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安靜的太久了,煙一支接著一支的抽。我踱步到陽台上,給方霖打了個電話,隨便的聊了幾句,說晚安。
大P也覺察到了不對勁,抱歉到︰「安樂,真對不住了,搞壞了心情。」
「這是什麼話?我只是為你感到不平!」
我問以後有什麼打算?孩子都那麼大了,盡量跟嫂子好好談談,別折騰亂七八糟的麻煩了。大P嘆氣了一聲,就進了洗手間。
大P出來的時候洗過了臉,沖著我笑了一下說︰「真是懷念大學那會兒啊,多自在多爽。」
我知道大P這是裝出來的,我隨和到︰「是啊,你這狗日的還害我丟了貞操呢。」
大P說︰「對啊,你還一直隱瞞那天你干了沒有呢。」
大四那年我過生日的時候,喝過酒後他們幾個說安樂在大學里沒有談過戀愛,還是個處子呢。大P起哄到︰「對,今天是安樂的生日,老壽星了,想讓他畢業前談戀愛是不可能的了,可以讓他去搞搞啊。」他們就大笑起來,個個贊同。
「你們全都閉嘴,亂說什麼啊。」我可不能由著他們這麼起哄。
大P滿不在乎的說︰「怎麼?還舍不得呢?老子給你投資,你去開發。」
後來他們幾個連推帶搡的把我弄進一理發店,進門大P就喊有沒有特殊服務,弄的我當時直臉紅。他們塞給我500元錢就跑了,臨走的時候大P還小聲的對那女的說還是第一次呢。
那女的領我進樓上的包間後,對我說︰「先生,真對不起,我今天闖紅燈了。」
我有些臉紅的問︰「被交警罰款了?」
她驚愕的看著我說︰「大姨媽來了!」
我鼓著酒勁繼續問︰「那就趕緊忙活完了回去陪她吧。」
她最後氣的牙癢癢,直說︰「裝什麼純?我是來月經了。」
我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說︰「那你干嗎還接客?趕緊下去換個。」
她不走,有些害怕的說︰「不行啊,老板逼著我上來的。」
我看著她,豐滿的身材,看著就讓人有些沖動,可我總不能白掏錢給你吧?她利索的月兌去了自己的簡單的幾件衣服,再月兌掉我的衣服,就玩起了口活兒。
「你丫的第一次就這麼給了妓女的嘴?」大P大笑起來。
貞操如此不值錢,而且失去的相當簡單。我想著方霖,想著大P的老婆,她們曾經都干淨過,可她們最終骯髒了靈魂。我呢?我一開始就骯髒了靈魂,卻還在感覺著干淨。我們都可以這麼放開的去遺忘的,只要我們不把窺視的細節去數落。
我對大P說︰「好了,回你的房間去吧,我可不想和個結了婚的男人在一塊兒睡覺。」
大P笑了笑出去了。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心里不能平靜。理發店里的那張床,還有我躺著的這張床,都是床,卻一個是交易,一個有愛情。大P家里的床,本來是為了愛情而購買的,如今卻成了生活的一個程序,或者說是一個道具。很悲慘。沒有愛情的床上生活光禿禿,有愛情的床上生活或許快樂或許憂傷。唯一讓我欣喜的是,就算躺著的這張床只屬于我幾天,可我把愛情撒在了這里。
早上我還在沉睡,大P就過來敲門。我揉著沒有睡醒的眼楮,看著大P︰「干嗎?一大早就來敲門。」
「我得回去了,我想了想,不管怎樣,這日子還得過下去,我盡量試著去彌補破裂的感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兄弟,好好過日子啊。」
大P點了點頭,笑了笑,遞給我一支煙說︰「我走了,跟方霖說一聲。」
「這麼急?過會兒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還得趕早車,還有,安樂,方霖人不錯,好好珍惜。」
我看了看大P,說︰「好!我會的。慢走,兄弟,好幾年不見的兄弟!」
大P走後,我沉悶了不少。大P在的時候,我們一起沉悶;大P走了,我一個人沉悶。
感情到底算個球兒?!談情說愛的時候,甜言蜜語,不知南北。可這感情總不是一直這麼說下去的,這以後,我和方霖該是如何呢?或許,就算沒有心靈的背叛,也有行為的背叛吧。
