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皓一下子站了起來,腳步飛移一個箭步就到了洛落的面前,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洛落被困著不能反抗,急的滿頭汗,「看什麼看,男女授受不清不知道嗎?」
夏冰皓理都不理她,只是勾著邪笑看著她腕間的佛珠,「看來這佛珠似乎不是平凡之物啊?」說著他就要將那佛珠取下,可是手指一踫到那佛珠立刻就被立馬縮回手去,像是被怪物咬了一般。面色慘白的用絲帕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然後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起她來,「你認識幽冥王?丫」
洛落一愣,他連金佛珠都認不得,又怎麼在踫到一下之後就發現她認識幽冥王的了?她冷冷看他,「听說幽冥王跟司蘭家族關系匪淺,你認為我可能跟他有交集嗎?」
夏冰皓一手點著額頭在原地走了幾步,好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而身邊本來已經嚇得神志不清的花昔純月忽的像是恢復了神志一般尖叫起來,「寒星,夏冰皓抓了承風來威脅你,你小心啊!」
洛落一愣,奇怪的看這她似乎又昏睡過去的臉,這時卻听夏冰皓冷笑起來,「不錯,太子妃,你要是不乖乖听我的話,你的二哥哥可就保不住了。」
洛落垂下頭去,淡道,「你動不了我的,所以,」她忽的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他,「我完全不受你威脅!」
夏冰皓對她的宣告不知可否,也抬頭朝她邪魅一笑,「是麼?來人,把花昔二少爺帶上來!」
洛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也不言語,直到門外的人將同樣套著手鐐腳鐐的紫衣男子帶了上來。相對于花昔純月,這花昔承風除了加上了手鐐腳鐐之外,倒沒任何受過凌虐的跡象。洛落的又瞟了一眼那暈倒過去的花昔純月,眸色越來越深。
他仿佛還帶著醉意,腳步有些踉蹌的走了進來,眼眸微微垂下,視乎是半朦膿沒睡醒的樣子。夏冰皓走到洛落的面前,冷笑了一聲,「來人,給花昔二少爺醒醒酒!」
一股濃烈的尿***味傳來,眼看那些侍衛抬著一大桶不明液體過來,洛落心里一跳,「不是吧夏冰皓,你要不要還惡心一些?媲」
夏冰皓邪氣一笑,「惡心嗎?惡心的還在後面,你就好好看好戲吧,我的太子妃。」
他的語氣有些曖昧,洛落卻只有一個勁的惡寒,這樣一桶污穢的東西怎麼可以糟蹋她洛落的男人身上?那她的面子往哪里擱?她一時有些慌神,急忙喊道,「花昔承風,你給我醒過來,你這個豬!除了吃就是睡是不是?!」
花昔承風沒有本分的反應,夏冰皓卻又朝著洛落伸出一根手指在唇邊神秘的笑道,「別激動,他喝了我的醉生夢死,現在正在做著美夢呢。你說他那夢中讓他醒不過來的是花昔四小姐,還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你呢?」
洛落一驚,怒瞪著夏冰皓,「醉生夢死?」
「呵呵。」夏冰皓忽然來了興致給她解釋起來,「就是喝了可以讓他大夢一場,進入夢里的虛幻世界。在他的美夢里他可以完成他最想做的事情,見他最想見得人,而且要不是他自己想要醒過來,那他就只有這樣醉死過去,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洛落心里一跳,看著花昔承風半夢半醒的樣子心都糾結在一起。她深深的閉了下眼楮,涼颼颼的道,「夏冰皓,你不會讓他死的。」她猛地睜開眼盯著他,「因為你還要用他來威脅我,對不對?」
夏冰皓也不多言,只是手腕一轉,誅仙刃出現在他掌心。他將匕首在蒼白的指尖翻轉了幾圈,才似笑非笑的道,「威脅你?」他瞄了瞄她的手腕,「你會因為他將你那佛珠取下來,還是會為了他用我這誅仙刃來親手將自己的雙眼挖出來,雙耳割下來,雙手雙腳斬下來再送到我面前?」
洛落倒吸了口涼氣,真他媽的毒啊這人!那又是妖又是魂的都只是想要她的心而已,這變態竟然要把她當人彘,最殘忍的是還要她親手把自己削成人彘。她心里一陣陣惡心,臉色煞白的就惡心得吐了起來,大吐特吐,吐了個昏天暗地。直接的,她面前的夏冰皓白色的華貴錦袍下擺和潔白的雲靴也糟了秧。
夏冰皓的臉色變了數變,猛地瞪向洛落吐完之後蒼白如紙的容顏,揮起手就想要打下去,可是舉在半空忽然想起了什麼,只好硬生生的放了下來,怒道,「真是惡心的賤人!」
洛落冷嗤了一聲,知道他的忌憚,故意揚起臉來,「不爽啊?你打我啊,來,朝這里打,來啊!」
