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梨樹下的輕薄10000+

作者 ︰ 安茹初

「好吧,那請問鬼卿大人,皇上深夜來與鬼卿大人幽會,所為何事?」白蘇以為這樣說能博得鬼卿一笑,沒想到鬼卿依舊不給面子,反而俊龐更加清冷了。

「看傷。」鬼卿努力壓下想要失笑的沖動,簡練的吐出兩個字來丫。

「嗯,看來他還挺體貼鬼卿大人的,不宣鬼卿大人深夜去寢宮,反而親自送上門來。」白蘇故作不在意的模樣,硬要把他們二人的關系映射成曖昧,無非是想讓鬼卿變得更像個人。

「他才剛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因為做了很激烈的行徑,娘娘能告訴下官,是什麼能使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命嗎?」狹長好看的鳳眸半眯著,面容是一成不變的清冷。

激烈的行徑,皇上那一夜好像也是寅時二更左右離開關雎宮的,鬼卿指的應該是那一夜。

想起那一夜的瘋狂,白蘇面容霎時染上一層緋紅,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奇怪了,鬼卿大人,皇上後宮這麼多女人為何你偏偏來問我嗯!媲」

「下官在秋山時也遇到了同樣的事,娘娘又豈會不知?」鬼卿似乎有意想要讓她的臉燒出火來。

「鬼卿大人身為宮廷御醫,勸皇上莫要拿身上的傷不當回事的任務理應由鬼卿大人擔當。」白蘇惱羞的咬了咬牙,努力擠出一朵自然的笑花。

「娘娘說得是,下官下次會記得叮嚀皇上的。」音落,白蘇好似听到好听的低笑聲,她愕然抬眸,頓時明白自己被愚弄了。

「好啊你,居然一直在看我笑話!」惱羞成怒的她提起裙擺追打他,鬼卿難得的朗聲而笑,轉動輪椅靈活的避開她的粉拳。

「咯咯……」

輪椅上的俊男,淺黃色的麗影,勾勒出一幅唯美而飄渺的畫面,那邊的涯兒呆愣的看著他們你追我趕,嘴角勾起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五年了,公子第一次展露笑顏,她該高興的,她該高興公子重拾笑顏了,可是為何她的心這麼難過?

「咳咳……」

兩人玩得太入神,似乎沒看到已經站在籬笆門外的明黃色身影。陸英看到身邊的帝王嘴角的笑弧越來越讓人毛骨悚然,趕忙清了清嗓子好心提醒。

「娘娘,皇上來了!」剪秋也早一步看到了皇帝,快步過來提醒道。

白蘇臉上燦爛的笑容頓時僵住,她背對著院門的方向,面容凝霜。鬼卿很自然的收斂了笑弧,看了白蘇一眼,率先滑動輪椅朝已經走進來的男人走去。

「微臣參見皇上!」他頷首行禮。

尉司隱含笑的目光冷冷瞥了眼鬼卿,越過他落在他身後一臉坦然回過身來面對他的白蘇,嗤笑,「看來是朕打斷了愛妃和愛卿的玩心了?」

「臣妾見過皇上!」白蘇蓮步上來朝他福身,「回皇上,臣妾是從未見過鬼卿大人笑,所以玩心一起就失了分寸,還請皇上恕罪!」

她倒不擔心皇帝來繁縷苑會發現石氏的存在,因為鬼卿不會讓他知道的。

「嗯,要逗鬼卿笑確實比登天還難,這都讓愛妃做到了,還真不容易。」尉司隱擺手讓他們都免禮,眼角眯著笑,可他的話任誰都听得出來充滿了刺兒。

听聞她來了繁縷苑,他以為她是特地來跟鬼卿要避子的相關藥物,匆匆趕來,看到的卻是這麼礙眼的畫面!

他才不承認,他剛才很生氣,很生氣!氣得想要把這繁縷苑給毀了,管它是誰曾在這里住過!

