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逗朕開心(萬字更,求首訂!)

作者 ︰ 安茹初

頭頂上回應她的卻是低沉好听的笑聲,白蘇手上一個不穩,針尖刺入了指心。

疼!並非幻覺!

她愕然抬眸,一雙明亮的龍紋靴映入眼簾,順著往上,便是明黃色錦袍加身,眼前的人不是皇帝還能是誰丫!

「臣妾恭迎聖駕!」她趕忙起身迎駕,「臣妾不知皇上駕到,適才失禮了,請皇上恕罪!媲」

「是朕故意沒讓人通報的,不怪你。」尉司隱單手扶起她,臉上掛著柔和的笑意。

「那方才……」方才她可是使喚了他?

「沒錯,方才是朕替你剪的燈花。」尉司隱玩味的看著欲言又止的她。

「臣妾該死!臣妾竟如此大逆不道使喚了皇上!」聞言,白蘇立即蹲去請罪,她可以想象得到方才那修長如竹的尊貴手指替她剪去燈花的畫面是怎樣的優雅聖潔。

「是啊,朕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使喚呢,蘇妃,你倒是有本事吶!」尉司隱說罷,撩袍坐到繡架前,炯亮的目光落在繡架上的布帛上。

靛藍色的上等綢緞,經繡上花紋,倒是好看得緊,顏色搭配得當,每一針每一線也繡得緊實有度,可見拿針之人繡工有多精湛了。可他也看得出來這不是用來裁做女子衣物的布料,而是屬于男子的顏色衣物。

她要為誰做衣裳?若是此塊布真是用來做衣物,還沒裁剪就先自個量著繡上衣邊花紋了還真是獨特得很。

「皇上就別取笑臣妾了,是臣妾眼拙,沒認出皇上!」白蘇知道他是故意揶揄她,也就施施然的回話。

這男人今夜不是應該待在未央宮安撫她那個受了傷的‘姐姐’嗎?怎會有空來她關雎宮?

「朕哪是取笑,你真的是第一個使喚朕的人!」尉司隱從繡架上移開視線,落回她冷靜的面容上,輕笑道。

「是,臣妾知錯了!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不知皇上可否饒了臣妾呢!」白蘇知他只是想看她的窘態,便順了他的意罷。

「蘇妃,你可知你是朕的所有妃子里頭最無趣的一個?」尉司隱散漫的伸開了腿,一只屈起,手擱在膝蓋上,邪魅如斯的盯著她。

白蘇心尖一顫,卻是微不可查的掩飾了過去,莞爾一笑,「令皇上失望是臣妾之錯,請皇上給臣妾些時間,臣妾會改的。」

「喔!如何改?不如蘇妃現在就改給朕瞧瞧如何?」尉司隱邪氣的挑眉。

白蘇心下一惱,他今夜是從姐姐那落得不舒坦了才來關雎宮刁難她,找樂子來了是吧!可他是一國之君,她即便怎麼氣也得把他當佛主一樣供奉著。

尉司隱興致昂昂的等待這般拘謹的她如何個改法!從方才他悄聲無息的踏入,看到她全神貫注的模樣,並且听到她出言使喚,他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她。

認真的做著手中的事,嘴角掛著滿足的笑,一臉恬淡。

如這才是真正的她,那為何突然間你爭我奪,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皇上,臣妾去替您沏壺熱茶來。」在那樣灼熱的視線下,白蘇力持鎮定的福了個身就要往外走,倏地,一只手飛快的將她抓住了她,將她拉入健碩的胸懷。

「皇上!」

繡架搖動,她出聲驚呼,雙手抵在他堅硬的胸膛間,紅著臉望進閃著危險光芒的黑瞳里。

這男人有貴為天子的威嚴霸氣,也有風流公子哥該有的狂放不羈,她知道的,他從來不是什麼善類,只要他心念一起,想把你捏扁揉圓就看他的心情了。

所以,在他面前,她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生怕一子錯滿盤輸!

「沏茶是奴才的事,身為朕的妃子,你所需要做的就是逗朕開心。」他惡劣的動了動他的腿。

跌坐在他腿上的白蘇感到臀下的戲弄,她臉色頓時漲紅,尤其是他話里的意思已經極為明顯,他是想要她像別的妃子那樣嬌聲媚語的取悅他!

