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很難得那麼早出現在早上的餐桌上時,伯父與父母的眼楮中露出了驚訝,大概是以為這孩子怎麼幾天就轉了性子了,起得這麼早。其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就是我一大早就被那妖精男給拉了起來,直接將我從周公夢里給拉了回來。我努力睜著眼朦朧地看著他。[讓我睡……]然後又倒頭大睡起來。他卻在我耳邊說︰[賭約從今天開始實施,你不是想反悔吧?]一听賭約,再想起他昨天那得意樣兒,什麼瞌睡都跑沒了蹤影,一翻身爬了起來,我就不信那個邪。農民也有翻身做主人的時候。
[慧姐,倩倩妹妹說她在城里呆大的,沒見過鄉下長啥樣想要到鄉下去體驗一下田園生活,將究我也要看看我那些魚。所以可能我們這段日子都要住在鄉下了,也正好讓倩倩了解一下真正的鄉土人情。]顧秀鋒說得親切,我在心里月復誹,你就吹吧?我即使沒吃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走嗎?電視上多了去了,隨你多久遠的鄉土人情,應有盡有。
[是嗎?這孩子,你習慣得了嗎?]伯母眼里全是擔憂。
[呃,伯母不用擔心,我都這麼大了,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了不還有秀鋒哥哥嗎?]哼哼,我要是有什麼事就拉你墊背。
[慧姐,你就放心吧!我保證讓倩倩不會失望來此一趟的。]他看著我說道,可是我一看到他那張笑臉就像是在對我說,嘿嘿….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鍋兒是鐵做的。
[那好吧!要是真不習慣就回來,知道嗎?秀鋒啊,你可要照顧好倩倩呢!]伯母再三叮囑加上顧秀鋒的一再保證,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當我被顧秀鋒拖著坐上他那輛據說從小學一直到高中都還在使用的環保無污染的兩輪車時,我已經在他後面被顛簸得像炸開花兒了一般的生疼,鄉下就是鄉下,瞧這路面,那叫一個的原生態啊!石子鋪滿地,灰土滿天飛,著實像水滸傳里的主題曲一樣的豪邁。
[我說你故意的呢?專找一條爛路來走。]我不滿地弄道。
[讓你體驗一下坐馬車的感覺。]他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無聊,這有坐馬車舒服嗎?簡直就跟往石子上蹦似的。]虧他還不臉紅,人家電視上那些大家閨秀們在坐馬車的時候,可是一臉的享受。
[ ,那多沒情趣啊,我呀,讓你體驗的是那戰場上那些英雄們騎馬狂奔的感覺,多威風啊!電視上你沒見嗎?就這感覺。]瞧他說得跟自己就親身體驗過似的。
[換條路走。]我 道,莫名的就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想著方兒來整我。
[這條路近一點,很快就到了。]他溫柔地說道,可是誰知道他是不是心里愧疚呢?
[我不要,我就要換路。]心里覺得有些委屈,憑什麼每次都是他站上風,憑什麼每次都是他贏啊。我在他身後就這樣扭動著身體,使得車子搖搖晃晃的。
[別鬧了,就快到了,堅持一下就好了。]
[我不要走這條路,我不要。]我掐著他的腰,他左晃右晃的,不得已停了下來。怒瞪著我。
[你有完沒完啊?果然是嬌氣。哼。]我跳下車,朝著反方向就走,這跟嬌氣不嬌氣有什麼關系?歪理,決定不理他。
[迷路了我可不管,這天都快黑了,晚上的時候,到處都黑燈瞎火的,什麼狗啊,蛇啊,老鼠啊就都竄出來覓食了。]他將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點惋惜的樣子,我腳上停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脅。直到我走了一段路,顧秀鋒還是沒有追上來,我心里有些沒底兒了,這到處都沒人煙的,萬一我真給狗咬了或者是被蛇咬了,那我不是虧大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這顧秀鋒不是人,太不是人了,好逮人家還是女子呢!就不能遷就一下我嗎?走著走著我就越走越慢了,直到听到不遠處似乎有狗在汪汪大叫,嚇得我跋腿就往回跑,直到看到顧秀鋒那輛寶馬車,我才安心下來,只是卻不見了他的人。我氣急了大叫︰[顧秀鋒,你混蛋。顧秀鋒,你是一個超級大混蛋。]氣得我一坐在他的寶馬車跟前,眼淚便不掙氣地流了下來。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他不是人,混蛋之類的話。
[喂,人也罵了,氣也該消了吧?再不趕路,恐怕真的就要走黑路了。]他收起了以往的嘲笑,頗無奈地看著我。我抬著淚眼看著他。
[顧秀鋒,你就是一個超級大壞蛋,你是一個沒風度,沒氣度的超級爛人。]
[好啦!是我不對,總行了吧!]