「皇上若想看,微臣也可以笑給皇上看。」鬼卿坦蕩蕩的對上皇帝暗藏犀利的眸光,冷冷淡淡的道。

「鬼卿何時轉行改賣笑了?」尉司隱嘴角的笑弧笑得更深了。

「皇上若要看的話,君要臣從,臣不得不從。」鬼卿不甘示弱的回道。

一個笑如春風,一個清冷淡漠,誰也看不出這兩個男人暗地里已經較上勁了。

「皇上移動尊駕來找鬼卿大人必是有要事相商,臣妾就不打擾了。臣妾告退!」白蘇冷然欠了個身,轉身就走,然而,才剛側身腳步還沒邁出,她的手臂已經被緊緊抓住。

「愛妃,朕是來找你的。」尉司隱對她邪魅一笑,松開她的手轉而摟上她的縴腰,「難得今日出了暖陽,陪朕游園!」

說罷,不待她答應便摟著她走出了繁縷苑。

「皇上可以找宸妃、苓妃、或者蓮妃都可以,亦或是命人來宣一聲即可,無需親自跑一趟繁縷苑。」他說是特地來找她的,那她就當是吧。

「若朕不來豈不是看不到愛妃那燦爛如花的笑容了,朕若是沒來,更是不知道原來鬼卿除了一張冰山臉外還會笑,而且還笑得這麼開心,這多虧愛妃的功勞。」

放在腰間的大手陡然加了力度,他,是在生氣嗎?生氣她對別的男人笑?不然,為何話里帶刺?

白蘇蹙了蹙眉,疑惑的抬眸看他,卻看到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掛著慣性的隨和笑容。

顯然,她是多想了!

「臣妾下次不敢了。」她低下頭,淡淡的道。

一個皇妃與一個御醫玩得這麼開心,確實有些過了啊!

「下次,笑給朕看!」他俯首貼在她耳畔悄聲命令。

白蘇身子微微顫栗了下,別開頭掩飾臉上自然而起的緋紅,卻也沒回答他的話。

「想去哪?」尉司隱閃了閃眸色,抬起頭目望前方問道,腦海里就是揮不掉那礙眼的一幕。

「隨皇上決定。」白蘇木然道。

尉司隱垂眸看了看她冷冰冰的樣子,心里那團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又仿似熊熊燒起。對鬼卿就笑得這麼開心,對她的男人就總是一副欠債的表情,真是不可理喻了。

「朕,要你決定!」他擭起她的臉,笑得陰邪。

「何處都行?」他這樣的笑容很不妙,讓她莫名心驚。

「何處都行!」他笑得越發顛倒眾生了,很是期待這張女敕紅的小嘴里會說出怎樣的地方。

「清塵居!」白蘇清晰吐出這三個字,尉司隱臉上亦正亦邪的笑弧頓時凝住了。

「你為何要去那?」他沉著臉問,放在細腰上的大手也帶著疏離放開了,負手而立。

「想跟玉太妃討教討教如何能讓心靈更加平靜。」白蘇露出了淺笑。

「做了何見不得人的事,需要懺悔?」那抹不羈的笑弧又躍然在俊臉上。

「若皇上是神是佛的話,臣妾勢必會跟您懺悔,可惜,皇上您道行尚淺,還需繼續努力。」白蘇笑著揶揄,在尉司隱反應過來時,已經率先邁出腳步了。

意外發現她竟然懂得開他玩笑的尉司隱心情出奇的好,闊步跟了上去,像個討到糖的小孩子,不再鬧別扭,欣然摟著她往清塵居的方向走去。

從後宮走向清塵居需要好長一段距離,尉司隱本想著兩人一塊走過去,只是瞧著大冷天的,每次風一起佳人那道秀眉就微微皺起,他便立馬吩咐了陸英備御輦。

「皇上信佛嗎?」

兩人坐在御輦里,白蘇被他撈到他腿上坐著,腦袋更是被他半強行的摁在他懷里取暖,她的雙手被他的大掌包裹著,他簡直就像個小孩子,扳著她的手指一根根的玩。

「信,也不信。」尉司隱以巧妙的力度拉扯她的手指頭,輕笑答道,她的手真冰涼,該時常按一按。

「那皇上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一說嗎?」他雖然玩著她的手指頭,可是她卻覺得異常舒服,好像手指頭倏然輕松了許多,也靈活了。

