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扇 扇中命理各有現,夜不成寐

作者 ︰ 錚湘

過了良久,三人似乎才商量出了一個結果。穩妥些的那個上工上前請示到︰「公主殿下,臣等三人商議,或可為床上之人施以針灸之術。」

「何為針灸?」閔雨抬頭,卻是看向了徐道士,仿佛在認定這個針灸是否可行。

那上工聞言,忙極力的解釋道︰「此乃是民間高人留下的一種以銀針刺入人的身體之中,用以刺激人體血脈之法來達到治療的目的。效果奇好,如今亦是十分的盛行!」

言語之間,倒是十分自信而自得,但閔雨卻是依舊沒有好臉色。

「不可!」閔雨果斷的揮手否定,「凡是如此破壞枝身體的方法皆不可用!給我另外想辦法!」

徐道士無奈的嘆息,心中更是不斷的月復誹。那兩位上工見閔雨如此心疼床上之人,一時間,各有思索。

就此,三人又開始商量起來。

膳食做好了,閔雨听到門外侍婢的請求忙的起身將床上的簾布放下,示意三人不可胡說,方才將侍婢們給喚了進來。待侍婢們擺好膳食,閔雨便又將她們趕了出去,自己布菜食飯。

如此,待閔雨吃飽,已經是二更天了。

經不住疲憊侵襲的閔雨終于靠在榻上昏昏睡去。商量著的三人見閔雨睡去,小聲的商議著還是先試試針灸之法,便掀開了簾子。徐道士把風,兩位上工擺出銀針,相識一眼,下定決心般將銀針一根根扎進了狐枝的身體里。

半個時辰後,取下銀針,見狐枝微微皺眉,似乎有了些效果,但依舊卻是沒有轉醒的跡象。三人不免再次商量要試用什麼辦法才好。

一陣商議,三人卻是爭吵起來。

「針灸之術決不可再用第二次,否則只會適得其反。」穩妥些的上工極力反對,背過身去不願妥協。

不太穩妥的上工卻是據理力爭道︰「可我認為既然針灸之術有效,只需再稍加延長一下針灸的時間便可使病人醒過來!何不就此一搏,不然到了明日清晨,你我只怕已是人頭落地。」

穩妥些的上工擺手道︰「還是再為病人煎一副藥,輔助方才的針灸才好!」

不太穩妥的上工揮手道︰「再用針灸便好了,何須如此麻煩!」

穩妥些的上工轉身看著不太穩妥的那個上工,大聲爭辯道︰「煎藥更好!若傷及病人身體。公主更加會怪罪!」

「針灸更好!」

「煎藥更好!」

「針灸更好!」

「煎藥更好!」

「針灸更好!」

「煎藥更好!」

……

爭吵之聲響作一片,昏睡過去的閔雨也終于被這沉浸在爭吵之中的三人給吵醒了。

「夠了!」一聲厲喝,三人終于停了下來。皆是一臉驚恐的看著翻身坐起的閔雨,由徐道士帶頭,三人皆猛地跪了下去。

「公主殿下!請饒命啊!」徐道士將腦袋深深的埋下,顫抖的不敢抬起。

穩妥些的上工俯身跪地,倒是還有些鎮靜的道︰「公主殿下,臣罪該萬死,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不太穩妥的上工依舊附和︰「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夠了,你們!」閔雨搖了搖睡的有些疼的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道︰「可有想出什麼辦法嗎?」

三人相互看了看,方才極力要求煎藥救治的那個穩妥些的上工忙跪著上前兩步道︰「臣想著還是為病人煎上一副藥,使病人轉醒為好!」

閔雨聞言微微點頭道︰「可有合適的藥方?」

「臣這便去配出來!」

「也好!」閔雨揮袖坐下,「煎好藥,再來。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

三人聞言忙的起身退出了大殿,急匆匆的朝醫藥監而去。

待三人煎好藥送到公主府,閔雨細細的給狐枝喂下,三人才如釋重負般的深深吐了一口濁氣。

「何時能醒?」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穩妥些的那個上工上前道︰「公主殿下,若無意外,臣以為明日午時之前便可醒來。」

閔雨看著那個上工良久,讓其身後的徐道士和另一個不太穩妥的上工也是冷汗四溢,站著的身子也微微開始哆嗦起來。

閔雨收回了眼,懶懶的冷聲道︰「好吧!你們的命便留到明日午時。若到時枝還未醒過來,便自己動手吧!我也不想弄髒了我的手。將來惹得枝討厭!」

聞言,三人終于是微微松了一口氣。

閔雨瞧著床上的狐枝,心情沉重的揮手道︰「先下去吧!」

「是,臣先告退!」

「是,臣先告退!」

「是,臣先告退!」

三人出了公主府,皆是趴倒在地,幾乎完全沒了力氣。被巡邏的士兵撞見,一番詢問,方才將三人送回各自府中。

閔雨守在床邊,一眼不眨的看著狐枝,但是奈何困意漸漸襲來,閔雨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唔……」狐枝喉中溢出一聲輕哼,手指微動,迷蒙中感覺有誰握住了自己的手,迷蒙中感覺周圍的味道芳香而陌生,迷蒙中再次沉沉睡去。

