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從未是夫妻

作者 ︰ 安茹初

白蘇走在小徑上,腳下踩上滿地凋零的花瓣,不發出一絲聲響,梅花的花期不長,或許有的今日開明日就凋謝了,然後換新的花苞綻放它的美麗。

她提著一盞四角宮燈緩緩往里走去,別人都說這冷宮怨氣太重,一靠近就有種陰森森的感覺,而她獨自來了兩次,都出奇的鎮定,想想,或許是因為她已經死過一次,所以什麼都不怕了吧丫。

一直往里走,漸漸地,一絲細弱的光透過一株株梅花透射而來,伴著一聲聲狂亂的劍法,遠遠望去,有光的上空花瓣紛飛。

白蘇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然而,就在她靠近那舞劍之人時,那里已經站了一抹清白麗影,在皎潔的月色下顯得聖靈無比。

白蘇縮了縮身子,後退了幾步,躲在一株梅花樹下,悄悄熄掉了宮燈,隔著距離望著前方那個渾然忘我舞劍的男人。

他的劍法舞得狂亂,看似輕盈實則沉重,如同他的內心里貯藏的痛苦,想要爆發開來,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媲。

萬千青絲在風中凌亂飛舞,他一身淺金色錦袍宛若蛟龍在月下游動,劍氣所到之處都恍若石破天驚,劈下很深的痕跡,劍氣如虹,梅花飄搖。

他心里一定很難受,也一定很自責,很痛恨自己,讓曲蓮受了傷害不夠,還要讓她二度受傷。

「啊!」尉司隱低吼一聲,將劍狠狠刺了出去,這道劍氣正好對準白蘇所在的方向,她險險地避過了能要人命地劍氣,有驚無險地撫了撫心口,望向花瓣細細灑下來的地方。

尉司隱氣喘吁吁地保持著單膝跪地如射箭地動作,只是一直瞪著指出去的劍,豆大的汗珠從他俊臉上滴落,凌亂的發絲貼在上邊,此時,夜色下的他狂野又冷酷。

[臣妾只是心疼蓮妃!從皇上把她帶進宮那日起,她的命運就已經全由皇上您操控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皇上思念已故之人沒錯,可是蓮妃長得像您的已故之人也沒錯,皇上不該將一切苦痛加諸在她身上,而今的蓮妃承受了本不該她承受的劫,早已哀大莫過于心死,皇上若覺得答應蓮妃的一切請求就是一種彌補,何不覺得那是一種侮辱?]

他對不起蓮妃!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將蓮妃冊封為妃而不踫她!

身為皇帝,他居然保護不了一個弱女子,到頭來還要這個受盡委屈的弱女子為他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

「啊!!!」

他像頭野獸般昂天嘶吼,白蘇以為他喊出來就會好過些了,然而,接下來他的舉止讓她瞠大雙目,一顆心在那一剎那靜止……

「不要!」

她還沒喊出口,一直站在明處看著的麗影已經在劍光閃過之前飛奔過去,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那鋒利的劍還是落在了他的手心上,劃下一道長長的血痕,濺出一道血滴。

白蘇想跑出去的腳步突然停了,她站在那里愣愣地看著素素公主跪在他面前,心疼地拿起他那只受傷的手,手忙腳亂地撕上的衣裳為他包扎傷口,擔心得就連臉上的面紗飄落了都不自知。

淡紫色的面紗落在白蘇手里,她面無表情的抓住,卻看都不看一眼,早在他落下那一劍的時候,她的心,她的魂,她的思緒全都奔到他的傷口去了。

「為何要如此虐待自己?你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嗎?怎能輕易讓自己受傷?」素素邊為他包扎傷口,邊哭道。

這也是白蘇想要問的話,全都被別人搶去了。接著,她看到有幾根銀針落在他的手上,心,猛地恢復了跳動,魂魄也跟著回來了,視線慢慢往上抬去,她看到了素素公主的臉,輪廓和眉宇竟然與曲蓮有幾分相似!

素問精通醫術,皇上的歧黃之術也是她教的,眼前這位素素公主居然也也懂得施針止血,而且這位素素公主也有半邊臉毀了……

一切……只是巧合嗎?

天底下,有這麼可怕的巧合嗎?

不!她一定不是素問!若她是素問,那為何上次賞梅,她不知道自己所穿的衣裳上有毒?

對!她不是!她只是素素公主,鳳淼國的素素公主!素問已經死了!

白蘇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害怕素素公主就是素問,她真的不知道!