「信,也不信。」他又是漫不經心,模稜兩可的回答,注意力全都專注在她漂亮的雙手上了。

「皇上,這世上真有報應嗎?」枕在溫暖胸膛里的白蘇聲音也變得慵懶柔媚起來。

「你覺得呢?」尉司隱愣了下,隨即低笑出聲,這些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吧,只是她為何問他這麼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臣妾信!凡事都有因果循環,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白蘇倏地從他懷里坐起身,面色凝重,眼底劃過淡淡的哀傷。

她所種下的惡因,最後的惡果只需要報應在她一個人身上就行了,所有的罪孽她一個人承受!

「哈哈……你果然適合修仙!朕待會會記得在佛祖面前多幫你說說好話的,好讓你早日得道成仙。」尉司隱忽略她眼中的悲傷,笑著將身子放松的往後靠去,閉上眸假寐。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真是這樣嗎?

報應,他也想知道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報應?為何老天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眷顧那些壞事做盡的人?

如果非要他做一個惡人才能得到他想要的果,那麼即便最後會有報應,他也無所謂!

清塵居,一座分外獨立僻靜的院子,四周都栽有梨樹,可以想象三月時節,萬樹梨花盛開的場景。

梨花,讓她想到了身邊這個男人的笑容,每次一笑都如同禮花綻放般美得驚心動魄。說他前世是一株梨花妖也不足為奇!

遠遠的還在清塵居之外,尉司隱就讓人停駕,牽著她的手走過來了,她疑惑的看他,他只是笑了笑說,「清塵居是聖地,凡夫俗子豈能靠近!」

言下之意,他倆都不是凡夫俗子了!

白蘇被他的話逗得微微笑了笑,不點破他幼稚的謊言。他是怕驚擾到玉太妃吧?

他每次來都是讓御輦停在很遠之外,然後獨自一個人走這麼一段路,悄然進清塵居的嗎?難怪上次問龍修,龍修毫不猶豫的說不知道。

他到底為何這麼在意玉太妃?他對玉太妃的尊敬已經超過了對太後的尊敬!

白蘇滿腦子的疑惑不解,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知道自己的手早已被松開了,她走著走著,就這麼撞上了一株梨樹。

「咯咯……蘇妃,你走路都是這樣的嗎?你能活到現在真是萬幸啊!」

身畔傳來低沉好听的笑聲,白蘇揉著撞上了枝椏的額頭,抬眸慍怒的瞪他!這男人故意的,故意松開她的手,讓她撞上樹,看她出丑,天底下還有像他這麼惡劣的人嗎!

「疼嗎?」他收斂了笑弧走過來,柔聲關心的問,伸手想要替她揉一揉,卻被她毫不領情的揮開了。

「皇上自己撞一下不就知道了!」白蘇生氣的推開他,徑自往前走。

「呵呵……」身後是尉司隱心情大好的笑聲。

他喜歡這樣一點兒也不把他當皇帝看的她,他惹她生氣了她可以沖他撒氣,他喜歡這樣真實的她!

阿隱,這一刻,我不是蘇妃,你也不是皇上,可好?

怎會不好,他發現他很喜歡當她一個人的阿隱!

阿隱……還真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他呢!

……

繞過一大片梨樹,終于抵達清塵居的院落了,院落如名,清雅悠然,一塵不染,讓人置身其中便得到身心舒緩。

清塵居是以三屋一廳而建,大廳用來當佛堂了,並排的三間屋子里有一間也用來當了客廳,其中兩間便是臥房,寬闊的院落里以牆而立,然後設曲廊,增添雅致。

「皇上,您來了。」玉太妃得到婢女的通報,趕忙從佛堂里走出來迎駕。作為先帝妃子的她只需要對皇帝微微頷首行禮即可。

「嗯,蘇妃想要來探望探望太妃您,所以朕就帶她過來了,希望沒打擾到太妃靜修的好。」尉司隱負手而立,微笑道。

「臣妾代皇後暫管後宮,近來天越來越冷了,臣妾前幾日命尚衣局為太妃您做了些御寒的衣物,希望太妃您能笑納。」說罷,白蘇看向陪在玉太妃身邊的婢女,道,「可能要麻煩太妃的婢女到外邊去喚剪秋把衣物送進來了。」

