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那金服女子淺淺行了一禮後,楚婉幽道別下了舞台,朝唐寧走去,唐寧頗為有趣的看著楚婉幽下來,問道︰「你方才跳得什麼舞?瞧著十分特別。」
「白跳之舞。」楚婉幽沒能得到佛物,心里自然沒多愉快,懶懶回了一句後,就朝那飛天塔內跑去。
飛天塔修得極為精美,共分為十八層,頂層供奉了那位畫師遺留的畫具,每一層皆有各種飛天的姿勢,越是頂層,那飛天的舞姿越美,身上所著的首飾越為華美,九層擺了一個許多蒲團,看樣子是和尚尼姑們講經的地方。
逛了一圈後,楚婉幽都沒有什麼發現,只得回了府,回府自然還是走得爬牆路線,回到了那爬牆的地點,卻發現那道路上直直躺了一個少年公子,大概是爬牆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來了,一身的灰塵,雙眼翻白,擺出一個「大」字,摔得很漂亮。
沒有同情心的楚婉幽看了兩眼之後就回過了頭,吩咐那唐寧公子用手將她托了上去,連抓帶刨的撲騰到了牆頂,一個狗吃屎的姿勢就摔了下去。
要說當女yin魔那多年的舞蹈功底不是蓋的,一個後空翻,完美劈叉落地,什麼叫一字馬,什麼叫橫劈叉,什麼叫雙腿在地上貼合成一條直線,今天就是啦~還來不及洋洋得意完,女yin魔的臉色忽然變得青紫,她忘了,她重生後沒有拉過筋,重生後沒有練過舞蹈基本功,她的腿……很硬……
而牆外,唐寧仔細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左文,心里慶幸自己是學武之人的同時,仔細模了模左文全身的傷勢,這傷勢不嚴重嘛,唐公子不滿的想,又看著左公子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邪惡的右手模上了左文的左膝,清脆嘹亮的骨骼錯位聲「 嚓」響徹了整條寂靜的小巷。
接著唐寧公子好心的將左文公子送回了左府,對著左夫人好一聲感嘆︰「左兄真真是個痴情人,對那楚府的七小姐至今念念不忘,前些日子里我听他說一定要去見楚家小姐一面,哪怕爬牆都在所不惜。」
唐公子「嘩」的抖開扇子,用扇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楮表達出為左夫人不堪的神情來︰「今日他未去書院,我便試探性的去找了找他,沒想到他真的就躺在了楚家小姐的院牆外,看樣子是爬牆不成,還摔斷了左腿啊!」
說著唐公子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來,看著他這唱作俱佳的樣子,左夫人早就氣得怒不可遏,心里暗罵這不孝子不孝子,說什麼也要關上幾個月不可!
唐公子見除掉競爭對手的目的達到,抱拳行了一禮後便離開了楚府,這下,無論是處于養腿的需要,還是處于左夫人管教兒子的需要,左文好兄弟,你三個月內都暫時無法出來和小生競爭楚小姐了,呵呵,手重勿怪,手重勿怪。
大腿內側,是兩條隱隱的青色淤痕,正是那天翻牆後落地的一字馬所拉傷的痕跡,楚婉幽從陶瓷的小盒子里剜出一塊白色的藥膏,仔細的在手中搓熱後涂在了那瘀痕之上。
此時楚婉幽正是只穿了一件肚兜和短褲,外面批了一層薄薄的粉色綢衫,頭發挽成一個髻堆在頸後,一副美人春睡剛醒的漂亮畫面。
門卻被粗魯的一掌推開,楚婉幽偏了偏頭,見是碧綠那丫頭,頭偏了回去,繼續將那藥膏涂在腿上,素白的手一揉一揉,看得碧綠幾乎要噴火。
她怎麼可以這麼閑適的在這里保養肌膚,碧綠的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這麼一個連奴婢都可以欺負的主子,憑什麼能夠過得這麼舒適安逸。
大夫人為了不落人口病,雖然那家具的制作堪稱偽劣,但質地全都是用的上好的木材打造,自己雖然是大夫人親近的侍女,可所住的地方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單間,里面的家具也屬尋常。
反正這丫頭也沒人照顧,自己就欺負她一下又怎樣,碧綠惡向膽邊生,就想用大夫人教的招式去捏楚婉幽一下,屆時讓她一胳膊的青紫傷痕,手都抬不起來。
人偶爾就是這樣,如果是覺得不如自己的人過得比自己好了,心中就會產生嫉妒等惡念,若是這人有些好欺負,就會產生去欺負別人一下的想法。