她的心太亂了,連她都怕自己控制不了跑出去,于是轉身打算暫時逃開,可惜,天不從她願。就在她轉身之際,那邊傳來了素素公主的聲音,就連風好像也故意往她這邊吹,讓她把他們之間的話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都多大的人了還不懂得愛惜自己,難受了就只會傷害自己嗎?」素素的語氣像一個大姐姐教訓一個弟弟般凌厲。

「素兒,果然是你!你果然沒有死!」尉司隱倏地反握住了在他傷口上忙碌的小手,伸臂一勾,將人狠狠勾過來緊緊抱住,「素兒……」

白蘇煞白著臉回過身去看到的正是他們相擁的畫面,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該為他感到高興,還是該為自己感到難過,沉甸甸的心好像一下子空了,一陣陣涼薄刮過心房,像這冷夜里的風一樣冷冽鋒利。

一滴熱液落在她還舉著手帕的手背上,她才驚覺過來自己又哭了!

不知為何落淚,只知道她的好難受,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哭什麼呢?

他不過是在你最冰冷,最害怕的時候擁著你在冰涼地地板上度過了兩夜而已;他不過是在你腳痛的時候抱著你回氈帳而已;他不過是帶你飛了一下而已;他不過是在這片梅林里給了你一場很美麗的夢而已……

這一些都是他一時興起而已,哭什麼呢!

難道你還奢望堂堂一個天子,九五之尊的皇帝只愛你一個人嗎?

別蠢了!再蠢就失了本性了!

……

堅決地抹去滿腮淚,白蘇將那面紗塞在樹丫上,轉身之前最後看了他們一眼,提起熄了的宮燈,悄然離開,就好似從沒來過一樣。

「皇上,讓我先為你包扎好吧。」素素輕輕推離他,對他溫柔一笑,再度拿起他受傷的手為他處理。

這次,尉司隱沒再動,素素就是素問,這個其實算不上什麼驚喜,只是這真相揭開得太是時候,一時沖淡了他心里的仇恨而已。

素問沒死,他心里就好像放下了一顆石頭般,仿佛,多年來的遺憾在這一刻都不再是遺憾。

「皇上,包好了,以後別再拿自己的身子來出氣了。」素素柔柔地勸道。

過去她還是素問的時候,他一不開心就會跑來她的繁縷苑,那時候因為她不愛說話,跟個啞巴差不多,所以每次他來要麼就是拼命地想逗她笑,要麼就是有煩心事,跑到她這里來即有人陪他,又不會有人會吵他。

其實,後來想想,也許,他對她或許並不是世人口中所說的愛,而是習慣了她的存在而已。

這次,她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為的就是想要證明,他,真的愛她嗎?若是愛的話,一定會再一次像當年那樣開口要她做他的皇後,哪怕只是妃子,哪怕……她臉上依然還是殘缺的,他也不計較。

可是,在看到他多次緊張蘇妃的畫面,她有些猶豫了,猶豫著該不該不再探尋下去,然後,安靜的走開?

她本來就決定了只以素素的身份出現的,就算要讓人知道也只會讓他一個人知道,沒想到,今夜,完全失控了。

「素兒,為何回來了卻不承認自己?還有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尉司隱伸手要撫上她的臉,素素卻已經起身四下尋找自己的面紗,終于在十步遠的梅樹樹丫上找到了。

她跑過去取下來,然而,手心觸到的卻是一片濕意,難不成已經有雪水了嗎?

「朕,送你回去。」尉司隱收起劍,走過來,有些尷尬的出聲。

他不該那麼冒然地問她那些話,既然她不想提,應該有她的想法,只要她人還活著就行。

「有勞皇上了。」素素趕緊把面紗戴上,站在他身邊,與他一同走。

忽然覺得,她只以素素公主對著他的時候,他的目光似乎表現得更為灼熱,而今,知道她是素問後,反而變得習以為常般平淡了。

「朕好期待看到鬼卿知道真相後的樣子!定會很有趣!」兩人都沉默著,尉司隱便拿鬼卿來打趣,只是他的笑容卻很勉強。

「皇上……」素素停下了腳步,尉司隱也停了下來,側身等待她未完的話。

「皇上,素素不打算讓他知道,素問已經死了,眼前的我只是素素公主……素素懇請皇上替素素保守這個秘密。」素素誠懇的要求道。

尉司隱微微蹙眉,她不是等了鬼卿十年嗎?她不是寧可放棄當他的皇後也要選擇鬼卿嗎?

