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宇曦走出了教室,心不在焉的走在走廊里。課前充滿陽光自信的腳步緩慢了許多。全然感覺不到,走廊里玩耍的學生喊「老師好」的聲音。澎湃的血液沖刺著大腦。整個身體,像炸開的煙花爆竹一樣將所有的所有都沉浸在慌亂和空白中。
「宇曦」鐘宇強在後面喊了一聲。見沒有反應,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了上去。拍了拍鐘宇曦的肩膀說「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呵呵!」鐘宇曦轉過頭,笑的無比的燦爛。
鐘宇強困惑的看著鐘宇曦,好奇的問「笑成這樣,你怎麼啦?」
鐘宇曦收住笑容,臉微微紅潤,愣怔了一下,不冷不熱的問「你是在叫我嗎?」
「你很莫名其妙」鐘宇強的目光在鐘宇曦臉上環視著,似乎在找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
鐘宇曦挑了挑眉,給他一個安靜的微笑「你不去當偵查員,簡直是埋沒了人才」
「你敢說,你沒問題?」鐘宇強加強了口吻。
「沒有」鐘宇曦漠視了他一眼,繼續走。
「不說?」
「你煩不煩」鐘宇曦不耐煩的說
「那就算了」鐘宇強無趣的加快了步子。
把鐘宇曦甩在了後面。
鐘宇曦有點納悶,這麼容易擺月兌那個「偵查員」但這也算是一種可以暗中值得慶幸的事情。他邁開腳步,朝辦公室繼續走,很快的又回到了被鐘宇強攪亂的冥想之中。
「張雨萌,呵,張雨萌,呵呵」鐘宇曦傻笑著。又突然皺起了眉頭,疑惑重重的想「雲橫秦嶺家何在?她沒有家嗎?她很悲傷嗎?那麼她臉上的傷是哪來的,看起來不像是摔得,像是被什麼東西抽的,是誰跟她有這麼深的仇恨?????」想著想著,他內心里浮現出一種憤激,「在這個和平的社會里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難道沒有人去管嗎?」一個一個問題困擾著自己。
鐘宇強剛走進辦公室,便听見劉瑞曦和董亞瓊打得火熱……
董亞瓊很抱歉的對劉瑞曦說「對不起,我們兩個對音樂一點不了解。所以這兩天你沒來,我們也沒能替你上課。」
「沒關系,董老師,一個星期四節課,應給很好補的」劉瑞曦笑了笑。
「你以後還是叫我亞瓊吧」。
「好啊」劉瑞曦還是笑著,低下頭去,在辦公桌上雜亂的教材中翻找了一陣,然後微蹙著眉頭,喃喃的說「怎麼沒有備課本呢?」她抬起頭來放大點聲音問「你們有沒有?」
「我們有,而且還有好幾本呢!怎麼?音樂課還要備課嗎?怎麼備?好像以前重來沒看見音樂老師備過課。我以為音樂不用備課,所以我就沒拿你那幾本,」鐘宇強插嘴說。
「那是你音樂老師備課的時候你沒看見。沒關系,我這就去拿。正好下節課沒有音樂課,應該能補上的」。
劉瑞曦說完起身向門外走。正巧被剛邁進門一只腳的鐘宇曦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鐘宇曦慌亂的連連道歉。
劉瑞曦抬起頭來,目光正對上鐘宇曦滿懷歉意的眼楮。這是自己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和男孩接觸。清秀俊雅,雙眼光華瑩潤。透出攝人心魂的光芒。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強有力的將自己陷了進去,瞬間就迷失了方向。
「真不好意思,對不起??????」忽然鐘宇曦停住了,詫異的發現劉瑞曦正睖睜著自己。
他馬上意識到自己一定是哪地方出了問題,很快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著,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得體的地方。稍稍松了一口氣,可是眼前這種局面,又讓自己感到尷尬。他試試量量的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劉瑞曦立刻回過神來,踉蹌的後退一步,臉一陣炙熱,壓低了聲音憋緊在喉嚨里幾個字「沒,沒有」,
鐘宇曦笑了笑從她身邊走過去,坐在椅子上。
劉瑞曦走出了辦公室。
鐘宇曦靜靜的坐在那里,紋絲不動的盯著點名冊發起呆來。「雲橫秦嶺家何在?她到底有什麼樣的故事呢?我是怎麼回事嗎?竟然說出下一句︰雪擁藍關馬不前。還好沒有說出︰知汝遠山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不管她了。他合上書本放在一邊,順便也合上點名冊,放在一邊,可是那個點名冊剛合上放在一邊,就驀地自行打開了。被自己用筆圈點著的「張雨萌」三個字出現在眼前。
鐘宇曦不覺莞爾。
思想又遷回到了張雨萌突然站起來的那個鏡頭中。
她木呆呆的樣子,柔弱卻動人,羞澀的臉有著朝霞班的紅潤。
「喂,」李文浩走到鐘宇強身邊,指了指鐘宇曦好奇的問「他這是怎麼啦?一會愁眉苦臉的,一會興高采烈的,就這進辦公室的這一會兒,他已經來回變換了好幾回表情了」
「不知道,上課前,還好好的,怎麼就這一節課的功夫,像著了魔一樣」鐘宇強全臉的迷茫,朝著李文浩攤平了手,毫無頭緒的說「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
「鈴——」鐘宇曦拿起教具站起身。椅子猛地向後一滑,「嗤啦」與地面發出赤耳的摩擦聲。
「宇曦」鐘宇曦剛要走,就被鐘宇強喊住了。
鐘宇強盯住他「這節課好像沒有你的課」。
「哦,是嗎?我忘了」鐘宇曦如夢初醒般,笑了笑,坐了回去。
鐘宇強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回見到鐘宇曦如此毛手毛腳,慌亂忘行的樣子,直覺告訴自己,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問題,可是自己想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問題有他解決不了的呢?
「你今天是怎麼啦?是不是被她把魂撞飛了?」鐘宇強斜坐過來,眼楮瞟了瞟對面劉瑞曦的座位,陰笑著,笑聲里仿佛還帶有一點點失落的色調「哎,她叫劉瑞曦哎。」故意把重音落在「曦」字上。
「叫曦的人多了,有什麼問題嗎?」鐘宇曦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看著鐘宇強說。
「唉,我早就說過嘛,你鐘宇曦是什麼人呢?絕不為美色所動心的正人君子,行了吧?」。鐘宇強翹著嘴,自討沒趣的坐了回去。「這天上掉餡餅,怎麼就掉到了他的懷里呢?太不公平了」。鐘宇強埋怨著,羨慕的看著鐘宇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