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女來襲︰美男速速歸降 一句欠了你好久的話【9000+】

作者 ︰ 梧桐飛絮

蜻蛉先他一步不耐煩的道,「幽冥王,還不出手?」

花昔沐陽微微垂下眸子,眸里閃過一絲戾氣,正在這時,一道輕柔嬌美的聲音遠遠傳來,「他不會听你的,怨念之魔!」

眾人齊齊的看向那騎著一條小金龍破出雲層的碧衫少女,她身子不再是當初的消瘦,但略加豐盈的她讓她少了一分少女的稚女敕,多了一分成熟的嫵媚。她雙手扶著自己高高隆起的小月復,略顯蒼白的面上,寶石紅的眸子散發著凌厲的目光。

「小鳳凰」花衍低低的喟嘆一聲,雙眸微微垂下,斂下眸子里的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只是他那琴弦之上的雙手是那麼的蒼白,讓身邊專注看他的末淺身子也是猛的一個輕顫。她那殷紅的唇瓣勾著苦澀的笑意,小鳳凰小鳳凰,無心無情的花衍仙君,他一直自己騙著自己的過了這麼幾千年,終于是要直面自己的感情了嗎?

花昔沐陽和龍神面上都是一愣,花昔沐陽的目光在少女之上,而龍神的目光則被少女身下的小金龍給吸引了過去。他眼里閃過一絲光亮,「竟然我族人之後還能出現如此純種的小金龍?!丫」

小麟兒見到龍神就一直匍匐著身子,好似見到王者腿軟的樣子,就像他這萬獸之王,其他妖獸什麼見到他都要跪下朝拜似的。洛落拍了拍他的腦袋,低聲暗罵,「真是沒骨氣,他是金龍你也是金龍,又不輸他半截,干嘛那麼怕他?」

小麟兒斗大的龍眼翻了又翻,而她聲音雖小,但又什麼是可以讓他們這些真神听不見的呢?他聞言放聲哈哈一笑,「小火兒說得對!媲」

見龍神對她毫無上次的介懷,又想起花昔沐陽為她說過鳳凰滅族,而龍神復仇的故事,洛落不由心生愧疚。她竟然為了她的三位夫君而怨恨龍神,才會釋放出這被小鳳凰封印在惡念里的怨念之魔。說來說去,都是她招惹出來的禍事,她怎麼可以袖手旁邊呢?

「呵呵,來得蠻整齊的,也好,也省的麻煩了。」蜻蛉在一邊拍了拍手,將身邊的花昔幻彩往前一推,「小鳳凰,你倒是孝順得很!居然敢來救你這凡間的娘親!不知道這是送死嗎?」

洛落看向花昔幻彩一動不能動,除了面色慘白了一些之外,倒並沒有其他不適,于是也松了口氣,道,「你抓了我娘親是想威脅我呢?還是想威脅慕大哥呢?」

蜻蛉吃吃一笑,「威脅你?就你挺著個大肚子,能幫我做什麼?小鳳凰,當日你驅我出去的時候,可曾想到今時今日?我說過-----你會後悔的!六界是我的,是我欲神的!」她依舊是陰柔的笑著,只是那雙赤紅的眸子如同淬了劇毒一般讓人心悸。

洛落緊緊的咬著唇,雙目定定的盯著她,「蜻蛉,你也是這樣想的嗎?如行尸走肉一般讓別人操控著你?」

蜻蛉呵呵的笑,「別多費唇舌了,沒用的,蜻蛉她已經將所有的控制權都交給了我。呵呵,她說啊,她只想要你的命。」

「怨念之魔,你這話可是真的?」南天門之上的花昔沐陽低沉暗啞的聲音帶著嗜血的冰冷,涼涼的打斷蜻蛉繼續下去的陰陽怪調。

蜻蛉哈哈一笑,「幽冥王,我也說了那是蜻蛉的心願,又不是我欲神的,你我的交易自然作數。只是,你若再這樣耽擱下去,我可就沒那耐心了。」

花昔沐陽目光冰冷的掃了她一眼,沐月指向她,「你若敢跟本王玩花樣,本王定會讓你形神俱滅!」他足尖輕輕一點就凌空而立,手中的沐月如是他天生的一部分,在他修長的指尖里揮灑自如。一陣陣耀眼的銀光刺得人睜不開雙眼,龍神也揮起曜日,逐漸騰飛到九天之上。兩人的戰斗引起人界一陣陣疾風海嘯,所到之處無不是生靈涂炭,場面何其熱烈。

