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等了一夜(10000+)

作者 ︰ 安茹初

繁縷苑

「下官見過蘇妃娘娘。」鬼卿永遠是那副一塵不染的模樣,而他的行禮也只是居于形式。

白蘇擺手免禮,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雖然那張俊美出塵的臉往常也是白皙得很,而此刻出現在他臉上的是另一種不尋常的白媲。

「鬼卿大人可是身子不適?」她皺眉問道丫。

「下官沒事。」鬼卿清淡的敷衍了過去,卻遭旁邊涯兒一記強瞪。

「裕親王的病已經治好了嗎?」白蘇忽略涯兒的瞪眼,既然他不想說她也沒法勉強。

「回娘娘,裕親王覺得自己並沒有病,所以把下官給趕回來了。」他的手就是被裕親王給弄傷的。

「既然如此,鬼卿大人好好歇著吧,入夜了,本宮不宜久留。」她看得出來鬼卿眼里藏著疲倦,她不能這麼自私的只顧自己的事而忽略了他的身子。

「娘娘,坐下吧。涯兒,到外面去守著。」鬼卿吩咐涯兒,是該告訴她真相的時候了。

「鬼卿大人,難道是有我娘的下落了嗎?」白蘇滿是期待的回過身,他如此慎重的吩咐涯兒出去守著,一定是有消息了。

鬼卿目光緊緊落在她身上,心里有些兒不忍叫她失望,可是……

「娘娘,其實,你娘……」

「這里可真是熱鬧啊!」尉司隱的聲音忽然從外傳來,打斷了鬼卿的話,兩人朝外望去,看到涯兒正被陸英攔在外邊進不來。

「臣妾見過皇上!」

「微臣參見皇上!」

兩人無奈的對視了一眼,而後鎮定自若地朝走進來的男人行禮。

皇上怎麼有空三番兩頭往這繁縷苑跑?他與鬼卿不是該水火不容嗎?為何一個願意為君效命,一個則是願意遷就?

「太妃剛醒,禁足令一解蘇妃就迫不及待的往這邊來了,是身子不適呢?還是……有其他的?」尉司隱虛扶起白蘇,傾身在她耳畔微笑道。

「娘娘,您要的藥下官這就吩咐涯兒去抓。」鬼卿淡淡的出聲,便轉動輪椅喚來涯兒,「涯兒,你去抓幾貼補血安神的藥,另外從藥櫃里取一瓶金瘡藥一並交給娘娘。」

「蘇妃當真傷著了?哪兒,朕瞧瞧!」尉司隱倏地凝起了笑,狐疑的看了眼鬼卿,才把她的身子轉了個遍,也檢查了個仔細。

已經明白鬼卿的意思,白蘇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對皇帝道,「皇上,臣妾听聞鬼卿大人回宮了,所以特地前來為太妃求藥,臣妾身上沒有傷。」

鬼卿確實心思轉換得很快,好在她也了解他,才能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

尉司隱濃眉微微蹙起,一雙眼復雜的落在她柔美的臉上,心里頭有一絲絲欣喜,有一絲絲期待,甚至是欣慰!

「應當如此!誰叫蘇妃傷了太妃呢,不聞不問豈不是豬狗不如了。」尉司隱勾唇笑了,徑自走到圓桌邊撩袍而坐。

白蘇暗暗白了他一眼,若不是因為他是皇帝,她真想罵他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涯兒很快就抓好了幾貼藥送到白蘇面前,白蘇讓剪秋伸手接過,感激的對涯兒報以一笑,涯兒只是以冷哼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就轉身忙去了。

白蘇無奈只好搖頭輕笑,看來涯兒還是對她有偏見!其實,換做她是涯兒也會這樣子,誰叫她總是讓她的主子受累呢!

不管鬼卿出于何故這麼幫她,她欠了他總是真!

