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鳶一出屋門便犯了難,猶記得昨日王爺說過,此處遁了術藏,常人不能輕易進來,那出去呢?況且又是頭一次來這逸瀾郡,這雲中天究竟是什麼地方?該怎麼去
「清荷?」管事自側屋中出來,便見她立在屋外,似有什麼難事。也許是出于對淺鳶的好感,連帶著她身邊的人也沒了方才的厭惡。不就是個小丫頭片子?毛躁是毛躁了些,對主子的心倒是不壞的!
淺鳶听聞有人喚清荷,心下一凜,回眸間,卻見身側竟多了個人——是剛才的那個管事。
「見過嬤嬤!」淺鳶朝著管事盈盈一拜。清荷的聲音比較尖,加上特意拉長的尾音,卻有幾分想象。
「姑娘多禮了!都是主子身邊的人,無須見外!」管事見她施禮的樣子恭敬,心中又柔了幾分。
「要的!要的!我家小姐說我處事一向急躁,遠不如嬤嬤教導的那幾位姐姐辦事妥帖這府中的事以後還得勞煩嬤嬤多提點些!」淺鳶視著管事的眉眼,討好地輕笑著,額間卻已細微可見一絲冷汗,續道「我家小姐還說,似嬤嬤這般面慈心善,處事上心的人實則難遇自跟了王爺後,身邊還沒個主事的,要我問問嬤嬤肯不肯」
「主子高看老奴就是老奴的福氣,哪還有老奴肯不肯的道理!」管事听聞,心中大喜。這主子近身的差事,誰不想擔當?況且還是王爺如此寵溺的人兒,以後被王爺立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嬤嬤可算是應了我家小姐了!」淺鳶狀作欣喜的拉過她的手,「瞧我!還不知嬤嬤高姓?」
「姑娘說笑了,高姓不敢當,夫家姓方!」嬤嬤笑道。
「原是方嬤嬤」淺鳶應了聲,一副為難的模樣。
方嬤嬤瞧著她欲言又止,不解道,「姑娘可是有什麼難事?」
「嬤嬤不知,清荷本不是上京之人,是老老爺心慈救下了清荷。自此,清荷就一直伴著小姐,再未出過上京。據小姐說,老爺是從逸瀾郡把我帶回去的。我我想」清荷灼灼地盯著方嬤嬤,身子發著顫。
「噢?那你知道地方嗎?」方嬤嬤眸中閃過一絲憐憫,好心地問。
「是是雲中天!」淺鳶急急道,心要出來似得劇烈地跳著。
「雲中天?」方嬤嬤訝然出聲,「清荷你是不是記錯了?」
「怎麼了?方嬤嬤,有何不妥?」淺鳶心中一緊,眸子直視著她,想瞧出些端倪。
「雲中天是王爺名下的客棧,在逸瀾郡可是數一數二!怎會是」方嬤嬤看著清荷默默拭著淚,不忍多言,思量間,話鋒一轉,勸慰道,「許是你家原來住在附近也不為過,畢竟,雲中天也是百年老店了,王爺接手不過是前些年的事。清荷!听嬤嬤一句,哭多了傷身走!嬤嬤引你出苑。」
語畢,方嬤嬤幫著淺鳶逝去了淚,又在她遮面的絹帕上掩了一層黑紗,擋了眼,方才牽著她,朝著與院門相悖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