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延邁開腳步走上前攬著她的腰,兩人一同說說笑笑的離開。
陳茹默從後面走出,淚水打濕了精致的面容,雙眸發狠的瞪著他們消失的那個方向,淚水再次滑落臉頰。
原來都是因為她…….
難怪,即使最近林氏事務繁忙,他始終面帶微笑,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情極好!偶爾一個人的時候,坐在辦公室抿著唇發笑,這是她見過最多表情的林庭延;回想起剛才那個溫柔的側臉,眸子里的柔情,那真的是她所認識的林庭延嗎?
那個蘊藏勢力,總以微笑隱藏自己的林庭延?
可他如今,竟然會那樣溫柔的對待一個女人….到底是利益,還是真心媲?
陳茹默回想起這段時間,他刻意跟她保持距離,甚至連工作都通過其他人跟她接觸,原來,都是因為他選擇了舒歌,所以要跟她劃清界限了。
想想這兩年,她可真夠悲哀的。
明明他們才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卻因為她家世背景不如舒歌,而被林安華舍棄;即使她工作能力再出眾,再怎麼努力討好林家人,在她走近那個位置,僅一步之差,就敗了下來。
陳茹默用手背抹去淚水,心里另一番盤算著。
舒歌與林庭延坐在洲際靠近窗台的位置,整座城市的景色盡收眼底。
洲際位于A市發展中心第三十八樓,畔江而立,繞著江河的景色,江面波光粼粼,陰沉的天色偷著幾慮陽光,不協調中的協調,自然而美好。
林庭延將切好的牛排放進舒歌盤子里,可是她全副心思均放在了那份熔岩蛋糕上面,對于他溫柔而紳士的行為視而不見。
林庭延看了一眼她寶貝似的的盤子,所謂的熔岩蛋糕就是巧克力味的蜂巢蛋糕,里面是加熱的濃郁的巧克力醬,熔岩蛋糕要趁熱咬下去,熱巧克力醬會瞬間涌進你的口腔,最好的是黑巧克力,不會太甜。配上蜂巢蛋糕略帶彈力的口感…
林庭延心想,這人還真會吃。
舒歌望對著盤子里的蛋糕垂涎許久,手中的叉子聚了半天也沒下手。
「先吃點主食,不然很容易會膩的。」
「等會兒,我先拍張照片發微博~嘻嘻!!」
舒歌說著,掏出手機,將桌面上的食物拍了一個遍,然後一邊刷微博一邊吃東西。
對于她的行為,林庭延覺得幼稚無比,卻沒有說她什麼,反而順著她的意思。
林庭延抽出餐巾,拭去嘴角的油漬,瞥見舒歌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著盤子里的蛋糕,她的動作,不算斯文,呈現在他面前的卻是最真實的她。
他心里暗自在想,要讓他說喜歡舒歌哪里的話,他喜歡她的真實,她的執著,她的追求。套用一句書本上的話,有的人,你不知道她哪里好,反正喜歡就是喜歡了,愛上了就是愛了,無所謂她有多少缺點,有多少的好與不好。
愛情,其實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小事。
感覺到熾熱的目光,舒歌停下‘奮戰’的動作,尷尬的看著林庭延,「難道是被我嚇到了?」
「沒有。」林庭延喝了一口水,搖搖頭。
「那你老盯著我看做什麼?」舒歌停頓了一下,下一秒滿臉笑容,「是不是要承認我很漂亮這回事啦?」
林庭延只覺得頭頂一群烏鴉飛過。
「真夠自戀的你。」
「那你干嘛盯著我看啊?」舒歌白了他一眼。
「我在看吃貨長什麼樣子而已。」
林庭延忽然無比詭異的笑起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舒歌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
舒歌哼哼鼻子,不搭理他。
「給大家都準備了禮物,自己的呢?宅女都出動了,竟然沒有犒勞自己…….」
林庭延忽然想起,剛才她小嘴兒不斷的說這個那個,卻獨獨將自己給忘了。
「我沒什麼特別需要的的啊,再說了,該有的該用的,家里都備齊了呢。」
舒歌淡淡的應了一句,繼續開吃盤子里的食物。
她沒有告訴他,她最想要的就是他在她身邊。
林庭延望著舒歌好一會兒,感覺她不願多說,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試試。」
忽然舒歌用叉子給他挑了一塊蛋糕,遞到他面前。
「好好吃的,不騙你!」
