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事?」
樊懿微微轉頭,緊蹙一對好看的眉頭,深邃的眼楮帶著點點不耐,看向身後那滿臉憤怒的男人。
羅莉再次听見樊煜冰冷的聲音,她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
樊煜,他到底還要干什麼?
握住樊懿大手的小手再度緊了緊,掌心溢出了一層薄汗媲。
「哥,你就這樣打算離開?」
拇指故意狠狠地抹了一下嘴角的未干的血跡,樊煜臉上閃過戲謔的表情丫。
「不然呢?」
他不這樣離開還要怎麼樣?難不成他們還希望他帶走點什麼東西?
說到東西,樊懿倒是真的想起有樣東西該帶走。
「老婆大人,我們得晚幾分鐘走,陪我去拿個東西。」
樊懿將他們十指相扣的手抬起放到唇邊輕輕地吻了吻,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拉起她就往樓上走。
「樊懿,你要拿什麼自己去拿就好啦,干嘛……」
羅莉跟在他的身後,有些想不明白,不就拿個東西麼,她不用跟著他去吧?畢竟他一個大男人,沒有什麼東西需要她一個小女人去幫忙搬運的,除非是一個大紅實木箱子。
為毛說是大紅實木箱子捏?
估計對于羅莉那幻想力超級豐富的腦袋瓜來說只有大紅色的實木箱子才會藏有什麼寶貝,電視電影里不都是這麼演的麼,所以……
「我說過我不會放開你的手,說到就得做到,老婆大人你休想拋棄我這個好好老公。」
惡寒!
羅莉背脊縮了又縮,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更是一摞摞的往外冒。
「樊懿,你真***包。」
嬌嗔地拍了一下他的手,羅莉站在旋轉樓梯口笑的很開心。
「***包比悶***好,對吧?來來來,老婆大人,咱們速度哈,此地呆久了咱兩弄不好能變成腦殘,你腦袋瓜子本來就不好使了,要真變腦殘了,我就直接撞牆了。」
樊懿說著轉身走到羅莉身後,推著她的肩頭就往樓上走。
「你才腦殘,我不知道多聰明。」
丫的,竟然詛咒她變成腦殘,太可氣了。
「是是是,鑒于你現在很聰明,我不能把你的聰明給耽誤在這里,所以啊,我們得go-go-go!」
推著羅莉的身體,樊懿快步如飛,幾下就奔到了樓上,牽起她的小手就直接往自己的臥室走。
而樓下的三個人听見樊懿的那些肉麻的能掉三層雞皮疙瘩的話,表情各異。
蔣怡面黑如鍋底,養他十八年沒听過他一句好話,可氣。
樊煜眼角抽了又抽,他很懷疑自己是詞不達意,他大哥理解偏的夠徹底,可悲。
忻雪兒仍舊是小臉煞白如宣紙,她跟樊懿相識二十多年,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些話,而他對羅莉卻說得出口,可恨。
進了臥室,樊懿就像小偷進了別家門一樣,開始翻箱倒櫃。
一個櫃子一個櫃子的打開,一個抽屜一個抽屜的拉開,枕頭甩開,被子床單扯得凌亂不堪,就連床下他都翻找了一遍,仍然沒有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呃?去哪兒呢?」
一般,他的東西他都放在固定位子,很少放忘記,只是那東西他有很長時間沒有去踫觸了,突然要找一下子想不起來放哪兒了。
「大少爺,你找什麼呢?」
藍婆婆杵著拐杖顫巍巍的站在他的臥室門口問道。
「我找一個小盒子。」
樊懿沒有回頭,難得像個孩子一樣憨厚地抓了住頭皮︰「一時想不起來了。」
「找一個小盒子啊……咳咳……那你等會兒啊。」
藍婆婆杵著拐杖步履蹣跚的轉身,樊懿在她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才抬起眼楮看向門口。
「剛才……」
指了指門口,樊懿一臉茫然的看向羅莉︰「是不是有個老太跟我說話?」
「……」
一個撅趔,羅莉差點摔倒在地。
「你大白天的夢游啊?有沒有老太太你自己不會看?」
羅莉憤憤然,要是沒有老太,那他還跟人家對話半天?真是的。
「我看就是沒有……呃,有!」
樊懿看著門口空蕩蕩的,壓根沒有人影,以為自己真是像羅莉說的大白天夢游,因而產生幻听了。
拍了一下腦門,正要轉回身繼續找東西的時候,藍婆婆杵著拐杖又走了回來,站在門口沖他露出慈祥的笑。
那不是藍婆婆嗎?而且她手里還拿著一個暗紅色的小盒子,那盒子跟他要找的盒子一模一樣。
他眨了兩下眼皮,在確定自己沒看錯之後,咧嘴傻笑︰「老婆,看來你也夢游了,藍婆婆真的來過,要不……」
指了指她手里的小盒子,樊懿偏頭對著羅莉癟了癟嘴。
你才夢游!
