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花很是好看,白的讓人無法忽視,從走進這條小道的時候薇兒便被那一抹白色吸引了。那是一種無法割舍的對過去的東西的留戀,什麼都可以沒有都可以沒有,但惟獨不能失去這份羈絆。
憶繞,在這里干什麼,薇兒的手落在花瓣上有一絲的顫抖。盛宴不是還要好久才會結束的嗎?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里。薇兒有些驚恐但還是轉身柔柔的叫道,叔叔。
秦牧的眉頭稍稍一皺,輕輕地說道,「為什麼不叫父皇」。他叫她憶繞,可她還是叫他叔叔。
薇兒低頭不語,那聲父皇他始終叫不出口。
是不是,我逼你太緊了,秦牧走近將薇兒抱在懷里,薇兒沒有掙扎。你知道嗎?秦牧指著薇兒旁邊那株白色的梔子樹淡淡的說道,曾經,我以為只要把這院子里種滿這種樹,我牽掛的人就會回來,可是,我錯了,等我把院中的樹種滿了整個院子,我愛的人卻嫁給了我最恨的男人,也就是那天我明白了,那種無力的等待只是弱者自欺欺人,你如果不去搶就什麼都沒有。秦牧說這句話的時候哭了,他的發凌亂的擋在了他的眼前,可是薇兒還是看到了那一抹晶瑩。他哭了,他竟然哭了,他不該哭的。薇兒將靠近手邊的那朵盛開的梔子花摘下放置秦牧的鼻端。你聞聞,它很香,薇兒輕輕傻傻的地說道,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你種了那麼多的樹,可你一定從未靜下心來,來聞聞那種花的芳香。秦牧的手顫動了,是的,他日復一日的種,卻從未聞過那種話花的芳香。秦牧看了一眼薇兒然後低下頭,很香,那是一種淡淡的幽香,就像曾經的那個人一樣。
你是不是從未忘過我母後。薇兒問道,秦牧沒有回答,只是將靠在鼻尖的花放到薇兒的手中。「你多想了,」這些花總有一天會敗了。薇兒低下頭,不肯回答秦牧。
薇兒,如果你叫我叔叔,你就什麼都沒有,如果你叫我父皇,你就什麼都擁有了,秦牧靠在薇兒的耳邊一字一句說道,薇兒,你那麼聰明,該怎樣做你自己知道。說完秦牧將薇兒放下轉身便走了。薇兒咬緊了貝齒,你說的不對,不對,薇兒小聲的說道,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了,我不會哭的,薇兒說道,我不會哭的。薇兒握緊了手中的花瓣,暗黃色的汁液順著薇兒的小手在她的衣衫上蔓延著。我會,改變這一切,薇兒一字一句道,誰都掌控不了。
梔子的花粉飄滿了亭子里的每一個角落,在月光下,一閃一閃的。很快,蘭黛便取來了一件白色的衣裘。公主,披上吧!蘭黛將白色的衣裘輕輕地披在了薇兒的身上。很暖,走吧!薇兒說道。拉著蘭黛的手便向儀和宮方向走去。
薇兒,不要怪我,你始終是要成熟的,早晚都一樣。離開我,你就會失去一切,包過苟延殘喘的活著。呆在我身邊,永遠。秦牧呢喃道,如果征服不了你就掌控你,掌控不了你就駕馭你,駕馭不了你,我就毀了你。只有呆在我身邊才是你最明智的選擇。曾經他以為只要有愛什麼就都有了,可是後來他錯了,他不會在傻了,只有站在權利的頂端,才有資本去憐憫別人,如果沒有絕對的權利,一畏的憐憫只能讓自己失望,讓自己痛心。權利的枷鎖下才會有最忠實的奴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