天降災難已經連續兩天兩夜,春尹烈天等人擔憂洛落的同時,卻又得到路峻快馬加鞭傳來的消息,春尹靜珂聯絡各地不少文臣武將,是要趁亂造反了。她春尹靜珂在春尹烈天未蘇醒的那段時間收買心月復,沒想到最初的擔憂果然成真,她果真是居心叵測。

現在正值多災多難之期,她春尹靜珂卻還挺會找時機去造反,春尹烈天被氣得怒火中燒。好在他身邊幫手甚多,雲蒼穹帶著花昔承風和花昔澤雨一起救災施援,而夏冰皓和秋如楓則去聯系原本夏秋兩國未釋兵權的各路官員,春尹烈天和花昔凌雲則帶趕回皇城。至于司蘭宣,他則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回到秋國皇城之時,皇城已經進入戒嚴,那城牆守衛已經完全換成春尹靜珂的心月復兵將。路峻在去傳遞消息之前也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玉瑾擎武等人雖早就被春尹靜珂囚禁了起來,但好在他早有防備,除了自己手里的五萬兵馬,千陌染更是帶了千葉山莊的人趕來支援。

路峻看到馬上握著馬鞭英姿颯爽的綠衣女子帶著人飛奔而來,不由笑得意味深長,老遠的就朝她揮了揮手。千陌染停到他五步遠,揮出一鞭子就朝他打去。路峻一個閃身躲過,卻是一下子躍上她的身後死皮賴臉的摟著她的縴腰坐著,嬉皮笑臉的戲謔著,「染兒,現在關鍵時期,你怎可謀殺親夫呢?雖說打是親罵是愛,我們也該挑個空閑點的時間不是?」

千陌染狠狠的朝他瞪去一眼,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之後,竟也噗哧一聲笑了,嗔道,「油嘴滑舌!」

看著那馬上自得其樂打情罵俏的兩人,春尹烈天和花昔凌雲面色各異的對視一眼,最後都不由玩味的一笑,倒是讓這幾日來的怒火和煩悶一掃而空了去。

有了千葉山莊的相助,春尹烈天等人策馬殺進皇城,那些改頭換面的新將領在見到那傳聞中的烈天陛下之時,還是忍不住腿腳發軟的想要下跪。春尹烈天卻不給那些人一次機會,叛逆者,不論何人,一個字,殺。

那些瑟瑟發抖抱在一起的百姓見到馬上紅發綠眸,舉著雪白軟劍滿身鮮血的男子,都統統軟著跪在地上哭喊起來。那對叛逆者殺人不眨眼的春尹烈天卻在面臨這些無辜百姓時,卻是親自下馬去將他們攙扶起來,還自責的說著,「都是朕的疏忽,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鄉親們放心,不必恐慌,朕會保你們平安。」

花昔凌雲在馬上悠哉悠哉的眯著眼看著,看到春尹烈天這多重的性格不由得嘆息連連,帝王啊帝王,果然得比唱戲的還要會演哪。誠然他對皇位沒什麼興趣,他也斷斷做不來這樣面面俱全的帝王,那簡直叫活受罪,哪里比得上他現在這個清閑王爺來的瀟灑自在啊。

忽然人群人群里有人發出尖叫,春尹烈天那高大強壯的身軀捂著月復部緩緩的萎靡下去。人群又是一陣***動,花昔凌雲飛身躍下馬背,可是那人群里的春尹烈天卻不見了蹤跡,只有地上一灘刺目的鮮血。花昔凌雲額頭上青筋跳了幾跳,飛身躍回馬背,朝身後正趕來的路峻飛奔而去,到他身邊的時候才附耳到他耳邊說了一句話,路峻面色大變,花昔凌雲已經一甩鞭子飛奔離去。路峻狠狠的握緊雙拳,指揮兵馬直接殺進皇宮。

