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狐枝的昏睡閔雨感到費解而憤怒,一切的一切都加注與那個徐道士身上。畢竟,狐枝是因為徐道士的迷•藥才昏過去了的。
此時正在大殿上接受閔恭冊封與嘉獎的徐道士可是一臉的春風得意,不但實現了多年夙願名噪天下得以榮華富貴,還除去了古老妖族銀狐一族得享千秋盛名。如今名利雙收,聲望尤高的徐道士已在閔恭一紙詔書下成為了閔國的國師。從此,閔國便從一個無宗教主義之國變為推崇道教為天下第一大教的國家,隨後百年間,閔國內的道士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盛。但依靠著權勢上位的徐道士和以其為首的道教並為能盛興太長的時間,後來作為閔國第一大教旗下的道士們恃寵生嬌,到處惹是生非,這才叫閔國君王一舉鏟除了。此為後話,不提也罷。
閔雨的召見傳下去已經整整一個半時辰,徐道士卻仍然沒有到來。感到房中閔雨的怒火,莫黎被迫端著吃食開門走了進去。
「雨兒,我拿些吃的東西進來了!」莫黎小心的走進殿中打量著殿內的每一處,終于在寢室的窗邊看到了閔雨的身影。莫黎將吃食放在桌上,走進閔雨,安慰道︰「雨兒,先吃點東西吧!枝公子想必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你不用擔心!」
「出去!」
「雨兒!」
「誰準你叫我雨兒的!」閔雨抬頭瞪向莫黎,眯眼看著莫黎,瞧著那一雙原本像極了狐枝的眼楮和輪廓,如今卻發現一點也不相似。狐枝的眼楮是紅色的,血紅血紅的,讓人看了興奮且著迷;頭發是銀白的,一如那黑夜中銀白的月光,鬼魅而惑人;身體是修長而強健的,能夠帶給人春天般的溫暖和厚實的安全感。而面前的這個人,縴弱的身材,清秀的臉面,如女人一般的柔美姿色又如何能與身為萬狐之王的狐枝相比呢?如此不過是一種侮辱罷了。想著,閔雨心中的氣便更勝。
「出去,你依舊可以住在宮中,但以後都必須叫我公主殿下。」閔雨十分厭惡的瞥了一眼莫黎,轉眼又溫柔的望向狐枝道,「除了枝,誰也不許叫我雨兒!」
莫黎看著已然瘋掉了的閔雨,心中嘆息,面上平靜的答道︰「是!」
看向狐枝,莫黎有些不解的發現狐枝面色蒼白,似乎就要與那銀白的發色化做一體般,沒有半絲的生氣,心中不免為狐枝擔憂起來。
閔雨感到身後的人還沒走,厭惡的皺眉,側頭道︰「還不出去!讓徐道士給我快些滾過來。若再不過來,明日定叫他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的話語,閔雨心中那冷酷無情的一面終于是暴露無遺。莫黎想起初見時那個美麗單純的羞澀少女,那個與別的十六歲花季少女別無二致的閔雨,現在,已經是沒了蹤影,即使是演戲。若說這一切都是狐枝的緣故,那也只是在為這一切事件的發生尋找借口。
「是。」莫黎點頭平淡的答了一聲,便退出了大殿。
「來人!」
一個侍婢忙的上來恭候道︰「莫公子,有何吩咐?」
「轉告徐道長,若不能盡快趕來,公主已經吩咐了,明日便叫他碎尸萬段,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你告訴他,要他自己想想清楚,他自己的主人到底是誰。不得有誤!」
侍婢听著莫黎的話,心中一冷,臉上是害怕的張著嘴,身體微微顫抖著,愣了半晌,才回過神忙答道︰「是,莫公子。」
看著忙跑開的侍婢,幾經趔趄跌倒,方奔出了莫黎的視線,莫黎繃緊了的冷臉才微微的松了松。回身看著緊閉的大門,莫黎還是決定出宮一趟,畢竟,有一件傳聞很讓莫黎在意。
終于,徐道士在半個時辰後來到了閔雨的寢殿。此時已是皓月東升,徐道士小心翼翼的推開大殿的門,東張西望的看了半晌方才走了進去。看著內室床邊的閔雨和床上那依舊昏迷未醒的狐王狐枝,徐道士哆哆嗦嗦的跪去行禮道︰「臣拜見公主殿下,祝公主萬福安康!」