「蘇妃,藥抓好了,還杵在這里等飯菜上桌嗎?」

低沉若谷的嗓音揶揄的自旁邊響起,白蘇正過身去對他嫣然一笑,施禮,「臣妾就不打擾皇上與鬼卿大人用膳了,臣妾告退。」

尉司隱兩道濃黑的眉峰猛地蹙起,和鬼卿用膳?這話怎麼听著都詭異,甚至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娘娘……」鬼卿喊住了要出門的白蘇,滑動輪椅到她身邊,「下官無能,無法為你尋得你娘的下落。」

白蘇帶笑的眼驟然暗了下去,盈滿心里的期待頓時被挖空,她覺得好難受。

娘,還是沒有下落!難道,真要走上逼爹說出真相的這一條路嗎?

不!不可以的!爹既然當初狠心能把明兒帶走讓她們母子分離,現在又怎會受她所迫,何況,她這麼做與白薇又有何不同呢?

因為白薇,爹已經夠寒心的了,她不能夠再做出讓他失望的事來!雖然,二娘的死她有愧于爹,但是,她不後悔!

沒人注意到身後坐在那里的尉司隱表情瞬息萬變,那道劍眉攏起又舒展,舒展了又再攏起,深邃的眸光緊鎖在那張頃刻發白的臉蛋上,一顆心,不期然的微微揪緊,像一根細線不經意的穿透心防,微不可擦的疼著。

真是見鬼了,她的落寞竟能帶給他這麼豐富的感覺!若是她知道她娘早已不在人世,面對她傷心欲絕的模樣,那他豈不是要瘋狂了!

「咳咳……」尉司隱清了清嗓子走過來,看著她晃神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攬上了縴腰,語氣也變得溫柔無比,「原來蘇妃一直在尋母,怎沒要朕幫忙呢,嗯?」

灼熱的氣息撲灑下來,白蘇回過神,抬頭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笑道,「皇上,想必家母只是貪玩躲起來了,臣妾只是想暗中找找看,並沒有問過家父。臣妾會找機會問家父家母何時歸家的,臣妾多謝皇上的好意了。」

「貪玩躲起來了?你娘倒是人老心未老啊!」尉司隱勾唇大笑道,心想,她娘確實是躲起來了,而且一躲就躲到棺材里去了!

「上了年紀的家母確實有些頑劣。皇上,臣妾告退。」白蘇沒那個心情陪他笑,敷衍的回應了句,娘是凶是吉尚未知,她不得已才那麼說的。

「嗯,回關雎宮等朕。」尉司隱自然而然的為她攏了攏棉襖披風,俯首幾乎貼上她耳畔以呵氣般的嗓音道。

白蘇怔了一下,愕然對上他戲謔的眸,隨即心冷,頷首而過。

他只是以他皇帝的身份在玩弄她這個妃子罷了,她是瘋了才會去期待。

「鬼卿大人好好休養吧,手,別太過勞累了。」白蘇的目光落在鬼卿的右手上,而後無視皇帝不悅的眸光,轉身離去。

鬼卿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再看看已經翩然而去的身影,搖了搖頭,他以為自己掩藏得夠好的了,沒想到還是被她看出來了。

只要有心,都看得出來是嗎?

「鬼卿,反應不錯!」尉司隱回過身看向同望著那抹倩影離開的鬼卿,嘴角的笑弧有些不尋常了。

這鬼卿對白蘇到底出于何種心?為了她可以不顧性命的抱了貓,為了她很大方的將雪里青交付,為了她,他甚至不惜跟到秋山……相信,石氏的死也跟他月兌不了干系。

冷清寡欲的他為何會不惜一切的幫白蘇?難道僅僅只是為了白蘇身上有那道疤,覺得她有著與素問相同的遭遇?

「既然皇上不希望微臣跟娘娘說出真相,微臣定當謹遵聖意。」皇上適時趕到,想必是也知道了徐氏的下落了。

不忍她傷心,他寧可瞞著她,也不願意讓她知道。

看來,皇上很快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你為何想要告訴她?」他還真搞不懂這鬼卿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就如同別人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麼一樣。

「長痛不如短痛!倘若娘娘繼續抱著希望找下去,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會更痛苦,既然皇上早知了,那麼剩下的事就與微臣無關了。」鬼卿冷冷淡淡的說完,轉身進臥房。

尉司隱確實在反省著他的話,長痛不如短痛,說得在理啊!