[那你干嘛扔下我一個人。]我吸了吸鼻子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土。
[我說大小姐,哪里是我扔下你啊,分明就是你自己氣沖沖地往回走。活像我欠你二百萬似的。]他看著我,說得有些無奈。
[就算是我走,你也應該跟來啊,我一個女孩子走這不熟悉的路,你也就忍心。讓一下人家會死啊!]
[小姐啊,我內急行不行啊!難道這也不許啊!]他邊說邊騎上車,我也跳了上去。
[那你也應該說一聲啊,居然說些話來恐嚇我,你真陰毒。]
[你要不要我拿個廣播來大聲宣布夏倩——我要尿尿了啊?]我被他這句話給逗笑了,想想要是他真拿個廣播來指不定是多麼滑稽的事情呢!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當我們趕到他鄉下的房子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還好顧秀鋒聰明買了方便面,要不然我可能要餓一個晚上了。顧秀鋒指著樓上一間房間對我說︰[這間就你住了。]我也懶得理他,沖了進去,一坐在床上。只感覺全身酸痛得要命,這簡直比我在學校里參加八百米長跑還要累。這個妖精,我一定不會讓他得逞的。
[你準備呆在房間里發臭嗎?沖涼。]顧秀鋒開門將頭探了進來看著灘成一堆泥的我。我爬了起來,白了他一眼。
[要你管啊!難道這也在賭約範圍之內嗎?笑話。]
[我是怕你將這屋子里的老鼠給臭死了,到時可不知道是誰更臭,也不要燻了我的屋子。]他轉身下了樓,我站起來聞了聞自己,貌似有那麼一點汗臭味,真搞不懂現在的人,為什麼女的身上汗臭味大一點就會有人介意,而男的身上有點這味怎麼就被說成是‘男人味’了?實在想不通這個問題,于是干脆下樓洗澡。
澡間里傳出的水聲顧秀鋒似乎還在洗澡,我環顧四周,樓下基本都堆著糧食之類的東西,大包小包地佔了整個房間的三分之二。還好客廳空了出來,坐坐人啊,看看電視什麼的,也像那麼一回事。很少人住的屋子多多少少也像是少了那麼一絲生氣。眼看向窗外,黑呼呼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外面安靜得可怕。果然如同電視上面所播放的一樣,偶爾還有不知名的蟲子在叫。
[可沒你們城里那麼舒氣。]顧秀鋒掛著一臉的霧氣雙手往頭上擦著那頭烏黑的濕發。
[大叔,你家要擱在民,國年間怕要算得上地主了吧?]我語帶譏諷道,這家伙難怪畢業到現在還窩在家里,敢情仗著有點祖業就一啃老族啊!我對他又嫌惡了幾分。
[那你豈不是一養在深閨中的大小姐?]他不屑地回了我一句,[記得關門關燈啊!]說著就要往樓上去。
[喂!你不看電視嗎?]我其實是想說,你老就不能體諒一下我這個弱女子嗎?我怕黑啊!大哥……
[不看,明天還要早起。你也一樣。]他挑著眉看著我,眼里閃著笑意。
[喂,我不管的啊!要關你自己關。]我一頭沖進洗手間準備沖涼,哼,憑什麼把我當佣人使喚啊!將頭發綁好,開了幾下,怎麼沒有熱水?難道他家窮得連熱水都沒有嗎?我在心里又將他臭罵了一頓,剛想拉開嗓子喊,才發現衣服已經月兌了,再說我現在這個樣子還真不適宜見人。無奈只好將涼水放好,好在現在已進入夏季,雖然晚上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涼,但好逮也還能接受。
出來的時候,我渾身都冒出一層細疙瘩恰好又從窗戶口吹進來一陣風,那個有點雪上加霜的感覺,[靠,顧秀鋒還真不是個東西,真的把燈關了。]我模黑著借著點點星光上了樓,那黑壓壓的糧食堆高矮不一的露出一頭,感覺像一個個頭顱似的,我背脊上一涼,媽的這跟電影里放恐怖片的感覺還真像。由于內心的恐慌與不熟悉環境,我一腳踩了個空,[啊……]便只听見踫踫聲響,我摔了下去。隨著一束剌眼的亮光,整個樓梯的燈亮了起來,我摔了個狗啃屎。顧秀鋒穿著一條火叉便沖了下來。
[喂,你沒事吧?]他將我扶了起來問道。
