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看著長君,不動聲色的將夏太醫請到一旁道,「夏太醫,屬下倒想到另一種排毒的方法,或許對少卿會有幫助,不知可講否?」
「但說無妨。」
「屬下曾經听人說過,將多味藥材放入熱水中,讓中毒之人浸泡其中,可以有助于排毒。因為經過熱水燻蒸,人體的毛孔會張開,而藥草也會進入體內,與您的方法相結合,效果定會事半功倍。夏太醫認為如何?」
夏太醫沉默了片刻,贊同的點首,「以少卿現下的情況,可以姑且一試,盡量爭取希望。」
接下來,夏太醫便命人按單子抓藥,將藥熬好之後,便直接倒入盛有熱水的木桶之內,然後將昏迷不醒的長君放入木桶內浸泡。
整個殿內彌漫著濃重的藥草味,太醫們圍著長君,觀察他的情況,可效果並不是很大。
沐夕只記得以前听陌娘說過,可具體要怎麼做她也不是很清楚,她轉念想到長君曾經用內力幫自己止痛,然後靈光乍現,低聲對夏太醫道,「少卿這麼泡著,也不知要泡多久,太醫院事務繁忙,不如由屬下照看少卿,夏太醫與眾太醫先行回宮,以免耽擱公事。」
「辰副官考慮周全,那就有勞了。」夏太醫也不想在長君身上浪費太多精力,于是便攜眾太醫一起離開了馬場。
房內只剩靖雪與月嬋,沐夕想著靖雪是長君的夫人,而月嬋又是長君安排的人,應該不會對長君不利,便沒有太多顧慮。她默言點了長君幾處穴位,然後躍進木桶為他運功。
驚的靖雪想要上前阻止,卻被月嬋拉住勸道,「夫人放心,他是在幫姑爺。」靖雪孱弱的身子微微不穩,險些暈倒,月嬋將她扶到床邊輕聲道,「夫人還是休息一會兒吧,否則哪有精力照顧姑爺呢?再者,姑爺現在正在療傷,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這身子不爭氣,本是來照顧長君的,卻倒成了累贅。」靖雪倚著床靠,輕咳了幾聲,不免嘆息,但經不住疲憊的侵襲,便躺到了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而這一方的沐夕功力尚淺,還不到收功的時間,她的體力已經不支,一股逆流猛地上涌,迫她吐出鮮血,月嬋看出沐夕功力不夠,再繼續下去連她自己的性命也會不保,于是連忙上前扶她,一手在她背後為她運功,一方低語道,「停下來,否則連你也會喪命。」
沐夕又吐了一口血,緊鎖的眉間凝著堅定之色,如果她的命可以換他活下來,她倒甘願,所以她不顧月嬋在耳邊的告誡,繼續運功。
月嬋見勸她不下,提掌劈在她的頸部,沐夕一瞬間昏了過去,月嬋在沐夕倒下的那刻,點住長君的穴位,一路推按,昏迷的長君吐出一灘黑色的毒血,與沐夕的鮮血融于草藥水中,混合著草藥氣味,散發著難以形容的味道。
沐夕揉著脖子醒了過來,看到月嬋正要將長君抬出木桶,不由怒問道,「為何不讓我繼續救他?」
「你這樣急功近利,不僅救不了少主,反而會害死自己。」月嬋瞪了她一眼,對沐夕的做法雖不贊同,但看在她為救少主而罔顧自己性命的份上,也就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