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湖戀 第二十二章 或是裸泳

作者 ︰ 13695330403

剛剛吃過午飯,蘆蘆就急著要回去。母親在後面,送女兒出了家門。

在蘆蘆家門口的一棵大柳樹的陰翳下,蘆希安的胖媳婦,和幾個年齡大小不等的老婆們,在乘涼說閑話。

「喲,蘆蘆,大晌午頭子的,天這麼熱,就急著回去呀!」蘆希安媳婦。

「唉。嬸子,你們幾個在這兒涼快呢!」蘆蘆推著車子。

胖嬸就著說︰「蘆蘆,看你,還利利索索的,啥時也給咱們抱回個胖女圭女圭呀?」

「嬸子,等著吧!」蘆蘆說笑著,騎上車子走了。

十幾里的路,沒費多少時間,蘆蘆即來到王家莊自家院前的街上。在街邊的樹下,也有幾個乘涼的婦女,也有領著孩子的。這個時候,干了一上午活的婦男們,則願在家里,喝個大茶歇晌,或是干脆,躺在床上睡會兒午覺。或許男人在夜里,把精力都給了女人,亦或是干重體力活的緣故,在夏天,男人容易疲勞,午間大多歇晌。在鄉下,婦女歇晌睡午覺的很少,總是那麼精力充沛。干一上午農活,和男人一塊來家,男人歇著,女人要做一家人的飯。飯後,還要洗鍋刷碗。上坡正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大多避開從十二點,到午後二到三點這段時間,在三至四點上坡,才差一熱點。這樣,一氣干到下午七點多回來,還不黑天。男人吃了晚飯,也往往累得早早爬上床歇息。婦女拾掇完了,也常常再找出點營生來做,熬到十至十一點,才上床休息。早晨第一個起床做飯的,常常又是這個家庭的女主人。別看女人的身子,柔若無骨,輕若似水,但卻如狂風擊柳,柔韌自如,又堅不可摧。勤勤勞勞一生,無論城里還是鄉下,婦女的壽命,大都長于男性。刨去男人睡午覺的時間,相比女人,在世上擁有的時間,總比男人要多一些。女人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而能將一天的時間,鋪排得沒有一點空閑。現今,農村的婦女,地里的活全都干,家里的活不少干;家里的男人,大多在外或是當地,打工賺錢,只在農忙時,才下地干活。平時在地里勞動,大多是老幼殘疾,以婦女為主勞力地在養活著,中國的十億廣眾。改革開放以後,特別是農村的婦女,真正地撐起了中國的半邊天!

街邊納涼的有王國子媳婦。另幾個婦女,身邊還看著自家的五六歲的孩子。蘆蘆路過集鎮的時候,有的菜販零攤的,還沒有散去。現在,自己燒火做飯,家里吃的菜,和油鹽醬醋的,就得不時地置辦。蘆蘆順便買了青蔥,做蔥花用,另還買了幾樣別的蔬菜。西紅柿、土豆和蘑菇的稱了幾樣。一個發展著的社會,每一天,都在發生著變化。有了大棚蔬菜後,冬天也能吃到春夏天才有的菜;春夏季,也能吃到趕在節氣前邊的菜。像父親種的柿子是早的,也才開花坐果,而集上的西紅柿,早已又大又圓又甜了。蘆蘆走過幾個婦女身邊的時候,都和蘆蘆打著招呼,蘆蘆就住了下來。給幾個孩子分著西紅柿吃,又給幾個大人,則沒要。並伸手,模了模小女孩胖乎乎的臉蛋。一個剛剛進入村里來的新媳婦,說話、走路、行事,都會讓人評頭論足的。才來頭幾年,行為的好壞,在這個村里人的印象中,往往會影響其一輩子!一個女人,大多出嫁到外地或是外村,嫁給本村的很少。女人大都能很快適應這種,新的和陌生的環境。而一個倒插門的女婿,則很難融入女方的大家族,和那個村莊,或是暫時融入,伺候岳父母歸天後,就又攜妻帶子,回到生養自己的村子。

幾個好心的媳婦,看到蘆蘆逗弄幾個孩子,就問蘆蘆︰「蘆蘆,和大力結婚日子不短了,稀罕孩子了吧?」

蘆蘆笑了笑,沒有言語。

有個年齡大一點的婦女,則更是關心地說︰「你的小肚子,一點還看不出鼓來!一時坐不住胎呀,也甭急!子宮里火大呀,也許男人一時勞累了些,這都不打緊!吃一點藥,調理調理,就會好!你要是治呢,俺給你一個偏方,保準很管用的!」