舒歌抿著唇微笑,眼中寫滿期待。
林庭延正準備一口吃下,眼前的食物忽然被移走,舒歌當著他的面,一口吃下去,滿臉得意的望著他。
…………
林庭延滿臉無奈,看著她小臉上的愉悅,笑著搖搖頭。
下午,林庭延坐在辦公室內仔細研究西郊度假村項目的效果圖,陳茹默敲門走了進來。
「林總,這些文件需要給您簽字。」
下一刻,又是一疊的文件夾放在林庭延桌面上。
林庭延抬頭,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又看看被自己翻得亂七八糟的方案圖,面色有些無奈,看來今天又得加班了。
「怎麼了?是不是忙不過來了?」
見林庭延面帶疲色,陳茹默體貼且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
「要不,我今晚留下來陪你加班吧。」陳茹默溫柔的提議道。
「不用了,文件我帶回家里處理,明天會議之前,讓老周送過去給你就行了。」林庭延往後一靠,閉著雙眼仰著頭,雙手疲憊的輕柔太陽穴。
「好吧,不過你要注意休息,你的樣子看起來好累。」
「謝謝,我會注意的;你先去忙吧,設計方案的事情,我稍後再聯系你。」
陳茹默點點頭,見林庭延都那樣說了,她也沒有再堅持,安靜的轉身離開。
這天,林庭延沒有加班,帶著一堆文件回了頤和山莊。
用過晚飯後,舒歌難得好人,沒有讓林庭延洗碗收拾。林庭延原本想要幫她收拾,卻被她推著進了書房,臨走前,還叫他好好工作……
林庭延對她的行為有些無語,心里卻泛著甜意。
舒歌收拾完畢後,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百般無聊的轉換電視頻道,肖灑的電話打了進來,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聊了一通,直到晚上十點鐘,才不舍的掛了電話。
舒歌洗完澡後,走到書房門前,敲門後推開一條縫隙,小腦袋探了進去。
林庭延坐在靠椅上,看著舒歌的小動作,好笑極了。
「還不進來」
舒歌吐吐舌頭,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怎麼樣?忙完了沒有?你差不多夠點休息了。」
林庭延執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親吻。
沐浴後的她,身上帶著一股馨香,隱隱的散發著誘惑。長發散披,兩邊臉頰微微醺紅,她抿著唇的時候,小酒窩淺淺的,即使她不笑,看起來也甜甜的。
「差不多了,過來。」
林庭延說著,拉著舒歌坐在他的大腿上。
舒歌笑笑,小手摟著他的脖子,側著臉伏在他的胸膛上,撲通撲通傾听他強勁有力的心跳。
林庭延只是靜靜的擁著她,均勻的呼吸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林先生,你喜歡我什麼?」
過了一會兒,舒歌悶悶的丟了一句話出來。
林庭延笑笑,從脖子上撫上她的手,大拇指在她手背上來回摩擦。
「喜歡你的所有。」
良久,林庭延悠悠開口。
視線一直落在遠處地毯上,緊蹙的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臉上的神情,舒歌沒有去看,也無心去留意,她雙手摟著他的腰身,越發用力的抱緊他。
她想,就算是騙她的,她也不管了。
只要這個男人說喜歡她,要她留下,她就會不顧一切的守在他身邊,哪怕用盡一切,她亦無怨無悔……
「林先生,看樣子,你好像還沒忙完呢。」舒歌忽然坐起身,望著他電腦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天書’,隱隱透著不悅。
這陣子他幾乎每天三更半夜才回房間休息,第二天又是早早出門;他這段時間的勞累,舒歌已經有些不悅了。
「這個項目,必須在過年前定下來,所以會有些忙。」林庭延摟著她,細聲解釋。
「你這是非常忙,忙透了。」
舒歌瞪著他一眼,「下面的人都干嘛去了,什麼活都堆到你這來了……」
「他們清閑了,你倒是忙得跟什麼似的。」
「林太太生氣啦?」
林庭延笑笑,還好今晚將事情都帶回來處理了,不然她估計又得幾天不搭理他了。
舒歌努努嘴巴,不搭理他。
「林庭延,我真沒無理取鬧,只是……」
「只是…….」