取悅他不難,只是,時機未到,若真照做了,一會兒準停不下來,那她不是處子的事不就……

「蘇妃,朕是要你逗朕開心,不是要你魂游天外!」薄唇邪肆一揚,長臂一攬,矯健的身姿猛然一翻,方坐在腿上的嬌人兒此刻已經被他壓在身下,「朕今夜來此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低低柔柔的語氣听得白蘇心驚膽顫,他臉上掛著邪魅的笑,無比精銳的眸中卻驟然陰冷,令在他身下的她恍如置身冰窖。

是了,他不會平白無故來她這里,方才是為了找樂子,現在是真正表明他來意的時候了。

「皇上,臣妾而今這身子生怕污了皇上的眼!」白蘇怯生生的說,別開臉拒絕他灼熱的呼吸灑下來。

「呵……朕不看就是了!」

伴著一聲冷笑,抬手一揚,殿內所有的宮燈均一致熄滅了,瞬間陷入黑暗的殿里只有彼此依舊平穩的呼吸聲。

不看就沒事了嗎?言下之意,他的手也不會踫是吧?若真如此,只怕對她來說是另一種酷刑,甚至極有可能像前世她被侵犯的那一夜,被硬生生的撕裂,她求救不得。

每想到此,白蘇的身子禁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的雙手緊緊抵在他的胸膛,那力度擺明了是在拒絕!

「蘇妃這欲拒還迎的把戲玩得可比誰都開心!」

黑暗里,冷冰冰的話帶著邪笑回蕩在耳畔,倏地,她的手被大力扳離,準確無誤的壓在她頭頂之上,接著,溫熱的大掌滑到她的腰間,輕扯開了她的衣帶。

「宸妃的腳傷得不輕,手心也是。」外衣被剝開,灼熱的呼吸吹拂在頸畔,白蘇听到冷絲絲的聲音像蛇吐信一樣鑽入她耳中。

上次他突然駕臨踫上了她只著中衣的樣子,于是此後沐浴完她便習慣著回正裝了。

他明白他為何在這種時候突然對她說起白薇的傷,他是在怪她太狠,算計了白薇,令白薇受了傷。

她從不奢望這些日子來的所作所為能逃過他的銳眼,只是,既然他視而不見她也樂于繼續耍狠下去罷了。

「皇上愛姐姐嗎?」也許是在黑暗中,不用對著他邪魅精銳的眼楮,她才敢這麼不要命的問這樣的話。

如果愛,那麼前世,為何白薇會被雲茯苓害死?如果不愛,那他又為何要讓白薇懷上他的子嗣?

懸宕在身上的男人明顯一頓,隨即輕笑,「你猜?」

「臣妾猜皇上不愛!」白蘇篤定的道,感覺到游移在身上的大手改而把玩她的衣帶了,她暗自松了口氣,繼而道,「臣妾認為姐姐只是皇上心里的一個結而已,倘若哪天,這個結解開了,那麼姐姐也就與別的妃嬪無異了。」

身上衣帶撩動的感覺消失了,白蘇知道是他停止了把玩。他在黑暗中沉默是代表她說對了嗎?

「那你猜朕心中有什麼結,猜出來了,朕這結由你來解,如何?」

隨著他的邪笑響起,白蘇只覺身子一輕,整個人已經翻轉而上,趴伏在他身上,平日里看起來修長挺拔的身姿,這會經由她貼身一量,倒是健碩寬厚得很。

「這個結藏在皇上心里,臣妾猜不到。」貼在他胸口的白蘇听到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他身上好聞的龍涎香幽幽襲來,不可否認,她仍是會被這味道所惑。

「……」

許久,沒了聲響,白蘇趴在他身上只感覺源源不斷的熱力涌入自己的體內,她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身下的他,「皇上……」

「……」

沒見回應,在她想要再喚的時候,身下的男人動了,又一個翻轉,她已經被放置一旁。

「蘇妃以後還是少自作聰明為妙,今日宸妃受傷的事朕就不與你計較了。切記,宸妃和皇後,你動不得!」

一陣清風拂過,白蘇知道他走了。

他說︰宸妃和皇後,你動不得!