[你試試看從樓梯上摔下來看有沒有事?]我恨恨地說道,揉搓著摔痛的地方。
[哈哈……你活該啊,這麼大個人了連路都走不好,還能怪誰。]他挑眉看著我,眼里又是那該死的嘲諷。
[顧老頭,你非得那般刻薄嗎?哼,好狗不擋道。]我想我再繼續跟他爭論下去,我非被他氣死不可。便一腳踩在他腳上,沖上樓去。
[哎,你這丫頭,我真是好心沒好報,早知道就不下來了。顧老頭是我爸,被他听到你說他刻薄就慘嘍!呵呵……]他那欠K的笑聲在我身後響起,顧秀鋒,你別得意得太早,這筆帳我遲早要討回來。疼痛感讓我在第二天早上起不了床,當晨光第一縷灑進屋子里時,我還將頭埋在被單里,鳥兒在枝頭鳴叫,顧秀鋒已經在門外拍打著我的門。
[喂,夏賤,起來了。]
[喂,夏賤,起來了。]
[喂,夏賤,起來了……]當他的叫聲在N次啼鳴後,我終于是忍無可忍地沖了出去。
[一大清早,你叫魂啊!]我想我此刻的雙眼一定在噴火。
[喂,你臉上鬼打青啊!]他一臉認真地盯著我,我這才模了模臉,有點疼。一定是昨天晚上摔的,手臂與膝蓋也都青了。
[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昨天晚上把燈關了,你看我這渾身上下都是摔青了。]
[我說大小姐,是你叫我關燈的,還賴我?知道罵人還不算嚴重,要是覺得摔‘輕’了,那回頭再去摔一次,這次重點摔不就成了?]他臉上掛著淺笑,仿佛關心一般,可是那最後一句話听起來怎麼就那麼不是滋味呢?
[滾遠一點。]說完將那張讓我看著生厭的臉關在了門外。
[現在是早餐時間,過期不候。]說完 下樓去了。我只好很不情願地將頭發綁好,下了樓。餐桌上是一盤咸菜豆角,顧秀鋒正往嘴里扒著稀飯。
[沒面條嗎?]天知道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吃稀飯,那玩意兒吃了光拉尿,又餓得快,實在沒什麼可靠性。
[愛吃不吃。]他沒理我,繼續往嘴里倒著, 里嘩啦的,一碗稀飯就見底了。
[喂,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好逮我也是客人呢!]
[你有點客人樣兒嗎?沒看出來。如果你在繼續廢話,那就準備中午吃飯吧!]他又往自己碗里添了一碗稀飯。我看著他很不情願地拿了碗盛了一碗稀飯,慢慢地也往自己嘴里扒著,順帶幾顆豆角。我發誓,這絕對是報復。
[對了,會做飯嗎?]他開了口。
[不會。]我答得很干脆。
[那麼好吧,今天就從做飯開始。]
[什麼?]我驚訝無比。
[賭約里的啊,除非你認輸。你以為做什麼都很簡單嗎?一個連天飯都不會做的人,還說不是繡花枕頭?]他又嗤鼻一哼。
[我說過了嗎?大叔,你最好以後都不要再讓我听到這句話。]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拭目以待。]說完起身走了出去。我盯著他的背影將最後一口稀飯倒入口中,仿佛那口中的稀飯就是顧秀鋒一般,我將你吃到肚子里去,看你還囂張。當然為了這口氣,我還是決定要在他面前不低頭,這個妖精,別把人看扁了。
我踏出門時,太陽已經高高掛起了,照在我的臉上,很溫暖的感覺。顧秀鋒走在前面,他說今天要去釣魚,中午弄魚吃。我對這種修身養性的活動並不感興趣,可還是覺得挺稀奇的,沒有見過真正的鄉下是什麼樣子嘛!鄉下就是這點不好,隔老遠才有一座房子,一點都不熱鬧,顧秀鋒老家的房子後面是一山的橘子樹,那樹上已經掛滿了果子,前面院子也是一排的櫻桃樹,這個時期櫻桃已經下架了,所以我也看不到櫻桃花盛開的美景了,覺得有些可惜,不過能見到樹也不錯啊!旁邊是種的一些蔬菜,看來伯母伯父他們真的很勤快。
拐了幾個彎,眼前出現一口池塘,已經修整得很漂亮,一汪水看起來柔和的樣子,在日光的照耀下顯得很耀眼,像鑽石樣發著白光。顧秀鋒尋了一處將凳子放好,弄好釣竿,一切準備就緒將釣竿往水中一拋,那動作看起來還挺優美的。
[喂,我干嘛?]
