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她不想死(萬字章節,求首訂!)

作者 ︰ 安茹初

雪里青?

尉司隱慵懶的俊龐微微變色,低頭,擰著眉,冷聲問,「你怎會知道雪里青?」

臂力陡然收緊了些,白薇好像感覺到他動怒了,不敢遲疑的解釋道,「回皇上,是晌午皇上和鬼卿大人在院里談話時臣妾恰好听到了,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媲」

知道雪里青能神奇到令白蘇背上的惡心疤痕散去,恢復光滑雪肌,她才不會讓她得逞!只是,這麼難能可貴的藥為何她這會這麼輕易的交出來,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丫?

看到這樣的皇帝,龍修和陸英知道他動怒了!是為雪里青即將流傳出去,還是為宸妃的偷听,他們不敢斷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都事關一個人——蘇妃!

「姐姐是否答應?」氣氛冰凝,白蘇冷冷淡淡的又詢問了一遍。

「皇上,臣妾……」白薇知道自己犯了錯,一個條件就能得到這雪里青還有讓白蘇自貶身份,卑躬屈膝的為自己上藥,她當然求之不得,只是,看皇上的樣子好似在生她的氣,她斷不敢貿然開口。

沉默了一會兒,尉司隱額上跳躍的隱隱青筋消失了,他笑了笑,大掌撫上因擔憂他生氣而發白的臉,柔聲道,「你想怎麼做都行。」

「謝皇上!皇上,您對臣妾真的太好了!」白薇激動得喜極而泣,忘乎所以的抱上他的脖子。

「這樣就算好,那朕夜里就對你不好?」聲音不大不小,恰如其分的入了所有人的耳。

白薇到底是女兒家,說起這房事來不禁面燥了,趕忙推開這不該放肆的胸膛,強裝鎮定的看向白蘇,「念在你是本宮的親妹妹份上,之前的事本宮就不與你計較了,你要提什麼條件,本宮也允了,說吧!」

「皇上,你也听到了,臣妾斗膽請皇上做個見證!」白蘇冷眼看向一派施施然坐在那的男人,仿佛方才他一剎的凝重不曾存在過。

「嗯……」尉司隱邪邪的挑了挑眉,懶懶回應。

「那好!姐姐,妹妹這條件便是,讓方才到過關雎宮的人全部站出來,妹妹宮里的人受了多少傷,就讓他們一一打回去!」舉著雪里青,白蘇擲地有聲的道。

此話一出,在場響起不小的唏噓聲。最為驚訝的莫過于還頂著傷忍痛的小五子他們了。

他們都抱著要被主子連累的心了,怎麼主子在這生死攸關之際還敢提這般天方夜譚的要求?沒看到這宸妃娘娘一直被皇上抱在懷里當明珠來呵護嗎?

「剪秋姑姑,臨出門前你是不是忘了幫娘娘把腦袋帶上了。」素來較為膽大的小六子挨到剪秋身邊悄聲問道。這剪秋姑姑以前是掌事姑姑,來了關雎宮後他們自然也就尊稱她一聲姑姑了。

「待會我會請示娘娘。」剪秋一板一眼的回道,嚇得小六子趕緊縮了回去,不敢再亂開口。

白薇臉色一擰,再看抱著她的皇帝正似笑非笑的睨著白蘇,那玩味的眼神著實勾人,就像在看一本書,越看越有趣。她知道他金口已開,再怎麼撒嬌都沒用了,誰讓自己方才那麼爽快的答應了,且白蘇這賤人還刻意提醒皇上作證,她現在根本沒一丁點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娘娘……」迎春著急的在身後低聲乞求,她也去了關雎宮啊,且打人還是她命令的。

白薇瞪了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迎春一眼,再看看一丁點兒也不想開口阻撓的皇上,她只能氣惱的妥協,「迎春,畢竟你們先動手打人是不對,照蘇妃的話做!」

聞言,有人驚,有人喜,驚的那方咬牙切齒,喜的那方磨拳霍霍!

龍修心里郁悶、不解,眼前這個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女子與那一夜梅林中驚恐連連的女子是同一人嗎?

