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舒歌從被窩里醒來,渾身的酸痛,身體的難受感,她忍不住輕微蹙眉;林庭延還在睡著,緊閉著雙眼,均勻的呼吸,眉宇間透著幾分疲色,線條明朗的五官輪廓,舒歌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認真打量他。
她還記得,小時候,總偷偷藏在角落里看他,只是那個時候,他身邊有一個陳茹默;而她,只能膽小的跟在後面,偷偷記下他的樣子。
她忽然調皮的伸手上前,準備捏住他的鼻子,卻在即將踫上的時候,忽然被扣住。
林庭延緩慢的睜開雙眼,舒歌漲紅著小臉,有一種偷窺被抓的感覺媲。
「原來你早醒了。」
看著林庭延醒來,舒歌不滿的撅著小嘴,敢情他剛才是故意騙她,看她出丑來著。
「剛醒。」
林庭延抿著唇微笑,將她的小手放在唇邊一吻。他也是在她醒來的時候跟著醒來的,感覺到她熾熱的打量自己,所以才假裝睡著丫。
「早安,林太太!」
「哼,騙子。」
見林庭延臉上掛著笑意,舒歌悶悶的哼了一聲,翻過身不搭理他。
林庭延撐起身體,從被窩里摟著她的腰肢,「生氣啦?」
「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小氣啊,林小氣。」
舒歌隱隱的笑著,因為洗碗的事情,自己給他起的一個外號,他當時好無語,說這名字難听,叫著嚷著要她換一個。
「不是說了,不許叫我林小氣嗎?」林庭延忽然靠近她,熱氣呵在她耳邊,惹得她忍不住緊繃著身體。
「你本來就小氣啊,不叫林小氣叫什麼?」舒歌調皮的轉向他。
林庭延低頭對向她,無意瞥見她微開的領口,的肌膚隱隱的青紫痕跡,腦海中閃過昨夜的旖旎,她如三月的桃花,在自己身下綻放。
察覺到林庭延的異樣,舒歌轉過臉看向他,順著他的視線…….
「你個變態,往哪看啊…」
舒歌慌忙拉住自己的衣領,尖叫一聲,將林庭延從思緒中拉回。
林庭延皺眉,她說什麼?他是變態?
這小妮子……
林庭延順勢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舒歌睜著水靈靈的大眼,雙頰透紅的對著他。
林庭延詭異的笑起來,「我變態?那你不就是變態的老婆,嗯,你說叫什麼好呢?」
「變態夫人?」
「滾好麼。」
「我就不滾,能把我怎麼樣?變態夫人。」
「你……」舒歌瞪著他。
「二貨太太,你生氣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舒歌正欲開口,就被他的唇堵住,空氣中徒留嗚嗚的幾聲。
林庭延原本只想捉弄她一番,卻像上癮似的失控,大掌又不自覺的伸進她衣襟內探索,舒歌在他的熱情引領下沉淪…….
臨近中午,舒歌從饑餓中醒來,身邊早已沒有了林庭延的身影,渾身的酸痛無力,這個大。
她在心里將那人給狠狠罵上幾遍。
林庭延正在會議室開會,忽然連續打幾個噴嚏,在座的經理主管均忍不住投來關懷的目光。
林庭延訕訕的笑笑,對他們額首繼續會議。
傍晚,舒歌正在陽台外面料理植物,她彎著腰細心的修剪那盆薄荷葉。旁邊放著一個小盤子,里面放著零散的薄荷葉,她想著待會兒煮茶的時候加一點,敗敗火。
林庭延閃身走了進去,從身後摟住她;腦袋探著前面,有些好奇,她還會園藝?