羅莉心里月復誹,搖頭嘆息道︰「樊懿,我請問你剛才在樓下你揍人是不是也夢游了?」
「沒有啊。」
揍人他可是有感覺的好不好?他揍樊煜一拳頭,樊煜痛的同時他的手背也很痛,那麼真實的感覺怎麼可能是夢游?
「那這位老人家剛才問你那麼多問題,你也一個都沒落下的回答了,你怎麼會不記得?我說你夢游了你還不信。」
羅莉無奈的搖頭搖頭再搖頭,她算是徹底敗給他了。
「哦,可能我真的夢游了吧。」
聳了聳肩,樊懿對自己剛才的反應著實汗顏了一把。
「大少爺……咳咳……你是不是在找這個?咳……咳咳……」
藍婆婆一句話說的接不上氣,頻頻咳嗽,布滿皺紋的臉頰一點血色都沒有。
「藍婆婆,您怎麼了?」
樊懿快步走上前,把她扶進了房間,撩開弄亂的被子,騰出一塊地方讓她坐下。
「感冒了麼?」
蹲,樊懿握住滿是滄桑的手,他才幾天沒見到婆婆而已,怎麼她會臉色差到這種地步。
「哎,人老了麼,不中用了。咳咳……」
藍婆婆極力呼吸,喉嚨澀的難受,別開頭,又是一陣咳嗽,「少爺,你別靠我那麼近,當心傳染。」
「婆婆,您說什麼呢?傳染又怎麼樣?我都不嫌棄,您也不能嫌棄。」
撫上藍婆婆不再緊致的臉頰,樊懿眼里透露出對她的敬愛︰「感冒了為什麼不看醫生?自己年紀不小了哦,您還跟我們年輕人比,太不像話了。」
「呵,你不在家,我看了醫生也沒用。咳咳咳……」
藍婆婆說的話听起來好像是一個做下人的討好少爺,但卻是實打實的心里話。
「婆婆……」
在樊家,父親是嚴厲的,母親是看不慣的,弟弟半真半假的兄弟情誼,可以說所有跟他至親的人對他來說都可以不管不顧,但惟獨藍婆婆,他不能不管,也不能不顧,只有她對他最好。
藍婆婆為樊家服務了幾十年,他是她看著長大的,她沒有兒女,沒有享受過天倫之樂,而她把樊懿和樊煜兩兄弟當做親孫子看,尤其對從小沒有受過太多疼愛的樊懿更是疼到了心坎里。
「婆婆沒事,八十歲的人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藍婆婆有時候固執的像個孩子,她想要樊懿回家,想要每天都能看見他,無論他跟誰結婚,她都贊成,只要他開心,她也跟著高興。
「喏,不打算跟婆婆介紹介紹你的媳婦兒?」
「哦,肯定要介紹啊。」
站起身,樊懿主動向羅莉伸出手︰「媳婦兒。」
討厭。
羅莉紅了小臉低下了頭,抬起小手輕輕地放到了他的掌心里。
咚咚,咚咚……
樊懿帶著她往前走,每走一步,她都清晰的听見自己的心跳聲。
這就是丑媳婦見公婆的緊張吧?
