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柔軟陌生的大床上面,看著纏在自己身上如同八爪魚的小家伙,洛落簡直欲哭無淚。舜天羽啊舜天羽,你可真是忠心護主得很啊!看著他那柔女敕雪白的絕美小臉,暗嘆了口氣,誰叫自己特憐香惜玉,受不得他那可憐兮兮的懇求,同意了他抱著自己睡覺呢?
昏暗的光線里,透過淡紫色的紗幔,看向軟塌上斜躺著的司蘭宣。心中真是煩悶得很,他倒睡得跟頭死豬一樣!氣憤不得,隨手從頭上扯下他送的發簪,就朝他那方向扔了過去。
一只手伸出,穩穩的接住那玉簪,緊接著,一道黑影一閃而過,那雙湛藍的眸子便幽幽的處在了她的頭頂。只是,那雙美麗的藍眸卻蘊含著冷冽的怒氣。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洛落一把掛上他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拉了下來,準確的貼上了他的唇瓣。司蘭宣身子僵了僵,跟她糾纏了一會,稍稍的推開她一些,將玉簪小心的插在她的發上,沉聲說,「落兒,別鬧了。」
洛落一听這話,頓時羞憤難當,敢情現在她投懷送抱,他還不樂意了?頓時朝他拳打腳踢起來。司蘭宣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輕聲在她耳邊說,「落兒,我也想你,真的。只是我們表演給外人看,不是便宜了別人嗎?」天知道他怎麼可能會抗拒她的挑.逗,她不知道她那媚骨神功有多強悍嗎?別說他已經嘗到了她的美好,就算是看一看,都會讓人欲罷不能。她,簡直就是個專勾魂魄的妖精。
洛落哪里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只是覺得司蘭宣越來越疏離她一般。听見這話,下意識的就看想舜天羽,他正睜大眼楮看著他們,一臉的天真無辜相。洛落唇角抽了抽,舜天羽這家伙算是外人嗎?司蘭宣會畏懼他?無語的看向司蘭宣,指了指舜天羽,疑惑的問,「他?」
司蘭宣冷哼了一聲,還未說話,就听見外面傳來幾道破風之聲。當下把洛落推向舜天羽,「小子,保護好你主人。」說完,黑影一閃,只看到窗戶還在微微的顫動。
洛落驚了一下,自然的就想跟出去,卻被舜天羽拉住,「主人,司蘭哥說了不能出去。」
洛落轉頭瞪向他,「他是主人還是我是你主人?」
「主人,唉,你就听司蘭哥的吧,你要出去只會給司蘭哥添亂。」舜天羽很無奈。
「我添亂?」洛落伸手就捏他的臉,這小家伙也太誠實了點吧?「是司蘭家族的人嗎?」
舜天羽委屈的揉著被捏痛的臉頰,悶悶的說,「是司蘭家族的人,但是殺氣很重。媲」
「那豈不是很危險,不行,我要出去!」洛落記掛司蘭宣的安危,一下就跳下了床,哪里還記得司蘭宣是司蘭家族的少主。剛穿好鞋子,一道強烈的殺氣撲面而來。無數條黑影躍進窗子,一把把長劍散發出凜冽的寒氣。
洛落倒吸了口涼氣,就被舜天羽一把拽到身後。他手指彈出無數的紫色光線,竟比上次看到的還要兩眼,大概是因為現在在昏暗的夜色里。那紫色的光線一觸踫到那些人,那些人就是一陣哀嚎,明顯很是忌憚,都停在了原地,僵持了起來。
「小天羽,變厲害了嘛!」洛落已經習以為常了,還拍了拍舜天羽的肩膀,毫不吝嗇的夸獎著。
「司蘭哥的功勞!」舜天羽也得意的笑了笑,一副小孩得到糖果的樣子。
「他的功勞?關他什麼事?你就知道往他臉上貼金,他到底給你什麼好處了?」洛落不依了,司蘭宣那家伙還真會收買人心啊,都收買到她的人頭上了。
舜天羽看向她那半挽的發髻,洛落一下子就明白了,愕然的模向他給的玉簪,天啊,這玉簪又是個什麼寶貝?
「金鳳玉簪,也本該是主人的東西。」舜天羽知道洛落的迷惑,便替她解答了起來。
洛落急忙伸出自己的手,看向那金鳳指環,她的?金鳳指環,金鳳玉簪,難道每增加一樣帶金鳳的東西,舜天羽就越來越強?可是為什麼是他變強,而不是她?一頭黑線的瞪著他,舜天羽更是覺得委屈,「天羽就是主人的影子,一輩子保護主人的。」
洛落嗤之以鼻,一輩子保護,就那一會變人一會變簪子的功底,關鍵時候老是掉鏈子,還保護呢!