少有人是能做到能夠做到真心真意的祝福別人的成功的,眼前這碧綠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她自覺在府中是比楚婉幽地位高的人,而在這美好的春日里,她卻只能在大夫人身邊伺候跑腿,這不如她的庶女卻可以在房間里午睡剛醒。
怎麼叫她不憤怒,反正這庶女也沒人做主,她就欺負一下又怎麼了的,完全忘記了來到楚婉幽閨房使命的碧綠,摩拳擦掌的準備沖上前去收拾楚婉幽。
卻只見楚婉幽頭也未抬的輕吐了幾個字︰「我听說欺主的奴才是要被亂杖打死的,碧綠。」接著楚婉幽向後一仰,斜倚在那紅木架子床上,似笑非笑的盯著碧綠。
听完這話,碧綠腦子頓時一涼,那股無名怒火活生生被澆滅了幾分,臉上卻擺出不屑的模樣反唇相譏道︰「我也听說過有些主子若是無權無勢,過得連狗都不如。」世態炎涼,這府里當家作主的那位若是不喜歡哪個,就算那人是個主子還不是過得無比淒涼,碧綠這話就是在譏諷楚婉幽地位不高,不受主母寵愛。
「呵呵。」楚婉幽微抿了嘴唇笑道︰「碧綠好見識啊,還知道那有連狗都不如的主子,只是不曉得若是那愛面子的當家主母不得不處理起這欺主的奴才來,是會把那還不如狗的主子給收拾了呢,還是為了家風為了門第將那奴才給杖斃了呢。」
兩人的話都說得隱晦,但碧綠此刻卻是不敢再動手了,方才不知道被什麼一激,竟然就忘記了上次的教訓,差點就對這庶女動手動腳了。
這庶女雖然妖媚又招人討厭,可是大夫人向來愛面子,從這庶女的家具擺飾就看出來了,大夫人不肯落下一個虐待庶女的壞名聲,家具說出去樣樣都是頂頂的好,誰也只會說這大夫人菩薩心腸,善待庶女,而不會知道大夫人這套家具的擺設早就將這庶女推出了門第燒好的人家。
加上大夫人平日里的心思捉模不定,誰也猜不到她下一步會做些什麼,萬一這事情傳了出去,說不定大夫人會真的很干脆將自己拖出去亂棍打死。
想到這里,碧綠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從小在這府里長大,這樣幫主子做事後被主子轉眼丟掉的奴才她見得多了,怎麼今日會這麼不小心,做出這等會讓人捉住把柄送上死路的事情,是了,好像自從自己練了了那本武功秘籍……
這麼一想,碧綠也來不及再做什麼與楚婉幽爭鋒相對的事情,匆忙提起氣勢對楚婉幽命令了一聲︰「大夫人尋你,讓你速去。」就匆匆的離開了。
楚婉幽當然注意到了碧綠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驚慌,她也覺得這丫頭有些不正常,前世雖說這些奴婢丫頭們愛嘲諷她個幾句,可還沒有誰敢真正對她動個手。
碧綠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正常,有些像是她前世所看到的那些魔修,因為修煉了一些暴虐的魔功後,沒有定住心性的法寶,很容易就被魔功影響了心性,整個人一股戾氣,容易做出沖動的事情。
楚府里有魔修?楚婉幽來了興致,開始在床上想哪些人最有可能是魔修,例如那個泰斗麼麼,其實是位魔道的高人,因為一臉的周澤所以外號叫菊花老魔,大夫人成天裝模作樣,就叫牌坊夫人好了,自己那四個終日為男性奉獻自己一份力量的大丫頭,剛好組成一個組合,叫水性楊花~~
哈哈,楚婉幽這般取笑著別人,笑得樂不可支在床上翻滾了起來,于是樂極生悲之下咕咚一聲落在了地上,摔到了臉蛋,扯著那淤青,痛到楚婉幽呲牙咧嘴。
為什麼現在一幸個災樂個禍什麼的,就會遭到如此待遇呢,重生人士不能干點小壞事嗎?楚婉幽憤憤不平的沖門外的青天比劃了比劃拳頭。
忽的就一個晴天霹靂炸在了空中,轟隆轟隆的聲音震得楚婉幽耳朵生疼,她僵硬的收回了拳頭,低頭無比順服去穿衣穿褲,重生不容易啊,要好好做人做事啊,不要沒事幸災樂禍被雷劈啊被雷劈。
收拾好之後楚婉幽跑去見了大夫人,沒想到大夫人極為和顏悅色的拉著她說了一些家常里短,楚婉幽本來就是自這里長大,對大夫人說的那些事情也知道一些。
所以算得上是對答如流,楚婉幽心里那個小疑雲也越來越大起來,碧綠像是修煉過魔功的,大夫人沒事和她扯這些家常干什麼,唯一能夠得到的訊息就是她楚婉幽是這里長大的,對這里的事情基本知曉。
可這個對大夫人有什麼用?
抱著一頭霧水,楚婉幽與大夫人虛情假意的母女情深後,各自尋了一個借口打發了對方,回到了各自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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