方才她已經吩咐剪秋回宮去取衣物了,衣物她早就命尚衣局做好了,只是在等機會而已。

尉司隱目光如炬的看著她,眼底是復雜的,白蘇感受到他強烈的注視,抬眸面對他,心,不期然的狠狠跳了一下。

他為何要以那樣的眼神看她?好像是感動,還有感激?詭異得讓她汗毛豎起。

玉太妃毫不猶豫的讓婢女照做,而後讓他們入屋喝茶。

衣物送進來了,不止很合身就連色澤玉太妃也很滿意,一個勁的贊她心細如塵……

「皇上,還是像往常一樣嗎?」用了一會兒茶後,玉太妃出聲詢問道,眼梢特地撇了眼白蘇。

白蘇自然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她放下茶盞,起身道,「皇上,臣妾想到外邊去走走,順便把清塵居四處看一看。」

尉司隱深深看了一眼她,點點頭,「去吧,記得把披風披上,別凍壞了。」

「嗯。」白蘇微微頷首,獨自走了出去。

「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玉太妃禁不住贊道,一個眼神就知道該如何為別人著想了。

「太妃喜歡她嗎?」尉司隱微笑的問。

「皇上喜歡就好。」

玉太妃的回答似乎讓尉司隱不是很滿意,他眸色暗了暗,隨即再度揚起笑弧,走出了花廳。

……

白蘇滿心惆悵的走在大片冒著葉芽的梨樹里,腳下偶爾傳來踩上枝椏斷裂的聲音。

「蘇妃一個人走來這里是有意要等本王嗎?」

方走到清塵居後面,一棵棵梨樹排列下走出白蘇最不想看到的人——裕親王。

白蘇想也沒想轉身就走,裕親王身形一閃,已經追了上來,擋在她前面。

「怎的見到本王就走?本王還想與你‘敘敘舊’呢!」

「讓開!」白蘇冷聲喝道,看到他這副嘴臉就覺得惡心。

「本王偏不讓,你又如何?」裕親王猥瑣的眸光游走在她身上。

白蘇冷瞪著他,她知道在這清塵居四周除了皇上和玉太妃沒有人能來救她,可她懷疑,若是她驚動了玉太妃,皇上會放過她嗎?

「蘇妃這表情配上這張玉顏,真是好看,猶如寒天里綻放的紅梅,美!」裕親王模著下巴,欣賞著冰冷若霜的美人,「你知道本王此刻腦海中幻想了什麼嗎?本王幻想著這樣冷傲的你若是在本王身下承歡的話會是怎樣的媚態!」

「住口!」白蘇擰眉怒喝,「裕親王,這是玉太妃靜修的地方,你休得口出婬語!」

「靜修?呵……只不過是惺惺作態,誰管她修不修!」裕親王不屑的冷哼,靠近她一步,伸手就要模上白蘇的臉,「本王還是對你比較感興趣!」

「走開!」白蘇發狠的揮開他伸過來的魔爪,腦海里卻滿是疑惑,他對玉太妃似乎很不尊敬,天底下有哪個孩子會這樣說自己的母親惺惺作態,還說出不管的話?

「你是擔心皇上會阻礙你我成就好事嗎?你放心,皇上和本王的母妃待在佛堂里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在這好幾個時辰里夠咱倆做幾個來回的了!來吧,本王會讓你舒服的!」說完,裕親王高大的身體朝白蘇撲了過去。

白蘇左躲右閃,繞過一棵又一棵梨花樹。

「本王知道阻止本王參政的事是你干出來的,你在報復本王!看來,你這個二小姐比宸妃有用多了!」裕親王邊追邊道。

「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白蘇嗤笑否認,是的,就算玉印不在她手上,她還是有辦法利用白家的關系做一些事的。

誰讓他惹了她,她要報復的遠遠不止于此!

