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獻舞。
天漸漸暗了下來,宮外,一男一女慢慢的向王宮的方向走去,今日,幽王大宴群臣,而這,也是洪德意料之中的。
他們由寺人帶領,來到幽王大宴群臣的地方—燕朝。
「公子?」
「姒兒不必緊張」洪德安慰似的朝她點點頭。
「是」褒姒乖巧的點了點頭。
燕朝內!王上還沒有到,大臣們互相寒暄著,盡是些阿諛奉承之詞。
「這不是褒響之子褒洪德嗎?此女就是要向王上進獻的女子嗎?果真有幾分姿色。」說話的正是位列三公之一的虢公。
「讓虢公見笑了」洪德笑著說道。
「哪里哪里,我和祭公早就听聞此女傾國傾城,今個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哈哈哈哈!」虢公眼楮微微的眯起,一副趾高氣揚的奸詐模樣。
「王上到……」寺人拖長聲音喊道,一時之間,原本熱鬧的朝堂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王上萬歲」眾人皆俯首在地。褒姒也隨著眾人俯首在地,她的頭壓的低低的,手心已經沁滿了汗。
「平身」伴隨著女子的嬌笑聲,這兩個字傳入眾人的耳朵。
「不礙事的」洪德借此機會對褒姒說道。
「嗯!」褒姒輕輕的應著。
「入座」寺人的聲音響起,群臣也都一一落座。
「奏樂」接著,一群身穿舞衣的女子魚貫入場,管弦絲竹之聲一同奏響。
褒姒借此機會抬起頭打量那高高在上的王,他一身錦服,衣帶不整的躺在一美艷女子的腿上,連那象征皇權的九旒冕也戴的歪歪斜斜。
「姒兒?」洪德的聲音適時的響起,阻止了褒姒的窺探。
「公子」?
「處處小心」洪德說完這句話,一曲也已終了,他站起身來,走至中央,褒姒看著他,知道這次是真的無法回頭了,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王上,臣下日前在褒城尋得一女子,此女有天人之資,又精通舞技,臣下特命人以重金買來,還望王上青睞」
「傳」王座上,幽王動也沒動,只是慵懶的說了一個字。
洪德在最近的一把五弦琴邊坐下,那的手輕輕的拂上琴,琴音裊裊,褒姒看著他,緩緩起身,往事歷歷在目。
「姑娘可願跟我?」那天,他也是白衣如雪,溫文儒雅,像是畫中的謫仙一樣。
「公子,姒兒定不會讓你失望」她微微笑了笑,向中央走去。
一襲紅色舞衣,玲瓏多姿,瓷玉般的肌膚,眼神似一湖秋水,魅惑而柔情,頭上的紅色簪子恰到好處的把這一切襯托到極致。
「獻丑了」微微施禮,一顰一笑都恰到好處。
王座上,男子依舊眯著眼,瞧都沒瞧褒姒一眼。
洪德的琴聲已經彈了一段,褒姒才慢慢的動了起來。
「暖陽斜影,醉梨花,昨夜高樓,月如華,陌上花開,無雙之華,哪年憶起,小築人,紅梅綻,相思怒,滿目芳華…」
往事歷歷在目,褒姒的聲音也越發淒婉,而那琴聲,也像是受的感染似的,越發的低沉。
她一邊跳,一邊唱,此情此景,讓她越發的悲傷,她全然忘了坐在王座上的姬宮涅,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那白衣如雪的公子。
「 」琴聲戛然而止,褒姒的動作也隨著停了下來,她這才知道自己剛才唱了什麼,不由的一愣,連忙跪了下來。
「王上恕罪」洪德也跪了下來。
「何罪之有?」幽王斜坐在軟榻之上,眼神幽幽的掃過眾人。
「臣下琴弦突然斷裂,打擾了王上的雅興……」
「此美人,乃天下之極品,孤喜歡至極,孤好好賞你還來不及,又豈會辜負了身為臣子的你的這份心意,哈哈哈!」幽王說完便笑了起來。
褒姒伏在地上,直到听到幽王這些話,才稍稍松了口氣。
「你可曾有什麼想要的,割地封侯,還是金銀珠寶,只要你說的上的,孤王便滿足你…」
「王上,臣下既不需要封侯,也不需要金銀珠寶,臣下有一事,還望王上成全」
「奏」
「家父褒響三年前因過失入獄,臣下請求大王赦免家父的罪行」
「虢公,可有此事?」
「回王上,確有其事」
「準!哈哈哈!」
「謝王上,臣告退「洪德說完,便退了下去,他的視線在那跪著的人兒身上掃過,復又低下頭,匆匆退了下去。
「大王,喝酒」軟榻上的女子,諂媚的笑著,生怕一不小心讓這昏庸的幽王動了怒,可有些事,不是你小心就能避免的,況且,幽王的眼楮此刻已經在別的女子身上。
「啪!酒杯一個不穩,一滴酒灑了出來,滴在幽王的胸膛上。」
「王上恕罪」女子嚇得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求饒,頭上的珠釵也散在地上。
「何罪之有?只不過,孤王要送你去一個地方」幽王話落,便有侍衛把她拉了下去。
「王上,不要啊!我不要去伺候奴才」女子聲嘶力竭的喊著,卻絲毫沒有打動那位高高在上的幽王。
褒姒抬起頭,就看到那女子一臉怨毒的看著她,那眼神,讓她的心莫名的一顫,她低下頭去,伏在地上,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美人,前來,讓孤王好好瞧瞧「幽王開口,便有婢女饞了她上前,她起身,這才發現,洪德已經退了下去。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低頭往那幽王身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