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馨逃也似地坐回到沙發上,風清揚挨著她坐下,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風清揚朝站在門邊的服務生招了招手,那個個頭不高、守在門邊的小伙子,早就把這一幕看在眼里,立馬佝著腰上前來。
風清揚指了指茶幾上已經空了的玻璃器皿,示意服務生倒酒。
面容清秀的服務生,麻利地啟開了紅酒的瓶塞,開始調酒。
透明的紅色液體緩緩地注入杯底,最後,他用鑷子夾進去一些亮晶晶的冰塊,爾後,給兩人一人斟了大半杯。
「來,妹子,喝點紅酒,養顏,壓驚!」風清揚說著遞給雨馨半杯。
這回,他沒有貼在她耳邊說話。
雨馨把杯子接過來,聞了聞,輕輕地踫了踫風清揚的杯子,並沒有去品嘗,也沒有做聲。這種場合,除非K歌,說話是很吃力的事情。
她保留著臉上那抹淡淡的微笑,只是這笑容,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絲兒的僵硬。
風清揚見雨馨舉杯子不下喉,疑惑地望著她。
「怎麼,怕我下毒?哈哈!」風清揚不等雨馨回答,競自顧自地飲下一大口。
紅酒,不是要慢慢品的麼?為了證明自己,連規矩都不要了。雨馨在心里輕笑了下。
來的時候,雨馨就帶著戒備的心理來,這酒也就喝得不利索。
跳舞的時候遇到那樣尷尬的一幕,雨馨連這酒也飲不下去了。
官場之人,逢場作戲罷了!
她嘴角開始彎起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
輕啜一小口,紅酒清爽入胃,從舌尖到兩側,到中間,再到舌根,仿佛有一條清冽的小溪緩緩而過,最後抵達心間。
這時候,心結被暖暖的打開,雨馨感覺這世界變得就像紅酒一樣清澈而又透明。
既來之,則安之,有風清揚在,她陳雨馨也不怕什麼。
「哥,要不咱倆合唱一首如何?」雨馨將嘴湊到了風清揚的耳邊大聲說。
「好,只是哥的歌唱得不是很好!」
「謙虛唄!」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風清揚一只手拿著話筒,一只手輕輕地攀著雨馨的肩膀,偶爾會將目光與她的對視。
在酒精的作用下,兩人唱得酣暢淋灕。
不知道什麼時候,舞池里的舞者停了下來,沙發上各自猜拳行令的人兒也停了下來,大家專心地望著他倆,如看一場表演,專心致志。
一曲《萍聚》下來,包房里破天荒地響地了 啪啪的掌聲,有的干脆拿起了鼓掌的拍子,一個勁地在茶幾上、沙發上上擊打著。
雨馨不好意思從風清揚的膀臂中掙出來,回到沙發上,端起自己未飲盡的紅酒,啜了一口,不敢再與風清揚的目光曖昧對視。
唱歌就是唱歌,作戲就是作戲,剛才的表演已經結束,現在就要恢復本來的自己。
風清揚依舊坐在了雨馨旁邊,順手用牙簽挑了一塊哈密瓜,舉給雨馨。
雨馨接過來,細細地品嘗著哈密瓜的味道,香甜爽口。
該回家了。
她拿出手機,看看時間,不早了,兩個未接電話,都是雲的。看來,又是月兌身的時候到了。出門之前,她交待過雲,到十點鐘就給雨馨打電話。這一招,真是屢試不爽。雨馨想起自己與雲的約定,在粉暗的燈光下,笑得陽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