她不是無理取鬧,只是看著他這陣子不停的工作,不斷的加班加點,甚至在家里還會熬通宵,她擔心他的身體而已。
「我知道,二太太心疼林先生。」
林庭延微微一笑,將頭靠在她肩膀上。
「林太太,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去度假吧。」
舒歌聞言,即刻轉過身滿目驚訝的看著他。
「這是認真的。」
林庭延對著她的眸子,無比認真的點頭,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
結婚的那年,他匆匆去了美國,除了那場婚禮以外,他們再無交集;他有他的事業雄心,有青梅竹馬的初戀相攜,公開恩愛甜蜜,獨獨忘了安靜守在頤和山莊的妻子;如今回想起來,自己虧欠她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那你先忙,我不吵你。」舒歌臉色稍加緩和,眼里閃著光亮。
「我在旁邊看書。」
舒歌說著,縴細的手指指向不遠處的靠椅。
「好,但是別太晚。」
「陪你嘛!」舒歌說完,笑著閃身,從書架上隨手抽出一本書,躺在靠椅上,安靜的讀起來。
林庭延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心里小聲︰小樣,跑得還真快。
林庭延結束手上的工作,已經是凌晨一點多,看著躺在靠椅上熟睡的舒歌,他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在她旁側蹲下。
帶繭的手拂過她的臉頰,她細膩的皮膚觸動他的神經。看著她這樣安靜的卷在靠椅上,心疼中帶著甜,心底的滿足佔據他整顆心房。
「舒歌,回房間睡吧。」
林庭延在她耳邊輕言溫語,彎腰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而舒歌,似乎有感覺似的,往他懷里縮了縮身子。
翌日,舒歌醒來,躲在被窩里伸懶腰。
忽然手和腳好像踫到了什麼,她驚愕的睜開雙眼,對上林庭延睡意朦朧的眼眸。
「早安,林太太!」
「額……你怎麼還在啊?」舒歌尷尬的抽回手和腿,臉上一片緋紅。
「二貨太太說,沒人陪她睡懶覺,于是我就給自己放半天假,特地陪她睡懶覺來著。」林庭延說著,眯著雙眼抿著唇笑起來。
下一刻,又一臉哀愁的樣子︰「可是,她好像又開始不樂意了,你說怎麼辦?」
舒歌听後,一臉無語。
她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
「想偷懶就直說,何必拿我當理由。」
林庭延忽然伸手無比溫柔的為舒歌理順凌亂的長發。「再睡一會兒吧,好累。」
「你陪著我。」
舒歌反手握住他溫厚的大掌,「好啊,看來你這麼努力賺錢養家的份上。」舒歌說著,咯咯的笑出聲來。
林庭延臉上盡是無奈的寵溺,這張利嘴,真是一點都不饒人。
「真的困了,我先睡了。」
林庭延說完,緩緩的閉上雙眼。
舒歌嘴角泛著笑意,仔細打量著他的每一處輪廓,他如孩童般的睡顏,粗礦的劍眉,淡著黑眼圈的雙眼,堅/挺的鼻梁舒歌心里小心的將他此刻的模樣刻畫在心底。
伸手為他拉高被子,單手撐著自己的身體,緩緩的向他靠近,柔軟的唇瓣在他的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舒歌正欲拉開他們的距離,後腦勺忽然被扣住,一股蠻力拉著她撲向他,她驚呼,話還未說出口,就被他吞入月復中……
他溫柔而霸道的撬開她的貝齒,舌頭探入她口中,邀著她纏綿共舞,寬厚的大掌,在被窩里肆虐的撫弄她的敏感。
直到舒歌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不舍的松開她,兩人同樣喘著氣,舒歌怒瞪著他,面紅如花。
「你又在裝睡騙我。」
「本來睡著的。」
「在你偷親我的時候,醒過來了。」林庭延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惹得舒歌越加憤怒。
「哼,你就是故意的。」舒歌說著,翻了個身不搭理他。
林庭延挪動身子上前,單手將她擁入懷中,「好啦,你偷親我一下,我吻回你一下,咱們扯平了。」
下一刻,林某人低吟吃痛。
舒歌手肘用力往他胸膛上一撞,閉上雙眼不搭理他。
這能扯平嗎?