王國子的媳婦,就著說︰「哪兒呀!現在,蘆蘆還沒有領下女圭女圭證!」

年齡大點的婦女,就也自責地說︰「多嘴,多嘴,俺就是好說個話兒!」又和蘆蘆說。「閨女呀,你可別介意啊!」

蘆蘆笑了笑,表示不介意,起身來了家。妗子和姥娘,對大力有著養育之恩,蘆蘆是心懷深深地感激的!分開燒火後,家里沒有的菜糧米面,筷子碗勺,妗子和姥娘,啥都接濟。蘆蘆西紅柿買了不少,就給妗子和姥娘,送了一些來,鮮食或是做菜。提著柿子,走到姥娘的家門口,听到院子里的姥娘和紅燕說︰「燕子,今日集上,你爺爺稱了一些洋柿子。你們家拿點去,給蘆蘆也送過一些去!剛才,我听到東院你大力哥的屋門響,你蘆蘆姐,走娘家準是回來了。就著看看你蘆蘆姐,喜不喜歡吃酸的?人家不是說,酸男辣女嗎!蘆蘆和大力結婚多時了,我當姥娘的不好意思問!燕子,就著問問你蘆蘆姐,多暫給我生個重外甥?我也好給他們,提前準備小半褥,小衣裳的!」

在中國這個極度現實的社會里,即使是實行極其嚴厲的計劃生育政策,人口的數量,仍然控制不住,呈持續增長的態勢!這與中國有著極強的家庭觀念,和一代又一代的,傳幫帶,是分不開的!而西方一些國家,孩子十八歲成年之後,父母的責任,好像盡到了頭,父母大都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兒女結婚成家生孩子,大多不再關心和過問!各種觀念,和生活方式,似乎發展的過快,有了不要孩子的丁克家庭;或是婚前亂性,變得邪性了,盡管國家鼓勵生育,還是生不出孩子,而喜歡從某一個國家的福利院里,領養一個膚色和種族,與自己迥然的孩子,組建一個家庭。

這時,站在大門外的蘆蘆,听著听著,無聲無息地提著西紅柿,倒退著,拐過牆角,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屋里。關上門,來到穿衣鏡前,來回走走,看看自己束得緊細的腰,嘴角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

晚飯以後,蘆蘆將幾個洗好的西紅柿,放在一個碗里,給王大力端了過來。王大力坐在外間窗下的寫字台邊,在上面,還堆了一大摞的書籍和各種資料的。

「給,今天,我回來時,順便在集上稱的柿子。你還真個學呀?」蘆蘆說。「姥娘讓紅燕送來的柿子,咱家有,我就沒要!」

王大力伸手拿了一個柿子,啃了一口,里邊的汁液流了出來,才忙停下來看書。吃著柿子,和蘆蘆說︰「鄉政府做了決定,各村的行政人員,在兩年之內,達不到大專文憑的,自動離職!全鄉各個村里的書記和村長,都報了名!參加縣黨校統一辦的大專學習班!國子哥在小學,都學不完,他哪有興致學這個,有空還不如哈點酒!替我報了名,讓我學!」

蘆蘆問︰「那他不怕兩年後離職?」

「嗨,他才不怕呢!也知道,這是上邊在創收,搞形式!一個村倆名額,光學費,就是一筆不少的收入!」王大力又說。「蘆蘆,今天晚上的老母,很明快,我帶你去村西的河上,游泳的!這屋里,電扇里出來的風,也是熱的。看看我,今天,在濟南給你買回的禮物,好不好?」當地土話,老爺,指的是太陽。晴天太陽出來了,就說老爺出來了。一陰一陽。老母,指的就是月亮了。

蘆蘆從王大力放在沙發上的包里,翻出兩件火紅色的泳裝,抖開一看,一件男式的,一件女士的,欣喜地說︰「呀,這麼輕,這麼薄,一小把,就攥在了手里!這顏色,和柿子的顏色,一樣紅,一樣好看!」蘆蘆說著,放下王大力的那一件,將自己的那一件,拿在身上比量著。「哎呀,背和腿,全都露出來哩!大力,咱們鄉下興這個嗎?」看到王大力有些不大高興,又說。「哦,不過,我還是很喜歡這一件連體的泳裝!」蘆蘆說完,就往櫃子里收拾著。

