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抗拒

作者 ︰ 安茹初

夜里冷意逼人,紫宸殿里爐火生暖。尉司隱正皺著眉,無意中又拿出那個被人毀壞了的福包端詳,不知為何,看著這上面的一縷一線,他的心仿佛得到了異樣的安寧。

外面的喧嘩聲越來越大,他本以為陸英和龍修能把人打發走,沒想到還是吵到了他丫。

他把福包擱在桌案上,起身,負手走了出去。

「都在吵些什麼?」走出殿門,敞亮的燈色里,他看到一直在外邊吵鬧的人,眉心不由得蹙了蹙。

陸英和龍修見到皇帝出來,恭敬的讓到一邊。

「回皇上,是宸妃娘娘……媲」

「皇上,臣妾有要事要見皇上,是以……」打斷了陸英的話,白薇故意欲言又止,眸色怯怯。

「隨朕進來!」

尉司隱瞪了眼陸英和龍修,轉身,拂袖又入了殿。他知道,宸妃仗著他的寵愛時常將他們壓得透不過氣來,他們想硬攔又不敢攔。

呵……他寵她,可不代表她可以亂闖啊。陸英和龍修必是以為他不說話就當他默許了宸妃的恃寵而驕。

白薇得意的勾唇一笑,驕傲的對深低著頭的陸英和龍修哼了聲,昂首挺胸地進了紫宸殿。

門外的陸英和龍修無奈的相視一眼,攤手,搖頭,各自守著各自的崗位去。

「愛妃冷夜來訪有何事,說吧!」進入大殿,尉司隱負手而立,她打擾到了他,對她,他的語氣難得的壞。

「臣妾打擾到皇上,是臣妾該死!」白薇從他的語氣里也听出了他的不悅,于是蹲了下去,故作驚惶的道。

「起來吧,朕也沒說要怪你。」尉司隱輕嘆一聲,回過身將她扶了起來。

「皇上嘴里說沒怪臣妾,心里卻不是這樣。」白薇知道自己的行為讓他心軟了,于是趁機撒嬌埋怨道。

「呵呵……」應付的笑了兩聲,擁著她行至用茶的偏殿坐下,「你還沒說來找朕有何事。」

得他擁在懷里,坐在他腿上,白薇心花怒放,嬌羞一笑道,「皇上,听家母來信說,您昨日陪妹妹歸寧了。」

「怎麼?愛妃吃醋了?」尉司隱放蕩的挑起她的下頜,邪佞的挑眉。他早就料到她早晚會來問的。

「皇上……臣妾說正經的。」白薇作勢掄起粉拳輕捶了把他的肩頭,接著道,「家母還說,您特地去臣妾的閨房里待了好久,還特別下令,沒有您的允許,不得動閨房里的任何東西,對嗎?」

雖然他把白蘇的房間誤以為是她的,不過,他針對的是房間的主人,又不是真的在乎那屋子,光是他命令不許人動她閨房里的東西,由此看來就知道他有多在意她了。

只是,白蘇憑什麼擁有他陪同歸寧,當年,她歸寧還是父親五十大壽時才得以回去的,而且,翌日一早才知道皇上有來過!

白蘇憑什麼能夠和皇上同游市集,憑什麼能和皇上一同回宮,這等光芒顯然已經漸漸與她爭鋒了。

「嗯,朕對愛妃的閨房可喜歡得緊,尤其是那座屏風繡圖。」尉司隱把玩著她落在鬢角的秀發,溫柔而笑。

「屏風繡圖?」白薇皺眉,心里一陣緊張,白蘇房里何時多了一座屏風繡圖,自小她都沒去過東院,就算去也是偷偷溜進去的,壓根就沒來得及看白蘇的房里到底有哪些屏風,皇上所說的屏風繡圖又是哪一座。

「是啊,朕尤為喜歡屏風上的那首詩,不知愛妃是從何買來的,那首詩又是何人所作?」那首詩,每每想起總能牽動他的心弦,引起他的感懷。這個人,如有機會,他還倒真想見一見。

詩?

白薇愣了!