「皇上要留下來與微臣共用晚膳嗎?」鬼卿在臥房與外廳相隔間停了下來,側過首來問道,仔細看,他的眼角帶著促狹的笑意。

「朕是瘋了才會留下來跟你用膳!」尉司隱覺得遍體的汗毛又豎起了,撇了眼他的手,「若是無法自救就叫御醫!」

扔下這句話,他快步出了繁縷苑,多待一刻都覺得渾身不適。

兩個大男人獨自坐在寂靜的屋子里面對面用膳,你看我,我看你,光是想到那種畫面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公子,奴婢先幫您換藥,然後再用膳。]待所有人都走了,涯兒才有機會走過來說話。

鬼卿點頭,任她推著往圓桌旁走,而後看著她瘦小的背影在屋子里行走,拎來藥箱,然後在他身邊蹲下,溫柔細心的挽起他的袖子為他手臂上的傷口換藥。

看著這個出落得越發水靈的小丫頭,好看的唇忍不住抿成一條彎彎的線。她八歲死皮賴臉的跟在他身後跑,剛開始他狠心對她視而不見,直到,他從懸崖上摔下來外加中了毒,殘了雙腿,她沒日沒夜的照顧他,他才正視她的存在。

如果不是雙腿殘了,他會考慮收她在身邊,可是這樣的他又怎麼還能再照顧一個小女娃,偏偏他怎麼趕也趕不走她,明明盡可能的躲開她了,卻每次都被她找到,而且每次都是她要被人販子拐走的時候,沒辦法,他只好讓她跟著了,但是他也有言在先,想走的話隨時都可以走!

沒想到她非但沒走,反而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一心一意的照顧他。

這些年,與其說是他陪著她,不如說是他需要她!

不知不覺,那個八歲的小女娃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他不該再牽累她了,也不該再讓她心存幻想。

「涯兒,我自己來吧。」鬼卿接過了她要給他包扎的紗布,左手不利落的,甚至有點笨拙的把紗布纏在自己的傷口上。

這傷口是他故意讓裕親王故意弄傷的,他知道裕親王厭恨自己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無法治,所以連帶著痛恨大夫。

反正他也不想治好他,他這樣做正好如他所願,離開了裕親王府,尤其是他必須得保護涯兒不受傷害,他能感受到每次裕親王遺落在涯兒身上的那種目光透著危險。

涯兒被他突如其來的疏離給嚇愣了一會兒,看到他好幾次都包扎不好,伸出手去違背了他的話要幫他包扎,可他卻狠狠揮開了她。

「涯兒,夠了!我不想一輩子都依賴你!」鬼卿冷漠的看著被他揮落在地的涯兒,這是他這些年來第一次對她用這麼重的語氣說話。

涯兒看到了他眼底的厭惡,忘了自己坐在冰涼的地上,忘了此時是寒冬,忘了所有的感覺,除了心痛。

公子終于厭惡她了嗎?終于不想要她留在身邊了嗎?

這麼些年來,她日日夜夜擔心的事終于成事實了嗎?

以前,她可以說是還小不懂事,所以可以死皮賴臉的待在他身邊,可是如今……她長大了,如果他真的要她走,她還該拿什麼理由留下來?如果繼續死皮賴臉的,他會不會罵她沒有羞恥心?

[公子,涯兒做錯什麼了嗎?]她水靈靈的眼楮里泛著晶瑩的淚光,茫然的比劃著手勢。

鬼卿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心有不忍,可是……他該放她走了,她不該再將時光耗費在他身上!

