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莫聲谷真心誠意地向景星道歉。看著眼前的景星,他滿是愧疚。他不應該還沒有弄清楚緣由就憑第一印象給別人下定義(莫小七假裝不經意地談起第一次見到景星的情形,從而知道了景星當時對付的男人是一個禍害了許多無辜姑娘的采花賊);不應該听信傳言,不了解別人就認為對方不好。所謂人雲亦雲,景星的事情給他好好地上了一堂課。
「??」景星疑惑地眨了眨眼楮,對于莫聲谷忽然變得和藹可親了,她一時間還真無法適應。
「沒什麼。」莫聲谷笑了笑,將這個話題遮掩過去。既然當事人都不介意了,他何須再提及。
「娘!」景雍開心地躥到兩人身旁坐下,「娘,我們去少林寺看屠獅大會好不好?」
「你怎麼知道屠獅大會的?」景星其實不想去少林寺,雖然屠獅大會的熱鬧很好看,但元軍挖了陷阱要消滅武林人士,雖然最後眾人都突圍了,但江湖豪杰死傷的數目不少。她不想兒子涉險。
「茶鋪里面的人都在討論屠獅大會的事情。」景雍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興奮,他將剛剛買到的包子和裝著茶水的水囊塞進莫聲谷的懷中,然後蹭在景星的身邊開始央求。
受不了兒子的撒嬌,景星之得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到了少林寺後你一步也不準離開我的身邊。」景星嚴肅地道。
想要看熱鬧的景小少年自然忙不迭地點頭,于是三個人改道往少林寺而去。景家母子是為了看熱鬧,莫聲谷則想著這麼大的事情,幾位師兄肯定會去,自己不如去少林寺等他們,然後再一同回武當。
三個人離開不久,又一行人經過景雍補充食物與飲用水的茶鋪,這一行人由一個相貌英俊風度過人的中年人領頭,他們所穿的衣服上繡著火焰圖騰,證明他們的身份,都是明教教眾。
「範遙,你還是這個樣子讓人看了順眼。你先前那副尊容,讓人看了做噩夢。」周顛大嗓門地說道。
範遙微微一笑,不想理這個不著調的家伙。
「你的人皮面具呢?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周顛早就從韋一笑那里听說範遙有一張人皮面具,制作得與真人皮一樣,範遙戴著它十幾年,從沒有被人看穿過。
「人皮面具只能使用一次,如今已經沒有用了,被我丟了。」其實人皮面具還好好地收藏在範遙的懷中,不過面具是她給自己的,自己才不會拿出來給這些個粗人把玩,以免弄壞了。範遙眼中閃過懷念的光芒,自從回到教內後,自己一直很忙碌,沒有時間出海去見她。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應該不回另嫁他人,畢竟她已經是自己事實上的妻子了。雖然當初趁她酒醉要了她很卑鄙,但自己不後悔,這樣子她才不會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嫁給別的男人。她是他的。等屠獅大會後,就向教主請幾個月的假,去桃花島看她吧!
「沒勁兒。」看不到感興趣的東西,周顛十分失望,喝了一大杯茶後說道,「楊逍那家伙怎麼還沒有到?」
說不得搖頭晃腦地道,「說不得,說不得!楊逍去接老婆了,有楊夫人在,速度肯定比我們這些粗人慢。」
「嫂夫人以前是峨嵋派的弟子吧,我還一直沒有見。」範遙想到好兄弟成親了,自己的美嬌娘還沒有抱到手,不由心更急了,很不得趕緊趕到少林寺,恨不得屠獅大會趕緊開完。
「等楊逍和他夫人到了你不就可以看到了?」周顛晃著腦袋東瞅西看,正好看到兩女一男三個身影,男子大約四十歲左右年紀,兩個女子分別是一個中年美婦和一個豆蔻少女,不是楊逍一家三口又是誰?
