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頭看躺在病床上面色如白紙的言諾,心里涌出的不安不知道是對她的擔心,還是為失去和他選擇的那家外企的合作機會而惋惜。
「怎麼燒成這樣才知道來醫院呀!」急診室的大夫是個看上去讓人肅怕的中年女人,模著言諾的腦袋臭著臉訓斥道。罵完手指靈活的將針頭扎進言諾手背上那細小的血管里。
血液一時間倒流著,站在一旁的溫流看著止不住的跺腳,「大夫,她沒事吧?」
那大夫瞥她一眼,「沒事兒!」
「那她怎麼還不醒?」這話卻是沈成予問的。
溫流和大夫齊刷刷看向他,前者神色有些意外,後者則是依舊冰冷不客氣。
「她身子虛,讓她睡會兒養養精神吧。」大夫說完便抬腳離去。
大概是看到那大夫並沒有厚此薄彼,溫流看向沈成予的眼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情緒,這邊看一眼言諾睡得並不安穩的容顏,終是無聲嘆了口氣。
「算你還有些良心,當時竟然沒有丟下我們就走!」溫流挑眉看著沈成予道。
急診室中床位排成一排,藥味濃重,過往人也多,他們夾在走道上時不時的要給出門的病人家屬讓位置。沈成予听溫流那樣說的時候,這邊正好有人路過,他邊讓著身子,邊挪到門前,才道︰「我去看看有沒有空的病房可以安排。」
話剛落下,人就已經不見了。
溫流沖著門口撇嘴,這人還真是讓人捉模不透。
沈成予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個護士幫忙換病房,兩個小護士倒不比那大夫冷淡,反倒熱情的有些過。溫流轉轉心思就知道了因果,索性放手讓她們來幫忙,這邊卻還是沒放過沈成予。
「你還沒說你怎麼這麼好心呢!」
沈成予看她一眼,沉沉道︰「我要是再一走了之,恐怕你們該恨我入骨了。」
他說「又」。溫流想,他倒是也知道自己先前做得過分了,這一下子,之前對他的怨氣竟然全部煙消雲散了.
第二天,天氣轉暖,花香帶著春日的氣息撲到窗前。言諾睡了一整晚,數夢纏身,發了一身汗,燒卻是全退了,只是疲倦的很,這一覺睡得竟一點也不想醒來。
終究還是抬了抬眼皮子。
「于是,美人計不成,改苦肉計?」
朦朧的雙眼還未徹底清晰,那沉若谷水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她睜了睜眼楮,待到適應了這清晨熱烈的光線之後,才發現了坐在床前穩如泰山的沈成予。
或許是太過驚訝,初醒的渾噩在這一瞬間一個激靈全跑沒了,剩下的只是錯愕加錯愕。
「你……你怎麼在這兒?」她問罷抬眼看了一眼四周,「這哪兒?」
-
詛咒不收藏的孩子沒肉吃~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