在他心里她儼然已經成了狠辣無情之人,所以才給她撂了警告。

白薇,你果然是幸運的啊!可你若是能用這份幸運來保全白家那該多好!

他說動不得就動不得嗎?若逼急了她,她誰都不放過!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何懼,怕的無非是來不及挽回那場悲劇!

一輪椅一人,一前一後漫步在未央宮的庭院里。

「鬼卿,不知用何物能換得你一滴雪里青?」尉司隱放慢了步子,朗朗問道。

雪里青,此藥如名,只需一滴便能使傷口結痂,只要傷得不是太重,幾滴更能令肌膚宛若新生,光滑細膩,在最短的時間里令傷口痊愈,令人察覺不出有受傷過的痕跡。

身後, 轆聲停了。尉司隱微微一怔,停下腳步,回過身去,看到鬼卿沉著臉打算一語不發,再看他身後推輪椅的啞婢,心里隱隱奇怪了下。

「朕知道你的雪里青一滴可傾城,朕也知道,這世上除了‘她’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有資格用它。今日,就當朕與你等物交換,如何?」

目光淡淡的落在他的雙膝上,這雙腿本健全,卻因為一瓶雪里青而廢了。是誰踏遍千山萬水,走遍天涯海角,只為千年開一次花的花燭之淚?是誰不惜以身犯險,飛踏于萬丈高崖中,只為一滴破曉之露?

雪里青便是由這天方夜譚般的倆東西提煉而成,再加上天下間只有他種得活的百草霜。

「回皇上,微臣身上沒有雪里青。」鬼卿沉默了一會兒後,終于平淡的開口。

尉司隱驚訝的眯起了眼,旋即勾唇輕笑,「鬼卿,這世上你沒有雪里青,誰有?」

「蘇妃娘娘。」

鬼卿坦然的道,尉司隱嘴角的笑弧霎時收斂,折回一步,「你說什麼?你把雪里青給了她?」

「是!」鬼卿平靜的點頭。

「哈哈……好你個鬼卿,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裝得比誰都像,唯獨沒有拒絕她,反而將只屬于‘她’的雪里青輕易的交出去,朕開始對你刮目相看了!」

當日他問他可有辦法去掉白蘇背上可怕的疤痕時,鬼卿卻想都不想的回答了他,沒有!