為何不讓鬼卿知道她還活著,最該知道的人卻不應該知道,難道他們二人當年還發生了什麼事嗎?

「皇上可以答應素素嗎?」見他遲遲沒回話,素素再一次懇求地問。

尉司隱收斂心思,微微一笑,道,「嗯,朕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皇上不問原因嗎?」為何他不問呢?

「那是你們夫妻倆的事。」何況他也沒太大想要知道的欲.望。

素問的死而復生仿佛解開了他心里的一個死結,豁然輕松了許多。只要想到她和鬼卿已經成親,過去的一切就恍如過眼雲煙,都不復存在了。

素素怔忡不已,為何這句話他可以說得這般輕松,若是臉上存有一絲絲怒意,她倒不覺得奇怪,只是,他說得好自然,就好像多年的好朋友在道祝福般。

「皇上,若素素說,素素與鬼卿從未是夫妻呢?」素素追上他的步伐。

尉司隱停下腳步,愣了下,旋即微笑,「怎會!是朕親眼看著你們拜堂的!」

當年,他站在人群中看著他們雙雙站在堂上,一拜天地的高呼聲響起,他看不下去才轉身離去罷,只是不知為何幾日後就傳來了她香消玉殞的消息,問鬼卿,鬼卿說她是思念過度,得了心病而死。

思念過度,思的當然是鬼卿,她等了鬼卿這個未婚夫十年啊!

「皇上真的確定親眼看到了嗎?」素素澀然一笑,當年一拜天地的聲音落下後,她就倒下了。

「嗯?」尉司隱側過臉來,不解的蹙眉。

「沒什麼……回去吧。」素素笑著掩蓋了過去,上前扶著他走出這片梅林……

翌日,下了早朝後,紫宸殿又繼續未完的問罪。因為這屬于是皇帝的家事,所以在朝堂上即便有人想要傾向裕親王那邊,也被皇上一句‘家事’牢牢堵住了嘴。

今日,在場的除了昨日的人外還多了一個人,就是當今太尉大人曲慶生以其他的夫人,也就是蓮妃的母親。是皇上讓他們以家屬的身份進來陪蓮妃的。

「蓮妃,朕昨日命人在裕親王身上尋找了並沒有找到你所說的證據,蓮妃可還有別的證據?」尉司隱語氣平穩的審問,手心里的痛清晰的告訴他,跪在下面的這個女子因他遭了多少罪。

「回皇上,蘇妃有辦法證明臣妾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有了白蘇的鼎力相助,曲蓮已經沒昨日那麼害怕了,更因為她的雙親也在這大殿上陪著她。

「蘇妃,蓮妃此話當真?」尉司隱訝異地目光落在旁邊站著的白蘇身上,不光是他,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過去。

白蘇勝勢在握地對驚詫地裕親王嗤笑了下,走出去一步,矮著身子回話,「回皇上,臣妾的確有辦法證明蓮妃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不過……臣妾有兩個請求,希望皇上能夠答應!」

「胡鬧!此事事關皇室聲譽,豈容你胡來!」太後拍案怒斥。

「母後,您都還沒听听蘇妃的請求又怎知她是胡來的!您說得沒錯,此事攸關皇室聲譽,更攸關整個炎曜王朝的聲譽,朕決不允許任何人掩蓋事實的真相!」尉司隱嚴厲地打斷了勃然大怒的太後,在外人看來,皇上只是對事不對人,乃明君也!

「蘇妃,說出你的請求!」太後無話可說了,尉司隱又看向白蘇問道。

白蘇在心中不禁為他方才的霸氣暗贊了下,她冷靜自若地回話,「回皇上!臣妾的第一個請求是,希望皇上能給臣妾一天的時間,第二個請求就是,臣妾希望皇上能把昨日蓮妃呈上的發釵暫時交由臣妾保管,明日,事情能否水落石出關鍵就看它了。」

聞言,眾人不禁交頭接耳起來,都在懷疑白蘇到底想要用什麼樣的辦法來證明蓮妃真的被裕親王奸污了。

尤其是太後,沉下臉,眼珠子有些慌亂地轉來轉去,在想白蘇是在故弄玄虛還是真的有辦法證明,若真是這樣,那對她的兒子大大不利。

「皇上,萬萬不可!這麼重要的證物怎能輕率的交給蘇妃保管,若是蘇妃存心想要陷害裕親王,暗里在證物上動了手腳呢?誰都知道,蘇妃素來看不慣裕親王!」不管怎麼說還是先阻止她拿到證物為好。

「若是太後不放心的話,臣妾建議皇上把發釵放到絳雪亭,派重兵把守,直到明日證物再呈堂為止都不許任何人靠近!」白蘇泰然自若地應對,迎上太後殺人般的目光,她挺直了背脊,眼神堅定,毫無畏懼。

「母後可還有異議?」尉司隱不禁暗自佩服起白蘇的急中生智。他想,他已經猜得到她這麼做的目的了——引蛇出洞!