「別以為一句不知道就能推得一干二淨,宸妃還沒那個膽子敢與本王作對!」你追我趕的游戲玩膩了,裕親王有些不耐,面露陰狠,掌間凝起了掌力打向一株株梨花樹,瞬間,斷枝遍地。

白蘇險險的避過了一根斷枝,可是側臉還是被枝梢劃到了,白女敕的臉頰上頓時落下一條清晰可見的紅痕。

這個瘋子!

白蘇暗里咒罵,拔腿一個勁的往前跑,無論如何也要逃離魔爪才行!

……

「皇上,您今兒要點燈嗎?」玉太妃帶著皇帝走進佛堂後面,緩緩拉開一扇簾幕。

尉司隱在簾幕前停了下來,耳朵微不可查的動了動,倏地,面色驟然凝重,眼眸一沉,轉身,快步往外沖去。

他怎麼給忘了!這里還有一個人不需要他的同意就可以擅自出入。

對于皇帝突然的離開玉太妃先是不解,而後,腦海聯想起一個畫面,她瞬間臉色煞白,也飛快提步追了出去。

但願,沒有釀成大禍的好!

……

「本王看你這次還往哪兒跑!」裕親王飛身過來伸手抓住了白蘇,如同抓住了受驚的小兔子,將她緊緊按進一株梨花樹根上,岔開的樹枝猶如拳頭般大小正好容得下白蘇細小的身子,兩根樹枝將她緊緊夾住,再加上身前又有裕親王鉗制著,她根本逃不開。

「本王今日就弄得你死去活來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與本王作對!」裕親王打量著在他眼下呈弓形的白蘇,笑得一臉婬邪,仿似在考慮該從哪里下手的好。

白蘇只覺得他的目光像刀片,已經劃開了她身上的衣物,肆無忌憚的盯著她瞧,就像是蛇盯上了青蛙般可怕。

「嘖嘖……你知不知道這樣瞪著本王,本王會更興奮!」裕親王已經靠過來伸手要解她腰間的玉帶,白蘇快狠準的給了他一個耳摑子,他卻利索的側首避過,並且迅速抓住了她的手,發狠的捏住,陰森森的道,「本王上了兩次當,還不得防著點嗎?」

白蘇被他捏得手生疼,咬牙呸了他一口,嗤笑,「草寇就是草寇,永遠不可能稱帝!」

「你……」裕親王猛地掐住了她的嘴,猙獰的道,「你敢罵本王!本王告訴你,這天下本來就是本王的,是有人霸佔了本該屬于本王的一切!」

「哼!莽夫!就算這天下真的是你的你也不配坐擁!」白蘇費勁的吐出繼續激怒他的話,至少激怒他能讓他暫時忘了輕薄她。

「你該死!」裕親王瘋了般發狂的掐上了白蘇縴細的脖頸,一再用力,一再用力。他的臉上呈現出不尋常之色,像抽搐,像猙獰,總之面部五官全部扭曲在一塊。

「你連他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你有何資格跟他爭!」白蘇的氣息一點點被剝奪,她卻仍是拼著氣刺激他,她的臉色已經蒼如白紙,眼珠子也一點點翻白。

「噗!」一口血腥子突然噴在她臉上,要奪走她呼吸的大手陡然松軟了。

尉司隱趕到時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畫面,裕親王捂著胸口,呼吸不暢的噴出一口血腥子,高大的身體滑軟在地,然後,奄奄一息的白蘇觸目驚心的映入他眼簾,那一剎那,仿佛,方才被奪走所有呼吸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蘇兒……」

他過去劈開了緊夾住她身子的兩根樹枝,得到自由的白蘇忍著腰兩側的疼痛猛地推開了他,奔跑而去。

「皇上!」尉司隱正要追上去,腳下衣袂突然被一只手緊緊抓住,他低頭,對上一雙斑駁淚光的眼。

「哀家求求皇上別怪罪遷兒,哀家知道遷兒犯了不可饒恕的罪,但是請皇上看在我們母子倆好不容易重逢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吧。」玉太妃抱著抽搐個不停的裕親王苦苦求饒。

「一次?太妃,你確定他是初犯嗎?」尉司隱的臉色陰鷙得嚇人,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掌將那個人給劈死。