「臣妾謝皇上成全!」白蘇對座上滿眼戲謔的男人虛福了下腰,而後不待叫起便轉身面對已經一對一站好的人,「他們打了你們多少下,一下不落的給本宮打回去!動手!」

迎春因為沒有動手大人,所以單了出來,她暗自高興著自己能逃過一劫,然而……

白蘇冷若彎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剪秋,剩下的一個就由你代勞了!」

「娘娘,這不公平,奴婢沒有動手打人啊!」迎春不服的求救于坐在皇帝懷里的主子,這會她倒是羨慕起關雎宮那幫奴才們來了,他們的主子雖然不及她的主子受寵,至少他們的主子會不惜一切為他們討公道。

「沒有你發話,他們敢動手嗎?你是整件事的禍頭,還敢說不公平?」白蘇冷哧了聲,遞了個眼神給剪秋,「給本宮打!他們什麼時候停,她就什麼時候停!」

白薇再也受不了了,她小手輕輕扯了扯皇帝的衣袖,尉司隱悻然從蛇蠍美人身上移開視線,大掌包裹上柔女敕的小手,輕輕拍撫,「愛妃,君無戲言,乖,閉上眼就沒事了。」

說罷將她按入懷中,寬袖遮住了她的眼前,不讓她看到這殘忍的酷刑,而他自己的視線則是繼續落在那個冷傲若梅的女子身上。

她一眨不眨的看著未央宮的奴才被打得慘叫連天,眉頭都不皺一下,那必是心狠至極才做得到的,這樣的白蘇更令人刮目相看!

……

半個時辰後,未央宮里的慘叫總算停歇了,現在,兩撥人馬均是鼻青臉腫了,站一起還真分不出哪個是哪個宮的,不過,因為未央宮的人是定定的站著任人打,再加上關雎宮的人積壓已久的怨氣,身上的傷相對來說更深,更重些。

「打完了?」而皇帝則是令人大感意外,他居然能抱著宸妃坐在這里整整一個時辰不動,偶爾與宸妃調***,隨即視線又落回今日發狠的蘇妃身上。直到整個庭院的慘烈之氣漸漸散去,他才懶洋洋的出聲。

「回皇上,打完了。」白蘇冷淡的回過身來對上他勾人的視線,雖然方才她一直背對著她,卻始終感覺到他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令她渾身不自在。

「打完了就實現你方才的承諾,過來為本宮上藥!」白薇從皇帝懷里坐起來,到她出口氣的時候了,她斷不會客氣!

「是!」

白蘇將那冰涼的瓷瓶納入掌心握了握,而後拿出來,端在指尖,挺直了背脊,信步上前,依舊是一身傲骨,不卑不亢。

「皇上,臣妾……」白薇想要出言自己坐,可剛開口,皇帝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了,「就讓她這樣為你上藥。」

白薇還想再說什麼,男人一個凌厲的眼神射下來,她便硬生生的閉了嘴,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她知道皇上硬是抱著她不放並非是心疼她,而是想要看白蘇怎樣在他眼皮子底下展現卑微的一面。

女人對自己的男人向來敏感,從白蘇拿出雪里青,提出要以雪里青還她的奴才一個公道的時候,這個帝王的眼神就一直落在白蘇身上了,那樣專注,那樣神迷,生怕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這時,龍修的心隨著白蘇越來越靠近皇上和宸妃的腳步而揪緊,宸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人在眼皮底下被打,而她卻什麼也不能做,想當然是在等這個機會報仇雪恨了,再加上皇上的寵愛,她只怕會更加肆無忌憚。

皇上到底心里在想些什麼?平日他就是再寵宸妃也不會浪費一丁點的時間在一些懲罰奴才的事情上的,今日怎會待得如此……開心?

是開心吧?他鮮少在皇上的眼里見到那樣璀璨的光芒,距離上次見到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那是……兩年前白家老爺五十大壽的翌日,皇上一整天嘴角都是掛著笑,記得當時游園時,皇上還問了他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龍修,你可有過靈魂相撞的剎那?」

靈魂相撞?他不懂皇上問的是什麼意思,皇上只是笑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可他知道,那一刻,皇上所有的表情皆是由內心所生。

蘇妃……這個自進宮起就深居簡出的女子,這個在梅林里不惜拿刀抵上他脖子的女子,這個跌倒在他面前一臉無助的女子,這個今日為一群奴才出口氣而不惜在天子面前心狠手辣的女子,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團謎?

