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鳶闔上眸子靜靜地躺在床榻間,面上浮著一層虛汗,臉色有些白。床榻的側邊默默地立著兩個侍女同剛才教訓清荷的那個管事。
「小姐!」清荷來到床邊,輕喚著。
管事見了來人不禁蹙了眉眼,怎麼又是這個不知規矩的丫頭?剛才明明放了她一馬,此時卻又來攪事兒!要知道王爺對床上的這位主子有多精貴!剛才在場的可是都瞧見了,親自為她梳洗不假人手不說,更衣時還遣走了所有人
王爺雖不常來這兒,但習性她還是知曉的。每次,不管哪位主子侍完寢,王爺都不夜宿,待合歡一過便匆匆離開,末了,只吩咐兩件事,一是沐浴,二是賜藥。而今兒的王爺是前所未見的,走的時候,除了對這位主子起居飲食等瑣事,事無巨細地交代之外,其余的只字未提。當她多嘴對王爺說,‘已備好甘泉!’時,王爺卻微微搖頭,笑說不用。
笑!是的,王爺笑了!
自打她當差以來,只要見到王爺的嘴角輕輕一挑,她就膽寒不已!那時,任誰都不敢對上王爺灼灼噬人的目光和唇邊危懾的陰冷。而如此溫柔的笑是從來沒有過,更是想都不敢想的
「沒規矩的丫頭!沒看見主子在休息嗎?」管事不敢高聲,低低地呵責道,小心翼翼地察著主子的神色。
淺鳶听見熟悉的聲音,緩緩張開了無神的眼,道,「清荷?」
「小姐,我在這里!嗚~~~」清荷一下子撲到了淺鳶的懷中,竟是哽咽出聲。
淺鳶撫著清荷的背脊,嘴角微微一揚,對著管事輕聲道,「我這妹妹定是一晚上沒見著我,擔了心思,讓嬤嬤見笑了!嬤嬤先帶著兩位姑娘下去休息吧!要不然,這丫頭又該沒臉子見人了!」
管事听聞,心下一暖,自知遇上了個好言語的主子,否則,當主子的何須顧慮下人的心思。而且,這位主子竟然同一個丫鬟以姐妹相稱——這真是不多的!
她幾番思量之下,對淺鳶的好感又多了幾分,稍稍交代了幾句王爺的囑咐,在命人把原本置在外廳方幾上的寒冰石抬進來之後,這才領著人離開了里屋。
在出門的時候,她還細心的拉上了門簾子。
里屋只剩下這情同姐妹的主僕二人。
淺鳶微顫著雙手,輕觸著清荷額間的一片青紫,心疼地問,「還痛嗎?」
「不!已經不痛了!小姐,你你怎麼樣了?」清荷的淚打濕了淺鳶的衣襟,她胡亂的抹了把臉,勉勉強強扯過一絲笑意想讓她心安。
淺鳶眼見清荷刻意佯裝成無事的模樣,心上一緊,竟是生疼生疼的,「沒事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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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見漲呀!不見漲!蒼天呀!大地呀!你們都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