她明明就輕輕踫了他一下而已,他剛剛差點……就只差沒將她吃干抹淨好麼;這個臭男人,擺明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死樣子
「不跟你說了,我要再睡一會兒。」
見舒歌閉著雙眼,呼吸均勻,似乎又睡了過去。
林庭延嘴角泛著暖意,又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也跟著睡了過去。
窗外積雪皚皚,風吹動著樹枝,偶爾搖下一點積雪,跌落地面。屋子內相擁而眠的兩人,畫面安靜美好!
臨近中午,兩人才緩緩睜開雙眼,看見彼此的瞬間,幾乎同時泛起微笑。
舒歌雙手疊在側臉,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林庭延。
「起來吧,睡了這麼久,也該餓了。」
林庭延視線落了過去,她輕微扯開的領口,剛好能看見她心口的朱砂痣。
「可我不想做飯」
舒歌似乎撒嬌的語氣。
「我來做。」林庭延無語,很快應下來。
「不許穿白襯衫進廚房。」舒歌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做飯的時候,穿的那件白襯衫,大冬天的,她用手洗了好久,才將染上的油漬去掉;當她舉著被冷水凍得通紅的雙手跑到他面前的時候,竟然還被取笑一番。
他當時說什麼來著?我又沒讓你用手洗。
當時她那個氣呀,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臭男人撕碎,發誓要將他所有的襯衣都換成黑色。
「怎麼,又想著將我襯衣全部換掉啊?」
林庭延噗嗤的笑出聲,想到上次她大聲的說︰林庭延,我以你的名義發誓,一定要將你的衣服全部變成黑色。
那句話,差點沒讓他笑彎腰。
用他的名義發誓,她還真的是想得出來。
「才不呢,我直接扔掉得了,反正又不是我的衣服。」舒歌挑眉,下一秒,掀開被子坐起身,烏黑的長發散落一片,慵慵懶懶的樣子,霎時可愛。
林庭延依舊躺在床上望著舒歌傻笑,舒歌鄙夷的白了他一眼,一臉嫌棄的模樣︰「林先生,你的胡子該刮啦。」
「真是邋遢的大叔,髒死了……」
舒歌說完,大笑著跑下床。
林庭延從床上蹦起身,瞪著舒歌。
余光無意瞥見鏡子里的自己,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難怪舒歌說他是邋遢的大叔。
這幾天熬夜趕工作,他確實沒有以往那麼認真的打理自己的儀容了,可是,她竟然嫌棄他……
林庭延想著,憤憤的掀開被子向洗漱間走去。
舒歌正在刷牙,林庭延忽然推門走了進來,瞥了她一眼,牙也沒刷,先取出刮胡子的工具,熟練的往臉上抹泡沫,然後抽出刮刀;舒歌愣愣的看著他的動作,好笑極了。
林庭延舉著刀片,卻沒有落下,轉頭看向舒歌,眼中泛著壞笑。
「你要干嘛?」舒歌舉著牙刷對著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林庭延雙眼迷成一條線,下一刻,捧著舒歌的臉,吻了下去。
「唔…….」舒歌手中的裝滿水的杯子掉在地上,牙刷還被她抓在手里,他臉上的泡沫弄了她一臉,舒歌怒瞪著他,恨不得抽那廝一頓。
舒歌用力的推開他,「混蛋啊….」
「哈哈….讓你嫌棄我。」
林庭延像個陰謀得逞的孩子,望著舒歌吃癟的窘態,放聲大笑。
舒歌感覺一股薄荷的清涼,顧不得其他,連忙抽出毛巾,抹掉臉上泡沫…
「林庭延,你死定了…」
舒歌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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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好甜蜜的有木有?有木有?
潛水的霸王們,你們就不能冒泡一下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