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的神話里,亞布拉罕最終帶領眾人經過那一段最暗無天日,沒有耶穌的日子。我想在某一段時間里,我也曾經化身為他那樣的人,曾一個人,徒步走過那麼漫長的黑夜。
當我知道我不會因為某一天里某個人的離開而感覺不同的時候,我覺得有什麼破開身體的的顫動。
我想在遙遠的未來里,我也不再會某一個人停留下來。
我就是這樣一個跋涉者,遇見過去,又進入一場新的開始,無限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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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小事很快就被我忘記了,因為每個人一生中或多或許都會遇見這樣的事情,你不用覺得委屈,慢慢你就會適應。
趕到學校的時候那些招生的位置正在收拾著,似乎已經快結束的模樣。
那個接待新生的高年級學生看見我們走過去的時候便停下收拾那些招生用具的動作,微笑著問︰「請問你們是過來報名的嗎?」
我點了點頭。
她開口問道︰「名字?」
「何學。」我簡潔的回答。
「哇,你就是我們學校最高分招收進來的學生?」她仔細地打量著我。我當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成為那所學校的第一名。
她說︰「你等一會,之前年級主任也就是我們的副校長,說如果你來報名的話要先給他打電話,他說你的事情很特殊的,他會親自處理。」
我爸感謝了那個女生一番,便和我說了一句︰「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先去一下廁所。」
那個女生指了一下,說︰「叔叔,廁所在那邊。」
但我爸顯然不是真的去廁所,而是在學校里轉悠起來,我知道他想看看這一所學校的構建。畢竟好的學校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在哪所城市里的學校總是能一眼就看破學校好與不好。
好的學校看上去大都很有錢,因為那樣的學校要吸納進來一個沒上分數線的學生幾乎就能收取很多黑錢,這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後來我私底下打听過那些學校收分的情況,還有那些沒能達到線卻想進如那所學校所要花費的條件。
像三中比較離奇,他明面上直接有這樣的硬性指標,那就是分差在十分以內的,少一分八千塊錢,至于那些超出十分的部分,少一分就升到了一萬元。雖然這般昂貴,但依舊有大把的學生爭搶著加入那些學校,誠然,哪些學校的名氣已經讓它的實力得到了證明。
這樣一來就簡單了許多,要知道哪些學校好與不好,只要觀察一下那學校在外面的硬件施設好與不好就能知道一個大概。我爸顯然想直觀的看出那所學校的好壞。
果然,過不久他就回來了,面無表情。我知道他內心一定不好受,因為那所學校看上去平庸極了。
他沒有說出來,只是看向我的眼神里似乎隱藏了深深的愧疚,似乎知道之前他幫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很快,一個高大的壯年男人就出現在我面前,他很是熱情的抱抱我,然後開口問︰「你就是何學啊?」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他那樣親昵的動作是做給我爸看的,好讓他感覺到一點安慰,也能在內心平衡一點。
自然而然,我過濾了那些招生的繁瑣環節,那個年級主任走過來對著那個女生說,你先領何學到教室宿舍那棟樓去,二零一的那間空房子就是他的宿舍。然後他拉著我爸的手去講那些獎金的事情了。
很快我便跟隨著那個女生到了那個被獨立出來的宿舍,一打听才知道那里居然是那些單身尚未成家老師的住宿區。
「真羨慕你,。」那個高一年級的女生臉上滿是羨慕。我們想都不敢想能有這樣的待遇。她的語氣里滿是羨慕的味道。
她開始和我講這樣一幢獨立宿舍的好處︰「你知道嗎,?這樣的獨立有許多特權的,比如必會有人叫你必須什麼時候關燈,還有就是不用面對每天都要進行的衛生檢查。」我覺得她說的所謂優越並不是極為誘人。
相反,我最看重的是之前那些老師說可以一個人擁有一個獨立宿舍的話語。
但我進入那個宿舍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被騙了,因為我進門的時候看見了那個兩居室的小空間,外面看上去有些空曠,只是隨意擺放了一張書桌。
但進入里面那一隔的時候感覺微微失望,我看見了四張高低床,很明顯,那樣的床位是留給其他那些被招收進來的資優生的,也許他們也得到那樣一個承諾,就是所謂一人一居室的承諾。
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沒說什麼,因為我已經習慣了群居的生活,沒準這樣一個大空間里如果真的只住自己一個人的話反而會不適應。
我爸到宿舍來看我的時候似乎有些高興,我知道是得到了那個年級主任的保證,或許又是那家伙空口許了許多承諾給他。
他說︰「我回去了,這所學校或許真的比不上你當時要去的四中,但是你沒有考慮在那樣一個大環境里,你就會變得不再特別,相反,在這樣一個相對寬松的環境里,你能得到更多的心理滿足感,那樣你就會膽大一點,如果一直認真的念書,考上一個重點大學應該不成問題。」
我當時一個勁的回答他︰「好。」
但後來事實證明,我也給他開出了一張極具誘惑的空頭支票。
很快,我就認識了一群新加入經我生活里來的人。比如我宿舍里新搬進來的鐵頭,無量還有美女。
鐵頭是因為初見的時候他將頭發理光了,我滿調侃他是不是出身少林煉鐵頭功那些和尚。
無量則是因為他臉看上去比較大,或許因為他腦袋大的原因吧,笑起來的時候憨憨的,看上去像無量佛陀。
其中美女那家伙比較離奇,因為他來的時候我們能在他的所有行李上聞見弄弄的香水味,我當時都懷疑他家里是不是開香水鋪維生的。外表看上去白淨細膩。
但脾氣最為古怪的也數美女那家伙,他進來的第一句話幾乎就將我們先到達的幾個人雷得半死。
「我去,這鳥學校之前不是承諾過要給老子一個獨立宿舍的嗎,為什麼剛進來就看見你們這三個家伙?」他顯然對學校哪個看不見的承諾耿耿于懷。
接著他就介紹,︰「我叫魯賦,以後就和你們呆一塊了。」他幾乎瞬間就忘記了之前的不快。
我們之間互相介紹,鐵頭說︰「我叫王石。」這家伙這名號如果配合身形走出去,我相信好多人都以為他是練家子。
至于無量的名字比較清新,我真想不通他看上去那麼粗糙居然有著那麼個細膩的名字。「我叫田佳。」他剛說出來美女這家伙就幾乎要爆笑起來,大喊著︰「佳佳,過來給爺蹂躪一下。」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生活里忽然間就沒有了油條,長舌和大馬哈。也幾乎在短短一個周的時間里就適應了和那些之前連名和姓都算不知道的一群人待在一起。
當他們介紹完的時候幾乎異口同聲的問我︰「你該不會就是何學吧?」我知道他們一定已經知道了我就是那所破學校對外號稱的第一名。
「好吧,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同。」我對著他們已經開始發光的眸子微笑說。我不想讓自己一直活在過去的榮耀里。
也在心里暗暗叮囑自己,何學,這又是一個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