「謝皇上目光獨具!」

鬼卿淡定從容的諷刺令尉司隱再也譏笑不起來,他掃了他一眼,道,「不過,你再對她這般熱忱,朕可會認為你對朕的妃子居心不良!」

「微臣只做分內事,從不逾越!」皇帝話里的提醒鬼卿不會沒听出來,他淡淡一笑,俯首保證道。

又是一副不死不活的語氣,尉司隱瞧著倒覺得他與那白蘇在他面前做戲時有幾分相似,都是心里不屑,表面拘謹,奉承。

正要再說什麼,未央宮殿門那邊傳來細微的痛呼,如細線般鑽入了尉司隱的耳,他連看都不用看卻已知道是誰,轉身,大步過去。

迎春正與一個宮女扶起她們的主子,一只手臂橫在了她們眼前,輕輕抓上了主子的手臂,她們看這衣服顏色就已知道是誰,連忙松手,深低下頭退到一旁。

「皇上……」白薇嬌弱的喊了聲,楚楚可憐的眨著剪水雙瞳,下一刻,身子已經被打橫抱起。

「愛妃真不乖,好在朕還沒走。」尉司隱邪魅一笑,將她輕放回榻上。

「臣妾是听到皇上在院里沒走,想送送皇上的,一時忘了自己身上帶傷了。」白薇抓著他的衣袂嬌滴滴的低頭認錯。

「好了,朕沒說要怪你。」巧妙地拿開了抓在肘子上的手,「好好歇著,朕回去批閱奏章,晚些再來看你。」

「皇上……」

尉司隱起身要走,白薇又再抓住了他的衣袍,對這種再三作態的戲碼他表示不是很喜歡,眉心蹙了蹙,再強行舒展開,「還有何事?」

「皇上,臣妾想從蘇妃那取一件東西,可是皇上知道的,因上次臣妾太心胸狹窄傷了妹妹,妹妹只怕這會還沒原諒臣妾這個姐姐,所以……」

「哈哈……難得愛妃在這時候還想著與自己的妹妹冰釋前嫌。」尉司隱听了龍心大悅。

「皇上,人在脆弱的時候若是有個親人來看望心里也會好過些,蘇妃是臣妾的親妹妹,臣妾只希望日後能和妹妹和睦相處,一同服侍皇上。」白薇松開了手,幽幽嘆了聲。

她的深明大義不出意料的打動了皇帝,當下親口授意,「愛妃想從蘇妃那要什麼盡管開口就是,朕相信蘇妃是識大體的人,不會令愛妃失望的。」

白蘇一早就奉命前往景華宮陪皇後練琴棋書畫,在皇後撒嬌打鬧下不得不留下來陪她共用午膳,日跌才得以回關雎宮。

與小皇後待在一起一小半是為了討好,心里大半是開心的。有時候看著小皇後天真的笑顏,她就會聯想到她的明兒今後也是這般大的時候,小俊臉上徜徉著同樣天真無邪的笑容,心里就好滿足,好有成就感。

踏入關雎宮,迎接白蘇的是顫著身子跪在門廊外的兩個太監三個宮女,再看他們鼻青臉腫的樣,白蘇嘴角咧著的笑弧緩緩消失不見,大感不妙,快步越過他們進屋。

入眼的是一片凌亂狼藉,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前一刻的凌亂飛揚。

她的眸光霎時陰鷙森冷,攥緊了拳頭一步步往那被毀壞的繡架走去,原本繡架上壓著的是累積了她好多個夜里繡制的布帛,此刻已化成一片片碎布橫尸在她腳下。

這塊布料是她按照明兒快兩周歲時的尺寸良好才動手繡上花紋的,只要完工了,讓人拿出宮去給爹,爹一定知道她的心意,只需找京城里最好的裁縫裁剪縫制,一件她親手繡邊的衣裳就可以穿在她的孩子身上了。雖說,未按照尺寸裁好再繡,可是她知道宮外有人懂得如何按照她繡好的尺寸來裁衣,這也是萬不得已中的唯一一個不被發現的辦法。

明明就快要繡完了啊!

為何……為何要毀掉她累積在這上面的所有心意!

彎腰撿起那些碎布,放在矮幾上怎麼拼湊也拼不完整了!她恨得目露陰狠,雙手緊緊掐著桌上的碎布,攥得手指咯咯作響。

「娘娘……」剪秋把從寢宮里拿出來的東西有些不忍的呈上。

隨白蘇進門來的剪秋也驚了一跳,再看到白蘇的目光落在那繡架上後,已經明白這殿里,唯一讓她最在乎的東西便是她的繡品,于是往寢宮里去,哪知,寢宮里里的狀況不比外邊好,甚至連她奔進來只想看可還完好的那些福包已經全部被割壞,撒了一地。

「福包……」

白蘇松開了手拳頭,抓過剪秋手上被殘忍隔開的福包,這是她為她的明兒每日祈福所繡,而今卻全都壞成這般慘不忍睹的模樣,這不是要讓她的明兒無福嗎?

「你們都給本宮進來!」

白蘇怒然拍案厲聲喝道,就算她坐在一屋的狼藉紛亂里也減不了她此刻的盛怒與凌厲。

宮外的奴才們顫巍巍的滾進來,跪在她面前。

「說!誰做的!」是誰給的膽,居然敢趁她不在時毀了她的關雎宮。

「回娘娘,是……是宸妃娘娘午時三刻派人過來說是要從娘娘您這里取一件東西,奴才們已經極力阻攔,可是……」說話的小太監說到一半都不忍再說下去。

「可是他們卻說是皇上親口允的,奴才們斷不敢再攔了,想要去稟報娘娘卻被他們攔下,暴打了一頓。」接話的是另一個被披頭亂發的宮女。

「他們要取何物?」白蘇冷怒的嗓音放緩了些,這些人是被分撥到她關雎宮當差的,前世她知道自己不爭不搶著實委屈了他們,甚至令他們在別宮的奴才面前抬不起頭來,可這是他們的命。

今世,她記住了,記住他們今日被打成什麼樣!