在那興趣濃濃的注目下,白蘇越走越近了,打了一頓爽的小五子他們擔心的看著自己的主子一副凜然就義的模樣,心里不禁泛酸。

較為年長的小六子扯扯剪秋,「姑姑,能否求一求皇上,讓咱們代替娘娘?」

娘娘用自己的自尊換了他們的尊嚴,他們知道的,可他們也不想娘娘這樣卑微的為同是一個妃位的宸妃上藥,宸妃指不定正琢磨著怎麼刁難娘娘呢!

他們的主子是偉大的,試問這皇宮里有哪個主子願意拿自己的自尊去替奴才們出氣,有史以來,從來沒有過!是娘娘開了這個先例,是娘娘替他們尋回了作為奴才該有的尊嚴!

「娘娘既然決定這樣做了就有她的考量,待著吧。」剪秋無奈輕嘆了聲。

從她決定幫白蘇的時候就知道這女子非一般堅韌,每每回想起親自舉起火紅的烙鐵烙上她舊痕的那一幕,心胸就格外澎湃,想要看到這樣一個鐵錚錚的女子踏上輝煌之路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連姑姑都這樣說了,小六子他們縱是有心也只能干著急。

在別人提心吊膽,欣喜若狂的期待下,白蘇只差最後幾步了,她臉色平靜,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倏然……接下來邁出的步伐腳踩腳,身子不平衡的往一邊撲去,手上的瓷瓶從高空墜落,速度比正常墜落的還要快。

「龍修,接住它!」幾乎是見到瓷瓶從玉手里月兌出的一剎那,尉司隱便厲聲下令,自己也丟開了懷里的宸妃,起身欲救那瓶世上獨一無二的雪里青。

只是,來不及了,白蘇還沒倒下,瓷瓶已經「啪啦」應聲落地,施展輕功上前的龍修也只是來得及抓住它墜落的尾風,之後便是無數雙眼楮盯著清澈如泉的藥水透著一股淡淡的獨特幽香從破碎的瓶子里流淌出來,滲入小徑旁的泥土里,與芬芳融合。

瓷瓶是被人用了外力才令它飛快墜落的,任是有著光的速度也不可能來得及挽回。尉司隱也緊緊是遲了龍修一剎那,他盯著傾盡天下也求不到的藥水滲入泥土里,面目逐漸轉冷,大手陡然一收,一眨眼,摔倒在地的白蘇已經被拎了起來。

有力的手緊掐著她縴細的脖頸,她像個布偶被他不留余力的掐住,她本能的用雙手去扳,可是怎麼扳也撼動不了快要奪走她呼吸的大手。

皇帝大怒,在場的人惶恐的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就連莫名其妙被扔下的白薇也沒見過這樣的皇帝。

太可怕了!完全與平日放浪不羈、風流倜儻的他判若兩人!

龍修就算有心想要替白蘇求情也不敢輕易冒這個險,這時的皇帝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制止得了的。

從皇上被立為儲君起,他就一直跟在皇上身邊了,還從來沒見皇上發這麼大脾氣過,今日這蘇妃倒是讓他開了眼界了!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毀了它!」尉司隱似是被魔鬼附了身,厲聲質問。

雪里青是‘她’來不及用的,這本該屬于‘她’的東西應當要被人好好珍惜!

雪里青,是這世上唯一能讓新肌再生的藥……

「臣……臣妾只是……不小心……」是,她就是故意把那雪里青摔碎的,而且還選了個最靠近泥土的地方,好讓那些藥水瞬間沒入泥土里。

她早就想好了月兌身的理由,便是一口咬定不小心,只是她沒料到皇上竟然如此在乎雪里青,且還在乎到不惜當眾發怒,像發狂的豹子般要親手掐死她!

「好個不小心!朕先掐死你再一句不小心了事,你看成嗎?」她不怕死的眼神更加激怒了尉司隱,手勁在不知不覺中加大。

這是白蘇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皇帝,陰鷙狠絕,眼中透著比狼還要可怕的冷光,在這樣的眼神下她快要被他吞沒!