回想她來樊家見樊懿的父母都沒有那麼緊張,卻不想見一位老人竟然緊張到手心溢汗,雙腿發軟,心更是要跳到嗓子眼的地步。
勾唇,樊懿心里憋笑,真是他的傻老婆,藍婆婆又不是老虎,瞧她害怕的小模樣要多招人喜歡有多招人喜歡。
牽著她的手,走到藍婆婆跟前,蹲下,清了清嗓子,鄭重地介紹道︰「婆婆,這位我身邊的妞,他叫羅莉,是我前天跑到鄉下去追回來的老婆,我們已經登記了,辦了結婚證,她是我的妻子,這輩子都不打算放開手的唯一一個女人。」
樊懿一口氣說了很長一串話,每字每句都說的極其緩慢,好像是故意把語速放慢,以便藍婆婆能夠听得清楚。
「好,好。婆婆就知道你去追媳婦兒去了。」
藍婆婆點了點頭,發自內心的笑使得她額頭上的皺紋舒展了不少。
「羅莉,她是藍婆婆,是樊家德高望重的一位管事,我爺爺還在的時候她就為我們家服務了,今年八十一歲的高齡了,老婆婆對我就像親孫子一樣,很好的。」
樊懿給藍婆婆介紹完羅莉,又向羅莉介紹藍婆婆,說到婆婆待他如親孫子,他的眼楮不禁亮了起來。
「藍婆婆,您好。」
羅莉清楚地看見樊懿眼楮的變化,她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緊張了,這位婆婆對樊懿很好,樊懿很敬重,故而她緊張了,在一位對自己老公很好的老人面前,她儼然就是第一次見家長的丑媳婦。
「好,婆婆很好。」
藍婆婆用自己還算不錯的眼楮將羅莉從頭到腳簡單的打量了一遍,女娃長的不錯,小小的臉蛋看起來挺可愛,身材勻稱,穿著打扮是個正經家的女孩。
「大少女乃女乃……」
「……」
噗,大少女乃女乃?
羅莉听見這個稱呼渾身不自在,在家里秦嫂叫她一句小姐她還勉強接受,可是讓一位這麼大年紀的婆婆叫她大少女乃女乃,她實在是接受不了。
「呃,婆婆,您能給我換個稱呼嗎?我鄉下丫頭,不喜歡這些稱呼。」
羅莉擺著小手尷尬的咧了咧嘴︰「我家有個鐘點工,她叫我一句小姐我都適應了好久才習慣,您叫我一句大少女乃女乃,我……」
說道最後,羅莉的聲音越來越小,垂下眼瞼看著腳尖。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壞,不該對一位八十一歲的老人提出這些要求,可是她又對那稱呼倍感別扭的慌。
「不叫大少女乃女乃,那該叫什麼?」
藍婆婆在樊家服務了幾十年,老太爺,先生,太太,少爺小姐叫的多,也習慣了,羅莉作為樊懿的妻子,她本來就該叫她一句大少女乃女乃,這突然要換稱呼,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到。
「少夫人?」
樊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挑眉笑道︰「這個稱呼比少女乃女乃好听對吧?」
「不要!」
她是少女乃女乃少夫人都不能接受︰「我說了我是鄉下來的丫頭。」
額~
樊懿無語的垂下腦袋︰「總不會叫你一句丫頭吧?」
「可以啊。」
丫頭這個稱呼她不介意,想她女乃女乃在的時候也經常丫頭丫頭的叫,他老媽也是丫頭丫頭的稱呼,她適應也習慣,听來還蠻親切。
「好麼?」
稱呼少爺的妻子丫頭,要讓先生和太太听見該怎麼想她這個老婆子?
「不行。」
樊懿果斷拒絕︰「婆婆要那麼叫你,估計我媽會跳起來。」
「你媽不是沒承認我麼?」
羅莉想起蔣怡那張嘴臉和她說的那些話,她倒現在都還心有余悸。
「不管承不承認,都不能那樣叫。」
丫頭听來是親切,可在家教頗嚴的樊家那是萬萬不行的。
「樊懿,要不這樣啊,在沒外人的情況下就讓婆婆叫我丫頭吧,我看見婆婆想起我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對我很好,跟婆婆對你好是一樣的。至于有外人的時候,婆婆怎麼稱呼都無所謂。你看這樣行麼?」
不就是一個稱呼嗎?他老婆較真起來真是無人能敵。
「好,听你的。」
揉了揉她的頭發,樊懿點了點頭。
「樊懿你真好。」
羅莉情不自禁摟住樊懿的脖子,吧唧一口親上了他的臉龐。
當她親完了才發現自己在干什麼,小臉唰地一下紅得跟個猴差不多。
羅莉弄了個大臉紅,樊懿心里卻美得要死。
他妞主動一次不容易,因為一個稱呼而主動親他,那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從來沒有遇見過的好事。
「傻老婆,不害羞哈。」
「樊懿,你討厭,我不理你了。」
小臉埋進他的頸窩里,啊嗚,丟臉死了,她不要見人了。
「不理可不行,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說你能不理我嗎?」
樊懿扶著她的頭發,笑得那叫一個厚顏無恥。
「呵呵,大少爺,少夫人真的很可愛,您笑得見牙不見眼,婆婆為你高興。」
頭頂上傳來藍婆婆的聲音,羅莉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迅速的離開了樊懿的懷抱,尷尬的吐了吐舌。
丟臉,丟臉,太過丟臉了!