眾侍衛都有些忍俊不禁,其中有一個還笑出了聲。夏冰皓氣得紫紅的唇瓣都有些微微的發抖,手指緊緊的扣緊掌心,反手就是一掌,那隔空一掌竟然發出了清脆的「啪」的一聲,那剛才不小心笑出聲的侍衛頓時腫起半邊臉,嚇得噗通跪在地上,「太子殿下饒命!屬下不敢了!」
夏冰皓仍舊憤怒的瞪著洛落,「花昔寒星,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走著瞧!」他拂袖就往外走,「好好伺候花昔二少爺!」
「遵命!」夏冰皓憤怒的離開,那些侍衛就一個個獰笑著想將那桶還沒潑出去的東西準備先澆灌一下那還在夢里游蕩的花昔承風。洛落眼角抽了抽,討好的朝眾人一笑,「各位大哥,你們大家也幸苦了這麼久,反正太子殿下也離開了,何不都各自好好休息一下,嗯好好睡一覺吧!」
她這句話說的輕柔嬌軟,那些人早就酥了骨頭,這再一看到洛落面上魅惑人心的笑容,頓時如同跌進一片艷麗醉人的花海,一個個跟著了魔似的倒在地上就呼呼大睡起來。洛落正待滿意自己的成果,卻猛然發現自己的束縛還沒解開。她懊惱的仰著頭哀嚎,「麻煩各位大哥醒醒先,先幫我解開啊!」
可是她只能對清醒的正常男人使用這招,對沒意識的人沒有絲毫的作用。她悲哀的掙著手上的桎梏,看來是被夏冰皓那克星給弄得頭暈心悸了,不然也不會犯這樣低級弱智的錯誤。
「不要亂動!」忽然一道冷冷的聲音低聲傳來,洛落一愣,卻見那本來應該在美夢里的花昔承風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洛落愣了愣,「你不是還在做夢嗎?」
花昔承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卻沒有理會她,而是全身猛的一用力,他手上和腳上的鎖鐐被掙得四分五裂,然後在洛落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去解開她四肢的鐵圈。桎梏一解開,她全身一軟就朝花昔承風懷里倒去。他身子一僵,然後毫不客氣的一把抓起她的手來看,白皙的肌膚上殷紅的血跡是那麼的刺眼。他抓著她手的力量緊了緊,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不是叫你不要動嗎?」
本來還在奸笑的洛落頓時板了一張臉,悶悶的道,「你不是叫晚了嗎?誰知道你是醒著也不早點吱聲!對了,你那美夢里那人是誰?是四姐姐還是我?老實交代!」
花昔承風神情古怪的低頭瞄了她一眼,「你真想知道?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洛落點頭如搗蒜,雙眸眨了又眨期待的望著他。花昔承風卻是冷冷的別開臉去,「還是先離開再說吧。」
「不行!」洛落十分堅持的反對。
花昔承風微微別開頭去,輕咳了一下,低聲道,「自然是你。」他說完就拽著她的手臂要走,從虛榮心里反應過來的洛落卻緊緊拉住他,「誒,等等啊,還有四姐姐。」
花昔承風回頭輕掃了花昔純月一眼,淡道,「她不會有事的,有事的只會是你,你這個笨蛋!」
洛落一愣,疑惑的看向那銬在木板上一副淒慘狼狽的花昔純月,她依舊臉色蒼白,雙眸緊閉,長長微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似乎有水光晃動。洛落心里一跳,也不再多說,只是緊抓著花昔承風的手就跟上了他飛快的步伐。
兩人出了鐵門就往黑糊糊的潮濕通道走著,不著痕跡的砍暈一路上零零落落的守衛。眼看前面就是通往光明的台階了,忽然一直龐然大物不知道從何處冒了出來,生生的擋住了他們前行的通道。兩人都是一驚,急忙往後退了幾步,原來這橫空冒出來的又是那滿身小蛇的變異人。
洛落每次看到這怪物都忍不住頭皮發麻,就連手心都沁出薄薄的冷汗,花昔承風正握著她的手,自然感覺到她的緊張。他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輕聲道,「你退後一些,不要看。」
洛落一听心里一暖,卻堅持不退下,朝他揚了揚手腕上的佛珠,「他害怕這個,不敢傷害我們的,我們繼續走。」
花昔承風疑惑的看了眼她那毫不起眼的佛珠,但也知道她身上法寶甚多,也不輕言妄語,便依了她,不過依舊是要她在他身後。洛落哭笑不得,她要在身後那怪物還不先把沒任何保護的他一口吞了啊?但花昔承風又太過固執,她只好拽了拽他的袖子,撒嬌似的道,「你背我。」
花昔承風愣了愣,但也不扭捏,這好歹也算他求之不得的美差事。洛落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垂在他胸前,隨著他們一步步的走進,那怪物當真一步步的後退。花昔承風心下一喜,加快腳步,那怪物被逼到台階之時,忽的一聲嘶叫,倏的隱沒在黑暗里。花昔承風和洛落都有些奇怪,但也沒時間想那麼多,只想快些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