[公子是因為涯兒沒給蘇妃娘娘好臉色看嗎?公子,涯兒知錯了,涯兒以後待蘇妃娘娘會像對待公子一樣尊敬,公子別生涯兒的氣好不好?]涯兒看他面無表情的模樣,著急的跪著上前認錯,只希望公子不要厭惡她,不要趕她走,她不敢去想公子沒有她在身邊會變成什麼樣。

鬼卿心疼的閉上眼,涯兒卻以為他還是不原諒她,她失落的低下頭,瞥見他的傷口還沒包扎好,便再一次不死心的要為他包扎。

這次,他沒有動,只是木訥的讓她包扎,她以為他接受了她的認錯,然而……等她為他包扎好傷口,為他放下袖子後,她的希望再一次被打碎。

「涯兒,你走吧,這些年來,你麻煩我麻煩得也夠了。我雙腳殘廢,而你是個啞巴,這些年來我們都受過不少冷嘲熱諷,像個戲子一樣任人評頭論足,好不容易等到你長大了,我又豈能再留你在身邊,繼續接受外人的嘲笑?」

聞言,涯兒才剛站起,腳步不穩的踉蹌倒退,需扶著圓桌才能站住腳跟,盈滿眼眶的淚水嘩啦而下,她不敢置信的搖頭,一再搖頭。

原來這些年她對他來說一直都是麻煩嗎?

原來她給他帶來了那麼多的傷害嗎?

殘廢,啞巴……

以前她也害怕他會在意,可是,在大家指指點點的時候,是他握著她的手,輕拍她的肩膀,將她攬入懷中告訴她︰我都不嫌棄你了,你又何需去在意別人說什麼。

他親口說不嫌棄她的呀,難道那只是他當時隨意拿來安慰她的話?是擔心她幼小的心靈承受不住?

[公子說過不嫌棄涯兒的。]涯兒淚流滿面的比劃手勢。

「涯兒,你就不該太相信我的話,過去說不嫌棄是怕你傷心,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有足夠的能力去承受這個事實了。」鬼卿冷若冰霜的扯了下唇角,那是涯兒從來不曾見過的弧度。

公子雖然冷漠,卻從來不會對任何人露出這樣輕蔑的譏笑,而他方才對她這樣笑了。

她心如刀割,卻抹了把淚,堅定的比劃道︰[公子,涯兒不會走的,涯兒想要伺候公子到老!]

「不需要!能陪我到老的人不會是你!收拾一下,離宮吧。」鬼卿毫不猶豫的斬斷了她所有的希望,滑動輪椅轉身進了臥房。

身後的涯兒吸了吸鼻子,抹去淚水,笑著對他的背影比劃道,[公子,涯兒去為你準備晚膳。]

雖然他看不到,但是她還是重新揚起笑容忙去了。

能不能陪他到老無所謂,如果公子真的找到了可以取代她的人,到那時候她會走的,但是在那之前,她還是要照顧好公子。

……

鬼卿生平第一次捧著醫書也看不進去,他听到外邊一陣碗筷交錯的聲響後,然後就安靜了,他等了又等,越來越覺得靜得有些不尋常,終是忍不住滑動輪椅出了臥房。

外面,圓桌上擺著幾道家常小菜,都是他平常愛吃的,上面的熱氣已經似有若無。他記起方才涯兒有來敲了敲他臥房里隔開的屏風,提醒他該用膳了,可是他視而不見,她只是站在屏風外好一會兒就走了。

她人呢?這麼冷的天不在屋里上哪去了?

掃視了眼屋里每個角落,他滑動輪椅穿過相連的隔壁房間,也沒瞧見她在房里。

他眉心一蹙,轉念一想,立即轉回輪椅,回到花廳,拉開了房門,冷冽的風隨即灌入屋子里,昏暗的夜色下,他看到卷縮在門外的涯兒,心里涌起一股說不清是生氣還是心疼的感覺。

門吱呀打開的那一刻,涯兒也發覺了,她回過頭看到是鬼卿,立馬起身以自己嬌小的身子站在他面前為他擋風,[公子快進屋去,外邊風大。]

「你在外邊做什麼?」鬼卿強忍住將她拉進屋來的沖動,冷冷問道。

涯兒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而是伸手將他往後推,然後快速關上門,而她卻站在門外面對他,透過光影,他看明白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公子不想看到涯兒,涯兒就到外邊等公子用好膳,公子有事喚涯兒一聲即可!]