仙界之上,洛落雙手捧著疼痛不已的肚子,面色蒼白卻是緊咬著下唇,卻始終緊緊的盯著蜻蛉。話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她這肚子疼痛卻是一點也不知道消停。還好她現在有了四千多年的修為,會疏導真氣循環在小月復之內,減輕痛苦之余,還能有安神的作用。她必須要親眼守著蜻蛉,好像她會篤定蜻蛉會使壞一般,讓她一直覺得不安。

蜻蛉看她一直盯著她,吃吃地笑了起來,「看我做什麼?該死的他就得死,所有跟我作對的都得死,你也不會例外。」

蜻蛉說得極為直白,洛落也毫不意外,她倚靠在化作人身的舜天羽懷里,旁邊還站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小麟兒。她看向那由于雙腿不便癱坐在地的花昔幻彩,輕輕一嘆,「將我娘親放了吧,她與你沒有任何的怨仇,也對你沒有任何意義。」

蜻蛉瞳孔一縮,玩味的看她,「原來你知道了,呵呵。」她看了看身邊的花昔幻彩,「她的確是對我沒有任何意義,可是她卻可以讓我的神力更為強大。她的***可是大得很呢,為了成仙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舍棄,原來人心也是可以那麼惡毒的嗎?呵呵。」

雖然知道花昔幻彩對她的所作所為,可是再一次在花昔幻彩面前親耳提起,洛落還是覺得很不是滋味。那花昔幻彩蒼白著臉,雪白長發之下的雙眼空洞無神,喃喃的道,「星兒,我不配做你的娘親。碧卿說得對,我根本是被***迷失了心智,我已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听她悲切的呢喃,洛落頓時覺得語結,有種所有的委屈無從述說的感覺。其實她也很清楚花昔幻彩背負著花昔家族的重大使命,再加上碧卿的無故消失,她難免會有些精神失常,把她這個唯一的女兒當作棋子也是最為尋常的事情。而且听花昔幻彩的語氣,看來碧卿是不打算與她再續前緣了,何其悲哀。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低頭撫模著自己大大的肚子,「娘,現在你的願望已經達成了,你還有什麼***能夠讓怨念之魔那麼在意的呢?如果我才得不錯,你是想要和爹爹破鏡重圓吧?」

花昔幻彩沒想到她這個女兒果然是才思敏捷,那寶石紅的眸子像是能洞察世間萬物一般。只是她錯了嗎?她為了花昔家族做的一切都是錯了嗎?可是現在她最為在乎的不是她是不是錯了,而是碧卿身邊已經有了另外喜歡的人,他,不會再回到她身邊了。

花昔幻彩木然的斂下眸子,低嘆,「星兒你爹他已經移情別戀了,如何破鏡重圓?」

「你想如何破鏡重圓?娘,已經過了十七年了,既然已經習慣了,何不放他自由?星兒會一直陪著你的,好不好?」她問得小心翼翼,雙手緊緊的抓住舜天羽的手臂。

花昔幻彩實在沒想到洛落居然會毫不計前嫌的這樣親密于她,她不由有些呆愣,怔怔的看著她那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兒,那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本該以她為傲,是她若寶,可是她卻將她那唯一的女兒推進水深火熱之中,當作她花昔家族最為鋒利的匕首。她啞了啞嗓子,「星兒不恨娘親嗎?」

洛落緩緩的搖頭,「娘親是生我養我之人,我為什麼要恨?娘,放下你的所有***吧,有星兒陪著你,一直都陪著你。」

「不,你怎麼可能不恨我,連我自己都恨我自己!還有碧卿,她是我的夫君,是我女兒的父親,他怎麼可以離我而去,怎麼可以?!」她眸里閃著怨毒,本如天仙一般美貌的面上竟然出現無數的猙獰之色。洛落看得心里一陣酸楚,還是不行嗎?為什麼每個人的執念都那麼的深,為什麼?

