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也顧不得有泰川在,急忙打開牢房鏈鎖,幾步並到長君門前開鎖,此刻她只有一個想法,她絕不能讓他有事,她要帶他逃離這里。
她極力的想要穩住情緒,可拿著鎖鏈的手卻在微顫。但她的動作還是很迅捷,沒有半刻停留,在她走到他面前想要拉他走時,長君終于轉首看著她,輕言道,「逃,是最愚蠢的辦法。」
「可我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長君,不要再固執了。」
「我不會離開。」他眸中閃著不容動搖的堅定之色。
這時,獄中來了人,澹台靖昊看到兩個打開的牢門,眸色一犀,繼而望到站在長君身前的沐夕,他大步邁進牢房,怒言道,「辰沐夕,你在做什麼?」
然後一把抓住她的後領口,沐夕反手拉住靖昊的手腕反擊,可她根本沒有多余的體力打架,幾招之後,便被靖昊鉗制住脖子,按在了木欄上,沐夕雙手握著他強勁的手臂,仍不放棄的掙扎,無論如何,她都要帶他離開,她不懂什麼宏圖大志,不懂什麼天下蒼生,不懂什麼江山攝稷,她只要他,只要他好好的活著。
從小方窗投進來的光參差的打在她的手上,那本已結痂的傷口,因為她的掙扎又滲出了血跡,這一幕嚴重刺痛了靖昊的雙眼,他的手忽然失去了力氣,怔怔松開。
同時也刺痛了長君的雙眼,他的呼吸因看到她的掙扎而紊亂,那滿手的瘡痍,讓他幾乎窒息,他們居然對她動私刑。他握緊了拳,按壓下憤怒的情緒。
沐夕胸脯起伏的厲害,定定望著靖昊道,「不管將軍相信與否,屬下絕無說謊。」
他高估了她的承受能力,這3天來,他一直為很好的解決這件事情而奔波,只是皇上有令,不得任何人探望,所以他不便前來看她。可這倒好,她居然想逃獄,幸好他今晚來了,不然還未為她平反,她就變成了逃犯。
「辰沐夕,回你的牢房里去。」
「斬了敵將的首稽,卻成了罪犯,屬下不能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
「誰讓你死了?只要你老實待著,我保證絕不會讓你有事。」他拉著沐夕的衣領,將她丟進回了牢房,上了鎖後,望著泰川怔了片刻,頭也沒回道,「不許再胡來。」然後大步離開天牢,迎著夜風,駕馬疾馳,眉宇間夾雜著難言之隱,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次日,他站在朝堂之上,听著狄大人道,「皇上此事臣已查明,辰護衛確實是清白的,這一切皆因泰副將一念之差,而釀下欺君與誣告之罪。」
「一念之差?泰副將,就因你的嫉妒之心,而險些讓我朝的棟梁之才冤死,欺君之罪,罪不可恕。」
「皇上。」靖昊進言,「皇上息怒,是臣教導無方,而令泰川釀成大錯。但泰川對皇上絕對忠心耿耿,此次出征,他也是功不可沒,望皇上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