這也是尉司隱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也算是屬于自己的女人,堅韌不屈,滿月復心機,柔美的表象下竟是這麼一副狠心腸!

「皇上乃一國之君……」要如何做不是臣妾左右得了的。

只是剩下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白蘇的臉已經因為呼吸不得而紅白交錯,她艱難的掙扎著,只想尋一絲可以呼吸的縫隙。

她還不想死!她還不能死!

她死了,誰來保護她的孩子?

她死了,明兒就再也見不到他的娘親了!再也沒有娘親可喊了!

她的明兒還在等著有一天能與她重逢,她不能死!

可是……也許……她死了,明兒從此就安全了。

如果在別人都沒發現明兒是她的孩子以前就死去,那麼明兒就不會有事了!

不!她,不能死!

雲茯苓沒死她就不能死,她重生回來是要保家護兒的,怎能輕言生死?白家一族三百多條人命全都系在她身上,她不能死啊!

……

龍修和陸英屏住呼吸瞪大雙目看著蘇妃在皇帝手里漸漸閉上眼,很快就會香消玉殞。

剪秋也暗自攥著手拳頭不敢相信,白蘇就這樣死在了皇帝手里!她還等著看這樣一個烈火般的女子在自己的幫助下登上輝煌的寶座,怎麼可以就這樣去了?

許是大家都被這一幕震傻了,四周萬籟寂靜,只有白蘇弱不可聞的氣息還在掙扎。

透過最後一絲眼簾望著緊掐著她的溫柔而又絕情的男人,白蘇終是帶著滿月復的怨恨合上了眼,一滴淚珠自眼角無聲滑落。

皇上,如果我白蘇注定死在你手里,那麼不管我重生多少次都枉然是嗎?

有人說女人的淚被上蒼賦予了滴穿男人冷硬心防的力量,所以,當那個男人遇到注定與他契合的女人時,會被她的淚穿透心防。

就是這麼一滴晶瑩的淚珠滴醒了尉司隱的理智,他松開手,佳人已無知覺的跌入他懷中,他伸手接住,單膝跪地,托起她的下頜,俯首覆上她逐漸冰冷的唇瓣,為她度入被他所奪走的氣息。

事情來了個大轉彎,眾人動容不已,關雎宮的人雙手交握暗自祈禱上蒼,別叫這又是一場空。

剪秋暗暗道︰娘娘,您可要撐過來,只要您睜開眼,便是因禍得福!因為您今日已經讓皇上徹底失控了!

龍修緊盯著君王懷里一動不動的蘇妃,懸著心。

這個謎一樣的女子就這樣輕易死去了嗎?只要她再撐一下,就可以看到一國之君,高高在上的帝王為她單膝跪地,心急如焚的救她!這等卑微不是任何女子輕易得到的!就連宸妃都不曾!

白薇也傻了,被事情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傻了!看到白蘇在皇上手里斷氣的剎那,她欣喜如狂,感謝老天的幫忙,可是下一刻,皇上居然緊張的抱著她單膝跪地,一口一口幫她尋回呼吸。

白薇知道白蘇若真的醒來,日後她的地位岌岌可危,她有預感皇上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既然已經斷氣了就不應該再回來!不應該的!

「皇上……別這樣,妹妹她已經死了!」白薇從坐榻上滾下來,爬到皇帝腳下,抓著他的衣角聲淚俱下。

不停地反復做著度氣動作的尉司隱突然為這動靜個停了動作,白薇以為自己的呼喚得到了回應,哪知……

「龍修,她沒醒來之前誰敢再說一個‘死’字,就讓他人如其字!」斜眸,冷若刺骨的睨了白薇一眼,繼續對著已經紅腫了的唇送入他的氣息,龍修上來拉走了阻礙他們的宸妃。

……

一遍又一遍,這動作看得人都麻木了,可做的人卻越來越張狂,見她怎麼也沒動靜,便順勢著張嘴咬了她紅女敕的唇,卻仍是不見醒過來的跡象,他就一直咬著不放,直到血腥味在嘴里繚繞開。