「哈哈,小鳳凰,我早就說過她的***大得很呢!」蜻蛉呵呵的嗤笑起來,細長的手指沿著花昔幻彩的手臂移動,「若果真是無用了,還不如現在就吃了好!」說著,她就貼近花昔幻彩身後,張大嘴巴,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

「不要!」洛落急急的撐著舜天羽站起身來,「放了我娘,不然我會讓你對慕大哥的籌碼分文不值!」

蜻蛉「咦」了一聲,「你說過你有很多舍不得放不下,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片面之詞嗎?簡直是無稽之談!」她那細長的手指在花昔幻彩的脖頸間游移,一副隨時準備撕開她白皙的脖頸,然後就要狂飲一番的樣子。

洛落眼眸一沉,「我是舍不得,可是你也知道我從不受威脅!」

蜻蛉那正伸出的半截猩紅舌頭聞言也收了回去,饒有興趣的看著洛落,還不忘拍了拍花昔幻彩的肩,貼近她耳邊道,「誒,你那女兒果真是個好苗子,不愧是我挑中的最佳寄主,可惜她倔強得很,就是不讓我寄身。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若是我順利的佔了她的身體,你那些個什麼勞什子的心願我都幫你達成。」

她聲音不大不小,卻可以讓眾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花昔幻彩。花昔幻彩那本暗淡的眸子瞬間又亮了亮,直勾勾的掃向洛落,可在對上洛落失望又心痛的目光時又痛苦的移開目光,只听她冷冷的道,「不可能!」

洛落心下忽的松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刻卻听一道近乎癲狂的聲音傳來,「我有辦法,欲神大人,我有辦法!」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那南天門邊的柱子上被龍神的捆仙繩捆得不能移動的淳于鶯歌,她雙目怨毒的盯著洛落,冷笑著道,「我有辦法,我有蝶魂咒,我可以能讓她生不如死!」

「鶯歌,你!」花昔幻彩氣得厲喝出聲。

淳于鶯歌涼涼的看她一眼,「主母,不能怪我,誰叫你當初讓我和燕舞都種下蝶魂咒的?不正是為了防止你的殺人工具不听話嗎?」

花昔幻彩氣得臉色煞白,「鶯歌,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淳于鶯歌冷哼了一聲,狠狠的咬牙,「你對我好?你對我的好在哪里了?你讓我和二少爺訂下婚約,卻又不讓我和他成親,現在他不止是你的養子了,已經成了你真正的女婿了,你該高興了?我就知道你知曉那是花昔寒星心心念念的人,斷不會真的把他給我。你一直都給她留著的是吧?你以為我真是普通女子,就那麼好騙嗎?」

花昔幻彩被施了定身咒不能動彈,但面上已經變得一片青黑,更有她那掩飾不住的失望。她痛心疾首的道,「鶯歌啊,我對你如何你不清楚嗎?我何時虧待過你?我說過陪在我身邊最久的是你,最忠心的也是你,我對你比起星兒如何你還不清楚嗎?承風那孩子是什麼身份?他是我冬國皇室的後裔,他名義上是我的養子,但實則該是我們花昔家族真正的主子!你是知道的,我能給你們訂下婚約,還能強行把他綁來跟你成親不成?」

洛落倒吸了口涼氣,花昔承風竟然是冬國皇室的後人,而他們花昔家族的老祖宗也是冬國之人。原來花昔家族想要成仙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冬國復國嗎?只是花昔幻彩給淳于鶯歌和淳于燕舞種下蝶魂咒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兩姐妹竟然比親生女兒還值得信任?

果然淳于鶯歌接著冷哼,涼颼颼的道,「我們雖然曾經是冬國皇室的影衛,但冬國畢竟不復存在了,我們只不過是幽冥王的聖使。」

「你」花昔幻彩臉色一陣白一陣青,貌似實在沒想到淳于鶯歌會這樣說。

但淳于鶯歌卻是一副一點也不願意跟花昔幻彩再多說的樣子,移開在她身上的目光轉向蜻蛉,「欲神大人,鶯歌願為欲神大人效力,誓死追隨欲神大人!」

本抱著胳膊看好戲的蜻蛉這才呵呵的笑出了聲,她一個瞬移就到了淳于鶯歌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眯著雙眼笑道,「蝶魂咒?真的可以?」

