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P跟著小姑娘去攤前看有什麼值得品嘗的燒烤。
方霖不安的看著四周說︰「這樣的地方我倒很少來,包括在學校的時候,都很少跟同學出來吃燒烤。」
我環顧了四周,心想這樣的地方居然能讓我們這麼容易的就找到一張小四方桌坐下。
恐怕到每個地方,這樣的小吃街能如此繁華並且延續這樣久還沒有遭到拆遷,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里的小吃代表了這個城市的大眾吃文化。特色永遠是其他地方難以模仿的,吃也是這樣。同樣的原料,由于手藝和口味的不同,使得各個地方獨樹一幟。
大P不一會兒回來說︰「點的都是動物身上的,烤羊肉,烤排骨,還有個什麼烤熟筋,老板大力推薦的。」
「好,吃的爽就行。」然後我招手對小姑娘說,「這有罐裝的青島啤酒麼?」
她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本子,說︰「要多少?」
「就先拿十罐吧。」
方霖瞪大眼楮看著我說︰「你們能喝了麼?我可不喝。」
「你怎麼能不喝?喝一罐,剩下的我和大P包了,還不一定夠呢。」
「你們那麼能喝?」方霖可真是有些大驚小怪。
大P笑了笑說︰「大學那會兒,我們這倆北方去的可算是其他同學眼中的海量了,曾經在畢業散伙飯上合力灌倒過他們十幾個男生啊。」
方霖不信的搖了搖頭,說︰「怎麼可能?倆人能灌倒十幾個?」
大P于是就盡力渲染場景,一會兒這麼比畫,一會兒那麼比畫,說的方霖直點頭。
燒烤不一會兒就陸續上來了,肉美筋女敕排骨脆。
「還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呢?」方霖也禁不住贊美一番。
我笑了笑說︰「你還是哈爾濱人呢,竟然跟我和大P一樣第一次來這樣的小胡同吃燒烤。」
方霖撇了我一眼,說︰「這有什麼?你能說你把山東和宜昌的那些小地方都轉過了麼?」
大P又遞給方霖一罐啤酒,說︰「再喝點,這種地方就要使勁兒吃使勁兒喝,物美價廉還有喧鬧的感覺,孤獨的覺得更孤獨,熱鬧的人在這里會越發覺得熱鬧。」
旁邊一桌坐著四個小伙子,不時的往這邊看。方霖有些害怕的看著我,然後挪了挪小板凳,靠的我更近些。我回頭看了那幾個人一眼,沒有理會。
「這些狗日的,真是讓老子不爽。」看來大P有些手癢癢。
「得,這次咱們好不容易聚一回,就別惹事生非了。」
大P看了看說︰「行,那些人咱也懶的去管。」
啤酒喝完後,大P說︰「不過癮,咱們再來兩瓶大高粱?」
「別了,約莫著差不多就可以了,出洋相就丟人了。」我可不想在方霖面前再次醉倒。
「也是啊,那再來幾罐啤酒?」大P是沒有喝足啊。
方霖扯了扯我的手,我湊近她耳朵,小聲的說︰「沒有事,放心好了。」
方霖一听就松開了手,對著那小姑娘喊︰「過來一下。」
小姑娘問︰「還要點什麼麼?」
我說︰「再拿兩罐青島啤酒。」
「實在不好意思,那啤酒沒了,看能不能來點哈啤?」
大P說︰「行,隨便什麼啤酒,來點就是了。」
「那就再拿兩瓶吧。」我對著小姑娘補充到。
又各喝了半瓶,大P說︰「他娘的,這日子啊,真沒有咱們想的那麼簡單啊,曾經追求的浪漫愛情,被婚姻就那麼埋沒了,這不說,兩個人在一塊,真是累啊,操心。」
「你怎麼了?」我擔心大P喝醉了。
大P有些沖動起來,用手把空啤酒罐掃地上了。
旁邊那四個小伙子騰的站起來,靠過來說︰「怎麼?濺老子身上了,打算怎麼著?」
「從來都是我對別人說老子,還沒有人在我面前跟我說老子呢。」大P「噌」的站起來。
