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雪的雙手緊緊握著長君冰冷的手掌,微微搖首,示意自己不想喝。
沐夕想到凌非的話,無奈之際,便將特制的**香放進了香爐里,此香無色無味,在無形中讓人昏昏欲睡,但劑量不能過多,否則會導致昏迷不醒,嚴重者會有生命威險。
子時已到,沐夕再次進房時,靖雪已經睡了過去,她連忙滅了檀香將窗扉稍稍打開了些許,散了散殘留的**香,然後到房外時刻都留意著窗子四周的情況,可子時已過,她仍沒有發現凌非的影蹤,不禁心急如焚,怕在耽擱下去長君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她心神不寧,怎麼也讓自己冷靜不下來,又一次推門進了房,滿心只想著長君。靜冷的夜下,他面無血色,仿佛只是白紙做的人兒,毫無生機,沐夕突然懷念起總是一副淡然的他,偶爾不可理喻冷酷的他,還有會抱著她耳鬢私磨的他。雖然也無感情,但至少他是活著的。
沐夕神傷時,卻突然發現一直躺在床畔的靖雪不見了,她方起疑,就被迅速閃到她背後的一抹身影捂上了嘴,沐夕掙扎著剛想反抗,便听到熟悉的聲音,「噓,沐夕,是我。」沐夕听出是凌非,安靜了下來,凌非才松開她,彼時,從房頂,門後皆出現身影走來。
除了辰易和穆倫,還有一位女子,但她蒙著面,看不清面容。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看到?」
「被你看到,我們還怎麼混啊。」凌非敲了她腦袋一下,辰易低聲提醒,「別鬧了,沐夕,你在外面好生守著,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千萬不能讓人進來,否則,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而且少主也會性命不保。」
「好,我這就出去。」沐夕看著那女子翻動床上的長君,無意間發現她腰際掛著一只玉蜻蜓,不由猜想,難道她就是傳聞中的玉蜻蜓?
「我會以兩聲鳥叫提醒你我們什麼時候離開。」辰易在沐夕正準備離開時補充道。
沐夕守在門外,那女子扶長君坐起,先將銀針疚在長君穴位上,然後用雙掌為他運功,扎針處開始有黑血滲出。
可能是長君中毒太深,那女子運功耗費了太多體力,額角細汗密布,突然吐出一口鮮血,但她仍堅持運功,不敢有絲毫松懈。
「白素,你怎麼樣?」凌非擔憂的問道,那叫白素的女子微微搖首,提起所有內力為長君運功。
凌非怔了片刻,二話沒有,直接爬到了床上,雙掌貼到白素身後為她運功,辰易見情況不容樂觀,低聲對穆倫道,「注意外面情況。」然後盤腿坐到長君對面,也加入了運功的行列。
但長君中毒太深,毒素並不能一次性清除,可也算暫時保住了性命,只是他仍處在昏迷狀態,誰也不可擔保一定能救活他,但大家都在盡力,盡一切有可能的力量來挽救他。
次日,夏太醫與各太醫再次來替長君看診,把了把他的脈像,不禁狐疑得眉頭緊鎖,然後遣另一個太醫為長君把脈,那太醫的反應與夏太醫一樣。
「太醫,究竟怎麼了?長君……」靖雪怕會是噩耗,不由提心吊膽。
「夫人,不知是否有人前來診治過?」夏太醫不解的問道。
「除了太醫,再無他人。」
「那就奇怪了,少卿體內的毒素不似昨日那般嚴重。」
「是不是夏太醫的藥起了作用?我讓月嬋按單子上所寫的熬得藥。」靖雪稍稍松了一口氣,總算是起了效果的。
「是有可能。」夏太醫與眾太醫商討了許久,又替長君針灸排毒,然後寫了份單子,交于靖雪,「既然藥起到了作用,下官便再加了幾味清毒的草藥,但這並不能保證少卿可以醒來,還請夫人要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