淳于鶯歌被她的壓迫逼得緊張的吞了口唾沫,急急的點頭,「請欲神大人給鶯歌一次機會!」

蜻蛉毫不猶豫的點頭,「好吧。」說完,她伸手搭上捆仙繩,一道黑色的魔氣一下子將那繩子給腐蝕了個干干淨淨。

淳于鶯歌得到自由,一下子就腿腳發軟的跌坐在雲頭之上,顧不得擦拭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撩起了袖子,露出手心之上那一枚指甲般大小的血色蝴蝶印記。她諂媚的朝探究的蜻蛉笑笑,「欲神大人,這就是蝶魂咒。」

「唔。」蜻蛉抱著雙臂點了點頭,「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你敢!」舜天羽一邊扶著洛落,一邊朝淳于鶯歌怒聲吼著。淳于鶯歌有些杯弓蛇影的抖了抖身子,移到蜻蛉的身後。蜻蛉冷嗤一聲,陰冷的笑著看著洛落這邊的三人,「呵呵,一個紫精靈,一個小金龍。小鳳凰,若是不想他們現在就死在我手上,就叫他們安分點。」

洛落面上無絲毫的懼色,只是冷冷的笑了笑,「你不是很強大麼?還怕了他們不成?有什麼招數都盡管使過來吧,我接著呢。」

蜻蛉挑了挑眉,淳于鶯歌和花昔幻彩也沒料到洛落會那麼的囂張,花昔幻彩皺了皺眉,有些擔憂的開口,「星兒」

「娘你放心,星兒生生死死了那麼多次,豈是那麼容易就會死的?」洛落靠著白玉柱子雙手撫著肚子,微微的輕笑著。

「落姐姐!」舜天羽小臉有些蒼白,眉宇間竟是擔憂,那雙紫葡萄似的雙眸又隱隱的噙起了水霧,「落姐姐,蝶魂咒很邪門的,你現在懷著寶寶,那蝶魂咒對你和寶寶都會很不利的。」

洛落垂首看著自己大大的肚子,手指一下下的撫模著,卻沒有言語。那蜻蛉以為她是怕了,朝淳于鶯歌抬了抬手,淳于鶯歌立即閉目念著一段低低的咒語,而她手心的血色蝴蝶越來越活靈活現。花昔幻彩痛苦的閉上眼不忍再看,舜天羽白著臉就要動手,卻被身邊的小麟兒一把拉住,朝他眨了眨眼。他疑惑的看了看小麟兒,又看向洛落,卻只見她微垂頭倚靠在柱子之上,黑夜般的天幕之下,她那長長濃密的睫毛拉下眼簾,依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舜天羽呆愣片刻才恍然想起了什麼,不著痕跡的擋在洛落面前,警惕的盯著那不住念著咒語的淳于鶯歌,還有淳于鶯歌邊上越來越不耐煩的蜻蛉。

淳于鶯歌面上汗水越來越多,而洛落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終于,蜻蛉憤怒的一耳光拂到她的面上,怒道,「夠了!沒用的東西!」

淳于鶯歌急急的停止了念咒,雙腿一軟就跪在地上,急急的拉著蜻蛉的裙擺,「欲神大人,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蝶魂咒不會出錯的,我」

「再給你十次機會都沒用!」蜻蛉一腳將她踢飛,紅影一轉,已經到了洛落三人的面前。舜天羽和小麟兒當到洛落的面前,隨時準備出手。蜻蛉冷哼了一聲冷冷的揮袖,一道陰風過後,小麟兒和舜天羽齊齊後退兩步,蜻蛉則上前一步挑起洛落的下巴,一下就對上她赫然睜開還帶著一絲朦朧的寶石紅眸子。蜻蛉嗤笑一聲,「怪不得那麼囂張,原來是有人撐腰麼?」

洛落也冷冷一笑,「還有什麼花樣?要不直接殺了我也行?」

蜻蛉一把掐住她的喉嚨,小麟兒和舜天羽要上前,卻被她身上忽然暴漲而來的魔氣震開。她厲聲道,「別以為我不敢,幽冥王,你還想跟我玩到什麼時候?!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她!」