「說曹操曹操到。那不是來了嗎?」。
眾人隨著周顛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楊逍一家三口。
「大哥。」範遙與楊逍的關系宛如親兄弟,看到楊逍後,即刻迎了上去。
「兄弟,快來見過你的嫂子和佷女。」與自家兄弟重復,楊逍也很高興,急忙將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介紹給範遙。
「嫂子,你好!」範遙給紀曉芙作了個揖。
紀曉芙側身避開,接著楊不悔給範遙見禮,紀曉芙和女兒給五散人見禮。
一群人坐下後,紀曉芙又單獨地慎重地給範遙行了個蹲禮。
範遙急忙跳開,「嫂子,你這是做什麼?」
「兄弟,這禮你一定得受。」楊逍按著範遙的肩膀,讓他不能躲避,生生受了紀曉芙與楊不悔的大禮,「如果沒有你通知我曉芙的行蹤,我也不可能及時趕到,從滅絕的手下救回你嫂子和佷女?」
範遙疑惑,他什麼時候通知楊逍關于紀曉芙的下落了?他十多年來一直潛伏在汝陽王府,為了怕身份暴露,根本沒有與明教聯系。範遙皺了皺眉頭,想到一個可能,急忙問道,「大哥,是不是有人拿著我的逍遙右使的令牌通知你的?那人是不是一個年輕的女子,長相清秀,顴骨略高……」說著將丁敏君的外貌詳細描述了一遍。
紀曉芙原本側著耳朵安靜地听,忽然輕輕地咦了一聲,不過聲音太小,眾人的注意力全在範遙的描述上,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樣。
听了範遙的描述後,周顛當先笑出來,用猥瑣的口氣道,「我說範右使,你把人家姑娘描述得這麼詳細,難道你對人家姑娘有意思?」
「說不得,說不得。周顛啊,你看範右使都將自己的身份令牌給人家了,那姑娘說不得早就是範右使的紅顏知己了。」
「原來是相好啊,怪不得了!」周顛哈哈大笑,其他人也忍俊不禁,紛紛取笑範遙。
楊逍攀著範遙的肩膀笑道,「兄弟,有了心上人也不跟哥哥我說一聲,害我還一直想著多給你介紹幾個美女呢!我說兄弟,什麼時候和人家姑娘成親啊?」
範遙喜歡黛綺絲,黛綺絲卻另嫁他人,範遙失望難過,這件事在明教不是秘密,楊逍一直擔心自己兄弟因為黛綺絲頹喪不再涉足情愛,此時听說他已經有了心上人,自然高興萬分,巴不得他早日將人家姑娘娶進門。
範遙臉皮再厚,此時被眾人調笑也不免紅透了,他的膚色白皙,此時映襯著兩片紅霞,為其英俊的面容更添了幾分風采。
「此次屠獅大會過後,我便去接她。」
楊逍很開心,好兄弟終于找到幸福了,「兄弟,弟妹叫什麼名字啊?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她叫做景星,是東海桃花島的主人。」
「咦?」紀曉芙再次發出詫異地輕呼聲,不過此次聲音略微有點兒大,楊逍和範遙都听到了。
「曉芙,怎麼了?」楊逍關切地問道。
紀曉芙定了定神,問範遙,「範兄弟,你確信那位姑娘叫做景星嗎?」。
「她當年是這麼告訴我的……」範遙臉色一變,「難道她當年告訴我的是化名,不是真名?」神情不由一黯。
「曉芙,莫非你認得那位姑娘?」楊逍問道。
紀曉芙疑慮地點點頭,「听範兄弟的描述,那位姑娘很像我的師姐丁敏君。」
紀曉芙還有疑惑沒有說出來,她從滅絕師太口中知道峨嵋的開山祖師便是桃花島的傳人,很可能那女子真是丁敏君,而她一定有了奇遇。
「丁敏君?不就是那個自逐出門派的峨嵋女弟子嗎?這女人可真有種,我周顛欣賞她。」周顛大聲嚷嚷道。
以她的性格,這種事情肯定做得出。難道她真的不叫景星,而是丁敏君?範遙皺眉,恨不能立刻出海找到景星,親口向她詢問。
楊逍了解他的心情,按著他的肩膀道,「兄弟,正事要緊。」
範遙點點頭,表情陰郁。
彈指間屠獅大會的正日子端陽已到,眾多武林群豪紛紛來到少林寺中。少林寺前殿後殿、左廂右廂,到處都擠滿了各路英雄好漢。各路武林人物之中,有的與謝遜有仇,處心積慮的要殺之報仇雪恨;有的覬覦屠龍刀,痴心妄想奪得寶刀,成為武林至尊;有的是相互間有私人恩怨,要乘機作一了斷;大多數卻是為瞧熱鬧而來。少林寺中派出百余名知客僧接待,引著在寺中各處休息。
武當派到了俞蓮舟和殷梨亭兩人。此時兩人正在院中休息,忽然看到知客僧領著一個壯年男子進來,正是他們的小師弟莫聲谷。
「七弟,你這段時間去哪里了?也不給我們送個信回來,大家還以為你失蹤了。」殷梨亭看到一直擔心的師弟平安歸來,放心之余不免抱怨道。因為紀曉芙與楊逍的事情過早暴露,殷梨亭不會再像原著一樣同楊不悔扯上關系,他已經娶妻,妻子是某個武林世家的小姐,此時孩子已經五歲多了。
莫聲谷道,「六哥,如果不是我命大,遇到貴人救助,只怕你們再也見不到我了!」
「怎麼回事?」俞蓮舟和殷梨亭皆嚇了一跳,關心地問道。
莫聲谷嘆了口氣,「還不是青書這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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