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里的所有人都以群居的方式開心著,似乎沒能看出誰的特別。
他們將自己描繪成游戲里無所不能的人物設定,聊了好久,互相問道,你吃飯了沒?
然後就靜下來開始抱怨是誰先打破那個構建已久的角色游戲。
終于不再說話。
我站起身來,半臥在床上,從粘貼著繁復花紋的窗花紙縫隙中間,看見陰沉的天氣變成艷陽無限。
我想那就是青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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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里總是想著辦法將差生趕出班級,他們有各種理由。」毛裘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始數落這所學校里的弊端。
「嗯,我听說過一些。」我看著他,覺得他一定是隱藏了自己太多情緒。
「比如在分班的時候那些老師一開始就將班級的到數十名劃分到文科班去了,然後就是組織班上的任課老師輪番做思想工作。他們會極盡可能的像你宣傳文科班壓力有多小,然後在文科班的學生可以在短期內進入資優生行列。」
「放屁。」無量罵了一句︰「那學校改成那種完全文科性質的學校算了,還培養理科生干嘛?每年念理科的考生都要無條件的服從學校暗中施加的那些壓力。大考小考不斷,然後又是各個班級之間的評比。」
「煩都煩死了,這學校真是個爛泥潭。」美女也贊同無量的話。
「在那些差生被掃地出門以後學校里新組成的文科班又不樂意了,他們決定進行更新一輪的清掃,于是那些剛進入文科班不久的學生又得無條件的被掃地出門。」
「你以為什麼是特長班?」他回過頭來看著我。
其實我知道特長班的,因為高一上學期的時候我們最感興趣的事情就是在午間休息的時候拉幫結對趕到操場看那些特長班的男生們打籃球,不得不說,那群家伙幾乎是學校里所有運動力量的綜合,和他們一起打球的幾乎都是學校里打球最叼的那一撥人。
每次看球的時候無量都會問︰「那個染發的大帥哥來了沒?」
我注意過他說的那位大帥哥,打球確實特別叼,並且在進球的同時絲毫沒有破壞運動的美感。
在我們心里總會有這樣的感觸,看他們打球的時候完全就是一種享受,甚至到了後來,這樣的感覺有增無減,因為我們在無意中看到了他們的課表。
那上面幾乎每天就只有兩節最多四節課的文化課,其它時間都是專業課,比如籃球,足球,畫畫,歌唱,看著上面的字眼就會覺得特羨慕。
「特長生其實就是被學校二次拋棄的可憐蟲,他們一開始或許有的人確實熱愛籃球,也在私底下喜歡畫畫和唱歌,但是他們並不相信這樣的專業能讓他們安生立命。他們想和所有普通高中生一樣,乖乖的念書,然後考上一所大學,甚至不知名的大學。」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過不久毛潔就來了,站在不遠處,似乎在等著他。
他換了一副表情,微笑著拍拍我的肩膀︰「再見。」
說完便朝著毛潔走去,這家伙說來有個女朋友還是好的,因為從他和毛潔戀愛以後,我幾乎就沒從學校的處分通報上看見關于他的處分消息。
我想應該是因為有毛潔這層關系,讓他不由得收了心性。
我知道我們班級里的好多人幾乎不知道學校居然又會重新設立出特長班,甚至從來不知道學校里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將那些差生驅逐出去。
他們不過是一群只知道埋頭念書的家伙,在情商上確實是存在一些問題的。也許在念書上,只有那種單純到傻的傻子或者成熟到幾經滄桑的家伙才能將那些東西駕馭好,所以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後者。
第二早起來整理好行裝準備放假,卻在校門口遇見王荷和夏鳶,她們站在遠處朝著我們招手。
「是你約的夏鳶?」我回過頭去看著美女。
「不是呀,夏鳶因為這次放長假的關系,她說她要回去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居然和王荷姐在一起。」
確實,將近一個周的假期對于我們來說已經算長假了。對于那座城市里高中生來說,一般放假幾乎也就兩天的時間。
「喔,那一定是沖著你來的。」無量在一旁幸災樂呵。也許是因為近段時間被我用極端的方式打壓,這會看見王荷出現他便想死灰復燃的報我一箭之仇了。
「你想說什麼?」我回過頭去微笑的看著他。
「沒有。」他看見我臉上的表情便知道我已經猜透了他的心里,趕緊撇清關系。
「待會你能保持淡淡的嗎?」我依舊笑著。
「能能,一定能。」他趕緊保證,他領悟過我的手段,那張寫著「蕭一靚,我喜歡你」的字條隨時都會要了他的老命,他還是能掂量出輕重的。
我們慢慢走過去,美女開口問夏鳶︰「鳶,你不是要回去的嗎,怎麼又和王荷姐混在一起了?」
「一邊去。」王荷將手搭在夏鳶肩上︰「今天借你家夏鳶用一天,明天送她回去。」
美女被一陣搶白倒覺得自己小肚雞腸了,便不再說話,只是微笑的看著夏鳶。
「不知王荷姐這次來有什麼指教?」我笑著問她。
「嗯,是有指教,你知道你荷姐一般都不無的放矢。」
「一定是大動作,不過不知道王荷姐會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是女飛賊,還是超人反穿內褲?」鐵頭這時候向從王荷的語氣里知道她想做什麼,卻沒有成功。
王荷只是簡單的一揮手︰「走吧,今天你們全部听我的。」
我在暗地里用手肘擊了一下無量,他瞬間就明白過來︰「王荷姐,你知道,我們家那邊並不太平,是一個小鄉鎮,如果錯過午時去車站的話,那說不定就要在候車室利等一晚上了。」
「哦,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好像听美女將過你的家門,好像在市中心的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你開始改名換姓叛出家門了?」
無量這個借口真夠爛的,居然第一時間就被揭穿來。
「我知道,好像只有何小帥家要遠一點,所以你們這群哭鼻子的破小孩就先別在這里倒苦了,你看,連這家伙都沒有說話不是?」她微笑和看向我,卻在看我的時候眼楮里明顯有著威脅的光芒。
恩威並施,這可是她慣用的手段。
「嗯,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出發吧。」
美女走過去,很是孤疑的問夏鳶︰「鳶,我們這是去哪里?」
「不能告訴他,就讓他們一路跟著我們過去,我就不相信這四個家伙會中途離開。」一听王荷的語氣應該是玩得蠻大的。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王荷的好多話是說給我听的。
但不久之後就傻眼了,因為王荷一聲不響就帶著我們到了游樂場。
居然是游樂場,真不知道那家伙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