誰也沒有發現宮門口早已多了三個人,一男一女,再加一個不男不女的陸英,女的站著,男的坐在輪椅上,俊美月兌塵,面如冠玉的男子始終淡定的冷冷注視著一切的發生,恍如他只是一個過路人,心血來潮停下來看了一場戲而已。

而剪秋終于再也等不下去了,或者說連她心里對白蘇的那一丁點信心也消失殆盡了,她想起了一直默默相助的御醫鬼卿,也顧不上什麼宮規,起身就要往外跑,卻在轉身的剎那看到了她要找的人,看他們一副淡定的樣子,想來已經來很久了。

「鬼卿大人,求你救救娘娘!」剪秋以為鬼卿來了這麼久卻不出手相救的原因是因為還在記恨娘娘上次讓他無端背了罪名的事,上前一跪,低聲懇求道。

一雙手伸過來扶起了她,剪秋抬頭,看到的是陸英的臉。陸英在,那就是說鬼卿是陸英請過來的?可為何把人請了過來卻不用?

「鬼大人說皇上救得醒蘇妃娘娘。」陸英放開了剪秋,小聲告訴她原因。陸英打小就跟在皇上身邊伺候了,論起年齡還比皇上大兩歲,難得見到這麼瘋狂的皇上,他也樂于配合鬼卿大人吶!

剪秋松了口氣,對于誤會鬼卿公報私仇的想法很是愧疚。

「明……兒……」

在尉司隱要再一次要覆上那張被血染得殷紅的唇瓣時,薄弱的氣息忽然從那張嘴里吐出,聲如蚊吶,氣息吹拂在他同是染了血的唇上微不可覺,正好听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睜開眼!」尉司隱抱緊了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拉回的女人,搖著她,冷聲命令。

那雙緊閉的長睫在霸氣又威嚴的命令下奇跡般的緩緩睜開了,露出一雙迷茫無神的美麗眼瞳,無力的看著這個差點又要永別了的世界。

閉上眼和睜開眼,她的心里唯一放不下的都是她的孩子!

「娘娘活了!咱們的娘娘活了!」

小六子率著關雎宮的人喜極而泣的叫起來,被龍修一瞪又立馬安靜了,但還是控制不住的小聲歡呼,皇上只是說在娘娘醒來之前誰說‘死’字就人如其字,可沒說不能說‘活’字,不過現在就算說‘死’字也沒事了,因為娘娘已經活過來了!

 轆聲緩緩靠過來,白蘇漸漸回了魂,看到自己正被皇帝緊緊抱在懷里,下意識想掙月兌,可是他冷鷙著臉不放。

鬼卿從剪秋手里接過潔白的錦帕遞上前,「皇上,擦一擦嘴角的血漬,有損天威。」

尉司隱冷瞪了他一眼,接過錦帕卻不是用來擦自己唇上的血漬,而是輕輕的擦拭被他咬破的紅唇。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像羽毛一樣刷過白蘇的唇角,她不由自主的配合他的動作,輕啟唇瓣讓他擦去唇上的腥甜味道。從方才的逃避到此刻的四目坦然交接,她看到他眼中的專注,手情不自禁的模上腰間,取出自己的錦帕同樣為他擦去他薄唇上屬于她的血漬。

小手無力的踫上嘴角的剎那,尉司隱微微震了一下,頓了動作,直直的盯著她瞧。她的動作很生澀,輕柔到過分小心翼翼,兩眼緊緊盯著他的唇,生怕一個不小心弄疼了他,明明受傷的才是她啊!

四周再一次萬籟寂靜,寒風也變得輕撫,急著往南飛的大雁也繞開了飛,連天都不忍打擾如此唯美寧靜的畫面。

最先打破氣氛的還是尉司隱,他望著她好久好久,隨即,扔開了手里的絲絹,接過她還輕拭在唇邊的,自個輕抿幾下,將錦帕收入掌中,放開她起身,身子有輕微的一晃,龍修趕緊過來相扶,接著,他對鬼卿威嚴下令,「讓她像個人!」

「皇上,蘇妃娘娘不像個人難不成是鬼?」陸英驚恐的道。

「白得跟張紙似的,與鬼差不了多少!」尉司隱側眸邪挑了下眉,譏誚走開。

所有人都以為皇上是要擺駕回宮了,然而他的接下來的舉止令人更百思不得其解。他們的皇上沒有離開,而是向因為行動不便還坐在地上的宸妃走去,二話不說,彎腰抱起了她,眾目睽睽之下入了屋。

眾人不解︰這是怎麼回事?皇上方才執著忘我的救蘇妃娘娘難道只是一場夢嗎?怎麼一轉眼又對宸妃付出無限柔情了?

