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他的目光,張天松啞然失笑,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不過能忍到現在,其定力也不差了,也不遲疑,將手中的一疊鈔票塞到他手中。
年輕神算不著痕跡地捏了捏手中鈔票的厚度,眼中上過一絲狂喜,不過他掩飾的很好,須臾間恢復平靜無波的樣子,不動聲色的把鈔票連同算盤收進懷中內袋。
「咦,大師你不是要幫我算算要找的東西在哪麼?怎地把算盤都收起來了。」張天松這次確實真的怔了怔,不明所以道。
年輕神算故作高深地搖頭晃腦道︰「剛剛起完一卦,頭腦正累呢,得坐下來歇歇,喝口茶緩口氣,天機不可輕泄啊。」說道最後,又回到兩眼望天的姿態。
娘地,也太會撈錢了吧。張天松暗罵一聲,看那模樣,擺明了是要打蛇隨棍上,不見鈔票不開口,還裝什麼高人。不過臉上仍是笑容可掬地道︰「對對對,大師言之有理,要不我們找個茶樓坐下聊,等大師休息好了,再替我算一算,只要能夠找到我要找的東西,錢不是問題,大師開個價,我絕對雙手奉上。」
這話倒說得不假,越接近最後一柄匕首,他便越發好奇與期待,一些不能在修道界流通的貨幣,留著再多也是無用,能夠換來惦記已久的匕首才是正理,當然如果眼前這家伙敢獅子大張嘴的漫天要價,自己也不會充當那冤大頭,說不得還會暗中出手教訓一番。
錢不是問題?年輕神算眼楮一亮,從其眼中爆發的一道精芒,都讓張天松感到一陣刺目,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見錢眼開?果然錢的威力是巨大的。
年輕神算一臉的清高,學著張天松說的那句︰「錢不是問題,你也算有緣人,否則再多的錢,我也不會出手相助的。」
張天松嘴角微微抽搐一下,這人怎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正當他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徒然,身後傳來一聲暴喝,聲音之大,讓人有種震耳欲聾的感覺。
「站住,別跑!」
咦,這台詞怎地這麼熟悉,正當他疑惑中,只見眼前原本正裝高人模樣的年輕神算,忽然火燒般地臉色大變,也顧不得張天松這個冤大頭,一轉身,撒開丫子就狂奔,眨眼間就鑽進了人流之中。
張天松心頭微動,一回頭,幾個身穿藍色制服,膀大腰圓,手拿警棍的大漢,正向這邊奔跑而來,城管大叔?心中驀然一凜,腳下不自覺地跟著奔跑起來,學著開溜了的年輕神算,一頭鑽進密集的人流之中。
原本一些駐足觀望的行人,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地笑罵出聲。就知道那出手闊綽的年輕人是托,不然人家城管來了,慌啥慌,不是心中有鬼哪會落荒而逃?
「別跑」
身後傳來不絕于耳的呼喝聲,張天松腳下生風,身形連連閃動,從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左右穿插而過,其速度比起那些終日被城管追趕的街邊小販還要快,逃跑起來還要熟練。不過在街頭身經百戰的城管顯然也不是吃素的,總能選擇最簡短,人流量最少的方向追來,更使出凶殘的呼朋喚友神通,一個對講機就能讓張天松有種被十面埋伏的感覺。
可憐一個散人境修士,竟然被城管追攆的滿大街亂竄,要知道散人在古時,可是被尊稱為陸地神仙級別的修士了,上天入地,開山裂石。但這一切來到張天松身上時,卻丟足了身為修士的臉。
「娘地,怎麼每次都這麼倒霉,不就替人算算命嘛,用得著這麼勞師動眾的來抓我」張天松腳下狂奔,口中罵罵咧咧,忽然,話音一頓,滿臉古怪之色地喃喃道︰「我,我跑啥啊,我又不是幫人算命的那個,我只是路人甲啊。」正要停下這該死的條件反射造成的狂奔,但是一听身後追來的呼喝聲,知道就是停下來也是有理說不清,頓時哀嚎一聲,腳下速度再增三分。
片刻後,張天松找準一個沒人的角落,竄了進去,直接隱逸身形,然後大搖大擺的飛天而起,看著下方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的城管,張天松得意的笑了,只是這笑容怎麼都感覺自我安慰性質的多。
靈識往四面八方延伸而出,在擺月兌城管大叔之後,張天松第一時間便是尋找那個間接令得他狼狽逃跑的年輕神算,收了他不少錢,可不能讓其這般輕而易舉的賺到自己的錢,再說自己還指望他能算出最後那柄匕首的下落。
「呀呵,臭小子腳底抹了油啊,竟然坐出租車逃跑。」張天松神色一動,靈識已經鎖定了年輕神算的氣息,只是從靈識反映回來的畫面,令他氣不打一處來。這家伙分明就是賺了自己錢,財大氣粗之下,竟然坐出租車逃跑,這樣就算城管見著了,也只能望而生嘆,難怪那些城管都來抓自己了,原來目標減少,兵力集中了。
師宇感覺今天撞大運了,才上街晃蕩不久,就遇到了個財大氣粗的冤大頭,雖然耗費心力的使出了真本事,但也換來了一筆不菲的現金。只是令他感到美中不足的是,正準備宰一筆狠的時候,卻被城管給盯上了,這讓其恨不得把那些膽敢破壞他賺錢大計的人,狠狠地暴打一頓,好叫他們那些狗眼看看,自己可是活神仙一流的人物,可不是什麼街頭神棍可比的。
「師傅就在前面路口停。」眼角瞥到出租車的計程器快要跳表,師宇忙不迭地喊停開車的司機把車靠邊,臉上有些肉痛地掏出一張剛剛掙來的大人頭遞給司機找零,平時他連公車都舍不得坐,這次下血本的做出租車,已經使他吝嗇的神經,微微有點不堪重負了。
「唉,人要學會知足,今天一筆生意,都快趕得上半個月的收入了,要是天天都能有這樣的冤大頭,那該多好啊。」下了出租車的師宇,駐足打量片刻,向著一條清冷地小巷子走去,那是一條捷徑,可以縮短回家的路程,不過嘴里仍是嘀咕不斷,顯然對于錯失張天松這樣一個客戶,還滿心介懷。
「呵呵,生意都沒開始,怎能算得上做成了一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大師!」一道聲音,突兀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