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嘀咕著的師宇,被突如其來的一道悠悠聲音驚醒,下意識側頭往聲音出處一看,雙目瞪圓,毫無高人形象的尖叫一聲,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開兩步。
「鬼叫什麼?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張天松一臉郁悶地用手指掏掏耳朵,似乎被他那尖嗓子給刺疼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師宇瞪大眼楮,滿臉的不可置信,手指顫顫微微地指著他。
張天松莞爾一笑,理所應當地道︰「大師在這里我當然就在這里啊,我等著大師給我算算呢,那東西真的對我很重要,只要你能算出來,酬金絕對讓你滿意。」
師宇眼楮一亮,見錢眼開的他,听到有酬金,頓時把張天松神奇出現的事情拋之腦後,那東西弄明白了也換不來錢,還是把這筆生意做下來才是正理。
「沒問題。」師宇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下來,心中卻是樂開了花,看來老天還是很眷顧我這個新一代神算子的。等賺了這筆大錢,就可以改善自己生活,說不定還有些閑錢為自己打打廣告,等出名了,只給那些達官貴人算算命,看看相什麼的,保底價起碼也要一萬起步,到時就是一天接一個客,一年下來也有
張天松眉頭輕蹙地看著眼前一臉意~yin的年輕神算,道︰「那,大師能開始了麼?」
「啊,啊,能能,這就起卦。」師宇從意~yin中被驚醒,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臉相迎,和適才在大街上,簡直判若兩人,此時更像一個鑽到錢眼里的人。
從內袋中掏出小算盤,稍微撥弄一下,又抬頭問道︰「你知道要找的東西,五行屬性屬什麼嗎?」
「屬金。」匕首,當然屬金。
師宇沒有再說話,按照得到的一些訊息,右手五指再度飛舞于算盤之上,雖然算出一件物品的方位看似很難也很不可思議。但有了先前已經起過一卦的基礎,再來推算,自然要輕松很多,當然,如果不是有真才實學,也算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師宇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右手五指快若閃電,嘴唇輕輕張合,在飛快地計算著什麼東西。配上他一身裝束,還真有幾分出塵高人的味道,就是年紀看上去太年輕,不太能令人信服。
忽然,師宇手中動作一頓,算盤敲打的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只見其一臉古怪之色,眉頭緊蹙,時而搖頭,時而喃喃自語,似乎遇到了什麼不可理解的難題。
張天松靜立一旁,見到年輕神算一臉凝重的樣子,毫不意外,如果他能輕而易舉的算出匕首下落,張天松才會感到驚奇。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匕首似乎被下了靈禁,隔絕了一些東西,就連匕首本身的自我牽引都失效,一般的推演方法,可不見得就能推算出來。
「唉,你這東西應該不是一般物品吧,要想算出來不太簡單。」師宇眉頭緊蹙,他這話倒不是想撈多點錢才故意言之,而是真的感到棘手。
「大師你不是通往古今的嗎?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只要你能算出來,我給你這個數。」張天松見他沒有把話說絕,頓時一喜,伸出一個手指頭示意酬金。
「一千?」師宇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立即答應,這筆錢足夠他生活半個月了,只是那東西太過耗費心力,施展了三五天內也不用出去尋活了。
正當他遲疑著的時候,張天松搖搖頭道︰「一萬,只要你能幫我把那東西找出來,就當是給你的酬勞。」
一,一萬?!師宇瞪大眼楮,他這輩子都沒拿過那麼多錢,莫非剛剛幻想的東西,這麼快就實現了?
