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听出來了,看來大老爺是想跟自己做親呢。只是,怎麼是這個時候?
要知道,現在自己可是跟老太太、二太太不對付著呢,就算是大房根王夫人有意見,可也不會違逆老太太啊?再說了,上回大房二房鬧成那樣,大老爺最後在老太太的威勢下,都沒想著重修舊好,怎麼這會就不怕老太太了呢?
林靖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大老爺賈赦違逆老太太的意願,依她對大老爺的了解,必是看中了自己身上什麼,而這個什麼,已經大到了能讓他敢冒著老太太的怒火也要跟自己做親。
林靖沉吟起來,自己身上有什麼這麼吸引人的?功名?笑話,自己只是個小秀才,以後也不過是個小侍衛,要是大老爺看中這些,當初就不會悔婚了。
那麼,除了是名,就是利了。
林靖恍然明白了過來,不由冷笑,這大老爺怕是看著二太太吃獨食,心有不甘吧?哼哼,這大老爺哪里知道,二太太可是說不出的苦呢。
林靖想明白過來,再看看面前臉色尷尬的賈璉,不笑了出聲︰「璉二哥,你不好交差啊。」既然明白了賈赦的想頭,再想想剛才賈璉的說話,自然是了解賈璉的處境了,更是明白,賈璉為何會現在在自己這兒。
听得這話,賈璉就知道林靖是明白過來了,心里驚乍之余,也松了口氣,听林靖的口氣,是真的沒跟自己見外了。只是,這會兒賈璉臉上燒得慌。不過,人家已是明白,他也不忙著遮掩了,苦笑一下。道︰「為人子,有什麼法子。只是,林兄弟明白我就好。」
林靖點點頭,賈璉還算是看得清楚點兒的,並沒有幫著他老子來坑自己,反而說了不願意。如此,她也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了,「我是明白璉二哥的。嗯,這樣,你回去只說我不願就完事了。我身上還帶著孝呢。不能提婚事的。」
賈璉早知道林靖是不願意的,也早就想好了這樣去回大老爺,只是現在是由林靖親口說出來的還是不一樣的,因而又叫了幾聲好兄弟。
正事說完,賈璉也不好意思多留,說了幾句話就走了,不過,搬家那日的下手雜事,他還真要攬過去。林靖只不過說說罷了。她現在也算得上是奴僕眾多,還有幾個得力的管事,還沒什麼人情往來,能有什麼事情。這會兒也是虛應著。
等人走了,林靖略理了理手頭的事情,才出了書房,讓人把碧草給找來。
昨日寶玉歪纏。她並沒有去問王二丫的事情,只是讓碧草去找妹妹問明白,怎麼好好的。那位爺就想起了個「芝草」了。雖說,這事情是寶玉做得出的,林靖並不驚訝,可也得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碧草開始並不知道這事。昨日傍晚那會兒,妹妹回來後,她總覺得妹妹跟自己有些淡淡的,並沒像往日那麼纏人。迷路,受傷,這要擱在前些日子,這妹子該是會拉著自己哭訴當時的害怕,還會嬌氣地跟自己嚷嚷著疼,可昨日,妹妹只說乏了,要睡了,就堵住了自己的話頭。
後來,等寶二爺走了,大爺告訴她,寶二爺給妹妹起了個名,當場就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寶二爺怎麼能給別人的家奴取名字呢,而這兩人得發生什麼膩味的事情,才能讓一個爺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看到碧草這樣,林靖倒是不忍心了,拍了拍碧草,道︰「你也別這樣,寶玉這人的性子,我多少知道一些,就是有點兒不拘禮法,又是真心對女孩兒好的,可其實並不見得真會作出什麼不體面的事情來。」頂多是吃吃人嘴上的胭脂,襲人那樣的事情還是個案,不然,怎麼書中明著封他是第一/婬/人呢,這個「婬」,可指得是意/婬,乃後世網絡YY的鼻祖。
碧草听大爺這樣說可更是緊張了,只是不想大爺擔心自己,才強作鎮定。其實,她一夜沒睡好。清早起來服侍了大爺,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林靖一來不忍碧草如此,二來也是想知道這里面的事情,就打發她去照顧妹妹了。
碧草心急慌忙的回了自己屋子。碧草是有單獨的屋子的,不過這屋子雖放了她東西,也是她歇息的地方,可是她晚上並不安置在這兒,只是在大爺外屋守夜。
這會兒回了屋子,見王二丫已經起了,靠在炕邊做著針線,見自己進來,笑著叫了自己聲姐姐,語氣透著親熱,跟昨日那個淡淡的樣子又不一樣。
王二丫昨日是事出突然,回來見了姐姐,心里其實不忿著呢,只是還知道掩飾,才那麼淡淡的,經過一夜的長考,思量已定,這會兒就又撒嬌道︰「姐啊,我好疼啊。你昨兒個都沒哄我,也沒想著給我請大夫。我這兒難受。」說著,指了指心口。
碧草見妹妹又跟自己撒嬌,送了口氣,不由好笑的啐了她一口,「不過是扭了下腳脖子,又沒紅又沒腫的,還請大夫?你不怕人家笑掉大牙啊?」
一個有意賣嬌,一個真心疼愛,這兩姐妹,真是甜得發膩。說了會兒話,碧草就要檢查妹妹的傷處,其實,還真是如她所說,沒紅沒腫,不過是這個妹子養得太過嬌氣了。也難怪,碧草家家境轉好,父母是老實人,本就疼愛孩子,因往日里孩子跟著吃了不少苦,所以後來不免寵愛多了,而王二丫又是個會看眼色會討好的,看著像是寵不壞,就不免更愛了幾分,才養得如今這樣。
碧草看著妹妹的腳真真什麼,才松了口氣,「看看,我沒說錯吧。就你嬌貴,也不怕人笑話。」
「哪兒啊,昨兒可是腫的,我疼得動都動不了。虧得寶二爺正好路過那兒,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模回來呢。姐姐,你一點兒也不心疼我。」說著,王二丫就撅起了嘴。其實,這會兒這小姑娘還真有幾分生氣的,姐姐不把自己當回事,暗地里還算計自己,自己可是費了好大勁兒才在她跟前又說又笑得。現在,這姐姐還說這樣的話!