她竟是這麼固執的嗎?任他怎麼傷她都不會生氣?

鬼卿無奈嘆了聲,清冷冷的喚道,「進來吧,著涼了還得浪費藥。」

[公子放心,涯兒這些年跟在公子身邊,藥也喝了不少了,身子骨沒那麼虛弱的。]門外,涯兒飛快的比劃著,可是一陣冷風吹來,她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只要公子舒心,這點風她受得住的。

吱呀一聲,門開了,涯兒看到鬼卿平日就冰冷的臉此刻更是冷得嚇人,比外邊的寒風還要冷冽。

「涯兒,如果你想用苦肉計對付我,那就不必了,你該知道那對我沒用!」他冷怒的說完,轉身不再看她。

涯兒听他這麼說,趕緊跳進屋跑到他面前,澄清,[不是的,公子,你誤會了!涯兒沒有想要用苦肉計,涯兒是真的希望公子能開心的用膳,如果公子不喜歡涯兒待在外頭,涯兒進屋來就是了,公子別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把門關上!把晚膳給撤了!」鬼卿撇了眼桌上的菜肴,狠心的下令。

涯兒愕然了下,還是飛快把門關上了,她又跑到鬼卿面前道,[公子,是菜不合胃口嗎?涯兒再下去重做好不好?]

「不是沒胃口,而是……我吃膩了你做的東西!」鬼卿直視她,絕情的道,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進了臥房。

涯兒像被雷劈中,僵在那里像跟木頭一樣動也不動。

公子說吃膩了她做的東西?這麼多年,公子不是適應得很好嗎?為何……突然間說膩就膩了呢?

她知道,公子並不是真的吃膩了,而是針對她這個人,公子討厭她了,連帶著她做的東西,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他都討厭!

她該怎麼辦?

……

壽康宮

「看來,皇上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否則以他的性子,怎會在蘇妃傷了玉太妃之後還能若無其事的包庇蘇妃,甚至還下令將玉太妃禁足了!」膳桌上,太後斷然道。反正皇上與她從小就不親,就算她與皇上再疏離,也絕對不會有人懷疑他們其實不是母子關系。

她只不過是想要傷了玉太妃試探皇帝的反應,沒想到蘇妃會這麼巧的出現。

「呵……不過這樣是不是也試探出皇上對蘇妃很不尋常呢?」裕親王勾唇佞笑,想到那雙恨不得要殺死他的清眸,他就覺得血液沸騰。

「從秋山回來之後,皇上對蘇妃確實與眾不同,不過,喜新厭舊在每個皇帝身上都會發生的,相信皇上也是一時貪鮮罷了。皇上知道最該寵的人還是宸妃,因為宸妃才是白家大小姐,將來,白家還是要交給她掌權的!」雖然宸妃並不具備那種氣勢,不過,她是白家大小姐的事實無法改變。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蘇妃比宸妃更有利用價值?」想到自己參政的事被她從中作梗,裕親王眼底閃過捕獵的精光。

「遷兒,為何把鬼卿趕回宮了,你知不知道或許他可以治好你的病!」太後只當裕親王是在說笑,她比較擔心的還是他身上的病。

「我不會再給自己希望,這病要不了我的命的!你當年以皇後的身份養我的時候不是也找遍了名醫嗎,我就不信一個走不了路的人有那個本事!」裕親王冷冷不屑的道,他的病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提到這個病他就恨!