「咱們鄉下咋的啦?咱們農村,雖然在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各個方面,都在和城里看齊,可是咱們農村的思想觀念,和文明,不但趕不上城里,反而距離越拉越大!本來我給你買的是三點式的比基尼,想想退了,又給你換的這一件!拿上,咱們這就去!你沒看人家電視里那海攤上,姑娘媳婦的,穿的那三點式的,多好看!只有心里不干淨的,才會想一些歪的!咱們中國城鄉的女性,差的就是這一截兒!美的東西,不敢露出來,自己也不會欣賞!外國有的女性,為了追求回歸自然,不穿衣服,干脆果泳!走走,別猶豫,咱現在就去!」

「那……,咱們隔那些下河的村里人,遠一點!」蘆蘆不願意掃大力的興,就依了說。

「咱們到上游去,那里的水,又深又清!」王大力說著,率先出了屋門。

村西這一條河,是連通大蘆湖,調蓄泄洪的數條溝汊的其中的一條。蜿蜒曲折,深淺不一。但是,水還沒有受到工業污染。每每夏天,干農活回來熱了,或是噴農藥弄得渾身都是,再就是孩子放了學,都要到河里扎個猛子。下了大雨,排洪時,溝滿壕平的,人們照游不誤!各家的孩子,都是從小在水里泡大的,家里大人不用找孩子,不用擔心淹著。越是看得緊的,從小不讓孩子玩水的,偶爾趁大人看不住,跑到河里戲水,沒有不淹著的。

蘆蘆和王大力相伴著,踏著皎潔的月色,來到村西河岸上的柳樹林子里。在河的下游,靠南邊的地方,傳來了村里人們的泡澡的吵嚷聲。有大人,也有孩子。這里沒有沙子,可有草地和樹林,簡直成了村里的第一「海水」浴場,是村里的匯泉灣,和小青島。村里的大人孩子,都沒有專為游水,而置辦的泳衣泳褲啥的,大都是穿個隨身的褲頭。十一二歲的孩子們,則干脆扯上僅穿的一件褲衩,光赤溜地跳進水里。

在水邊上,鋪了廢棄的水閘上卸下來的混凝土石板,和不知是哪一朝代,給哪個將軍,或是記載哪件大事,倒塌下來的石碑的大青石板,鋪砌在河邊上,供人們洗米淘菜洗衣服的,很是方便。在沒有發展旅游,和認識其價值的時候,文化還不能當飯吃,都被人們糟蹋了。听老人們講,在早年間,這兒建有,迎接鳳凰起落的鳳凰台,大大小小的數座將軍碑。都非常高大,和十分的壯觀!現在,早都不見了蹤影!家鄉經歷過歷次運動,幸存下來的地上的,地下的,家鄉的文化,也只能被無知的人們,踩在腳下。有的做了捶衣的石板,甚至有的被人們鋪在,自己家的門口;更有甚者,將有字的石碑,壘在牆基上;或是墊在自家的茅廁糞坑上,做了解大小手的墊腳板。

王大力已經月兌去了身上的背心和褲衩,將自己的那一件三角泳褲,穿在了身上。

蘆蘆看了看王大力說︰「你,轉過身去!」

王大力忍不住笑了︰「嗨——,真是!咱們兩個人,誰和誰呢?」

「你轉過身去,幫我看著人點,我好換衣服,你想到哪兒去哩?」蘆蘆一邊月兌去連衣裙,又將身上的乳罩和小三角內褲,解了下來。

王大力朝外轉了一圈,又轉回身來,就看到了,蘆蘆在樹葉間透下來的斑駁的月光下,豐滿而嬌美的軀體︰「蘆蘆,你的身段,就好像頭指上的滿月一樣,豐滿韻致。比穿上衣服,更好看!敢不敢跟我下去,果泳一會兒?」

蘆蘆只顧將那一件連體的泳裝,很快地穿在了身上︰「去你的,我可不敢!都是夫妻了,還那麼浪漫!」蘆蘆說著,把手伸給了王大力。二人手牽著手,走進了水里。

「蘆蘆,咱一塊往前游一會兒!」王大力說。

「我知道這河里,有水長蟲的,夜里就更不敢,我只在邊上洗一洗!你自己游一會,別遠了!」蘆蘆說。

「好來,我自己游一會兒!」說完,王大力手腳並用地撲騰著,向前游了去。

蘆蘆在身上打上香皂,搓洗著身上的因出汗,而排出的泥垢。過去了好一會兒,在明亮的月光下的河面上,看不到王大力游水的身影,也听不到他游水的撲騰聲,蘆蘆的心,有些本能地收緊了。急促而輕聲地呼喚著王大力的名字︰「大力——,大力——,你在哪兒呀?我一個人害怕!」