晨曦初露,陽光射進大殿的窗口之內,燦爛而溫暖。就轉角處那瑩白的日光看來,今日便應該是一個極好的天氣。

狐枝漸漸睜開眼,看著眼前陌生的床鋪和手邊陌生的人,慌忙的將手從那一只柔滑的小手中抽了出來。

翻身下床,狐枝猛地跑出了寢殿。

閔雨感到一陣騷動,有些眷戀的依舊閉著眼,隨後卻想起什麼般立馬張開了眼楮。

床鋪上是繁亂的床被,余留的溫度,和空空如也的一片空地。

「枝!」閔雨猛地站起,卻因為站得太急的有些暈眩的扶住了床柱。待閔雨感覺暈眩好了些,忙的沖出寢殿,大聲叫道︰「來人!」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一個侍婢急忙趕了過來。

閔雨眯著眼,咬著牙,喝令道︰「馬上派人在我殿中找尋一名銀發紅眼的男子。找到後立刻通知我,不得有誤!」

「是!」

待傳令下去,閔雨看著漸漸繁亂起來的公主府,心中怒氣甚重。

「來人!」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一個剛好路過的侍從忙俯身跪地,等待吩咐。

閔雨看著天上已經升至半空的太陽,焦急的喝道︰「快去將徐道士給我找來,限你半個時辰。」

「是!」

看著侍從急忙跑出公主府,閔雨走到大堂之中,看著天上的白雲,心中念著那個膽敢擅自離開的男人,怒火在胸腔肆意。

為何要逃?我如此待你,全心全意待你,為了你,我寧願負天下人!

為何要逃?我是如此是深愛著你,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了!

枝,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追回來!

你永遠都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東西!永遠……

閔雨握緊雙拳,眼中鮮紅的血絲彌漫,鬼魅般嚇人心魂。

徐道士很快便來到了公主府,見公主府中已是亂住一團,便立馬施法開始找尋狐枝。雖然狐枝的氣息微弱,但因為昏睡了幾日,身體中的精氣反而回來了些,不多時就被徐道士發現了蹤跡。

「公主殿下,請隨我來。」

閔雨一路跟著徐道士,幾經彎繞,終于發現了藏在廚房之中的狐枝。而當時的狐枝正在公主府廚房的柴房之中將一只鮮血淋灕的雞吃進嘴中。還好看到的只有閔雨與徐道士。

閔雨當時幾乎作嘔,但是卻立馬忍住了。看著地上的雞血與依舊干淨純潔的狐枝,閔雨有些不敢相信方才的那一幕曾經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狐枝感覺自己尚未飽月復。畢竟懷孕的銀狐與平日不同,需要進食以提供月復中胎兒成長所需的營養,故而已經在白玉山隱忍許久的狐枝才會如此虛弱。

「狐王!公主府中的雞,可還美味?」徐道士帶著輕蔑的笑問著狐枝,眼中鄙夷之色明顯的狐枝想要忽視也不行。

狐枝傲然的站起身子,仰頭睥睨著徐道士,口中卻是嬉笑道︰「還不錯!只是,我還尚未吃飽,你們便進來打擾了我的進食,是否十分無禮?」

閔雨見狐枝有些生氣,不等徐道士開口,忙關心道︰「枝,你還沒吃飽嗎?我馬上讓人再為你拿新鮮的雞過來。不過,你先隨我回到寢殿可好?」

「不好!」狐枝狠厲的看向閔雨。徐道士冷哼一聲,拔劍道︰「狐王,別進酒不吃吃罰酒!我已知道你月復中懷了胎兒。所以,你若敢妄動,我手中的長劍可不長眼。要是不小心傷及你月復中的孩兒,我可不負責任!」

狐枝憤恨的看向徐道士,猛地一甩手道︰「哼。你個道士,好生卑鄙!讓開,我自己走便是!」

閔雨聞言,忙的上前拉住狐枝,任由狐枝如何用力的想要甩開,閔雨也緊緊地抓住不肯放手。

「枝,我拉你走!」閔雨軟言細語,溫柔的眼中快滴出了水來。

狐枝無奈的看向閔雨,這才發現面前的這個小姑娘似乎有些面熟,便忘了甩手,任由閔雨拉著出了柴房。

下一節︰扇中命理各有現,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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