她打小就不似白蘇那樣善于吟詩作畫,白蘇自小就被當成未來皇妃來教養,而她本來就懶,不好學,唯一的特長就是能撫得一手好琴,這一手好琴還是白蘇好說歹說,她才勉強練得下去的,重要的是因為白蘇樣樣都好,只有音律這方面一竅不通,怎麼練都練不好,像個笨蛋一樣!所以,她才發誓一定要把琴練好,將來總有一方面能超過白蘇!

皇上這會突然提起詩,她哪里知道是哪首詩?

「愛妃,在朕問你話的時候發呆很失禮的。」尉司隱好心的提醒道。

「啊!皇上,臣妾……臣妾只是進宮太久了,所以一時記不起來皇上說的是哪座屏風,哪首詩了。」白薇皺起了臉。

「哈哈……原來,才三年愛妃就覺得久了啊!」尉司隱放她落地,狹長魅人的眼簾微微眯起不悅的光芒。

「皇上,臣妾沒有那個意思,臣妾只是想跟皇上說臣妾真的想不起來了嘛!」一個‘才’字讓白薇煞白了臉,她趕忙笑吟吟的上前討好的為他捏肩捶背,「皇上都沒一點暗示,臣妾又怎知皇上說的是哪一首詩詞呢!」

「原來是朕的不對!在愛妃未入宮之前,朕就听說過愛妃才華橫溢,詩詞張嘴便來,又怎會記得別人所作的詩呢,是朕疏忽了。」尉司隱淺淺一笑,身後佯裝為他捏肩的小手倏地僵了一下,白薇已經滿臉慌色。

張嘴便來?皇上該不會詩興大發,要與她對詩吧?如果是,那她對不上來豈不是露了馬腳?

「皇上,臣妾突然覺得身……」

「錦瑟無端五十弦……」

白薇正要以身子不適為由告退,尉司隱已經開口打斷了她的話,一句詩詞,讓她啞然不已,幾次張嘴卻不知該從何作答。

「愛妃不是要朕給點暗示嗎?」尉司隱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揚。

「皇上,臣妾……」

「嗯,還沒想起來,那就另一句好了……莊生曉夢迷蝴蝶……」

「……」

尉司隱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雙眼頻頻閃爍卻始終不敢直視他,他嘴角仍然掛著讓人舒心的笑,暗里卻已是滿月復疑惑。

她不知是哪座屏風,就連那首詩也忘得一干二淨!那座屏風她若不是喜歡屏風上的那首詩斷不會買回來擱置在房里當擺設,就連坐榻……

不!不對!

當年她歸寧時,那一夜,坐榻還在,沒有屏風,而他臨走前還特地吩咐了白振峰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她歇息,讓她翌日再回宮,而翌日他下了早朝就見到她出現在宮里,短短幾個時辰,她上哪去弄了這麼一座屏風?更不可能把那坐榻撤掉,把屋子重新布置過才回來!畢竟,她一回宮就難再有出宮的機會了,更遑論回去住她的閨房了。

「皇上,臣妾突然覺得頭好痛……」實在答不上來的白薇,又不想讓皇上起疑,于是手按著額角,佯裝頭痛,搖搖欲墜。

尉司隱目光閃過一抹冷光,旋即柔柔而笑,對外命道,「陸英,送宸妃回宮,派人去太醫院請御醫走一趟!」

「謝皇上,臣妾……告退。」白薇今夜本來是想來討他歡心的,如此一來,就可在紫宸殿侍寢了,沒想到到頭來竟然得裝病退場,該死的!都怪白蘇,沒事在房里弄什麼詩詞屏風壞她好事!

很好,她和她之間又多了筆賬要算了!

陸英送走宸妃後,尉司隱立即喚了龍修進來。

「龍修,你去查一查白家近幾年可有人添兒添女,無論是嫁出去的還是娶進門的,務必給朕查清楚了!」那一堆被毀壞的福包似乎也很可疑啊!

「是!微臣遵命!」龍修毫無疑慮的抱拳領命,畢竟,自皇上登基後,最大的事就是要鏟除白家,皇上要查白家任何事,他絕對不會覺得有任何問題。

「還有,去查一查,白家後院的家眷住所東院那里曾住過誰,查清楚了立馬來見朕!此事暗中進行,決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提頭來見!」

「白家後院?」

龍修忽然想起了那一夜在梅林,蘇妃曾滿目憎恨的問過他白振峰五十大壽那夜自己中途可有離席,又去了哪,在他回答去了後院後,她眼中流露出痛苦,臉上盡是恨不得殺了他好圖個痛快的表情。

皇上這會又要他去查白家後院,這其中可有關聯?

