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一路向南,打算在遙遠的南江落腳,路途勞頓,她明顯感到月復中的胎兒受到了影響,近日來總會隱隱最痛,因此不得不放慢了行程。
她撫著已凸起的月復部,面色不大好,準備找家客棧歇歇腳,可突然被路人撞了下,她瞥了那黑胡子男人一眼,下意識的去模錢袋,卻發現連同玉佩和發簪都不在了,于是連忙回首,看到那黑胡子男人鑽進了人群中,忙不迭的追了過去。
可街市人多,她追到半途便看不到他的身影,于是穿進小道,飛身上了房頂,可能是她的運動量過大,下月復傳來陣陣痛楚。
但她一心只想追回東西,便按著月復部,忍著痛楚,在房頂尋找那人的身影。終于在一處水塘旁發現了那個黑胡子男人。沐夕一躍而下,放輕了腳步跑到他的身後,一把握住他的肩膀,沉聲道,「把東西還給我。」
黑胡子男人猛地一驚,沒想到會被人追上,于是連把手里剛模來的錢袋舉到後面,「全……全給你。」
「不是這個,把玉佩和木簪還給我。」黑胡子男人一听沐夕這麼說,想到是一名女子,神情忽轉輕松,突然伸手想要抓住沐夕的手,想來個過肩摔,不過卻被沐夕快速躲開。
「姑娘,你認錯人了,我可沒見過什麼玉佩和木簪。」
「廢話少說,把東西還給我。」沐夕按著疼痛的小月復,臉色蒼蒼,額上不斷冒出冷汗。
黑胡子男人不打算與她理論,拔腿就跑。
沐夕見狀,正想追去,卻因為痛楚擴大,而邁不出腳步,她痛的直不起腰來,但一想到玉佩和木簪,便咬緊牙關,強忍著痛意緩緩抬起腳步。
可瞬間,那黑胡子男人從天而降,落到她的腳旁,隨後便傳來一溫潤的聲音,「把東西還給這位姑娘。」
沐夕疑惑的抬首,看到了不久前,曾對出手相救那對父女的少年,他握劍指著黑胡子男人道,「動作快點。」不過並不是那溫潤的聲音。
黑胡子男人很不情願的從衣襟里掏出灰色錦帶,顫顫舉起道,「姑娘,東西還你,還望饒小的一命。」
沐夕接過錦袋連忙打開,看到里面只有一些碎銀銅錢和玉佩,卻不見了木簪,她氣息虛弱的問道,「木簪呢,這里面的杜鵑木簪呢?」
「我見它不值錢,就扔進了水塘里……」沐夕沒待他說完,便轉身朝水塘艱難的走去,到了水塘邊緣,望到平靜的水面上,只有飄落的樹葉,也沒多想,便下了水塘,可經水的刺激,她的月復部猶如被人死死的往下拉,墜痛難耐,一瞬間,腦中一白,便失去了所有意識。
無盡的黑暗,沐夕緊抱著雙肩,縮于陰冷的角落,除了黑暗,她看不到任何東西,然後听到呼喚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沐夕,沐夕……」聲聲變換,聲聲穿透她的耳膜。
她捂著雙耳,不想再听,拒絕再听,可那些聲音卻越來越猖狂,越來越混雜,沐夕痛苦的喃喃,「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