王大力在水下潛游著,來到蘆蘆的近前,才一下子從水里冒了出來。伸手將蘆蘆摟在懷里,一只手,捂在蘆蘆差一點驚喊出聲的嘴上︰「別怕,是我!」

蘆蘆看清了是王大力,才松了一口氣︰「你呀,可嚇死我哩!」

王大力伸手一把,擼下蘆蘆肩上泳裝的帶子,著蘆蘆豐腴的脊背,跟蘆蘆求著魚水之歡。

「你有準備嗎?看看你,只顧白黑地撲在村里的廠子上,都累成了一個瘦猴!肋骨都一根根地跳了出來!」

「這才叫鐵骨錚錚呢!」王大力說。

「反正我不想讓咱們的孩子,像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還有,咱還沒有女圭女圭證,咋辦呢?我也沒帶避孕的套套!」蘆蘆推拒著說。

「你算準了?」王大力的手,在蘆蘆的身上停了下來。

蘆蘆點了點頭應著︰「嗯!」

「好吧!下半夜,我值班,撈不著陪你啦!」王大力說。

「你呀,廠子在你的眼里,比我重要得多!但是,我支持你!」蘆蘆。

又洗了一會兒,兩個人便上岸穿上衣服,王大力則去了廠子。

蘆蘆回到家里以後,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久久無法入睡。耳畔又回響起了,今天人們善意的問詢,及探尋的目光;還有給姥娘和妗子送柿子時,姥娘和紅燕說的,盼望自己給她生上一個重外甥的話。看看牆上,

大力買來掛在那兒的一幅兒童掛歷。平時翻看過,上面是一個個不穿衣服的小寶寶,張著嘴,笑得天真無邪的;還都露著小**,小胳膊小腿的,圓滾滾的,喜煞個人!蘆蘆的心頭,不由得升起一股極想要一個孩子的強烈的願望!王大力的廠子,也有了眉目,基本走上了正軌,自己再過幾個月,也就到了生日,算是上長了一歲,夠了法定婚齡,就可以結婚證和女圭女圭證,一塊辦下來!按說,也是該要一個寶寶的時候了。要不,再這樣下去,自己也無法躲避人們當面的善勸,和在一邊的嘀咕了。這麼想著,反而越發沒有了睡意。看看牆上的石英鐘,不知不覺的時針,已指向午夜十二點。索性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到屋門口,一看手上又習慣性地抓起了枕邊的避孕工具,就轉身又放了回去。

屋外銀灰覆地,亮如白晝。雞犬無聲,蟲息蛙靜,人們也都進入了夢鄉。各家關門閉戶,屋里也沒有亮著燈的。平時夜空中明亮的繁星,也都躲藏了起來,即使沒有幾朵灰白的雲彩,也不見了其蹤跡。只有一輪圓月,當空而照。天一擦黑,就不敢出門的蘆蘆,此時此刻,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卻不知道了什麼叫害怕?

在村東的廠子里,王大力拿著手電筒,轉悠著,查看著各道生產的工序。走到上料倉處的時候,就听倒有異樣的響動。趕緊循著聲音,查找著原因。看到洗麥池的進料口,麥子抽進來的很少。轉到上料間,再看也沒有發現問題,倉溝里的麥子,像水一樣,被嘩嘩地吸了進去。又出來,走到倉儲間和加工間的空擋處,才看到吸上來的麥子,都從連接的管道里,漏出來,揚到了地面上,成了一大堆。進屋里拉下電機的刀閘,機器停止了運轉。又找到在這兒值班的員工,正躺在麻袋堆里睡覺。一腳把他踢醒了,懵懵懂懂地站起來,還想罵人。一看是廠長王大力,怒目圓睜地看著自己。又看看機器停了轉,刀閘也落了下來。就沖著王大力嘿嘿笑笑,忙過去往上推電閘。讓王大力喝斥住了︰「屋外的管道,裂了口子,抽進去的麥子,全灑到了地上。趕緊去把負責安全的王大山叫起來,抓緊檢修!」