[看山看水,看樹看葉,隨你。]他緊盯著池塘,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有些受挫,這是干什麼呢?無聊得緊,我將石頭往水中一拋,蕩起陣陣水花。
[喂,把我的魚都嚇跑了,你這樣子我還怎麼釣魚啊!還是說你來。]
[我不投就是了,你釣魚。]天知道如果叫我來,我可能一個也釣不上來。百般無聊,我只好隨處看看,遠處似乎有小孩子在打鬧著,這樣的童年雖然不熱鬧但是也充滿了開心,我有點羨慕他們。零星的可以看到幾幢房子,立在這空礦的平原上,顯得有點巍峨。那些小孩子似乎發現了我,朝著這邊飛也似地奔了過來,不得不承認,沒有我的打擾,顧秀鋒在很短的時間內釣了兩條
大魚上來,臉上掛著那淺淺的微笑。
[喜歡吃魚嗎?]
[呃,你在跟我說話?]
[喜歡吃魚嗎?]
[還行吧!]
[到那邊地里去拔幾顆青菜,準備回去做飯了。]他淡淡地說道,然後收起釣竿,提著釣來的大魚看著我,我很不情願地走了過去,對著那又大又白的水白菜就拔了下去,頭無情地被我扯了出來。
[喂,偷菜嘍,有人偷菜嘍。]幾個十一二歲的小鬼頭跑到離我三四米距離的位置吼了起來。我手里拿著剛拔下的白菜,看著他們,不明所以。
[喂,ど妹,扒皮,蚌殼,你們在干什麼?]顧秀鋒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我看著他正朝我走了過來。
[哇,瘋子哥哥你回來了!這個人在偷我家的菜。]一個稍大一點的男孩子說道,我不知道他們那些從顧秀鋒嘴里念出來奇怪的名字的主人是誰。顧秀鋒看著正站在地里抱著兩顆白菜的我。
[你可真笨,我叫你拔兩顆菜,你到好,拔到人家地里去了。]他眼里噙著笑意,讓我看了心生惡氣,這個人有沒有搞錯啊,[這一地的白菜,我怎麼知道誰是誰的啊?]
[你沒看到這里有條溝嗎?溝的這邊是別人家里的,那邊才是我們家的。]他手往地上一指,我一看,還真有一條溝,可是,我又怎麼知道這些呢!我很委屈。
[瘋子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大姐也回來了。什麼時候過我家里玩啊!]
[蚌殼,我明天再來,現在要回去做飯了。]說著他模了模叫蚌殼的男孩的頭道。
[哦,那好吧。]
[這個偷菜的人是誰?]
[扒皮,要有禮貌,她不是偷菜的,她是‘不小心’拔錯了的,這樣吧,你就把這兩顆菜拿回家里去自己吃。]
[瘋子哥哥,你為什麼要替小偷說話呢?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兩顆菜就送給你吃了,以後可不要再出來當小偷嘍!]扒皮看著我,用那大無謂的眼神告訴我不要當小偷,似乎說這次你遇見我是你的運氣。我心里那個氣啊!狠狠地瞪了一眼顧秀鋒,將白菜扔下調頭就走。
[瘋子哥哥,這個姐姐真是個沒禮貌的家伙。]蚌殼的聲音在我身後響了起來。
[算啦,我們不要跟女人計較,知道嗎?女人有的時候是這樣子不可理喻的。]
[可是我的姐姐就不會啊,那她也是女人,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好啦,不要說了,我知道,你們先回去吧!空了再玩兒。]說完顧秀鋒也跟在我身後。那些小孩子還在七嘴八舌地談論著我這個看起來很沒禮貌的外來客。這是什麼世道啊!這個顧秀鋒簡直就是看我笑話來的,一句話也不幫我說,我哪點像小偷了?我就窮得連兩顆白菜都買不起嗎?我至于偷白菜嗎?要偷也偷富豪或銀行吧!
[哈哈……你生氣的樣子看起來真滑稽,像三毛。]顧秀鋒爽朗的笑聲在我身後響了起來。
[瘋子,你再說一句試試看。]我轉過身,用我那自認為很鋒利的眼神射向他,我用眼神秒殺他。
[簡直像極了三毛的翻版。哈哈……]他似乎故意和我唱反調,好像是我越生氣,他就越高興一般。
[顧瘋子,你個東邪西毒的怪物。]我大叫起來,沖著他就奔過去,我要用行動阻止這張烏鴉嘴,顯然他像是料到我有這般舉動似的,飛也似地從我身邊掠過去,提著兩條魚晃悠晃悠地飛奔在小路上,而大家所看到的景象便是一個高個子男孩子提著桶子,魚竿飛也似的晃動著,而他的身後一個只看到兩條腿飛起來的丫頭追在他身後,兩個人都大喊大叫的,熱鬧了這寧靜的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