白蘇看著方才還緊抱著自己不放的男人轉身又去抱別的女人,心中很不是滋味,若他用的是他平日放浪不羈的模樣對她那樣,她倒可能不會如此,可他偏偏用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才該有的專注看她,只一眼,明知是飛蛾撲火她還是淪陷了!

尉司隱——

此時此刻,他的名諱在她的心里越發明朗起來。

白蘇由著剪秋等人扶起,鬼卿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便用戴著銀絲手套的手滑動輪椅從她身邊而過,然後在方才那雪里青碎裂的地方分毫不差的停了下來,月兌下手套,彎腰捻起一把泥土放到鼻端嗅了嗅,而後嘴角漾開了一絲弧度,再轉回身來時看著白蘇的時候冷淡的眼中多了一絲贊賞。

是贊賞吧!

白蘇再度陷入昏迷前,帶著這樣不敢肯定的疑問……

「鬼卿大人,為何你嗅一嗅就敢肯定那是假的雪里青?」這是白蘇醒來的第一句話。

剪秋是何其聰明的人,只需一個眼神她便懂自己是何意思了,所以在把雪里青拿給她的時候早就偷龍轉鳳,換上清水滴入花露了。只是,她始終不懂,一瓶小小的雪里青為何能讓放浪不羈的皇帝自個撕破他的假象失控得要掐死她?

這雪里青有著她不知道的秘密!白薇就是偷听到了關于它的秘密所以才急著要從她這里奪走!

鬼卿收回把脈的手,狀似哀傷的看了她一眼,默不作答。白蘇也發現了涯兒在听到她這樣說後便不悅的瞪了她一眼,好似她犯了天大的錯一樣,不可饒恕。

「既然鬼卿大人不想說,本宮也不強求,這是剩下的雪里青,你收回去吧。能讓皇上談及色變的雪里青必是不可小覷,鬼卿大人該早些告訴本宮的,反正本宮這丑疤是去不掉了,用在本宮身上也實屬浪費!」白蘇大方一笑,一點也不想勉強他們,讓剪秋把換了瓶子的雪里青奉上。

「娘娘不必太悲觀,只要雪里青還在,您的疤就去得掉。」本欲不想開口談及雪里青的鬼卿還是說了。

在這話之前涯兒面上一陣心急,擺手搖頭叫他不要說,白蘇看了滿腦疑惑,再听鬼卿這麼一說,她更加震驚與不解,心中還存著那麼一絲絲希望。

哪個姑娘家不想自己身上的肌膚白玉無瑕呢,她也不過是小小女子,也有愛美之心。

「娘娘只要相信下官的話,每日早晚一抹就成,總有一日娘娘會願望成真的。」鬼卿知道她在等待他為她解答關于雪里青的故事,只是他仍是不想說,只是清淡的指點。

「鬼卿大人的事不能說,那能否請鬼卿大人告訴本宮皇上為何也因雪里青動怒?本宮不想哪天再死得不明不白。」別人不願說白蘇也不會叫人家為難,只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區區一瓶雪里青為何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要知道,她若不是還有一息尚存,若不是靠著她放不下她的明兒的意念在支撐,只怕此刻她已經在閻王殿報到了!而那個險些掐死她的男人……為何在最後關頭又突然瘋了般的救她?

她急于想知道這一切!