「回娘娘,那迎春姐姐說是要從娘娘這取走一個叫‘雪里青’的東西。」另外一個宮女開口道,在各宮長宮女面前,她們這些小宮女都會尊稱一聲‘姐姐’。

「雪里青!」白蘇以為會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沒想到竟是那小小一瓶‘雪里青’的藥水。

「剪秋,帶上它,隨本宮去未央宮!」

素來是由剪秋為她上藥,所以雪里青一直都是由剪秋保管著,不然以今日這快要把她的關雎宮掀了的陣仗,雪里青還不早就被他們搜刮去了!

白薇要這雪里青是吧?她親自給她送上門去!

趁著雨後清新,白薇命人把坐榻搬到庭院里,而後在宮女的幫忙下出了寢宮,此刻正施施然的半躺在坐榻上,手里捏著迎春從關雎宮帶回來的福包。

白蘇喜刺繡她知道的,只是喜歡女紅也就算了,還做這麼多福包做什麼?為誰祈福?還是想用這小小福包來討皇上歡心?

「蘇妃娘娘到!」

聲落,白蘇帶著整個關雎宮的人進入未央宮,未央宮的人見到跟在她身後的太監宮女個個鼻青臉腫便捂嘴竊笑起來。

其中一個太監有意笑出聲,白蘇頓時止住腳步,冷厲的掃過去,「見了本宮非但不行禮反而面帶譏笑,視宮規如無物,小五子、小六子,上前給本宮掌嘴!」

本被他們笑得自卑,只想找個洞穿的小五子、小六子眼前一亮,幾乎是沒想到自己的主子也有這麼神氣的時候,于是以防有變,刻不容緩上前對著方才那個笑他們的小太監就是一人一耳光過去,不卯足了勁不解氣。

見總算報了丁點的拳打腳踢之仇,他們不禁暗自樂呵呵。這個主子向來雲淡風輕,與世無爭的聖人模樣,連他們自己看著都鄙夷,誰知道她今日竟會給他們挺直背脊的機會,而且對抗的是她自己的親姐姐,還是等同于後宮之主的宸妃。

反正打也打了,難得有機會洗月兌窩囊一嫌,就算接下來挨板子也值了。

他們下手太快,白薇沒來得及阻止,自己的人已經被打了個紅腫。她氣得差點都忘了自己腳上有傷,好在迎春及時按住了她。

「蘇妃,你敢在本宮眼前打本宮的人!當本宮腳受傷好欺負是不是?!」動不得,她罵得!

「本宮只是在替姐姐教訓沒大沒小的奴才,省得日後這種奴才給姐姐惹禍!剪秋,還不向宸妃娘娘行禮!」白蘇冷冷一笑,隨即命道。

剪秋余光瞥了後,率著底下人欠身行禮,「奴婢/奴才參見宸妃娘娘,宸妃娘娘萬福金安!」

這禮一行,把白薇氣得啞口無言,狠狠瞪了眼不機靈的迎春。

「你率著一大群人來勢洶洶做什麼?」她拿起手里的小福包,一下一下的把上頭那個繡得精致的福字扯開,再將裝在里頭的五谷雜糧給倒出,她知道那是唯一一個完好的福包,可是現在不是了,看著白蘇直勾勾盯過來的眼神,她得意的笑了。

她把五谷雜糧裝進福包里,寓意只是純希望將來她的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挨餓受凍。其余的福包里還有銅錢之類的,可是,全都沒了!就連她冒著風險要繡好的布帛也沒了!