看著舒歌時不時剪下一兩片新發芽的葉子,林庭延忍不住疑問。
「這是剛長出來的新葉子,干嘛把人家都剪了?」
「你要是再不放開我,小心我把你也剪了。」舒歌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林庭延听後,愣了一下,下一秒又恢復常態,輕咬著她敏感的耳垂,低笑出聲,「剪了我,你就沒幸福了。」
舒歌听後,一時無語,這人真是……什麼都敢說的,一點正經都沒有。舒歌站直身體,正對著他,「你還敢再不要臉一點麼?」
舒歌心中暗暗月復誹,敢情他平時都假正經來著,現在完全露出本性了。
林庭延笑笑,下一秒快速在她臉頰上偷香一個,然後得意洋洋的看著她,「這樣算不算不要臉啊?」
舒歌捂著被他吻過的臉頰,小臉漲得通紅,氣鼓鼓的說不上話來,「不要…」
舒歌還未說完,他的唇已經覆了上來,將她余下的話悉數吞沒。
他雙手撫著她的後背,啃著她的唇品嘗她的甘甜,舒歌在他狂熱的攻勢下,軟在他懷中,沉醉的閉上雙眼,任由他肆意的掠奪……
感覺到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林庭延才不舍的松開她,輕撫著她烏黑的長發壞笑;心里暗暗開心,真是小笨蛋,連接吻都不會。
舒歌漲紅著臉,狂呼吸新鮮空氣,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子不理他。
「生氣啦?」
林庭延探著腦袋上前。
舒歌轉過頭,不搭理他。
「嗯,還有力氣生氣,看來我得再努力才行。」
林庭延說完,作勢要再次欺身而上,舒歌一把舉著手里的剪刀對著他。
「你再動我試試。」
林庭延頓時嚇了一跳,面帶尷尬望著舒歌︰「嚇死我了,真想謀殺親夫啊你?」
那廝說完,雙手還有模有樣的扶著胸口。
舒歌白了他一眼,無語至極,這人,一大把年紀了還學人家裝女敕賣萌,真是敗給他了。
「將薄荷葉給我洗干淨,水晾干。」
舒歌將裝著薄荷葉的盤子塞進林庭延懷中,轉過身沒再理他。
林庭延抿著唇,笑笑。
「遵命,二貨太太。」
感覺到林庭延還想做什麼,舒歌忽然轉身,再次舉著手里的剪刀。
林庭延急剎車的停下動作,訕訕立在原地。
「還不快去。」
舒歌話音剛落,林庭延已經閃身出了陽台,望著高大的背影,跟他剛才滑稽的樣子聯想在一起,舒歌吃吃的笑出聲來。
夜晚,舒歌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林庭延也沒有消停下來,在她身旁繞來轉去的,一會兒說舒歌放油太多,一會兒叫著嚷著說他不吃蔥……
舒歌無語至極,恨不得拿炒菜用的木勺直接敲他腦門上。
用過晚飯後,林庭延相當自覺的去收拾碗筷。
舒歌有一個壞毛病,喜歡燒菜煮飯,就是不願意收拾手尾。
然後每次做飯,在家里沒有保姆的情況下,可憐的林先生就成了家里的洗碗工;每次都被舒歌大眼一瞪,低著頭怪怪收拾去了。
舒歌坐在客廳中央,從罐子里舀了一小勺茶葉,加了幾片薄荷葉,放進茶具里一起泡茶。
林庭延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舒歌一系列動作,眉頭不自覺的擰起來,似乎沒有見過這樣泡茶方式似的。
「這樣喝,不會死人嗎?」
舒歌抬頭,對著他猛翻白眼。
「你有沒有常識啊,薄荷葉是降火的。」
「可你是跟別的茶葉混在一起……」
林庭延出生在華僑世家,雖然回國留居了幾年,可是對于中國文化的了解可謂少之又少,所以當他看見舒歌將薄荷葉跟其他茶葉混在一起的時候,滿目擔憂的。
「膽小鬼,要不要我先給你準備好救護車啊。」
舒歌清洗茶杯,一邊出言取笑他。
林庭延不滿的瞪了舒歌一眼,說話真夠難听的。
一會兒,舒歌將茶杯清洗完畢,倒出一杯茶,輕薄的霧氣,淡淡的茶香夾著薄荷清新的味道,聞著這種味道,林庭延忽然覺得放松了不少。
「喝喝看,你放心吧,不會毒死你的,我保證!」
舒歌遞給他一杯,眉里眼里盡是笑。
林庭延伸手接過,捧在手里並不著急喝下。
看著他猶豫的樣子,舒歌沒再理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吹吹熱氣,一口喝了下去。
對面的那人愣愣的看著舒歌,她嫻熟的茶藝,文靜的動作,此刻在他眼中,竟是那麼的吸引人。
見舒歌連續喝了好幾杯,林庭延心里癢癢的,躊躇了一會兒,將茶杯放到唇邊,抿了一小口。
甘甜甘甜的味道…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味道。
林庭延愕然的抬頭望向舒歌。
「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
舒歌說著,眯著雙眼笑起來,彎彎的兩條月牙,兩頰的小酒窩淺淺的,笑容看起來很甜很甜。
「看著我干嘛?」
見林庭延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舒歌忽然有些不自然起來。
「舒歌,你真的很讓我意外。」
良久,林庭延心底由衷的感慨。
過去,他怎麼就沒想到,舒歌是如此完美的女人呢?
