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落咬牙瞪向那扇窗戶,「來了!」又仰頭看向已經恢復如常的司蘭宣,討好的將腦袋膩在他胸膛摩擦著,「相公,我們去找秋如楓吧。」
「娘子對為夫這麼沒有信心?不就是要見秋如楓嗎?用得著什麼四公主,什麼白公子的嗎?」司蘭宣不冷不熱的睨著她,心情仿佛很差,還好,沒有一把將黏在他身上的洛落丟開。
「我不也是不想暴露我們的身份嗎?」洛落朝他翻著白眼,開玩笑,司蘭家族和花昔家族的少主同時出現在秋國皇宮,還不驚動三國的暴亂。好歹她也頂著夏國太子妃的頭餃吧?話說,那死病號不知道有沒有被自己給氣得舊病復發,最後一命嗚呼?不過,好像,沒听見什麼噩耗丫。
「走吧娘子,為夫怎麼可能放心讓你一人跟其他男子獨處呢?」司蘭宣將扯亂的衣衫給她整理好,才拉著她的手往門外走。他的動作語言依舊,只是洛落卻可以感覺到他的心傷。
白千諾對太子宮倒是熟絡得很,一聲招呼,三人一馬就名正言順的逛起皇宮來。看著被司蘭宣和馬兒隔絕的洛落,白千諾越發的無精打采了。本來只想攜美人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調***,沒想到人家的相公橫插一腳,再多出一匹馬兒,哪里還有他的容身之地?
洛落一手拉著墨兒,一手拉著司蘭宣,對皇宮早就失去了興趣,看向馬兒遮擋住的水綠衣衫,「白公子,那個,我忽然想去趟茅廁,麻煩你帶墨兒先過去好嗎?嗯,相公,你陪我!」
白千諾急忙說,「洛姑娘,你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在下帶姑娘去吧?」
「你再說一遍?」
司蘭宣陰惻惻的語氣響起,白千諾才知道自己那話是有點不對,理虧的他只好訕訕的住口,「那你們快些,前面就是皇家御用的馴馬場了。媲」
「好!我家墨兒就先拜托白公子了。」洛落朝白千諾眨了眨眼,猶如一道電流,將白千諾全身都有烤焦的趨向。
司蘭宣拉著她就快速的消失在分叉的路口,高高的宮牆阻隔了白千諾那痴迷的視線。看了下四下無人,司蘭宣伸手就將洛落推到牆壁上面,一手撐著牆壁,垂頭看她,「錯沒?」
洛落無奈的翻了翻眼皮,「拜托相公,你這醋壇子一打開就沒完沒了了是不?那白千諾哪里及得上我家相公分毫?」
司蘭宣似笑非笑,「看來你方才對我提出的問題,做不得數了?」
「問題?」忽然想到她問他的那句嚴肅到關乎他們一生的話題。認真的仰頭看向他,「相公,只要你的眼里只有我,我的眼里便只有你。」雖然把問題踢來踢去,好像又回到了原題,但是這是洛落最大的讓步。雖然她心里仍舊有些東西放不下,她卻知道從一而終的道理,而且,她若是失去眼前這個男人,她會很心痛。
司蘭宣松開了手臂,轉過身去,半晌,才低聲道了一個字,「好。」余音回旋,洛落看不到他面色的糾結,心里的不安卻在繼續滋生,很怪異的感覺。
由于司蘭宣的身法高超,手法高明,不一會,一黑一粉兩身影便悄無聲息的潛進了秋如楓的院落,楓林殿。只不過,兩人觀察了良久,也沒發現秋如楓的影子,倒發現了滿滿一大箱子的畫像。
每一張,都是同一個紅衣宮裝的絕子,神態各一,手法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洛落看得下巴差點掉落,司蘭宣則恨不得將這些畫全一把火燒了。是人都看得出來,那秋如楓對畫上的女子是痴迷了,迷戀了。要不,就是個變態!