「本宮是來問你宸妃一句,本宮的人哪兒得罪你了,需要你們下如此狠手!」斂起心痛,白蘇一個眼色過去,剪秋立即抓了兩個被打得臉蛋紅腫的宮女上前做證據。

「被打了?來來,過來近些,本宮瞧瞧!」白薇著她們招招手,伸長了脖子一瞧,笑了,「嘖嘖……真是可憐,誰打的?迎春,本宮不是要你去取件東西嗎?你們打人了?」

「回娘娘,奴婢們不敢,只是不知道他們撞哪兒弄了個鼻青臉腫,就賴到我們頭上了。」迎春把事情推了個一干二淨。

「蘇妃,你可听見了?是他們趁你不在的時候逆了天了,想來是你不會管教,盡讓自己底下人搞出這等誣陷的丑事!」白薇認定沒人可以指正,便笑得越發得意和自信。

「娘娘,奴才們沒有!」兩撥人馬對峙,被反咬一口的一方定是不服了,于是火焰高漲的叫了起來。

白蘇冷冽的眼神一一掃過他們,幾個人便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恨恨的低下頭去,只能把氣往肚子里吞,也頓時對這位主子不抱丁點希望了。

這皇宮里的主子哪一個不是一看苗頭不對就拿奴才們來犧牲。這種事,他們早看多了去了,只是他們命苦就算了,還攤上了這麼個沒啥出頭的主子。前陣子又是御輿又是賞賜的,本以為終于熬到頭了,沒想到還敵不過宸妃的意外一摔!

「宸妃,你的人說本宮的人身上的傷皆是自個撞出來的,你讓你的人去給本宮撞些一模一樣的傷口來瞧瞧,本宮倒要看看這樣的傷是如何撞出來的!」白蘇厲色瞪了眼跟在白薇身後暗自得意的迎春,迎春立馬假意正了正色,站直了身板子,好似刻意做出她行得正坐得端的姿勢。

以前白薇從來沒和白蘇這般唇槍舌戰過,自是不知道白蘇原來是這般伶牙俐齒,一口氣郁結在心中硬是提不上來。

在白薇記憶中,這個白蘇一向淡然若素,從不計較,所以當她設計奪走她白家大小姐之位,以及代她入宮為妃時,她也半句怨言都沒有,就自己當年歸寧那日也如往昔那般寬容大度。

近日來,滿月復心機,不停與她較勁的白蘇與過去的白蘇太不像了!她還記得上次,白蘇信誓旦旦的說要從她這里奪走皇上的心!

到底發生了何事,讓她一夕之間想通了要爭寵?

白薇心里充滿了不解,她又怎知眼前這個巧舌如簧,能言善辯,咄咄逼人的白蘇是已經死過一回了的白蘇呢!

「對!你們去撞給我們看看!」方才頓感失望透徹的小五子他們看到主子如此維護自己,便放著膽子叫嚷起來。

就在兩撥人馬怒火狂燃之時,宮門外倏然傳來清朗的詢問。

「誰能告訴朕,這里發生何事了?好不熱鬧!」

皇帝帶著貼身侍衛龍修和貼身總管陸英昂然步入,眾人消音,倉惶下跪行禮,整個庭院被籠罩在風雨欲來的空氣里。

「臣妾/奴才/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蘇面對著走進來的皇帝福身與眾人一道行禮。

「嘶……」

尉司隱正要擺手讓眾人平身,只是還未揚袖,跪拜的眾人身後傳來吃痛的抽氣聲,他濃眉一蹙,從白蘇面前移開了身影,扶起了要自個站起來的女人。

「不是說傷未好之前不讓下榻嗎?怎還把坐榻搬到院子里來了?」溫柔的責罵聲大抵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宸妃的受寵程度了。

小五子他們為自己的主子接下來的處境堪憂。

「皇上,是妹妹硬要來跟臣妾討個說法,臣妾無奈只好把讓人把坐榻暫且搬到庭院里來了。」白薇嬌弱的順勢偎進皇帝懷里,惡人先告狀。

尉司隱濃眉緊皺,抱起白薇轉了個身,坐在坐榻上,而後讓白薇橫坐在他的腿上,讓她舒服的靠在他的臂彎里。

「蘇妃,你要找宸妃討何說法?跟朕討如何?」俊龐依然帶笑,只是那笑比尋常少了些溫意。

「皇上,臣妾可以起身了嗎?」白蘇答非所問。

尉司隱微微挑眉,她怎的不像上次在景華宮那樣忍到他叫起?