太後啞口無言,無奈的擺手應允。

「既然如此,蘇妃的兩個請求朕都允了!」尉司隱從龍椅上站起來,走下高座,來到白蘇面前,語重心長地道,「蘇妃,明日,務必讓此事真相大白,該是誰的罪,誰都逃不掉!」

最後那句是故意對裕親王說的,裕親王站起身,彈了彈衣擺,對尉司隱抱拳道,「那,皇兄,臣弟告辭了!翠紅樓的姑娘還在等著本王呢!唉!不用上朝听政的日子真好過!」

還沒到可以撕破臉的時候,尉司隱強忍著滔天.怒恨,冷冷瞪著挑釁他的裕親王大搖大擺離去,卻不知自己放在白蘇手上的手使了多大力氣,白蘇也咬牙暗自承受了下來。

她知道,他很恨,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恨!

太後離去前看白蘇的那一眼就好像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

從今日到明日,對每個人來說過得都很漫長,自從絳雪亭里放上了證物後,誰也不敢靠近御花園了,就怕被當做真凶給抓了。

唯一最若無其事的人就屬白蘇了,她知道從離開紫宸殿後,自己就一直被人暗中監視了。

暖暖的太陽緩緩西下,白蘇一直氣定神閑地坐在繡架前繡著圖案,繡好了又拆,拆完了又繡,一塊上好的布料就這麼被她戳出了密密麻麻的針孔。

「娘娘,清塵居那邊派人過來傳話,說是玉太妃想要見您。」剪秋的稟報打斷了白蘇漫不經心地刺繡動作。

她頓下穿針的手,眼珠子思索的轉了轉,而後起身,「外頭風太大,用肩輿吧。」

「是,奴婢馬上去安排!」剪秋頷首退了出去。

肩輿很快到了清塵居,白蘇以為還是不能入內,沒想到那些守衛一听到是她,立即讓開了路。

這不禁讓她覺得疑惑,難道,尉司隱早就料到玉太妃會把她請過來,所以事先對她下了放行的命令?

他在測探她最終會幫誰?

為了避免上次的意外再次發生,白蘇這次不止帶了剪秋,還有小五子小六子隨後。

她步履沉重地入了清塵居,在佛堂上看到了誠心求佛的玉太妃,一听到她的腳步聲,立即停下了敲木魚的手,放下了佛珠,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是!因為本宮上次誤傷了你!」白蘇由著她帶自己走往茶廳,若是她知道上次傷她的其實是自己認為的兒子所做的,她該有多傷心?

「喲!蘇妃大駕光臨,這清塵居真是蓬蓽生輝!」剛走到門口,就听到里邊傳來了粗嘎的嗓音,這個嗓音每次听到白蘇都覺得寒毛粟起。

「太妃?」她失望地看著身邊的玉太妃。

「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面對遷兒,可是遷兒這次是真的誠心誠意地想跟你道歉!他跪在我面前求了很久,也在菩薩面前發過誓了,我才答應請你來,讓他見你的。」

又是苦肉計!他還能使出更下流的手段嗎?

白蘇不屑的冷哼了聲,轉身欲走,「太妃,本宮與這種人沒什麼話可說的!」

相信他會改過,不如相信明日天邊有兩個太陽!

「蘇妃,算是我求求你!遷兒已經知錯了,你明日能否放他一把?就當是可憐可憐我這個孤苦無依的婦人?我已經白發人送黑發人一次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求求蘇妃你了!」玉太妃倏然上來抱住白蘇的腿就跪了下去,老淚縱橫地乞求。

「是啊,本王已經知錯了!蘇妃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本王這一次吧,本王下次再也不敢了!」裕親王雖是這麼說,表情卻畸形怪異,半點也沒有悔過的樣子。