「皇上,是哀家教子無方,求皇上寬宏大量,饒了遷兒,哀家真的再也無法白發人送黑發人了……求皇上!求求皇上!」玉太妃放開裕親王,倏然對皇帝叩首再叩首的乞求。

尉司隱眼角閃過一抹淒然,咚的一聲,曲膝跪了下去。他伸手擋住玉太妃磕在地上的額頭,聲音有些暗啞,「太妃,別這樣!朕,受不起!」

「皇上,您這是答應哀家了嗎?」玉太妃邊看著身後已經昏過去的裕親王,邊著急的問。一心只擔心兒子的她沒注意到一國之君正在對她下跪。

尉司隱痛徹心扉般的看著她,良久,才無奈的點點頭,扶著她起身,最後恨恨的看了裕親王一眼,沉痛的道,「朕,答應你!但是,若再有下次,朕一定會親手解決他!」

說罷,他拂袖,撩袍,施展輕功掠過萬株梨花,尋找那抹傷心欲絕的身影……

……

白蘇好不擇路的跑到一個池塘里,看著清澈的池水,她想也沒想扎頭就往里跳。

她要洗掉身上那些惡心的血腥子,她要洗掉被那個男人踫到過的每一個地方。

冷,鑽心刺骨的冷!

跳進池里之後,被冰冷的水洗過的腦袋恢復了轉動,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不懂得泅水。

「唔……救唔……」她雙手使勁的掙扎著,想要開口呼救,身子已經飛快下沉,她以為這池子不深的,可是陷入其中才知道這池塘簡直就像泥沼,不斷的下沉,下面還長滿了水草勾著她的雙腳。

「唔……阿……隱……」

最後一個字吐出,她整個人徹底消失在水面上……

等在清塵居大片梨樹外的陸英再看到皇帝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這倆位主子是剛玩完鴛鴦戲水嗎?這大冷天的怎麼渾身濕噠噠的?

「看什麼,還不快起駕回宮!」尉司隱冷肅的瞪了眼陸英,抱著懷里昏昏沉沉,顫抖個不停的人兒鑽入了御輦里。

陸英如大禍臨頭般刻不容緩的揮手高呼起駕,如同救火般的速度趕回去。

「不……不要……別踫我……」

上了御輦後,尉司隱用車里還干著的披風緊緊裹住嬌小的身軀,懷里的人兒不停的囈語,發抖得更加厲害,尉司隱煩躁的朝外吼,「陸英,再快些!」

「是,皇上!」陸英應了聲,又對大家嚷嚷,「快!快!再快些!凍壞了龍體唯你們是問!」

尉司隱揉了揉額角,大掌覆上她的背,暗中給她寒涼的身子輸入真氣,希望這樣能讓她暖和一些。

好在他及時趕到,若是再遲一步,他不敢想象再看到她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場景。

該死的!她居然敢輕生!像她這麼堅強的人也因為那個男人而輕生了!

他是有多無能,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

……

紫宸殿各個角落都添上了暖爐,由剪秋親自為白蘇換了干淨的衣裳後,鬼卿也來到了。

他看到龍榻上臉色冷得發紫的白蘇,毫不猶豫的持起她的雙掌運功為她解寒,而後又施針為她紓解經脈,讓她體內的血液流暢通行。

「她怎麼樣?」尉司隱冷聲問,他知道鬼卿可能懂武,可從來沒見過他在人前用過,想不到這次為了白蘇,他竟然用得這麼毫不猶豫?

「回皇上,娘娘身上的寒氣已除,喝幾貼藥就沒事了。」鬼卿退開輪椅,漠然回道。

「你可以退下了!」尉司隱威嚴的揮手,上前一步,撩袍坐到白蘇身邊。

「微臣告退!」鬼卿不放心的看了眼榻上還未睜開眼的白蘇,這才滑動輪椅轉身離開。

「怎麼?他走了就不願再睜開眼了?」別以為他方才沒看到鬼卿還在的時候她的雙眼有睜開過。

白蘇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聲音虛弱無力,「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麼。」

她剛才只是試著睜了睜眼,覺得很吃力才又閉合回去而已。

「你最好是真不知道!」尉司隱陰冷冷的警告了她一眼,拂袖下了御榻,背對著她冷冽的道,「下次輕生之前你最好先用腦子想一想自己這條命關乎多少人的性命!」

輕生?