有個看著為首的伸手就要扇大P,大P一閃,左手順勢一拉,把那人的手按在桌子上,右手拿起旁邊的哈啤瓶子就砸他頭上了……
四周呼啦一下子就圍了過來,亂套了。
我把方霖往身後一拉,逮著一個靠前的就是一腳,跟大P合力打了起來。
大P邊打邊喊︰「狗日的,老子很久沒有這麼爽過了。」
方霖看著情形不妙,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大約半個小時,一群穿著黑色西服的人沖進了胡同。當時我想,準完蛋了,難不成這幾個小混混兒還有靠山。還沒等多想,他們沖上來就把那四個小伙子摁倒在地,一陣猛打。
我和大P走到方霖跟前,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黑社會報復吧。」
我和大P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回到酒店,方霖讓服務員拿來了藥酒和止疼貼,然後給我擦去血跡,貼住傷口。大P一個人在旁邊對著鏡子「呀呀」的叫,鼓搗了半天。
方正業來的時候,我們正在興趣盎然的回味剛才的情景。我一怔,站起來趕緊打招呼。
「安樂,你說你怎麼能領著霖兒去那種地方呢?你看看你都弄成什麼樣子了?」
我指著大P說︰「我朋友來了,覺得去那種地方熱鬧點兒,再說也不想麻煩您和周叔。」
方正業看了看旁邊的大P,大P趕緊站起來欲握手,方正業沒有理會,轉過頭對方霖說︰「趕緊跟我回家。」
方霖看了我一眼,無奈的跟著方正業走了,剩下我跟大P倆大傻樣的站在那里。
我和大P沒有洗刷,就倒床上了。
「咱哥倆好好說說話。」
「我也剛好有很多煩惱要講呢。」大P頓了頓說,「你嫂子有外遇了,她給老子戴帽子,綠的!」
我有些驚訝,卻又不想過分顯露,說︰「草!逮著那狗日的了麼?」
「哪有,要讓老子逮著,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那你怎麼知道的?」
「這樣的丑事我也就跟你說說啊,不然我能來找你麼?我是來避難的啊。我他媽混的太差勁了。」
大P講上個星期他去北京簽個合同,本來預定的四天時間,他第三天就回來。他進屋看到老婆有些神情不對,就問怎麼了。他老婆稱這兩天有些頭疼。大P問孩子呢?他老婆說自己頭疼,沒有心情照顧孩子,就把孩子放他女乃女乃家了。大P也沒有懷疑什麼,就讓他老婆趕緊給弄點吃的。大P進洗手間想要洗澡,看著一盆子的衣服和床單,他邊嘀咕著怎麼不知道洗洗邊把那些衣服和床單往洗衣機里放。
「都他媽怪老子,為什麼偏偏那天我勤快了一回?我拿起床單就看到了上面的髒跡,如果他媽的是紅的也就算了,可偏偏……」大P說著情緒就激動起來了,我扔給大P一支煙,給他點上。
「男歡女愛,出了問題了咱得怪自己沒能耐,連個娘們都看不住。」我給大P倒了一杯水。
「當時我拿著床單沖出去就是一耳光,她一個趔趄倒地上,就哭了起來。那晚我睡兒子的床,把兒子趕她床上去了。兒子雖然才四歲可也懂事了,問我和他媽怎麼了。他媽扭過頭就哭,我就說沒有什麼事,兒子就說那怎麼原來都不讓我睡你們的床,現在你把我趕過去了?我要睡我的床。我知道兒子的用心,我抱著兒子哭了。他媽的,這過日子也就是睡一張床和不睡一張床的事。我躺在那床上,想到有別的男人在這里跟我老婆干,我就他媽的要瘋。」
我看了看大P,原來男人都這麼脆弱。外表的堅強是用來掩飾的,因為男人沒有隨便懦弱的理由。
「今天你是借酒消愁啊,卻不知愁更愁啊。」我不忍地說。
大P搖了搖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