「為了宸妃吧。」鬼卿沉思了下,幽幽道,「晌午時,在未央宮皇上與下官談起了雪里青,皇上曾說過雪里青是別人傾盡天下也換不來的神藥,可皇上偏偏說要與下官做等物交換,且,他只要一滴!」

「只要一滴嗎?」白蘇不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那類人,她甚是有耐心,與人交談松弛有度,她的話會問得適可而止,讓別人有時間作答。

其實,就算鬼卿沒有說出雪里青的來歷,她也可以預感這雪里青有多神奇了,畢竟就連一朝天子都說這是別人傾盡天下也換不來的神藥了。

傾盡天下嗎?若拿這藥與他換這天下,他可願?

「是,只要一滴!對于新傷口,且不深的話,只需一滴便可迅速結痂,落痂後的傷口光滑如新肌再生。」鬼卿平靜的為她解惑,兩人就好似敘舊般自然對談。

「新傷口,還不深,話又是在未央宮提出來的,呵……宸妃……本宮的姐姐……他是為了宸妃!」白蘇搖頭傻笑,昨夜篤定他不愛白薇的話如今想起來倒沒那麼肯定了。

一個帝王若是甘願拿天下去換一滴藥水只為了不讓一個女人身上留疤,這不是愛,還能是什麼?

「娘娘冰雪聰明,從不需要別人多說就已能參透其中,相信娘娘接下來的路會越走越寬!雪里青已經毀了,這只是一瓶再普通不過的清泉,娘娘收好!下官告辭!」鬼卿將面前的白瓷瓶輕輕推回白蘇面前,而後微微彎了下唇弧,旋即讓涯兒推他離開。

「白蘇謝過鬼大人多次相助!」身後,白蘇很快斂起了不該有的落寞,起身對主僕倆離去的背影真誠的鞠了個躬。

這一刻,相信鬼卿已經不止是她的恩人這麼簡單了……

夜如潑墨,露寒如冰。

紫宸殿,裊裊霧氣的浴池邊上,尉司隱面露倦意的伸展雙臂讓陸英及兩個小太監伺候他更衣沐浴,昂頭,一閉上眼,腦海中出現的竟是那樣一雙清澈見底,柔情蜜意的秋瞳。

見鬼了!他定是瘋了才會想她的柔情蜜意!

皇帝不知為何突然一臉煩躁的揮手,一個正好站在池邊上為他褪下外袍的小太監就這麼被他不慎揮入浴池中,撲通一聲,濺起好大的水花,連帶著把皇帝也濺濕了,所有人惶恐的跪地,身子瑟瑟發抖,而‘有幸’享用了皇帝浴池的小太監更是嚇得爬不出浴池,最後還是在太監總管陸英的幫助下才出了這‘鬼門關’。

「陸英,朕一個時辰後再沐浴!」尉司隱揉了揉眉心,經過捧著他方月兌下的外袍的太監旁時,順手拿過外袍披上,拂開帷幔欲要走出浴池,身後,陸英叫住了他。

「皇上,請等一等!」陸英幾步跑上來,恭敬的呈上一方血染的錦帕,「皇上,這是方才奴才從您腰間解下的。」

尉司隱定楮一瞧,陸英手上的錦帕可不正是在未央宮時他的蘇妃‘柔情蜜意’為他拭去血漬的錦帕嘛!

「拿去燒掉!」幾乎是想也沒想便說。

陸英低頭納悶的瞧著這絲滑的錦帕,上方還繡有幾枝寒梅,梅花初綻,染紅的血漬正好添了艷麗。

皇上把錦帕藏在玉帶里不是有意要珍藏嗎?怎的開口就是拿去燒了?

「都愣著做什麼,快快,一個時辰內把水給換了,所有該準備的都準備齊全!你……對,就是你,把這帕子拿去燒了,要燒得連灰都看不見!」陸英只是納悶了下便井井有條的帶領起來,並叫來一個小太監遞出錦帕要他代為執行聖意。

「誰準你燒的!」

然,沒等小太監把帕子接過去,背後便傳來不悅的聲音,陸英嚇得身子一軟,趕忙轉回身,躬身恭恭敬敬的用雙手再把錦帕奉上,「是奴才听錯了,請皇上恕罪!」

手上一空,再抬頭,君王已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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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萬字更新完畢!嗚嗚……熬了一夜,好難受,親愛滴們,有憐香惜玉的不,打賞個咩!經常明天繼續∼∼,要記得留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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