閔雨朦朧間听著徐道士的聲音,抬起頭睜開眼,轉頭看著俯身跪在地上,滿身哆嗦的徐道士,募的冷笑一聲道︰「徐道長好生尊貴!本公主足足等了你半日,方才將你請了過來。」猛地甩袖轉身,也不看那低頭的徐道士到底是何表情,閔雨沉聲狠厲的道,「還不快說,你給我的到底是什麼解藥,為何枝嗅了解藥,至今卻依舊未醒?」
「公主殿下恕罪!臣也不知啊。臣當初用此迷•藥與解藥已經在許多狐狸身上試用過了,均無異樣。卻不知為何獨獨這狐王被用了迷•藥與解藥後卻遲遲不行,臣實在是不知啊!」徐道士猛地磕頭在地,一遍一遍,一聲一聲,混沌的聲音在殿之上響起,很是令人心喜。
閔雨白了那欺軟怕硬的徐道士一眼,轉身看向狐枝,心中的盛怒依舊,但卻不得不妥協的道︰「行了!你給本公主起來,將你所學盡數給我使出來。若今晚我不能看著枝醒來,明日晨曦初露之時,便是你人頭落地之時!」
聞言,徐道士慌忙起身,點頭道︰「是,是,是。臣一定竭盡所能!」
閔雨吐了一口濁氣,無奈的轉頭道︰「還不快過來。」
「是,是,公主殿下!」徐道士近身瞧著床上的狐枝,臉上是不斷落下的冷汗,只是看著狐枝那一張魅惑眾生的面龐時,又不由的想伸手上去模上一把。
正當徐道士如此想並又如此做時,閔雨厲聲喝道︰「不許順便踫他!」
差一點便踫到狐枝臉的徐道士聞言一顫,手忙的收了回來。閔雨狠了徐道士一眼,罵道︰「別想什麼無恥下流的念頭,你只需想出讓枝能醒過來的辦法便是。」
徐道士慌忙的俯身跪下求饒道︰「公主請恕罪!公主殿下,請恕罪。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無膽小人!」閔雨鄙夷的再次白了徐道士一眼,十分厭惡的甩袖坐到床尾,冷聲道,「還不快起來。」
「是!」
徐道士站起身來,心中暗忖︰你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若不是生來便有個高高在上的閔王父親,現在還指不定在哪個花街柳巷的青樓里做那下賤的chang妓呢!宮里還圈養著男寵,浪蕩之婦,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讓我上床,用盡心思的服侍我!
還好只是暗下月復誹,若是真被閔雨听到,光是‘還指不定在哪個花街柳巷的青樓里做那下賤的chang妓呢!’這一句話,就足以叫這個徐道士死上一百次了。
閔雨自然不知道徐道士此時心中所想,見徐道士低著頭一動不動,又厲聲喝道︰「愣著做什麼?」
徐道士回神,忙恭敬的道︰「公主殿下,臣這正在為狐王想如何使其清新過來的辦法。但若要讓狐王清醒,便一定先要找到狐王昏迷的真正原因。若非如此,就算臣想了再多辦法,也只怕無法令狐王清醒過來的。」
听了徐道士的話,閔雨沒有立馬答應,也沒有馬上否定。良久,才听閔雨輕聲問道︰「那,你想如何?」
「這……」徐道士看了看閔雨,又看了看床上的狐枝,知道若是說自己想觸踫狐枝,必定會被閔雨直接拉出去大卸八塊,只得故作沉思的說,「那日臣在白玉山萬狐窟下似乎恍惚間看著狐王似有不適,後來便被屬下扶著退下了城門指揮,直到後來才為了救那些小銀狐崽子而現身出來。只是臣對醫理不太通達,所以還請公主殿下下令去醫藥監請兩位上工大人前來,為狐王瞧瞧是否是因為身體上有別的原因,以至狐王嗅了解藥仍舊還未醒來。」
閔雨也覺得徐道士說得有理,便點頭道︰「既如此,那便去請兩位上工大人過來協助你吧!」
聞言,徐道士如蒙大赦,很是利索的俯身以禮道︰「是。那臣先行退下了。」
「好!」
徐道士飛快的跑出了殿門朝醫藥監奔去,閔雨見徐道士逃也似的離開,心下厭惡,但卻是不得不依賴于徐道士。起身走到床頭,坐到狐枝的肩旁,靜靜的望著狐枝的臉,閔雨心下的悶氣消減了許多。
下一節︰扇中命理各有現,得覓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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