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票線人 79、人性(一)

作者 ︰ 岸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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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重口味,吃飯時勿讀!

正做著美夢,忽然被一陣吵嚷聲驚醒。138看書網睜開眼一看,天色已漸亮,時間約模是凌晨五點鐘。洪水已經消退了一些,周圍露出數百平米的泥地。

「穆隊長」站在兩塊巨石之間的泥地上,手提著一條肥魚,正在和矮人們爭吵。

原來,村長發現了一條半米多長的肥魚在泥水中撲騰,就指示已經榮升「常務副村長」的「假大夫」跳下石頭,把它抓住,給大伙當早餐吃。但是「穆隊長」也發現了這條魚,跑過去硬生生地從「假大夫」手里奪走。

矮人們大為不滿,大罵「穆隊長」無恥。

只有黃發小兒一聲不吭,靜靜蹲在我旁邊,冷眼旁觀。沒能登上二號交椅,他心中一定非常失落。

我捅了捅他,低聲問︰「不是說好了要干掉那個軍官麼,昨晚怎麼沒動手啊?」

他說︰「咱們的優勢是打水仗,但是對方一直防著咱們,沒機會下手。後半夜的時候,洪水消退,咱們優勢喪失,就只好放棄計劃。」

我問他︰「你不是說洪水三到五日才消退麼,這次怎麼這麼快?」

他說︰「我的意思是,三五天之後村子才能露出來,那才算洪水消退。」

我說︰「你們的村子每年都被淹幾次,怎麼不考慮換個地方生活?」

他說︰「這里是我們祖祖輩輩生活了幾百年的地方,故土難離,舍不得走。」

想不到生性殘忍的矮人們居然還有如此濃厚的思鄉情懷。

「穆隊長」不屑和矮人們爭吵,把肥魚拿到巨石上,用拳頭砸碎魚頭,彎下腰,貪婪地吮吸迸射出來的鮮血。然後取出隨身攜帶的水果刀,把魚切成若干小塊,分給女軍官米琪、文岳詠。雖然是生魚,但三人一夜水米未進,每個人都吃了好幾塊。

文岳詠還拿一塊魚喂代月笙。

代月笙只吃了兩口,就搖頭不再吃,閉上眼躺在石頭上。

村長眼巴巴看著原本屬于自己的美味被他人奪走後大快朵頤,心中很不是滋味,吩咐矮人們四處搜尋,看還有沒有肥魚。矮人們繞著泥地轉了一圈,一無所獲。

我從不吃生魚,但看著他們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我一口水沒喝,只吃了幾條矮人們烤的糊了吧唧的烤魚。現在也是又饑又渴,肚子咕咕直叫。

四周全是水,但卻沒水喝,這種困窘、尷尬的心情只有被洪水圍困過的人才能體味。

「穆隊長」足足吃了半條生魚,滿意地抹了抹嘴巴,指著矮人們說︰「老子現在要睡覺了,你們這群矬子都給我安靜點,別tmd搗亂,你們要是敢挑釁,我就掐死你們的仙姑!」瞟了一眼我,對矮人們繼續說︰「你們看好身邊的那個禿頭頂,他要是敢趁我睡覺的時候動我,我一樣掐死你們的仙姑!」這個無恥的家伙居然把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當做籌碼、人質。可憐的代月笙。

然後:「穆隊長」劈著腿,躺在巨石上酣然入睡。女軍官米琪坐在他身邊,警惕地望著我們。

村長拿「穆隊長」沒轍,呆坐了一會兒,忽然跳起來命令兩個矮人在石頭上大便。

兩個矮人當即月兌下褲子,蹲在石頭上拉屎。

我連忙制止他們︰「你們下去拉,多臭啊!水都退了,地上那麼大的地方呢!」

黃發小兒說︰「地上全是泥,拉在上面就髒了,沒法吃。」

「吃!給誰吃?」我瞪大了眼楮。

黃發小兒很平靜地說︰「咱們一起吃啊。你瞧他們拉的那屎,熱乎乎的,稠乎乎的,並且富含多鐘維生素,比他們吃的那魚強多了。」

听了這話,我干嘔了半天,臉都憋紫了,差點沒吐出來。

兩個矮人拉完了屎,招呼其他矮人過來,他們一起仰天祈禱,高呼神聖口號之後,用手抓著屎往嘴里塞。就像電影里印度人吃手抓飯一樣。

黃發小兒很夠義氣,用那只沾著屎的手招呼我過去一起吃。

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吐了,吐了好大一堆,不但把胃里面的東西吐了出來,估計小腸、大腸、盲腸里的東西都被我吐出來了。

沒錯,矮人們哪能放過這麼美味的東西,一擁而上,把我的嘔吐物舌忝得干干淨淨。

矮人們把石頭上的屎吃得干干淨淨,還一根根吮吸沾著屎的手指,好像小孩子吃完蛋糕舌忝手指一樣。

一直盯著我們的女軍官米琪也彎腰吐了,吐了「穆隊長「一身。

(ps︰作者寫這段文字的時候,嗓子眼一直泛在酸水,使勁揉著胸口,才沒吐出來。)

黃發小兒打著嗝坐在我旁邊,開導我說︰「要想在洪水圍困的環境下生存下來,就得打破世俗陳規,就得吃屎喝尿,要不然不用別人動手,你自己就餓死了。」

「你牙上還有屎,舌忝干淨再和我說話。」我看了他一眼,善意提醒道。

他摳了摳牙,摳下一塊屎,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吞食了下去,繼續說︰「屎,對于我們屢遭天災的小兒寨極其重要,我們的祖先無數次用它渡過缺少食物的難關。五百年前,我們村子就成立了第一個食物研究會——‘屎學會’,由村長兼任會長,締造了無數輝煌研究成果。前任村長在二十年前攻克了一個最復雜的課題,那就是‘屎’的性質是葷還是素。」

「無聊!」我實在听不下去了,說:「你吃進去的是葷,拉出來的就是葷;反之,則是素;既吃葷,又吃素,拉出來的就是葷素搭配。」

他拍手道︰「完全正確!」

我說︰「屎不是萬能的,想要在艱苦的野外生存下來,你們要動腦子。」

他一臉的迷惑︰「這里除了泥巴和髒水,一無所有,動腦子也沒用啊。」

我打了個響指,跳下石頭,說︰「我來教你!」用兩只手伸進淤泥,從里面抓出來很多蝗蟲,拔掉翅、足,在水中涮了涮,放在嘴里,嚼了嚼,炫耀說︰「這不比屎好吃啊。」

黃發小兒也吃了一只,贊道︰「味道不錯,比屎好吃多了。」招呼同伴們一起挖蝗蟲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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