著上好的綢緞,眼色都是夏日里鮮艷的色彩,石榴一臉的春風笑意,道,「五姑娘,二姨娘說了,您的衣裳少,顏色又素淨,特意給您挑了幾匹靚麗的顏色,讓你做衣裳呢。」
丁柔上前,模了模衣料,心下想,這莫不是前幾日宮廷賞賜給父親的西域進貢的綢緞?
具谷清說,這綢緞本就沒幾匹,除了分發給後宮,便都賞給了丁進庭,滿打滿算也就五匹,大夫人那邊破天荒的沒得到這綢緞,氣得丁文音直跺腳,而其他的幾房姨娘,還沒等挑選,就已經讓二姨娘搶了先機,直接將所有的綢緞抱回了自己的院子。
雖然均有怨言,可眼下,大房不得老爺寵信,府上的許多事也交給了二姨娘打理,再加上二姨娘是這眾多姨娘中身份最尊貴的,如此一來,誰都不敢說什麼了。
眼前的綢緞是四匹之數,哼,二姨娘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這合著是讓自己成為丁府的眾矢之的呢。
各方各院的丫頭都在,她這麼大模大樣的將綢緞送來,這消息自然會傳進幾位姨娘的耳朵里,自己本就不招人待見,恐怕到時候別人更是對自己恨上加恨了!
不過,若是不收,倒是難為了二姨娘這一番美意。
丁柔笑了笑,示意讓谷清將綢緞收下,轉而對石榴笑道,「替我謝謝二姨娘。」
「是,五小姐,無事奴婢就告退了。」石榴笑著退了出去。
接著,便是四姨娘的貼身媽媽,王氏,她的禮物較二姨娘比起來減薄了一些,不過是個錦盒。
「五小姐,四姨娘說了,別看這錦盒看起來減薄,但里頭可藏著大大的旋即,待老奴離去,五小姐才可打開。」
「也好。」丁柔點點頭,遣人送了王媽媽出去。
接著,便是五姨娘送來的一棵山參,丫鬟推開錦盒之時,丁柔不由得贊嘆,倒是丁進庭最寵愛的女人,心思也比旁人玲瓏。
只是接觸了幾次,便知道自己不喜歡首飾料子之類的東西,所以才送了這麼珍貴的玩意兒。
將送禮的人一一送走,丁柔看著桌上擺著錦盒,這盒子四四方方,上面雕刻著交錯的花紋,看上去甚為精致,可王媽媽方才說這錦盒之中藏著玄機,如果不是故弄玄虛,那便是真的有。
谷清看了丁柔一眼,道,「小姐,那四姨娘一直跟大夫人一個鼻孔出氣,今天跑來送禮,定然不是什麼好事兒,依奴婢看,扔了了事,眼不見為淨!」
丁柔沉了口氣,伸手在錦盒的花紋上模了模,道,「也算是四姨娘的一份心意,扔了也不好。」
「小姐!」谷清急道,「難道就因為這一份小小的禮物,小姐就忘了當日在堂上她是如何和大夫人一起刁難小姐你了嗎?」
「我自然沒忘。」丁柔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冰冷,傷害過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忘記,「只是,她能送禮過來就是跟我主動示好,既然她選擇和我示好,就代表她認為大夫人大勢已去,這樣一來,我便能從她的口中探出大夫人的事。」
谷清恍然大悟,「那咱們趕緊看看吧。」
說著,谷清迫不及待的將錦盒打開。一瞬間,不計其數的蜜蜂從錦盒中飛出來,個個都有大母手指甲那麼大,嗡嗡的繚繞而出,嚇得谷清尖叫了一聲,直接栽在地上。
丁柔一眼便看出著蜜蜂有毒,她大喊道,「谷清,趕緊趴在地上不準動。」毒蜂一般不會進行主動攻擊,除非有人刻意挑釁。
听見丁柔的話,谷清立刻抱頭趴在地上,而丁柔則是翩然轉身,唇角帶著一抹冷靜肅殺的笑意,猶如一直徘徊在暗夜之中的魔鬼,帶著無限的嗜殺。
冰冷的目光微微一沉,猶如一道凌厲的閃電,就在一瞬間,丁柔從身後一抽手,千萬道光芒從她的袖間直接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