方霖來的時候,我告訴她大P已經走了。
「怎麼就這麼走了?才待了一個晚上。」
我沒有解釋什麼,我只是跟方霖講我也該回去了,再過兩天就上班了。方霖沒有說話。
「你可以在這多待幾天,早去學校也沒有什麼事情。」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要去學校做練習,你別忘了我是學舞蹈的,身體柔性鍛煉得經常才行。」
方正業沒有送我們,只是提前給我們訂了兩張到武漢的機票。
我拉著旅行箱,等著檢票。「我們竟然走的這麼輕松。」我一陣苦笑。
「你別誤會,我父親因為有業務要談,抽不出時間。」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但我沒有再說話。再說話只能顯示我內心的虛偽和不平衡。
下飛機直接去車站轉去宜昌的客車。到宜昌的時候已經深夜。疲憊使得我們沒有收拾行李,隨便打掃了一下床鋪就各自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接近中午。拿出手機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已經回到宜昌。父親問︰「跟方霖家里談的如何?」
「很順利。」
母親在旁邊大聲的問父親,你問問安樂還要訂婚什麼的不?父親問︰「安樂,你娘問你的婚事怎麼安排?」
「算了,不搞那一套了,訂婚就不要了,其他的等方霖畢業再說吧。」
方霖從隔壁房間揉著眼楮進來,撲到我床上說︰「安樂,一大早就打電話,把我吵醒了。」
我摟著她的雙肩說︰「休息的好麼?」
她點了下頭,笑著說︰「恩,睡的很死。」
吃過午飯,我跟方霖說︰「明天我就開始上班了,你也去學校看看。」
「知道啦,婆婆媽媽的。」
「有什麼需要的麼?下午去逛逛?」
「還需要什麼麼?在哈爾濱買的帶過來不少呢,下午咱們哪也不去,就收拾床鋪。」
我略帶驚訝的問︰「收拾床鋪?」
她瞪大眼楮看著我,似乎我是個正在被教育的孩子一樣︰「對啊,難道咱們還要分著睡麼?」
我笑了笑,手指滑過她的鼻子說︰「好的,怪不得你當時非要買這張雙人床呢。」她「嘿嘿」的笑,讓我覺得很單純,讓我有些不得不愛。
我們把方霖房間里的雜物搬到了我的那屋,把方霖的那屋收拾的干淨妥當。
方霖環顧了一周,突然說︰「不對啊,這兩個房間哪個可以一大早就曬到太陽?」
「當然是我睡的那屋。」
「你怎麼不早說啊?趕緊換過來。」然後就又折騰了一陣。
方霖舒了一口氣,倒在床上說︰「這樣就可以了,一大早醒來拉開窗簾就能讓陽光照進來了,多舒服啊。」
「拜托,這里的天氣可沒有那麼多的太陽,不是在山東,更不是在哈爾濱。」我指了指旁邊的一大堆要洗的衣物,看了看身上,「好了,這下可有活做了,剛回來被你一折騰,好好休息的打算都沒了。」
晚上,兩個人躺在這張雙人床上,我說︰「要不要明天去換張好點兒的?」
「不要,就要睡這張。」
我把她攬過來,她趴在我胸膛上,我說︰「總算和你在家里好好的親熱一回了。」
她捶著我的胸口說︰「真是個大壞蛋!」
我邊喊著「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邊吻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方霖還在熟睡,我悄悄的打掃了滿地的紙巾。
宜昌的天氣在年後就開始返暖,太陽早早的就掛上了山頭,耀眼的光芒刺激著人的視覺神經。真是個好天氣,我心里默默說著。
宜昌因為長江的緣故,水汽特別重,三天兩頭都是陰天,晚上更難以見到大片的星星,今天第一個工作日就如此晴朗,不得不讓人振奮。
是的,新的年度工作開始了,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