最後,還是洛落相公相公的叫個不停,香吻一個一個的,才勉強熄滅了司蘭宣的怒火,兩人又在打暈幾個宮人之前,問清了秋如楓是去了秋文翔那里,才挫敗的去尋找宣心心念念著的墨兒。
到了馴馬場才知道白千諾等不及帶墨兒回太子宮了,兩人一回到太子宮,白千諾沒有見到,就見到門口搖尾迎接主人的墨兒,進門後,便是正叫人好酒好菜擺上桌的秋奕情。
「兩位回來了,快請坐!」秋奕情大方的揮了揮淡色的袖子,一派優雅尊貴。
司蘭宣也不客氣,正準備拉洛落去坐下,她卻急急的睜開,「我去叫小天羽一起。」她怎麼可能忘記小天羽那個貪吃鬼,愛睡覺又貪吃,讓她都分不清到底誰是誰的主子了。
秋奕情唇角微抿,淡淡的點頭,而司蘭宣的臉色又黑了幾分,但還是松開了手,看著她走遠。她說只要他的眼里只有他,她的眼里便也會只有他,呵,可笑。
「怎麼?心情不好受?」秋奕情驅散了下人,善解人意的為司蘭宣斟上酒,玩味的挑眉看他,「算起來,她應該還會是我的太子妃。」
司蘭宣臉色又黑了黑,握住酒杯就往嘴里送,空杯子在桌上猛頓了一下,冷冷的看他,「你想都別想。」
秋奕情卻玩心大起似的,繼續為他親力親為的斟酒,「這麼固執干什麼?她要做的相信你比我清楚,所以啊,作為朋友,我不得不勸你一句,那女人,玩玩就算了,當不得真!」
司蘭宣手指緊緊的扣緊酒杯,繼續往嘴里一口倒進去,將空酒杯往他面前一推,「物是人非,不是你可以明白的。」
秋奕情完全充當起了倒酒的角色,卻樂此不彼,「物是人非嗎?但她就是她,她若是浴火重生之後呢?以你們家族之間的恩怨,你又放得下一切嗎?別忘了」
「住口!」司蘭宣手掌青筋爆出,絕美的容顏泛出一陣陣的寒氣。酒杯在他的手中「啪」的碎裂開來,手掌的鮮血混著酒水滑落。
秋奕情看到他這樣,卻是輕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卻是那麼的刺耳,讓正拉著舜天羽進屋的洛落也為之一顫。
司蘭宣不著痕跡的將手臂垂在桌下,朝洛落伸出另一只手,「娘子,來。」
洛落乖巧的坐到司蘭宣的身邊,拉著舜天羽坐在旁邊,可是卻發現舜天羽臉色煞白,全身冰冷。洛落驚詫的同時,也聞到一股血腥,眉頭一皺,準備的就拽住司蘭宣想躲藏的右手,觸目驚心的傷口,血肉模糊。
「怎麼回事?這麼不讓人省心的!」洛落一邊責問,一邊掏出干淨的絲帕替他擦去血污,再為他細心的包扎上。
「娘子是心疼為夫了嗎?」司蘭宣不答反問,將洛落攬在胸前,就在她臉龐上落下一吻。
洛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慌亂的掙開他的懷抱,秋奕情裝作沒看到,而舜天羽則是無辜的眨眨眼。她舒了口氣,卻還是嗔了司蘭宣一眼,心中卻是別樣滋味。心里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真的很古怪。
司蘭宣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用受傷的手為洛落夾菜,洛落心中一緊,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喝酒了?」
「一點點。」司蘭宣淡淡的抽開手來,可是這個動作,卻是讓洛落心中一陣陣的恐慌。
「呵呵,洛姑娘可真是賢惠得緊啊,小心看緊過頭,會適得其反。」秋奕情一邊優雅的飲酒,一邊高深莫測的笑看著她。
洛落對他的好印象截至于他讓秋含沙尸骨無存的時刻,現在听他明顯挑撥的話,更加的不爽了,冷聲問,「不知太子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娘子,手疼。」司蘭宣卻不想他們糾結在這個話題上,舉起包扎好的手掌伸到洛落面前。洛落自然知道司蘭宣的意思,但她還是握了他的手,輕輕的吹。其實,那些所謂的答案,她心里也害怕知道。大概就是鴕鳥心態吧,能自欺欺人一輩子豈不是更好?
「我也要喝酒。」舜天羽毫不客氣的就把司蘭宣面前的酒壺提了去,小臉上全是孩子般純真的笑容。
「給我。」洛落從舜天羽那拿來酒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站起身子,朝秋奕情說,「太子殿下,謝謝您的熱情款待,我們還有要事,就不便多打擾了,我先干為敬!」洛落說完,就豪爽的仰頭一口下肚,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開玩笑,她在現在好歹也是混KTV的,喝酒算什麼。
司蘭宣一愣,復雜的看向雲淡風輕的洛落,唇角掛出一絲笑意。
秋奕情看著她,淡笑著挑眉,舉起斟滿酒的酒杯,一口干掉,才慢吞吞的說,「過兩天宮里有喜事,兩位不妨多玩兩日。」
「我想,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的喜事,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關系。」洛落也帶著笑意,紅唇微勾,眼波流轉,卻是妖媚得風華絕代。
秋奕情看著看著,有一霎那的失神,在幾道冷箭般的目光中,才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子,輕咳了一下,低低的說,「這喜事的確不是我的,是我那二哥,和花昔四小姐的喜事。」
洛落愣了愣,這才想起花昔家族里那位美麗如蓮,卻是帶著媚色的雪蓮花。她曾經說過一句話,我們都是沒有權利去選擇的,有的,只是看自己的運氣。心里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很不舒服。
一只手掌握住她的手,傳來陣陣溫暖,洛落看向司蘭宣,他也看著她。另一邊,舜天羽也停止了喝酒吃菜,仿佛在想著什麼心事。洛落搖頭一笑,抬眸看向秋奕情,「既然有這麼熱鬧的事情,怎麼說也是要湊完熱鬧才走。」
秋奕情勾了勾唇角,「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