「是!」已經清醒過神來的年輕的員工,急忙轉身跑了去。

王大力走出倉屋,用手電照著,才發現雪花白鐵皮卷成的管道,被抽進去的一根鐵絲,戳破並劃出了一道長達半米的口子。地上的麥子,就是從此處漏下來的。

那位員工叫著王大山和另外幾個人,也摩擦著眼楮,衣衫不整地走了過來。

這時,蘆蘆從家里走了來。只從大門一邊的小門里,走進來。看大門的,在屋里可能睡著了,沒有動靜。遠遠地看到,王大力王大山他們幾個,正嘰嘰喳喳的叫著,扯線拉燈,搶修出現的突發事故。听著可能是,上料的管道,裂了口子,吸不上麥子來了,著急著,卸下爛了的管道,再重新安裝新管道。要不,加工的面粉機組,也得全部停車。看到王大力和他們幾個,都熱得月兌下背心,光著膀子,還干得大汗淋灕的。汗水反射著明亮的燈光,每個人的身上,都亮光閃閃的,成了一個水人。蘆蘆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感覺自己來得真不是時候!到近前,幫不上忙,反而給添亂。蘆蘆就來到了王大力的辦公室,看到整個屋子里和桌子上,亂糟糟的。忙彎下腰,一件件地收拾整理了起來。將桌子上的水筆插在一起,又插回到了墨水瓶盒里。又將幾本散落的書,和本子的,規整一下,放回到抽屜里。就看到了躺在里面的袖珍相框,上面的照片,是在唐賽兒橋塔下的環島公園旁,兩個人照的一張合影。看著看著笑了。一會兒,很麻利地打掃整理好了,凌亂的桌子、床鋪和屋子。來到門口,看到明亮的燈光下,王大力還在,指揮著搶修。又回轉了身來,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三個大字︰我愛你!之後,將這張寫了字的紙,放進辦公桌的抽屜里。看到在上面還垂著鑰匙,就給拔下來,放進一邊的抽屜里。

到了天將拂曉的時候,王大力一伙人,才將破裂的管道,卸下來,重新打制安裝好了新的。王大力讓廠里車間所有的生產環節,全線停車,全天大檢修,查看在別處,有無明顯,或是潛在的故障?王大力他們幾個參與搶修的人,到水龍頭前,接了水,擦洗著手上和身上的汗泥,和油泥的。之後,和王大山,一同向辦公室里走來。

「大力哥,都怪我,在向你交替班的時候,沒有及時發現潛在的故障!我寫個檢討!扣我一個月的獎金!幸虧你發現及時,否則,會造成面粉機組的空轉,致使機器磨損,甚至報廢!我向國子哥匯報,給你請功!」王大山檢討地說。

「該我值班,把你叫醒,耽誤你睡大覺!我是廠長,寫檢討,扣獎金的,應該是我!責任應該由我來負!」王大力說著,和王大山一塊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兩個人一看走時亂七八糟的屋子、床鋪和桌子,不知道讓誰拾掇得干干淨淨,各歸其位。兩個人相互看了看對方。「半夜三更的,是誰學的雷鋒叔叔,做的好事?」王大力問。

王大山搖了搖頭說︰「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一來叫我,說出了事,我一著急,門也沒迭地關!」

王大力一看,自己垂在桌子中間抽屜上的鑰匙,不在了。忙過來,一拉抽屜鎖好了,拉不動;又一拉旁邊的抽屜,發現那一掛鑰匙放在里邊。拿起鑰匙,下面壓著一張紙,在上面還寫了三個大字。拿在手上一看,差點念出聲來︰「我愛……」看看一邊發愣的王大山,笑了說。「哦,剛剛是蘆蘆來過!」

「反正我也睡不著了。這兒有我,天還不亮,你回去陪蘆蘆一會兒,看看蘆蘆有啥事沒有?現在的廠子,從生產到銷售,也基本有了頭緒,走上了正軌。你和蘆蘆,你們兩個,也該要個小寶寶!」王大山說完,往屋外推著王大力。

王大力笑了︰「好好!我回去看一下門的!」說著,王大力走出廠子,進了村,來到自己的房門前。正要伸手敲門,從窗簾縫里,看到西邊里間臥室里,床上的蘆蘆睡得正熟。就不忍心叫醒她,還是讓她多睡一會兒,沒有啥事就好!抬起的手,就又放了下來。從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摘下插在那兒的水筆,也學著蘆蘆的樣子,在門玻璃上反著寫下了幾個字︰我也愛你!

天亮了以後,蘆蘆起了床,洗漱完後,到外間來開門,往外來潑水。就看到了王大力在門玻璃上寫的字,驚喜且出聲地念了出來︰「我也愛你!」笑著又讀了幾遍後,用一只手,蘸著臉盆里的水,將門玻璃上的字,慢慢地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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