「呵,那就趁你還沒強大之前,除掉你的主人!」一道陰沉的嗓音傳來,一道如鬼魅般的黑影翩然而入。那群黑衣人好像很畏懼他,紛紛退開兩天,為他讓開一條道理。他黑衣黑帽黑紗,足尖在地上落下,帶過一陣夜風,將他那寬大的黑紗吹得肆意的擺動。
好強大的氣場!洛落眨了眨眼,手指在光潔的下巴上摩擦著,挑釁的問,「來者何人?」
那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冷氣十足,殺氣更是凜冽。舜天羽也明顯進入戒備的狀態,好像真是如臨大敵一般。
「爹!」兩道人影紛紛躍了進來,其中叫爹的那個飛快的閃身,就將洛落護在懷里,「爹,你不能傷害她!」
洛落翻了個白眼,那氣勢很強大的那個還真是司蘭家族的主人司蘭天,她的未來公公?呸呸,他還想要自己的小命呢,還公公!
司蘭天黑紗下的鷹眼直接掃向身邊那紫衣的女子,那女子長得倒是一張美人臉,只是面無表情,好像誰欠她幾千萬似的。那女子微低下頭,身子顯得很是僵硬,有些顫聲的說,「義父,鳶紫無能,沒能攔下少主,請義父責罰。」
司蘭天垂下的寬大袖子帶出陣陣的陰風,鳶紫那一身的紫衣被吹得嘩嘩作響,全場死寂一片。可就在這個時候,司蘭宣忽然出聲,「她對你還有用的!」
司蘭天袖子下的陰風霎時停止,看向司蘭宣和洛落,人影一閃,他已經坐在十幾步遠的桌邊坐了下來,好像剛才那凜寒的殺氣只是幻象一般。
鳶紫全身發軟,險些癱軟在地,又強自穩住身型。洛落暗驚,這些人真是太厲害了,走路都跟鬼影一般。不過雖然知道這個男人很想要自己的命,洛落卻對他產生不了一絲的畏懼,難道,就因為他是宣的父親?
司蘭天始終沒有揭開紗帽,眼楮看向洛落,「小丫頭,還真有幾分能耐。能讓我兒為了你跟我翻臉,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感覺到司蘭宣環抱住自己的手臂發緊,洛落安撫性的拍了拍,輕笑起來,「司蘭伯父不必客氣,宣是落兒的相公,是您的兒子,他也很難做的。」
司蘭宣啞然的在洛落腰上一擰,這丫頭,這種時候還開玩笑。就算在月殘蠱的折磨下,也能談笑風生,寧死不屈的,也只有她了。
司蘭天也顯然被她一聲伯父給弄得身子一僵,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落兒?你的名字不是該叫花昔寒星嗎?」
洛落不屑的冷哼,「名字不過一個代號而已,再說,我若是說我不是花昔寒星,你會相信嗎?」
「呵呵,小丫頭還真有幾分膽色!倒跟你娘年輕時候的性子一模一樣!」司蘭天說到她娘的時候,竟然有些無奈的語氣。
洛落卻更是無語,她娘?別說是花昔幻彩?拜托,她哪里像花昔幻彩了,論相貌是天差地別,她自認更沒有花昔幻彩那陰沉高深的性子!不過,听他那語氣,洛落心中已有計較。她輕輕的推開護著她的司蘭宣,腳步輕移,走到他的面前,緩緩的坐在司蘭天的面對,再緩緩的為他斟上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遞到他的面前,「說了這麼多話,也該渴了吧,伯父請!」
滿意的听到好幾聲到底冷氣的聲音,也感覺到司蘭宣擔憂的目光,洛落抿唇而笑,惡魔,她已經見得夠多的了。惡魔的克星是什麼?對了,就是天使,呵呵!
果然,司蘭天盯盯茶杯又盯盯她,還是緩緩的端了起來,伸到黑紗里面一飲而盡。把玩著茶杯,看向洛落,「小丫頭,你不怕我嗎?」
「您是宣的父親,落兒怎麼會害怕?虎毒不食子,落兒相信伯父是不忍心讓宣難過的。」洛落又倒了一杯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上好的碧螺春,伯父,還要嗎?」
司蘭天低笑一聲,放下茶杯,忽的站起身來,弄得所有的人都處在了警備的狀態。而洛落卻是一臉淡然,笑看著司蘭天。司蘭天看了她一眼,走到司蘭宣面前,大掌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有時間回家陪陪你母親。」輕嘆了口氣,只見幾道黑影快速的從窗邊消失,沒入夜色。
司蘭宣听見他們離去的聲音,一步就上前將悠然坐在凳子上的洛落扯起來,抱緊懷里,久久不語。
他的用力,代表他的緊張,洛落怎麼會不明白。伸手回抱住他的後背,臉頰貼在他不規則跳動的胸膛上面,低低的笑。
「主人,你真厲害,三言兩語就逼走了那麼強大的敵人!」舜天羽的語氣里滿是崇拜,洛落依然是笑,不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