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窗扉半掩,寧沁柔臨窗而坐,低眉認真的繡著手中的錦織。
這女工,她之前都是嗤之以鼻的,從瞧不上眼,可如今,她倒有些後悔了,不知何時才能繡出個像樣的鴛鴦來送給沐夕。
這時,沐夕從外面火急火燎的跑進了臥房,因為著急,也沒看到窗旁的寧沁柔,徑直的跑到床上翻找了一通,什麼也沒找到。
寧沁柔自沐夕一進來,便抬首望著沐夕,看到一直神色匆匆的沐夕在發現梳妝台上的杜鵑木簪時,眸光忽的閃亮,而後小心翼翼的放回衣襟收好,不禁暗暗神傷。
那杜鵑木簪,雖不是奇珍異寶,但沐夕卻緊張的仿佛丟了什麼重要的寶貝似的。寧沁柔心一下涼了,那木簪一定是澹台靖昊夫人送于她的,她曾听聞,沐夕因那個穆錦絲嫁進了將軍府,整日留戀萬花樓,一蹶不振,到現在他還留著她的信物,看來是余情未斷。
沐夕終是發現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寧沁柔,不由尷尬的怔了怔,想要解釋什麼,卻突然間不知要說些什麼,倒是寧沁柔先開了口,「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出來辦點事,順路回來看看你。」沐夕說話的空擋,小桂子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信封笑著道,「大人,向俊來信了。」
沐夕一听喜從中來,連忙接過信,拆開來看,然後對小桂子道,「這小子,果然沒讓我失望,這才短短幾月居然深得青竹派薛掌門喜愛,學上了青竹劍法。」
小桂子雖然不知道青竹派究竟有多厲害,但見沐夕這麼高興,就知道肯定是好事,便也跟著傻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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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內,墨舞盈盈欠身,「皇上金安。」
「免禮。來,讓朕看看,怎麼一臉的不高興,告訴朕,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妾身不敢,妾身本應隨先皇而去,如今留在這里,被太後發現,為皇上添了麻煩,妾身心里難受,請皇上恩準讓妾身陪葬了吧。」說著墨舞纏著雙肩,掩面低泣。
皇上幾步走到墨舞身前,攔著墨舞柔聲哄到,「朕的小美人,你這說的什麼話,你若陪葬了,可是會害苦了朕啊,你忍心離開朕嗎?」
「妾身不忍又如何?太後斷然是容不下妾身的。」
「朕乃是九五之尊,要留一個人又有何難?往後你就留在這養心殿,沒朕的允許,他們是不會將你在這里說出去的。」
「謝皇上不殺之恩。」
「怎麼謝朕呢?」皇上笑著將墨舞抱起,在龍榻之上糾纏了起來,可方親熱了一會兒,便听到左翊在門外喚道,「皇上,皇上,有緊急軍情。」
皇上沒有應左翊,沉浸在溫柔鄉內,幾番歡愉之後,才更衣讓左翊進來稟告。
原來是紐鷹國借新帝登基之際,以聖武增加貢賦之由突然起兵,而且進攻規模很大,幾乎是集結了紐鷹國全部兵力。
皇上拿著前線送來的公文,憤怒道,「這個紐鷹國也太言而無信了,降書都已經簽了,還敢公然挑釁,簡直不把我聖武放在眼里。」
「皇上,紐鷹國去年新帝登位之後,便著力擴招新軍,這次進攻怕是蓄謀已久。」
「那就打,將它整個紐鷹國都給打下來。」
「那這次出征,皇上可有人選?」
皇上思慮了片刻,問道,「澹台靖昊不正賦閑在家?那就讓他率軍出征,反正他也與紐鷹國交過手。」他說完,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又立即補充道,「還有,讓赫連長君繼續任副參軍,隨軍出征。你去擬詔書,朕要累了,明日再讓朕過目。」皇上就這麼草草的解決了兩國交戰之事,很快又躺回了龍榻,擁著美人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