「龍修,你是否知道些什麼?」龍修不自覺的喃喃出聲令尉司隱起疑,這龍修跟在他身邊這麼久,自制力那叫一個驚人,斷不會輕易恍惚囈語出聲。

「啟稟皇上,微臣不知。」龍修從愣怔中回過魂來,沉穩的俯首道。

「龍修,最近所發生的事朕什麼都不問並不代表朕什麼都不知!朕可是看著你如何一步步得到先皇的贊賞,親眼看著你被先皇欽點為朕的貼身護衛,你跟在朕身邊這麼久,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能瞞得過朕?」永遠帶笑的黑瞳漸漸被冷光取代,陰鷙得嚇人。

龍修望著眼前的皇帝,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瞞得過這個人,只是,他不明白,皇上既然知道他一直都在暗中幫蘇妃,且所幫的每一件事都觸犯了宮規,論罪當斬,為何皇上……

「龍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相信你!你該知道,朕早已將你視為朕的左膀右臂,朕也相信你值得朕的信任!」尉司隱一眼就看穿他心里在想什麼,冷幽幽的道。

「咚!」一聲巨響,龍修雙腿沉重跪地,「皇上,微臣知罪!」

「知罪了便好,把你跟她之間的事全都說予朕听!」冷芒消失,尉司隱漫不經心的笑笑道。

這個龍修啊,最怕他認真了,不過,他可不承認,自己認真起來還倒是蠻可怕的。

于是,龍修從白蘇命剪秋給他遞紙條開始毫不含糊、一五一十的對皇帝和盤托出。

尉司隱听完後,臉上已經顯露出少有的凝重和……狠戾!

白蘇問過龍修那一夜是否去過後院?就因為龍修回答去過了,所以她便認定龍修欠了她的?

龍修欠了她什麼東西,在他心里,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天澈三年五月初六,白振峰五十大壽,他派龍修代替皇家帶著賀禮前往白家賀壽,而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身份暴露而讓整個壽筵變味,于是跟後微服前往,為了不暴露身份,他與陸英已經盡量低調,混在一桌商賈中.共賞壽筵,沒想到壽筵還未開始,他還是被人認出來了,而認出他的人就是白蘇的母親,他口頭上該尊稱一聲‘師母’的徐氏!

徐氏為白振峰的正室,白家當家的大夫人,曾在他及冠那年隨白振峰入宮來觀禮。只是,隔了這麼多年,他沒想到她還能這麼輕易的認出他來。

于是,當時他要求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在這里,既便是白振峰。而徐氏一臉為難,最終還是端來了兩杯酒,說是既然不能讓白振峰知道,那她便代白振峰敬他一杯,盛情難卻,他毫不遲疑的接過她遞上來的酒一飲而盡……

半盞茶過後,他覺得身子異常的燥熱,聰明如他,隱約已經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什麼事了。徐氏作為大夫人,進宮的卻是二夫人的女兒,她自是心有不甘,絞盡腦汁,想出此等下流手段,為的無非是要成就她母女倆的鳳凰之路,可惜……他不會讓她如願!

接下來,他跟陸英說想到後院去透透氣便離席了,到了後院,很不巧的踫上了徐氏,他佯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溫和的問她宸妃的閨房在哪,徐氏毫不猶豫的指著西院,他唇一勾,卻是往了反方向東院走去!

誰不知道白家大小姐住的是東院!