「怎麼?不行?」見他不說話,張天松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難道這人打算獅子大張嘴,適才被他間接害得狼狽而逃的事情還沒算賬呢。
「行行,那價錢,可以彌補我泄露天機的代價了。」師宇忙不迭地把頭點的如小雞啄米,笑臉如花,那樣子,哪里還有先前的高人模樣。一萬塊啊,足夠他半年不做生意還能生活得有滋有味,這樣有錢的主,一定要牢牢抓住,日後說不定大生意長做長有呢。
師宇把小算盤收回,換出一副龜甲,還有三枚有點殘破的小銅錢,也不說話,直接著手搗鼓起來,只見他身上不算渾厚的靈力,毫不保留的全數運向龜甲,雙手捧著龜甲,按照一定規律的來回晃動,奇怪的是,明明有銅錢在龜甲內搖晃,卻偏偏沒有一丁半點的聲響傳出。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當他開始搗鼓龜甲之時,張天松便已經瞪大眼楮,滿臉錯愕之色,仿佛見到了什麼大出意外,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因為此時師宇的起卦方式,張天松再熟悉不過了,竟然是他學自劉半仙劉棟的竊天十二卦,而且用起來的熟練程度,比起他過之而無不及。
二人一動一靜,一個手中搗鼓不停,口中默念不休,一個雙目瞪圓,嘴巴微微張開。幸好此地還算偏僻,人影不見多一個,否則這樣的畫面,任誰見著都會冒出兩個瘋子的念頭。
足足一刻鐘過去,師宇已經完成了五次的搖晃,倒出銅錢五次便計算了五次,越是往後,他的眉頭便皺得越緊,似乎有什麼疑惑的事情困擾著他,直到第六次倒出銅錢,動作戛然而止,滿臉錯愕地看著手中顯示的卦象,也顧不得去拭擦腦門因為耗費心力所滲出的細密汗珠,只是愣愣地看著手中三枚銅錢,結合之前五次顯示的卦象,仿佛一下陷入了當機狀態。
「大師,你怎麼了?」此時張天松神色已經恢復如常,雖然滿心疑惑,但也沒有第一時間說出來,事情是要一件一件解決的。
師宇深吸口氣,目光有些閃躲地問道︰「你要找的東西是不是一把利器?」
「對,你算到在什麼地方了?」張天松毫不意外,竊天十二卦的玄妙如何,他很清楚,雖然不知是否真如只有氣動期的劉半仙所說,能夠前知五百年,後算三百年,能夠易天改命,算盡三界六道。但也絕對不是一般佔卜卦術可比的,只是自己一直沒有時間鑽研此道,而且據說此道很容易折損壽元,除了剛開始接觸此道時,好奇心泛濫之下熱衷此道,之後便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多。
「算是算到,不過天機不可輕泄啊,我只能大致說說方位。」師宇清澈透底的眼珠子微微一轉,又裝作高深莫測地道。
張天松無語地看著他,叫你算算一把匕首在哪里而已,又不是讓你推演天下大事,用得著套上天機這頂大帽子麼?莫非是嫌錢不夠?
一見張天松那懷疑的表情,師宇連連擺手道︰「真的真的,這事真不能說,修煉中人不打誑語,我說了會遭罪的。」
張天松嘴角微微掀起一道弧度,輕聲道︰「真的?那如果是這樣呢?」說著,伸手往背後一模,五疊紅彤彤的大人頭出現在其手中。
「真」原本想也不想就開口的師宇,話語驟然一頓,兩顆眼珠子都快要登出眼眶了,嘴巴張得老大,口水不自覺地就要往外流。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師宇發現自己的眼楮移不開了,不過心中最後一道防線,仍是做著最後抵抗︰「不,不行的,我不能說,說了有錢沒命花。」
張天松眉頭輕蹙,難道真有說不得的東西,還是那些匕首牽系到的因果太重,連這財迷都不敢賺這錢?想著,就要把錢重新放回空間戒指,這些已經是他全部的現金了,他再不說,自己也不可能再加價。既然竊天十二卦能夠算出匕首下落,再不行,就親自起卦一次,相信以自己的境界修為,不用六卦之多就能推演出匕首所在。
「等等!」見張天松要收回那筆巨款,師宇終是忍不住開口叫停,張天松微微一喜,以為他肯說了,卻不料他又道︰「我可以說大致方位和標致性的地方,其他的你自己找,我只能幫到你這些,不過」說著,又瞄向張天松手中的紅色大人頭。
張天松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也知道大致方位,就在適才降落的鬧市之中,只是人海茫茫。不過還是說道︰「也可以,至于能給你多少酬金,那就看你說得詳細與否,越詳細有用,酬金自然越多。」說著,還晃了晃手中鈔票。
師宇神色微動,臉色一副慎重無比地樣子,沉聲道︰「好說,在北郊三十里,一座以動物為名的山上,有一個涼亭,我只能說這麼多,再多我就要遭天譴了。」說著,還大口喘氣,仿佛剛剛那些話已經消耗了他所有的精氣神一般。
張天松聞言卻是一愣,北郊三十里?莫非持有匕首的家伙不單止是修士,還是會飛遁之術的道丹境修士?否則又如何能在短短時間之內,從市中心到達三十里開外的地方去?可是剛才沒有發現修士飛遁的靈能波動啊。
忽然,眼角看到那年輕神算,一雙眼珠子正滴溜溜的亂轉,發現自己在看他,頓時有些閃躲的看向一邊,不和自己目光交匯。
見此,張天松冷笑一聲,好你個神棍,差點就被你給騙得傻乎乎跑去三十里外,敢戲耍小爺,等會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