現在想想,他可真夠傻的;身邊有一個明珠,卻還要四處追尋……
「意外?」
「是不是忽然覺得,我好漂亮!然後你被我深深的吸引住啦?」
舒歌雙手撐著腦袋,雙眸發亮無比期待的看著他。
林庭延愣了一下,手中端著的茶杯差點沒打翻;這個女人,真夠自戀的。下一刻,一個爆炒栗子賞給了她。
「臭不要臉。」
「啊…痛死了。」
舒歌捂著腦袋,整張小臉皺起來。
「混蛋啊,你才臭不要臉呢。」
對上林庭延戲謔的笑容,舒歌破聲大罵。
林庭延並沒有介意她粗魯的言行,反而爽朗的笑起來。
「笑什麼笑,快說我好漂亮~」
舒歌不甘,反正都被他笑話了,怎麼也得討句歡喜的話。
「不要。」
「快點!」
「我不說違心話。」林庭延一臉鎮定的望著舒歌。
舒歌指著他的鼻子,滿臉威脅,「你說不說?不說今晚不許睡房間。」
「那我們今晚睡客廳好了。」
………………
★
元旦前夕,林庭延可謂忙得翻天,幾乎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時不時還弄得滿身酒氣回到家中,舒歌原本想找他一起挑禮物給婆婆,見他那樣忙,不要意思喊他陪著,就一個人抓著包出了門。
女人是天生的購物狂,這句話此刻用在舒歌身上再貼切不過。
舒歌繞著商場沒多久,就大包小包的提著離開,剛把東西放好,準備開車離開,林庭延的電話就進來了。
「有何貴干呀?二先生。」
舒歌一遍系好安全帶一遍揶揄開口。
「沒事,打電話回家沒人接,就打你手機而已。」
「你出去啦?」林庭延一遍處理著文件,一遍跟舒歌聊電話。
這段時間自己忙得不像樣子,而她每天都會在家等著他回去,有時候會給他準備美味的宵夜,偶爾會任性的關掉他的電腦,吵著嚷著讓他去睡覺……這種有她的感覺,真的很好!
「是呢,過兩天不是元旦節嗎?出來給媽媽準備禮物了,第一次回去過節,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回去吧。」
「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林先生,您老人家都忙得不像樣子了成麼?我哪敢因為這點小事吵著您吶。」林庭延話音剛落,舒歌毫不客氣的駁了回去。
「少貧了,那你現在在哪兒?」林庭延聞言,臉上表情一滯,敢情又開始拐著彎罵他來著;小樣的,說話跟個小刺蝟似的。
「世貿中心。」
「中午一塊吃飯吧!」林庭延提議道。
「您老有空嗎?」
舒歌驚訝,手里剛好拿著那個小錦盒……
「午飯時間還是有的,林太太想吃什麼?我請客!」听見舒歌調戲的語氣,林庭延無比大方的說道。
「難得我這麼大方,你可得賞臉啊!」
「行吧,看在你那麼誠摯邀請的份上,我就勉強答應好了。吃什麼你決定就好了,我現在先過去公司找你,趕緊忙完工作準備接駕啊!」舒歌將盒子放在副駕座上,腦海中已經憧憬他的樣子。
「知道了,二貨太太。」
林庭延應了一聲,舒歌說了一句待會見,然後就火急火燎的掛了電話。
林庭延對著手機,有些無奈的笑著,這丫頭真是個急性子,跟她文靜的外表完全不搭,果然外表都是用來騙人的。
舒歌來到合景大廈的時候,老周還是跟上次一樣,提早在下面候著。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但讓他那樣子侯在那,舒歌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拿著包下車。
來到林庭延辦公室門外,老周識趣的停下腳步,恭敬有禮的對舒歌說︰「先生在辦公室等您。」
舒歌點點頭,道了聲謝,敲門走了進去。
林庭延正埋頭工作,看見舒歌走進來,有些驚愕。
「抱歉,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是吧,看樣子還知道我是誰呢。」舒歌撇撇嘴,還真是有夠忙的,都已經到了午飯時間,還在忙得昏天暗地的。
林庭延從座位上起身,疑惑的打量她身後,雙手透過她的腰肢,將她納入懷中。
「咦不是說出去買東西了嗎?怎麼兩手空空的?」
「擱在車里呢。」舒歌伸手把玩著他整齊的領帶,心里打著小算盤。
「給媽媽跟初雪準備了小禮物!上次見面之後就沒有正式坐下來過,這次回去,怎麼也得準備一份禮物,正式一點。」
「真是賢惠的林太太,他們都有禮物了,我的呢?」
林庭延低頭低著她的額頭,滿目期待的問道。
「必須沒有。」