他全身火熱的待在屋子的花廳外,一點點的亮光都能讓他全身如遭火焚,他想白薇應當快賀壽完了。白薇作為他的妃子,他要她天經地義。所以,當時快要欲.火焚身的他一見到‘她’回來了,便出手扯她進門,她的反抗,她的驚叫都停止不了他要她,他想,她應該是不知道他是誰,所以才會那般害怕和抗拒。只是,他沒想到這具早已被他破了身的身子竟能給他帶來那般緊致的快感,那種心靈交會的剎那,更是令他戀戀不忘。

**之後,他看她已經疲倦不堪,而龍修的腳步聲正由遠而近,他知道必是陸英見他久久未回又尋不著他,著急之下,才不得已告訴了龍修他來了白府的消息。生怕自己再不現身,整個白府的氛圍就要因為要找他而被破壞了,在黑暗中,他看了一眼坐榻上發絲凌亂遮面的女人一眼,拂袖離去……

著急的陸英又恐龍修找不到他,早早去求救于白振峰,當他出現在前院,滿院已經跪了一地黑壓壓的人。想起自己險些被設計,本著大好的心情前來賀壽的他變成滿腔憤怒,強壓下怒火,他若無其事般吩咐白振峰好生照顧宸妃,並告知宸妃可以待到明日再回宮,然後就帶著陸英和龍修離開白家了。

……

尉司隱仔細回想起那一夜的不對勁,還有他屢次要白蘇面對龍修時,她都潛意識的表現出抗拒,以及昨日在重臨舊地時,與她奇巧的相遇……她反應過度激烈的推倒屏風……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太不合乎常理了……

該死!

他狠狠落拳在桌面上,再度下令,「龍修,前面兩件事要查,但是先替朕找出一個人!」

「皇上要找誰?」龍修很少看到皇帝有這樣陰沉狠戾的神色。

「白振峰的大夫人——徐氏!」

……

關雎宮,白蘇已經把那個荷包給洗干淨了,只是被埋在地下太久,荷包上已經多了洗不掉的霉點。

雖然爹已經發過誓,娘還活得好好的,可是,為何她心里還是隱隱不安?

難道,就因為爹不相信她,她也不信任爹了嗎?

還有,這上面的簽文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無意弄錯的,還是……線索……

白蘇坐在偏殿的圓桌旁反復鑽研從荷包里意外得來的簽文,就在她糾結難解時,倏然,整個關雎宮瞬間陷入了黑暗。

黑暗使她恐慌,她驚惶起身,因為看不到方向而撞到了桌腳,絆倒了凳子。

「剪秋……剪秋……剪唔……」

完全顧不上疼痛的她顫抖的朝外大喊,可是,才喊了沒幾聲嘴就被黑暗中伸出來的大手給緊緊捂住了。

好熟悉的感覺,好可怕的夢!

她拼命掙扎,使盡全力的掙扎……

「啪啦……」一聲,圓桌上的所有東西被掃落,她被巨大的力量壓上了圓桌……

這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的,她已經分不清楚,她只知道她不能再讓他得逞,這一次,她一定要掙月兌開……

就在來人吻上她的脖頸,沿著她的脖頸一路往下,扯開她的衣襟,手往里探入時,白蘇突然響起藏在腰間的匕首,于是,拼命抗拒地雙手飛快的往腰下模去。

黑暗中,寒光一閃,壓在身上的人再也不敢動了……只是……

「蘇妃,請問,你這是要弒君嗎?」

低沉沙啞的嗓音在耳畔幽幽響起,她震驚萬分的同時,她高舉在半空還來不及刺入敵人身體的匕首已經被他輕輕一捏手腕,匕首當啷應聲落地。

「皇上?」她不確定的喊了聲,無論是身子還是聲音都帶著驚恐的顫抖。

「是朕。」

隨著他溫柔的回應,她身上的重量陡然變輕了,屋子恢復了原來的敞亮。

他看到的是她從桌上跌落下來,害怕得站都站不穩,就連拉緊衣襟的雙手也是顫抖個不停,嬌美的臉蛋上早已布滿分不清是淚還是冷汗的痕跡。

她看到的是英俊的他站在她眼前,高高睥睨著受驚嚇的她,享受著成功戲耍到她的喜悅。

「為何要隨時帶著匕首防身?」他冷冷問,強忍住要上前安撫她的沖動。

在懷疑當年那一夜的女人極有可能是她後,他心煩意亂的來了關雎宮,只為了親自證實她帶給他的是否有當年那種身心交會的感覺。

現在看來,不必了,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且,方才她的反抗與那一夜如出一轍,只是,現今更懂得保護自己了而已……

「……」

白蘇回答不上來,她平復不好內心的恐懼就無法開口說話。

「你別告訴朕,你不知宮中禁帶利器。」尉司隱走上前想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她一見他靠過來,就極為敏感的往後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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