空中倏的落下一道黑影,緊隨著就是一道銀色的身影,看著那凌空站立依舊完好無損的兩人。蜻蛉陰冷的笑了,「想挑戰我的耐性是不是?還繼續玩麼?」

「你既已得了火鳳翎羽,還抓著她不是多此一舉嗎?」花昔沐陽語氣依舊冷漠平淡,黑暗里看不見他面具下的表情。

龍神也冷聲道,「真是卑鄙的小人,就你這樣也妄想做欲神!」

蜻蛉呵呵的笑著,「做,怎麼不做?我不止要做欲神,還要做六界唯一的神。你們兩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好猖狂的口氣!」龍神冷哼了一聲,手中曜日一指,「那就先和本神過上兩招,問下本神的曜日答應不答應!」

蜻蛉不緊不慢的搖著頭,看向花昔沐陽,「幽冥王,我要你現在就砍掉龍神的腦袋,然後你再自行了斷,不然」她的手指在洛落光潔的脖頸處游移,玩頭一副惋惜狀,「不然你這痴情了一千多年的女子恐怕就要香消玉殞,永不存于世了,嘖嘖,多美的外皮啊,可惜了。」

花昔沐陽雙眸一眯,手中的沐月閃著寒冷的銀光。蜻蛉玩味的看著他手中的沐月,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正在這時,她那鉗住住洛落的手腕一陣火燒般的疼痛。看著手腕上那一團燃燒正旺的天火,她猛地松開手,花昔沐陽在電光火石間已經將洛落抱回自己的身邊退開幾米遠。

蜻蛉怒瞪了他一眼,也知道輕重緩急,厲聲喊道,「水淼!」

一道水綠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上空的雲層,她縴手一拂,一陣好似北極般冰冷的雨水降落,瞬間熄滅了蜻蛉手臂上的火焰。她落在蜻蛉身邊盈盈一拜,清純美貌的面上一片黯然無神,眉心黑氣縈繞,那大大靈動的杏眸無半絲的光澤。

洛落驚道,「她也被你」

「那就是他們***交換的條件。」蜻蛉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又從她臉上緩緩向上,看著花昔沐陽露出諷刺的笑容,「很好,看來不給你們一點顏色是不知道本神的厲害了!」她揮出手來,一陣陰黑之風之後,空中倏然落下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片。竟然全是仙界的神仙,仙官,天兵,仙子一個個都無非是眼眸無光,眉心一團墨黑。

「怨念之魔,今天本神不滅了你這六界豈不大亂?!」他不再由猶豫,飛身而起,蜻蛉冷冷勾笑,她身後那一片黑壓壓的一群已經忠誠的迎了上去。

看著金光四濺,血肉橫飛的場面,洛落倒吸了一口涼氣,壓住喉間的不適。欲神的力量當真如此可怕,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今日沒來,不止是花昔幻彩,或許花昔沐陽也會想到這里,她緊緊倚靠在他的懷抱,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之上。花昔沐陽面上的嗜血之氣一斂,垂首到她的額上輕輕一吻,安撫道,「別怕。」

洛落使勁的點頭,「大哥,還記得你給我講過鳳凰族的事情嗎?若真有什麼意外,一定要效仿龍神大人的做法。」

花昔沐陽身子瞬間僵住,雙臂倏然收緊,在他耳邊低低的低嘆了口氣,「傻丫頭。」

「大哥我好想你,讓我再看你一眼好不好?」洛落不自覺的濕了眼眶,伸出手去撫上他冰冷的面具,小心翼翼的一下下的掀開。他身子輕顫了一下,卻沒有制止她的動作,終于,他那俊美飄逸的面容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除了眸色和衣服顏色不同之外,他和她心目中的天仙美男一點變化也沒有。

她那滾熱的淚水一滴滴的落下,抱著他的脖頸貼上他冰冷的唇瓣,淺淺的,她的他的唇邊說,「大哥,有句話我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想告訴你,欠了好久,今天我一定要告訴你。」她定定的看著他的眸子,從那雙銀白色的眸子里看到他眼里的自己,面帶潮紅,欲語還休,「大哥,我愛你」