「都平身吧!」他漫不經心的道,右手拿起了矮幾上還泛著熱氣的茶喂到白薇嘴邊,白薇眼兒一媚,微啟紅唇喝下這杯昭示她無限受寵的茶。

白蘇出聲言謝,冷冷起身,看著眼前一幕,暗自嗤笑,好像她每次見到他,他都是正忙著討好他的女人,尋歡作樂。

「回皇上,姐姐說得沒錯,臣妾確實是來跟姐姐討個說法的!皇上方才說讓臣妾跟你討這說法,可當真?」白蘇咬重了‘姐姐’二字,無論是在妃子中或者是在血緣關系上,本為姐姐的該是她!

眾人暗自唏噓,龍修眉心一緊,看向那張表現出毅然決然的花顏,不禁目露擔憂。

皇上都這麼說擺明是要壓她,讓她息事寧人,她怎還不醒悟?

「君無戲言!」尉司隱臉上的笑意變淡了,冷冷看了她一眼,道。

「謝皇上!」白蘇欠了個身,讓剪秋把被掌摑得腫了腮幫子的宮女帶到跟前,「臣妾只想問皇上一句,為何下令讓人搜關雎宮?又為何出手毒打臣妾宮里的人?」

「蘇妃這是在質問朕?」尉司隱垂下視線撇了眼懷里瑟縮了下的白薇,而後臂力收得更緊,白蘇意會了他做這個動作所代表的是什麼,可她心底對他還有那麼一丁點的信任。

「臣妾只是在討個說法,是皇上要臣妾跟你討的,君無戲言!」或許在別人眼中,她已經被恨怒沖昏了頭腦,怎會不知收斂,還對皇帝出言相逼。

不!她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她只不過是想要為這些跟了她一年卻在新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的奴才出口氣罷了。

「好!你要個說法,朕便給你個說法!」尉司隱臉上微微顯露薄怒,眸光犀利的看向白薇,語氣卻突兀柔和了許多,「蘇妃,朕允你去跟蘇妃取東西,為何搜宮還打人?」

「皇上冤枉啊,臣妾讓迎春去傳達臣妾的話,乖乖把東西交給迎春取走,可是妹妹當時剛好去了景華宮,于是臣妾又讓人前往景華宮請示……臣妾知道妹妹壓根就沒打算原諒臣妾這個姐姐,所以心里還有怨,可也不能撒氣隨口一句,‘搜到就拿走’了事啊,要知道這群笨奴才是會當真的!」白薇一番話說完已經哭得像個淚人兒,繪聲繪色,面面齊全。

「搜宮的說法合理了,那麼打人呢?」尉司隱語調散漫,眼角余光撇了眼白蘇一眼。

就是這一眼,白蘇知道自己天真了,她賭輸了,不!他根本不值得她賭,他根本就是不管白薇怎麼說都會相信她的說法!

可笑的是,在他全心信任白薇的眼中,她看到了萬箭穿心的自己!

「打人……是因為這群管教不嚴的***才對迎春他們口出惡言,又再三阻攔,所以拉扯之下就成這樣了,臣妾也相信迎春他們也不是純心的。」白薇知道皇帝無論如何都會相信自己,于是更加夸大其詞誣陷起來。

「蘇妃,這樣的說法可滿意?」尉司隱凌厲的視線懶洋洋的落回白蘇身上。

「那皇上信這樣的說法嗎?」白蘇傲然反問一句。

「朕,信!」

在她的期待下,尉司隱咧唇而笑,堅定地打碎了她心底唯一一點如細絲般的希望。

「皇上既已信了,那還問臣妾做什麼?臣妾滿不滿意還重要嗎?」白蘇諷刺的彎了彎唇,從袖中取出那瓶雪瓷玉瓶,「姐姐大費周章不正是為了這瓶雪里青嗎?東西在這,可是妹妹有一請求,只要姐姐答應了妹妹,雪里青,妹妹雙手奉上,姐姐若想試試這藥力,妹妹還可以親自為姐姐上藥!」

雪里青?

尉司隱慵懶的俊龐微微變色,低頭,擰眉,冷聲問,「你怎會知道雪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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