「每天像個大爺似的供著你,伺候著你,還好意思想禮物,虧你問得出口。」
舒歌鄙夷的白了他一眼,真是個花腔的貨,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這不是在努力工作賺錢養家麼?」
林庭延即刻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舒歌真恨不得推開他,捂著臉不認識他得了。
舒歌小粉拳落在他的胸膛上,「你說你,以前還一本正經的,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我什麼樣了?」林庭延忽然貼近她,壞笑著問道。
舒歌語塞,一時找不著詞形容。
「說說嘛,我什麼樣子?」
那廝見她一時形容不上來,越加得意了,唇瓣在她臉頰上摩擦,溫熱的氣息空氣中曖昧。
舒歌雙手抵在他胸膛,使勁拉開跟他之間的距離。
「不說,我可要懲罰你咯。」
「流氓樣唄,還能有什麼樣……」
見他的吻作勢要下來,舒歌著急的月兌口而出。
「我流氓?」
林庭延無語,他用最輕松的相處方式調劑他們的感情,結果在她眼中,他竟然成流氓了……
舒歌她還真敢說。
「我就算流氓也只流氓你……」
林庭延將頭埋入她頸脖間,舒歌被他惹得酸癢不已,咯咯的笑出聲。
忽然林庭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抹縴細的身影吃力的走了進來。
「林總,西郊度假村的設計圖已經送了過來……」
當陳茹默看清屋內相擁嬉笑的身影,手中的資料悉數散落在地上,人也愣在原地,兩手無措。
听到動靜的兩人,尷尬的望向門口位置;當看清來人時,舒歌臉一紅,尷尬的將頭埋進林庭延胸膛。
林庭延臉上同樣閃過尷尬之色,卻又迅速壓了下來,輕撫著舒歌的後背,視線落在陳茹默身上,看不出慍色。
「東西放下出去吧,下次進來之前,記得敲門。」
陳茹默聞言,點點頭,蹲子將散落地面的資料一張張拾起來,眼里淚水打轉,貝齒死死的咬著下唇隱忍著。
待將資料放好之後,逃似的離開。
「咦…丟臉死了……」
陳茹默剛走,舒歌一把將林庭延推開,從他懷中抽身,臉上盡是懊悔;她竟然忘了,這里不是家里,隨時都會有人進來的,她竟然也陪著他瘋。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可丟臉的。」
不同于舒歌的燥亂不安,林庭延一臉風輕雲淡,滿臉無所謂的模樣,轉身走到辦公桌旁,隨手拿起車鑰匙……
「你當然無所謂啦,哄哄就成了……」
舒歌站在他背後,小聲呢喃著。
「你說什麼?」林庭延抬頭疑惑的望向她。
「沒什麼。」舒歌搖搖頭,沒搭理他。
「走吧。」
林庭延走上前,牽起她的小手。
「去哪兒?」
「吃飯去,你不餓嗎?」
「額…你不說,我都忘了。」
舒歌尷尬的笑了笑。
林庭延轉過頭對著她笑了笑。
「真是笨蛋」
「西餐沒問題吧?」林庭延想了一下,「有你喜歡吃的熔岩蛋糕。」
「No-problem!」舒歌听聞有她愛吃的熔岩蛋糕,立刻滿心歡喜的答應下來。
林庭延寵溺的撫著她的長發。
「走吧。」
「哎,等等……」
「怎麼了?」林庭延疑惑的看向她。
舒歌抽出被他緊握的手,從包里拿出小錦盒,取出里面的領帶夾。
「逛街的時候看著好看就買下來了。」
舒歌說著,舉著手里的領帶夾。
林庭延接過她手中的領帶夾,樣式很普通,也不是什麼奢侈品牌,可他第一眼過去,卻異常喜歡。
「諾。」林庭延將領帶夾還給舒歌,對著她使眼色。
「什麼?」舒歌一臉霧水看著他。
「幫我戴上。」
「哦…」
舒歌順從的接過他手中的東西,認真的為他夾好。
「怎麼樣?」
舒歌剛弄好,林某人已經開始發揮他自戀的本色了。
「夾子好漂亮。」舒歌不冷不淡的丟了一句話,率先向門口走去。
林庭延低頭看了看,笑著追上舒歌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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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水的求冒泡喲喂,船都上了,你們竟然還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