碧草哪里知道妹妹已經對自己有了成見了,這會兒听見她提到寶二爺,想著,正好,就問道︰「說到這個,我听說一件事情,說是寶二爺給你起了個名字?」
王二丫听到這個,也高興著呢,「是啊,如今,我叫芝草了,姐姐別二丫二丫的叫了。忒難听,你不知道別人听見,是怎麼沖我笑的。」
哪曉得,碧草臉面一板,「打住吧。你就叫個二丫,有什麼難听的?我問你,寶二爺怎麼就想著給你去名字了?你們,不,他做了什麼?」
王二丫听了前半句,怒火就吊了起來,看,果然是這個姐姐從中作梗,自己才一直沒得大爺的賜名,哼!真當自己傻子啊,這二丫怎麼不難听了?在听到後頭,心里就有點兒發虛,什麼叫做做了什麼?這一生氣又心虛,就忘了昨晚想的要籠絡住姐姐,最起碼面上籠絡住,自己才好借由她接近大爺的法子,就沖著碧草發起火來︰
「姐姐說的是個什麼話呢,什麼叫做他做了什麼?有你這樣糟蹋妹妹的嗎?二爺他只是好心,幫我過來找你了,怎麼就被你說成這樣了?你還是我親姐姐呢,你反而說這種話呢?倒是比外頭那些碎嘴婆子還不如!」
碧草也急了,「我只是問問你,到底怎麼回事,你急什麼?我哪兒糟蹋你了,我只問這個事情,你怎麼就跳了起來?」
王二丫也明白自己這是欲蓋彌彰了,只是這會兒氣勢不好弱了下去,恨恨地說道︰「寶二爺只是問我叫什麼,我說我叫王二丫,他嫌難听,就給了我個名字,如此而已。我哪知道人家爺們是怎麼想的?」
碧草還是不相信︰「給別人的奴僕起名字,這不合規矩!你倒是給我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一句話也不能漏。我不信,若真沒什麼事情,那位怎麼好好的就給你起名兒了?府里那麼多丫環呢,怎麼沒看他給別人的奴婢取名兒?」
這話,可真正戳到王二丫肺管子上了,那位確實沒做什麼,只不過看了幾眼,模了極模,而後自己又靠著他……
王二丫心中害怕,倒不是怕寶二爺跟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了,而是害怕一旦被人知道了,早晚就讓大爺听到。因為害怕,反而以生氣凶悍遮掩了,況現在,王二丫是對她大姐忌恨著呢。
所以這王二丫冷哼一聲,道︰「不合規矩?姐,你還來跟我說不合規矩?你自己不合規矩的事情,就做得少嗎?不過是來糊弄我這個傻妹子,虧我一心跟你要好!」
「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碧草不明白,這話,怎麼就說到這兒了,只是妹妹的話,還是讓她很難受,所以,這聲音,有些顫抖。
只是,這听在二丫聲音里,卻以為她害怕了,暗道自己原來還真是猜對了,就要先著拿捏她姐姐。
「大姐,這兩日,你身上不舒服吧?」(未完待續……)
PS︰謝謝cix1982童鞋、魚兒0428童鞋的粉票,謝謝Chieh-Ching的平安符,來,好茶抱抱~
好茶皮厚的問一聲,那啥,還有木?
好茶錯了,怎麼還沒讓林靖搬出去呢?努力努力,盡快盡快。不過,該灑的狗血,還是要灑的。于是,童鞋們,準備著,一大波一大波的狗血,即將襲來。嘿嘿,不比台風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