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予感激著她沒像穿越劇里的女主角一樣捂著額頭再問一句「我是誰」,淺笑著說︰「這是醫院。」
言諾重新躺回去,定定地看著他又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你怎麼在這兒?」
沈成予沉著眉頭,他不喜歡一個問題回答兩遍,可還是耐著心思回答她,「不想被你們當做見死不救的大惡人。」
語罷,細細想想,卻有些牽強。
莫說他沒必要在她和溫流面前做好人,就說因為她一個發燒就守在了醫院一整晚,已經是說不過去。末了,自己都覺得別扭。
好在言諾似乎並沒有打算深究他的話,只是挪了個奇怪的位置閉著眼楮。
等了一會兒,就在沈成予決定要道別之時,門卻被人猛然推開。
那走進來的不是說要去買早餐的溫流,也不是要換藥的護士,竟是行色匆匆的陳卓。
陳卓推門而入,第一眼便看到側身而立的沈成予,原本緊張的神色忽的凝住,帶著幾分意外,怔了一下,眼神冷漠的掠過他直接走到言諾的床邊。
「丫頭,你沒事吧?」陳卓急急的問。
想是她一晚上沒有回家,溫流打了電話知會過去,卻沒想到讓陳卓著急成這個樣子。她抬抬眼皮子,有些無精打采道︰「沒事了,就是發燒,已經退了……」
陳卓的眉頭始終沒有松懈,听她那樣有氣無力,眸中更多幾分心疼。
「怎麼能暈倒在路邊呢?」陳卓邊說邊拿起床頭放著的診斷書看了起來。
言諾眼神瞥到沈成予,他仍站在病房中沒有動彈。
「陳叔……你能不能去幫我倒杯水,我有些渴……」她說。
陳卓深看她一眼,終于微笑的點頭。
「房間里有水,伸把手就好了,又何必把人支走。」沈成予望著陳卓消失在門外的背影,淡淡道。腳步已經移動,重坐回了椅子上。
言諾並沒有看他,絞著手指,沉默了三秒鐘,才開了口,「沈成予,昨天在路邊我對你說過的話……」
「你是說把戈雅送給我那話?」
「對……」她這才抬眼看他,「我不是說說而已,我是認真的!」
「你都已經把你父親的遺囑搬出來了,我怎麼敢說你是開玩笑的!」他的話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言諾抿了抿干澀的嘴唇說︰「我父親的遺產還沒有公布,所以我現在在戈雅什麼都不算,但是一旦公開,我也能擁有戈雅的一份,我用她做你的酬勞,這筆交易,你不虧。」
沈成予卻是勾起唇角,「可據我所知,你和你父母的關系並不好,你父親的遺產即便留給你,也不完全吧?」
言諾的眼角不自覺的跳動幾分。
她就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三次交涉,他果然沒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