他以為她跳入池塘是要輕生?

呵……這世上只怕沒有人比她更懂得珍惜性命了吧,她會輕生嗎?可笑之極!

「你在做什麼?」尉司隱听到身後有動靜,回眸一瞧,濃眉深蹙,她居然自己爬起來下了榻?

「臣妾既然已經醒了就不該再待在這里打擾皇上,臣妾告退。」白蘇吃力的穿上繡鞋,提起沉重的步伐要離開。

渾身乏力的她只能努力讓自己不要在他面前栽倒,然而,當她經過他身邊時,就連他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敵不過,不爭氣的任他拉入懷中。

「就你這樣子還想走出朕的視線?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什麼衣物,是想讓冷風再吹一次,讓朕再宣鬼卿過來一次是嗎?」他冷嘲熱諷的抱起她,動作看似粗魯,放她入榻的時候卻是出奇的輕柔。

「皇上非要這麼想,臣妾也無話可說!」白蘇沒力氣跟他爭辯,疲憊的閉上眼,拒絕看他不悅的臉色,可惜,他似乎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睜開眼看著朕!」他威嚴的命令。

她不情願的把眼楮睜開,對上他陰沉的黑眸,接著,她的下頜被他輕輕挑起,固定住她的臉,似乎擔心她隨時會把臉別開似的。

「白蘇,你對朕說過,即便朕想要你的性命你也不想死!記得嗎?你那時候不想死的勇氣哪去了?」

她要輕生的畫面在他腦海里怎麼也揮不去,他從水里把她撈起的時候那種恐慌深刻的烙印在他的心里,想起來都覺得心悸。

她這麼堅強,這麼勇敢,他不願意相信她會像蓮妃那般輕言生死,她不是蓮妃,她是白蘇啊!

「記得!臣妾現在的回答還是一樣的!臣妾並不是想輕生,臣妾只是想洗掉身上沾了不該沾的東西,那是個意外!臣妾這條命失而復得斷不會隨意拿來開玩笑,更不會拿整個白家來開玩笑,皇上大可放心!」他怕她死無非是怕白家在這當口蜂擁而起,借機造反,對抗朝廷吧。

「你,不是輕生?」尉司隱詫異的將她拉了起來,握住她的雙肩,緊緊盯著她。

白蘇搖搖頭,「臣妾沒那麼脆弱!」

聞言,邪魅的笑花立馬回歸到俊臉上,他猛地將她納入懷中,松了口氣的枕在她肩上,低低的道,「答應朕,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可隨意放棄自己的生命!」

他的語氣是如此慎重,甚至好像還帶著一絲絲懇求,她就當做是懇求吧。

「就算皇上不這樣要求,臣妾也不會輕言生死!」白蘇冷聲應允,一雙小手想要回抱住他,可是抬到半空,遲疑了會又悄然放了回去。

「你干脆些答應朕不就行了嗎,真是的!」尉司隱放開她,看著她漠然的臉色,笑著埋怨道。還繞個彎,一點兒也不可愛。

「歇著吧,待喝了藥朕再讓人送你回關雎宮。」他撫了撫她還有些冰涼的小臉,看到右臉頰邊有一道紅痕,眸底立即燃起了一團怒火。

他不該大意的放她一個人在清塵居里走,否則也不會遇到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

「以後無論去哪都不可以一個人知道嗎?」他用指月復心疼的來回摩裟在那道有半指長的紅痕上。

「嗯。」白蘇對上他專注的柔光,情不自禁的失了神,乖巧點頭。

尉司隱俯首,正好對上她昂起的唇,兩人的唇近在咫尺,氣息越來越灼熱,交織的目光也逐漸變得纏綿起來。他的指尖悄然滑入她的下頜,薄唇利索的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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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得都比較晚是因為初拒絕熬夜了,據說女孩子要愛惜自己才會有人愛,哈哈……所以,大家也要盡可能減少熬夜喔,初會努力爭取恢復早更噠,群麼個!感謝閱讀,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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