「遷兒,你應該試一試的。」太後知道自己有愧于他,當年因為爭寵累了月復中的胎兒,她在產下孩子後發現他極有可能活不成才狠心與玉太妃的孩子交換,這孩子能活到現在真是萬幸,索性老天還給她彌補的機會。

「他受命于皇上,你就不擔心他對我下毒?」裕親王冷哧了聲,一丁點兒也沒把她當母親。

「這……哀家倒是忘了這一點,那可如何是好?」太後懊悔的道。

「你就別浪費時間在我的疾病上了,眼下,該想想如何收攏白家!近日來有人在暗中瓦解我好不容易聚攏起來的江湖勢力,而這個人在江湖中有著不平凡的地位!」

「難道皇上也認識江湖中人嗎?」

「難說,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常常出宮,以放浪形骸的姿態游戲人間,以這樣的假象蒙騙了所有人,說不定在那時候早就與江湖人有所勾結了。」當時所有人都不看好這個太子。

「是啊,都怪我們當時疏忽了。」看到他那不爭氣的樣子,她還沾沾自喜,等著先帝廢了他的太子之位,沒想到關鍵時刻,他如同鯉魚翻身,成了皇帝。

「皇上不是讓長駙馬多待在京城十個月好讓長公主生下孩子嗎?你當年煞費苦心要讓長公主嫁給白家人,現在該是驗收成果的時候了!」裕親王眯著狡黠的光,白蘇要幫皇帝是嗎?那他就先讓她恨上皇帝好了!

「遷兒,你打算怎麼做?」太後皺著鳳眸,只要能彌補她的過錯,她可以不在乎。

裕親王勾起陰狠的笑弧,在透亮的燈光下密謀著……

今夜,皇上並沒有來,而白蘇卻依約等了一夜,燭淚燃盡,等她醒來的時候黑夜已經變白晝。

原來她昨夜等著等著,竟趴在繡架上睡著了也不自知。她透過門窗望了眼外邊的天空,知道天才翻魚肚白,大約也就卯時左右,皇上這會應該正在前往金鑾殿的路上。

她昨夜為何會傻等?

她想,應該是因為他是皇帝,他叫她等,所以她才會等的吧!

白蘇絕不承認自己在自欺欺人。

「剪秋,打盆水給本宮洗漱!」白蘇朝外喚道,外邊的剪秋也是一夜未眠吧?

她現在已經掌權後宮,雖然只是代掌,但是沒有人再敢瞧不起關雎宮,沒有人再敢對關雎宮不敬。

只是,離可以為剪秋實現願望的時候還差一步,太後、白薇、雲茯苓通通都是她的阻礙!

剪秋應了聲,白蘇又叫住她,「打冷水!」

一大早的,她該好好清醒一下!

剪秋遲疑了下,還是照著她的意願做了。

大冷天的,用刺骨的冷水洗臉不止整個人都清醒了,連心也蘇醒了。洗完臉後的白蘇臉上有一層被凍著的緋紅。

「剪秋,昨夜宮里有發生什麼事嗎?」把布巾擰干擦手,白蘇漫不經心的問道。

她很想知道昨夜他為何沒來,不是在意,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

白蘇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

「回娘娘,有。」剪秋猶豫的看了眼白蘇,繼而道,「听說昨夜戌時風雲王帶了鳳淼國的公主入入宮見皇上,之後風雲王就獨自一人離去了。」

皇宮里的消息傳播得比瘟疫還快,只要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就耳目相傳了。

鳳淼國的公主——

風雲王受命處理擊鞠賽的戰利品,暗中安置各國送來的一萬兵馬,鳳淼國派一個嬌弱的公主千里迢迢送一萬兵馬來,含義已經很明顯了,皇上又怎會猜不到?

看來,這後宮又要添新人了!很快,後宮又即將燃起戰火,一場腥風血雨的爭斗是少不了的。

畢竟,這個鳳淼國的公主怎麼的也得是個妃,而炎曜王朝除皇後以下就是四妃最大,開國太先祖皇帝早有規定只能立四個妃子,其余的只能為嬪為妾了。

……

「剪秋,用了早膳後,陪本宮去一趟清塵居吧。」坐到圓桌前,白蘇看著清淡的早膳,倏然開口道。

雖然昨夜離開繁縷苑後她已經命人把那些藥送過去了,可畢竟那是鬼卿臨時起意提醒她,她才想起要送藥的。

那樣親切的太妃,她總歸還是得親自上門道歉一番的,畢竟她傷了太妃是事實。

「是,娘娘需要奴婢準備什麼嗎?」剪秋一點也不疑惑的問,在白蘇身邊她已經習慣了她的行事,無論做什麼她都不會過問,除非真的做了不利于她們自己的事她才會出言點醒。何況,從上次娘娘擅自為玉太妃裁衣一事,她看得出來皇上很高興娘娘對玉太妃好。

