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走過那座城市老舊的游樂場所,忽然間就想起那時候的自己。
我們攀附在海盜船的最高點,慢慢朝著下面降落。
旁邊坐著的人以一種相親相愛的方式靠近。
曖昧著,
張開口,
發出想描述自己內心感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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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游樂場,王荷走在前面,搶先將所有人的票都買了。
她從售票處走回來,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我想她應該是不太開心。
拿到票的時候大吃一驚,原來他居然買了六張四十元的全票,那就意味著我們可以去里面將所有的游戲設施都玩一個遍。
剛開學不久和無量還有鐵頭一起來玩過,當時美女就一個人坐在游樂場不遠處的冷飲店里面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冷飲。
出來的時候他比了比手指︰「我喝了這麼多?六杯。」
我們當時就被他震撼了,這家伙拉他去玩的時候他在那里拼命的反抗,沒想到喝冷飲倒蠻擅長的。
回過頭去看美女的時候看見他臉上明顯就浮出黑線來,一看又是多上面那些羅列滿的游戲項目嚇破了膽,但身旁的夏鳶似乎很興奮,他便也不好表現出來。
開始玩旋轉木馬的時候無量和鐵頭毫不猶豫的跑在最前面,本來我想夾在他們倆中間,但不想這兩個家伙華華麗麗的拋棄了我,便只能站在後面,期待著美女坐在夏鳶身後的時候,我便能坐在他身後,那樣就能避開和王荷坐在前後座。
夏鳶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對了,何學,要不你坐在我前面,然後王荷坐在你前面,你追我趕多熱鬧啊。」這樣的提議當然得到了全票贊同。
為了不讓王荷覺得疏遠,我微笑著做到了王荷身後,而夏鳶和美女怎是坐在最後面,這樣的位置感覺微微尷尬。
卻沒想帶那天似乎並不是正常的節假日,來玩的人並不是很多,游樂場里幾台旋轉木馬居然就只有我們那台坐了人,在人坐定以後開始旋轉。
背景音樂確實張韶涵的《親愛的那不是愛情》,舒緩的音樂慢慢進行得有些曖昧,到最後慢慢變成了一種悵然的缺憾。
教室里那台風琴叮咚叮咚叮嚀。
像你告白的聲音,動作一直很輕。
微笑看你送完信,轉身離開的背影。
一如你字跡清秀的關心。
那溫熱的牛女乃瓶在我手中握緊,
有你在的地方,我總感覺很窩心。
日子像旋轉木馬,在腦海里轉不停。
出現那些你對我好的場景。
你說過牽了手就算約定,
但親愛的那並不是愛情。
就像來不及許願的流星,
再怎麼美麗也只能是曾經。
太妹的承諾因為太年輕。
、、、、、、
氣氛低沉下來,無量和鐵頭也不在前面叫喊著你追我趕,而是有些尷尬的匍匐在木馬上,似乎在等著木馬停下來。
音樂剛響起來的時候夏鳶在我後面用手戳了一下我的後背,慫恿著︰「追呀,何學。」
我被她這樣的玩笑搞得面紅耳赤,王荷坐在前面,似乎听見了夏鳶在說什麼,便回過頭來微笑地看著我。
我差不多就想找條裂縫鑽進去,但沒辦法,周圍太空曠,哪里有什麼裂縫?
無量和鐵頭一臉苦惱,但慢慢就察覺了後面的情況有些詭異,開始在前面起哄︰「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無量搖晃著大腦袋,生怕我看不見他的模樣。
「追啊,追啊。」鐵頭倒騎著木馬,越來越大聲的起哄,不久就開始隨著那個去唱了起來。「你說過牽了手就算約定。」後面他沒有唱下去,他極為恰當的停住,似乎怕破壞無量的局。
鬧騰了將近五分鐘的模樣,我們停了下來。
艱難的從旋轉木馬上下來,想狠狠的揍一下無量,一回頭卻看見那家伙去買冷飲了。
看來這家伙是決定懲罰一下美女了,因為接下來就是美女最為害怕的太空船,他當時和我們來玩的時候看見那上下翻飛的小船就開始打了退堂鼓,直到我們允許他一個人在冷飲店里待下來他才沒有掉頭回去。
看來美女是躲不過了,有夏鳶在要是他還能躲過去就是怪事了。
果然,無量在女乃茶店窗口坐下來,一副要等店員將女乃茶沖好打包的模樣,卻走過來將臉貼在窗戶玻璃上,朝著美女打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這家伙可是隨時隨地都想著算計人呢。
美女見夏鳶依舊一臉狂熱,趕緊跟上去,坐著小飛船里隨著軸承上下翻飛,這一次的選位居然又那麼巧,幾乎每轉一周都能那麼恰到好處的和王荷對面,她在飛船的那邊放肆的吼著。
夏鳶在她身旁依舊一臉的興奮,在我和王荷面對面的時候夏鳶大聲喊道︰「何學。」
「什麼事?」我大聲問她。
「你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現在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我想她一定是受了王荷的指使,要不不可能一直這樣針對我。
「王荷,謝謝你。」我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正好遇上風口,將將要說出來口來的話語生生截斷在嘴里。
夏鳶還是听得明白,她絲毫沒有發現在她身後面色慘白的美女。
「你不應該這麼說,你應該朝著她喊,我喜歡你。」
我覺得很無語,這樣的話語居然就從這麼嬌小的夏鳶嘴里說了出來,幾乎讓我始料未及。
從小飛船下來的時候無量恰到好處的走到我們身邊,經過美女的時候小聲貼在他耳朵旁笑道︰「看,你之前不是抵死不從的嗎,現在怎麼樣?」
「什麼時事會有第一次,你會適應的。」我真佩服這家伙的臉皮,幾乎可以做鐵桶了,刀槍不入那種,四號就不擔心在夏鳶身旁的美女會覺得尷尬。
接下來的活動也越來越刺激,卻也越來越尷尬,因為諸如海盜船之類的設施座位是通排的,在選擇座位的時候無量似乎早就和鐵頭商量過,一上去就佔了最邊上兩個位置,他們知道王荷和夏鳶一定是坐在一起,那麼我就只能坐在王荷身邊。
果然狠,這兩個家伙居然在這樣的事情上都想著算計我。
從最高處搖擺下來的瞬間王荷緊緊攥著自己的手,直到指節發白。
夏鳶回過頭來想和我講話,但那海盜船擺幅太大,她根本來不及說說出口就變成,啊。
美女在一旁極度無奈的閉上自己的眼楮。
而在這時候,我卻發現王荷似乎一直都看著我,從海盜船從頂端降到底端又重新升高的那段時間里,她一直都看著我。
「何學,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她說了這樣一句話,不過聲音並不是很大。
當時正好從海盜船的頂峰開始朝著下面降落,我‘啊’的喊了一聲,假裝沒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