羅莉的小臉比先前更加滾燙幾分,要是手里有一只雞蛋,她敢保證她的臉肯定能夠把雞蛋給蒸熟。
「好了,丫頭,起來吧,坐婆婆旁邊。咳咳……」
藍婆婆輕聲咳嗽了兩聲,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羅莉坐到她身邊。
她喜歡這個丫頭,心性像個小孩兒,沒有世俗觀念,在人海中她家少爺能夠找到她,眼光真真獨特。
羅莉點了點頭,起身坐到了藍婆婆身邊,而樊懿竟然就地盤腿而坐︰「婆婆,您要看醫生,不能拖,自己的身體重要。我給醫生打電話,讓他來。」
樊懿說著就掏出了手機準備給樊家私人醫生打電話,手指剛踫觸上電話簿,藍婆婆那枯槁的手便阻止了他。
「少爺,不打,婆婆跟你說正事。」
「為什麼?」樊懿不解,藍婆婆的身體不比年輕人可以挨一挨就過去了,他很擔心。
「沒理由。」
估計在樊家呆久了,藍婆婆有時候說話也很簡單明了。
雙手撫模上放在膝蓋上的小盒子,藍婆婆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收了起來,樊懿看的真切,那個盒子里的東西他不曾看過,但是,卻是他至關重要的東西。
「這個盒子里,裝的是你媽媽留給你的唯一的東西。」
樊懿不是蔣怡的兒子,這個在樊家算是也不算是公開的秘密,從樊懿被抱回樊家的那一天起,這個盒子就一直跟隨著他,直到十八歲他離開樊家去美國,盒子才沒有跟著他一塊兒走。
「媽媽麼……」
對于媽媽的記憶,他幾乎沒有,他只知道蔣怡是他的媽媽,至于親生也是後來去了美國之後才有些認知。
「是,你媽媽的。你的生母叫蔣蘊,跟太太是親姐妹。」
親姐妹?!
樊懿好像看見一扇緊閉的窗戶被撕去封條豁然推開後的景象,白晃晃的一片,他什麼也看不清楚。
腦袋有點點空白,但成熟的他很快便找到了那片白晃下面藏著的神秘境地。
「那小姨……」
他略微知道小姨的一些事情,據聞她以前不姓冷,而姓……
「蔣吟。」
藍婆婆一字一頓的吐出了那個被冷吟埋藏了二十幾年的名字。
蔣吟?冷蘊?蔣怡?
羅莉的腦袋卡啦啦的停止了轉動,前前後後弄了半天,原來這三人都姓蔣。
樊懿的親生母親跟蔣怡是親姐妹,那麼冷吟跟她也就是姐妹咯?