「蘇妃,你听到了!他真的知錯了!你就姑且放了他一次吧,若是他再犯,到時候我的命賠給你,你對他要殺要剮我也不管了,你行行好,放過我兒子吧!」玉太妃苦苦乞求。

「太妃,你快起來!這種連畜生都不如的人根本就不配當你的兒子!也不值得你這樣為他做!」白蘇瞪了眼又利用太妃的裕親王,想要拉起玉太妃,可惜她卻半點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太妃,無論你怎麼說本宮都不會答應你的!本宮只要想到蓮妃,只要想到他對本宮所做的那些事,本宮就恨不得將他殺了泄恨,對付這種人,又豈能心慈手軟!總之……本宮不會讓這種人繼續逍遙法!」

白蘇無奈輕嘆了聲,讓小五子小六子上前拉開了玉太妃,自己則是刻不容緩的轉身就走。

「啪!啪!啪!」裕親王擊掌而來,「蘇妃,果然夠狠啊!面對這麼一個苦苦哀求的母親也能這般理智,本王真是佩服!佩服!」

裕親王一靠近,白蘇立即退到小五子小六子身後,小五子小六子自然也听說這裕親王的獸行,也是忠心地將主子護在身後。

「嘖嘖……蘇妃娘娘,你這樣叫本王怎麼跟你說話!」裕親王撇了眼兩個瘦小的小太監,倏地勾唇,伸手,一人一個拎飛了出去,眨眼,已經站在白蘇身邊,「蘇妃,別這麼怕本王嘛!本王又不會吃人!」

「諒你也不敢胡來!」白蘇嗤笑了聲,泰然自若立于他面前,「你若是又想拿白家來威脅本宮,本宮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的好,因為本宮早已不是白家人!」

他讓玉太妃騙她過來無非是想威脅她,而在他眼里估計只有白家能威脅得到她。

「蘇妃那日在香滿園報復白家人,甚至折了自己的堂弟一只手的事早就傳得滿城風雨,尤其是讓自己的親生父親跪你這個不孝女,甚至險些讓他命喪馬蹄下,蘇妃,你是不知道,這幾日,京城里的每一個說書先生都將你的罪行說得繪聲繪色……」裕親王越說越靠向白蘇。

「是他們不仁在先,本宮又何須再對他們客氣?誰欠本宮的,本宮睚眥必報!下一個,就是你了!」白蘇陰狠地勾了勾唇,目光冷如彎刀。

「你的戲做得不錯,或許可以騙過全天下的人,卻騙不過本王!為了測探你是否真的這麼冷血無情,欺父害母,本王特地將你的父親……」

白蘇身子微微一顫,臉色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駭白之色。

爹落在他手里了嗎?

「別裝了,這滴汗已經出賣了你。」裕親王接住從她額際落下的冷汗,貼近她耳畔道,他們之間的談話並沒有落入第三個人的耳朵里……

甘露宮

「蘇兒,你今夜心不在焉的。」兩人依舊坐在這里聊了將近快兩個時辰了,白蘇回答她的話加起來還不到十句。

「呃……我……」白蘇回過神來,尷尬地說不上話。

「你有心事嗎?」曲蓮擔憂地問。她總覺得白蘇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又說不上來。

「蓮兒,我希望你……」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蘇兒,你怎麼了?身子不適嗎?」曲蓮皺起眉,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我沒事。」白蘇拿下她的手,強撐起一抹微笑。

「你今夜有點兒怪怪的。」曲蓮呢喃道。

「是嗎?」白蘇莞爾的笑了笑,倏地正經的握住了曲蓮的手,問,「蓮兒,若是明日的勝負連我都沒有把握能讓皇上定那個男人的罪,你會如何?」

「怎會呢!你昨日不是已經對我說了,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他繩之以法的嗎?我相信你!」曲蓮緊握住白蘇有些冰涼的手,早已將全部的信任都投在她身上了,壓根就沒想過會明日這一仗會輸。

「謝謝你這麼相信我。」白蘇澀然一笑,拿開了她的手,起身,「時辰也不早了,你早些歇著吧,養好精神應付明日。」

「嗯!好……蘇兒,你也是,別想太多了,我相信老天爺會站在我們這邊的!」曲蓮也跟著站了起來,望著外邊越來越圓的月亮。

白蘇點點頭,走出甘露宮,讓剪秋替她系上披風,然後帶著越來越沉重的心離去……

子夜時刻,御花園里倏然閃過一抹黑影,引起絳雪亭這邊守衛的注意,六名守衛里派了兩名過去,竟然在假山那里抓到了人。

奉命隱身在暗處的龍修听到這麼容易就抓到了想要偷走發釵的人,他飛身進了絳雪亭,親自拿下了蒙面人的面紗,這面紗一取下來,眾人均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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