白蘇看著精明的剪秋,微微的笑了笑,道,「你去準備一些有益于活血的補湯吧,還有,去內務府要一床新的被褥和幾個暖爐,清塵居較為空曠,風比較大,本宮現在代掌後宮,若是讓太妃受了涼就是本宮的不是了。」

「是,奴婢這就去。」剪秋會心的頷首退了出去,她知道白蘇是打心底關心玉太妃,否則又怎會留意到清塵居地處空曠,得多添被褥和暖爐?

……

白蘇與剪秋去了清塵居,皇上下旨以玉太妃有癲狂癥為由讓侍衛守在四周,其實白蘇知道名為幽禁,實為保護。

那些侍衛死活不讓她們進去見玉太妃,說是必須有皇上的諭令,好在伺候玉太妃的婢女出來了,把她們帶來的東西送了進去,並且把她的問候帶給玉太妃,玉太妃讓那婢女回話給她,說是一丁點兒也不怪她,要她千萬別自責。

與善良的玉太妃相比,白蘇不禁自慚形穢,她雙手上沾染的血腥已經漸漸洗不掉了。不管有多身不由己,終究是造了孽。

從關雎宮走到清塵居,再從清塵居走回關雎宮,就當是游了一早的園子,舒心解悶。

有時候,她真的恨不得自己懂得分身術,這樣就可以出宮去找出娘的下落了,這樣她就可以去看看她的明兒了。

有時候,她寧願自己只是一個卑微至極的宮女,至少這樣還能偶爾有機會出宮去,偏偏,她是皇妃,沒有皇上的允許,即便是死也得死在皇宮里。

「娘娘,皇上就在前方。」靜靜跟在白蘇身後的剪秋突然出聲提醒。

想得出神的白蘇抬頭望去,果然看到前面不遠處一黃一白鮮明的站立在御花園百花簇擁的御道上。男的笑得開懷,女的臉上掛著面紗,低頭淺笑。

要回到關雎宮必須經過他們面前,不然就得繞回去好遠走紅牆過道,這樣浪費精力的事她不想去做。

「走吧。」白蘇淡淡的對剪秋道。

她是妃子,就算心里有多不舒服也不該回避,何況,作為妃子踫到皇帝正常的就應當趁機上前諂媚一番!

她與他,從頭到尾都只是皇帝與妃子的關系,別無其他,她再多想就是她的不是了!

「奴才見過蘇妃娘娘!」才剛靠近,隱身在暗處的陸英趕忙跳出來對白蘇行禮,也讓那邊的皇上知道了她的到來。

「陸公公免禮。」白蘇淺笑道,款款行至已經抬頭看她的帝王面前,施禮,「臣妾見過皇上!」

「蘇妃免禮。」尉司隱先是訝異她在御花園,而後溫柔的笑著虛扶起她。

「謝皇上。」白蘇站起來,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的溫柔,目光落在他身邊的女子上。

她應該就是鳳淼國的公主了吧?曲裾白裙包裹住她縴合度的身材,因為她帶著面紗所以白蘇看不到她的面容,只看到她有一雙深凹的剪水雙瞳,瞳孔里藏著淡淡的哀愁,不知淺紫色的薄紗下會是怎樣的一張臉?

也不知是這鳳淼國公主架子大還是皇上擔心她的臉被厲風傷到,竟能戴著面紗,不以真面目示人。

「皇上,這位是……」如黃鶯般悅耳的嗓音自那薄紗里吐出,白蘇也不由得暗自為這清澈干淨的嗓音贊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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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又來了位美人,當皇帝就是好處多,艷福不斷啊!話說,初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不知大家把尉這個字念啥?是(wei)還是(yu),其實初打的是(yusiyin),大家覺得(yu)好念還是(wei)好念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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