「婆婆,她們三人都是親姐妹,對吧?」
羅莉作為外姓人,她沒權發表任何疑問,而樊懿不同,他是整件事里的相關人物,他有權利也有必要知道某些問題。
「嗯。」
藍婆婆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她們是蔣家,也就是你祖父膝下三個女兒。因為你祖父的關系,太太沒有,也不敢跟你小姨劃清關系,倒是跟你生生之母斷了姐妹情誼。」
曾經發生的事情她歷歷在目,就像發生在昨天,若不是樊老爺子和蔣老爺子雙重施壓,樊懿的生母也不會拋棄心愛的男人遠走他鄉,在異鄉剩下樊懿。
「那我父親是我親生父親嗎?」
樊懿嘴里的父親無疑是樊志恆,他可以不是蔣怡的兒子,但他希望是自己是樊志恆的親生兒子。
「這個我不知道。」
對于這點,藍婆婆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先生在你生母離開A市之後去找過她,為了這事,太太和先生鬧得很厲害。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先生也就不怎麼去見你生母了。再後來,少爺你被抱了回來……」
「是麼?」
不知道一些事情總比知道的好。
樊懿暗自安慰自己︰「婆婆,謝謝你幫我保管盒子,我要帶羅莉先走,我媽……」
提到媽這個字,樊懿梗了一下,蔣怡不是他生母,但養了他,一日為母終生為母,他不會不認她︰「我媽暫時不承認我們的關系,所以……」
「我知道,我會幫你勸勸太太的。」
將手里的盒子遞到樊懿的手里,外加一把金色的鑰匙︰「回去之後看。」
「嗯。」
……
從樓上下來,樊懿大致掃了一眼靜寂的客廳,蔣怡坐到了沙發上,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樊煜坐在忻雪兒旁邊安慰著,而忻雪兒還在哭。
這就是他的家人?呵,真是好笑。
「媽,我們先走了。」
樊懿沖蔣怡打了聲招呼,牽著羅莉的手徑直往玄關走,此地氣氛太過壓抑,他不喜歡羅莉長時間呆下去。
「哥。」
樊懿剛一走到玄關口,樊煜的聲音再度響起,弄得他煩躁不已。
「樊煜,我跟你之間暫時不想說話!」
他已經揍了他一頓,他不想再揍他第二頓。
「你不能走,雪兒需要你,而羅莉,需要的是我!」樊煜走上前,單手握拳的說道。
听見身後樊煜說出來的話,羅莉的背脊明顯一怔,他怎麼會平白無故說出那麼不知廉恥的話?
「樊煜,你在說什麼?」
她什麼時候說過她需要的是他而不是樊懿?見過往臉上貼金的,沒見過像他這樣貼金還不要臉的。
「你在跟我說天書麼?」
樊懿的臉色往下沉了沉,平靜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波瀾,聲音卻冷得如同掉進了冰窟窿那般冷得徹骨。
「你該知道,她喜歡了我三年多的時間,而你跟她在一起不過十來天。」
從認識到現在,他們兩在一起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不過十幾二十天而已,樊煜不相信依照羅莉對感情堅守的個性,她會那麼輕易的拋棄三年多的感情而去守候一個連一個月時間都沒有的短暫感情。
「那又怎樣?」
他和羅莉在一起的時間多與少都跟樊煜無關吧?他憑什麼用羅莉喜歡他三年多來談。
「怎樣?哈,哥,難道你不覺得她對你根本沒感情麼?」
樊煜模了模還有些發痛的嘴角,溫和的眸子閃過一道諷刺的笑︰「她,跟我認識接近四年,喜歡我就有三年多,而你,一個對感情那麼執著的女人,怎麼會說變就變了?哥,你想想吧,她是不是在利用你來接近我呢?」
羅莉能夠用一杯咖啡來跟他打賭他對她的感情,想必她也能夠利用樊懿來接近她的人生目標。
「樊煜,我可以說你能再無恥點麼?」
強忍住掐死他的沖動,樊懿平靜的眸子里毫不遲疑的露出了憤怒之色。
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拉近,咬牙警告道︰「我剛才說的話,你忘了麼?」
「沒有。」他的話他怎麼可能忘記,「我只不過提醒你。」
「樊煜,你真無恥到了極點!!!」
羅莉指著樊煜的鼻尖憤恨的開罵,她一忍再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而她也一樣。
指尖在空中劃出一道凜冽的弧度,手指對準背對著他們而坐的背影,羅莉唇角掀起一抹嘲諷︰「你對她的感情不也那麼久了麼?為她,你什麼都願意做對吧?可惜,你有眼無珠,幫錯了人。」
「羅莉!我警告你,不許你說她的壞話!」樊懿恨得咬牙。
「不許?我不許她拿催情藥來陷害我,她是不是就不會?我不許她拿自殺來威脅我老公,她是不是也不會?」
不許算什麼,她倒要看看樊煜面對忻雪兒做出的這麼多的不許會有怎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