花昔沐陽薄唇微微的勾起,那種笑容讓她頭腦一陣眩暈,仿佛天地間就只剩下眼前這位俊美俊雅的天仙美男。他見她痴痴的看著他,便俯在她耳邊道,「其實,我一早就看出來了。」

「什麼?」洛落猛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惡狠狠的瞪起她那雙勾魂的丹鳳眼,「你早就看出來了居然還把我眼睜睜的送到夏國的花轎里,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多傷心哪。還有,你送了一次送第二次,那次司蘭宣」

她看著花昔沐陽那越見沉痛的銀白雙眸,所有的話都了喉嚨都再也吐不出來了。想起那次在幽冥宮他問她恨他嗎?他是擔心自己還恨著他的吧。而且,正是因為他這一次有一次的疏離,才讓她得到那八位無價之寶的夫君。她該怪他嗎?她應該感謝他才對不是嗎?想著想著,她就心酸鼻酸的皺了皺鼻子,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見她沉默下來,花昔沐陽帶著哀傷垂頭去看她,這一看就發現她又開始默默的流淚了。他輕嘆了口氣,將她擁緊,「傻丫頭,有些事,等你恢復了記憶就會明白了。」到時候你就會清楚自己的情感,到底你是愛我多一些還是恨我多一些呢?

他沒有說下去,也沒給她機會繼續追問,他將她橫抱起直接一個閃身就到了那遠遠的雲霧之後,舜天羽和小麟兒緊隨其後。他俯頭看著那摟抱著他脖頸眼眸痴痴的女子,終是輕輕吻了下她那誘人的唇瓣,才毅然的抬起頭來。他看向面前的花衍,「我會把火鳳翎羽拿回來,先幫我照看著她一下。」

花衍眉心的琉璃珠不斷閃爍,抬起蒼白的臉來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他深深的閉了閉眼,「她是本君的徒兒,本君自會保護好她。」他伸手一招,洛落凌空就落到他身邊柔軟的白雲之上。而花昔沐陽身影一閃就離開了,洛落焦急的想要扶著肚子起身,卻听花衍淡道,「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去給他添亂。」

洛落瞬間萎靡了下去,半響才低低的道,「師父,剛才謝謝你。」

花衍眼里閃過一絲苦澀,手指輕輕撥弄著七色琴弦,「跟為師用得著這麼生疏嗎?小鳳凰啊」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卻是再也沒了下文。

洛落心里一顫,剛才淳于鶯歌對她使用蝶魂咒她便豪賭了一把,沒想到以往時常不理會她的花衍在這關鍵時刻還是幫了她。夢境里的花衍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也始終面無表情,但是那曼妙的琴音還是讓她感到了安心。那種天籟般的琴音完完全全的壓制住了蝶魂咒的咒術,所以她才可以讓淳于鶯歌的蝶魂咒失效。

雖然花衍經常對她不冷不熱,但他應該還是關心她的吧?畢竟他只有她這一個徒兒,還是一個帶著身邊四千多年的徒兒不是嗎?正當她心中覺得萬分糾結之時,卻感覺到一道陰冷的視線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一身黑斗篷的末淺。末淺倒是一聲不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她那犀利的眼神卻讓她感到了她的邪惡和嫉恨。

這時末淺身後的無歡卻感嘆似的開了口,「也不知道三神之爭到底誰會是最後的贏家,不過是誰都好,千萬不要是欲神,不然六界覆滅指日可待了,唉。」

他的感嘆還沒有結束,就發現前面一道陰冷的視線瞪向他,他渾身一個激靈,才發現原來前面這位便是那所謂的欲神。他訕訕的笑了笑,「說錯了說錯了,是怨念之魔才對,那個東西都是壞透了,動一下意念就可以將那些修為低一些,***大一些的人都全都控制住,這樣下去還得了?」

無歡性子隨性直白,末淺只是睨了他一眼也不反駁,眾人也只有保持沉默,只是洛落卻是雙眼緊盯著遠遠的那雲層之外的場景。她揮手叫來小麟兒,「小麟兒,你先去把我娘送回下界去。」

小麟兒點頭答應,身影化作金光飛快離去,無歡看著那小金龍不住的嘖嘖有聲,「呵,小金龍啊,龍神大人這下怕是要開心個幾天幾夜睡不著覺了。仙君這徒兒千變萬化,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花衍的手指一僵,洛落也不搭理他,只是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前面,面上滿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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