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沐夕早早的前往西都。
馬奔急馳,百花含露綻放,那顆不安跳動的心,如雨後春筍,迫切的鑽出濕泥。
到達西都時,街面上已有了些許行人,所以她拉著馬韁,走的很慢。四處張望,遠遠的看到了赤底潑金「瑞玉堂」這三個大字,沐夕玉面之上漾著抑不住的喜悅。
「駕,駕,駕……」街之上一輛馬車如箭速急馳,沐夕抬眼之際,望見一位小女孩張著小手,跑到了路中央,蹲在地上撿起竹編纏紅線小球,可直沖而來的馬車並未減速,沐夕朝馬車迅速跑去,一躍而上了馬車,奪過並急急勒住韁繩,頓時馬匹揚起前蹄,馬嘶震天。孩子的母親驚慌的抱起小女孩躲到了一旁。
藏青錦簾撩起,露出一稚女敕的小臉,明眸善徠,娥眉微蹙,櫻桃紅唇開啟,「怎麼停了?」聲音中盡顯不滿。
沐夕握著馬韁,站在馬夫身旁,垂眸望著簾內的寧沁柔道,「小姐的馬太過猖狂,險些撞到路上的孩童。」
簾中人聞言抬眸,娥眉蹙的更緊,「你是何人?竟如此大膽上本公主的馬車,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葛安趕他下車。」她是寧太師的掌上明珠,當今皇後寧涵兮的直系佷女,尊封為沁柔公主。
話落,馬夫葛安提掌砍向沐夕膝蓋處,沐夕腳步快速旋轉,然後回腳將葛安踹下了馬車。
沐夕看著躺在地上的葛安,唇角泛著淡淡的笑。可忽然之間,從她身側飛來一鞭,雖及時躲閃跳下了馬,可長鞭還是掃過了她的臉頰,沐夕只感到火辣辣的痛楚。
她望向馬車,看到寧沁柔一襲錦紅束腰托底羅裙,逆光而立在馬車之上,垂眸輕蔑的看著沐夕,「不知所謂。」
「你好不講道理,是你橫沖直撞在先,我幫你免去了一樁罪孽,你不感謝也就算了,居然還出此黑手。」沐夕捂著臉頰上的紅印憤憤不平。
「本公主喜歡,要你多管閑事?葛安上馬車,我們走。」寧沁柔嬌橫道。
沐夕上前欲言,寧沁柔揚起鞭子好不留情的抽了過來。沐夕即刻閃開,鞭子撲了空,在空中打了個悶響。
然後葛安上了馬車,駕車揚長而去。
沐夕望著揚起的塵土,滿腔憋屈,這麥都為何到處是些野蠻之人?看來此處不宜久留,還是快快找到瑞玉堂的掌櫃,問明情況趕快離開的好。
她稍稍拉出劍,錚亮的劍面映著她臉頰上刺目的紅痕,又仔細看了看,幸好沒有破皮,于是拿出一小瓷瓶,蘸了些許百花膏涂在紅痕處。然後牽著馬停在瑞玉堂門前。
腳步剛邁進門檻,就不自覺的頓了一下,面前是一玉石屏風,艷麗的牡丹花活靈活現,富麗堂皇,沐夕心下小小的退怯了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平了平衣衫,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