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染盡何人指 救人

作者 ︰ 紫城淚

听香閣。

此時正值中午吃飯的高峰期,忙著夾菜喝酒的一層和二層的人們沒有人注意到身旁是否有人在瞬間路過。

「淵,一層和二層都沒有暗房。」如果真是听香樓抓的人,那麼安蘿一定是被關在了這棟樓里的某個房間里,不可能是明目張膽的放在外面,最有可能的就是暗房。但是照一樓二樓的情況來看,這是一家正正經經的酒樓。

「還有三層和四層,繼續去找找看吧。」兩人身形敏捷的在三樓每個房間里都轉了一圈。人的倒影印在普通雅間遮門的第二道竹制卷簾上,影子消失的速度快如湖水投石後迅速蕩開的水波,讓人誤以為是日光偶然間照進來的投影。

他們已經看了三樓的每一個房間了,沒有。現在只剩下四樓了。可是四樓的每一個雅間都是獨立出入的,每一個出入口至少有五名打手在守著,這意味著他和水芷漪要分頭行動。

「淵,你負責一到五,我負責六到十,我們分頭行動。」

「好,一個時辰後在這里會合。」就在水芷漪轉身去第六間到第十間的會議廳後,涼淵看向那一至五時,身影忽然就消失了。他需要為自己愛的女人去準備一樣東西,再不快點他就沒有時間了。與此同時,水芷漪正在盡心盡力的查看每一個房間。

第六間,是幾個年長的官員在談話,她不屑于偷听。第七間,是一群紈褲子弟在里面尋歡作樂,她留意看了一下,沒有安蘿。第八間,里面安靜的有些異常。忽然有男子發出了一聲低吼,水芷漪厚著臉皮看了一下,那個身段細長的女人不是安蘿。第九間也不是,就只有第十間了,還沒看到,就听見有年輕女子的叫聲,只是這聲音……。里面只有一男一女,听女子的聲音,不是安蘿。她可以走了,去看看涼淵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第十間會客廳里,鄭容顏正一臉享受的在男子身下承歡,一旁的臥榻上的衣衫被凌亂的撕碎在一旁。鄭容顏頭上的汗珠順著耳畔的明月向下低落,空氣里只有曖昧的聲音在低吟。正在鄭容顏盡情的尖叫之際,沈琛狠狠的貫穿了她的身體,在她耳邊冷冷的說道,「鄭容顏,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娶你。你,從今以後,只是一個破鞋。」什麼?!男子眼底厭惡像針一樣扎在前一刻還歡愉的女子心里,疼漫溢在四肢百骸里。如果鄭容顏知道愛上眼前的男人會讓她從此萬劫不復,她是否依然選擇這條路並堅定的走下去?

來到約定地點的水芷漪並沒有發現涼淵的身影,奇怪,淵不該比她先到的嗎?算了,自己再去找找看一到五的會議廳吧。水芷漪的裙角掠過倒地的打手,在她路過的窗外,听香閣的一處死胡同里,涼淵正負手背對著一群人。

暗巷里,逆向的光芒讓身後的人只能看到男子偉岸的背影。「將所有追殺水芷漪的人,全部殺掉。涼暮楓已經知道我沒死的消息,你們上交的假兵符也暴露了;現在把軍營里那些易容的將領們統統換掉,我們隨時準備為涼國換血。」

「是。屬下等人誓死效忠將軍!」涼淵身後那群跟隨他的將士們滿臉的敬畏,在他們眼里,涼淵才是那個有資格坐上王位的人。論軍功,是涼淵帶著他們守在邊疆,擊退他國的進犯;論品行,涼淵在對待軍人時的那份嚴厲和對他們親人的愛護,正是他們誓死追隨他的原因。有涼淵在,他們就在;兵符始終在他們手里,沒有誰能奪走它,連帶那一份軍人的榮耀。

在屬下人都退去後,一個青衣的小廝依然站在涼淵的身邊,主公要他辦的那件事出了點意外。

「怎麼?哪里不對勁嗎?」眼前的青衣小廝是他從王府就帶著的,和芷漪的那件事交給他去辦,才能安心。

「是這樣的……,」一陣耳語後,涼淵的神色越發的冷了起來,那群人,已經開始行動了嗎?不過,他不會放棄,絕不。

水芷漪從第五間往前找,忽然發現所謂的十間房其實不完全對。因為她透過簾幕看到的是被打通連在一起的第四間和第五間房。簾幕內是幾個看似頗有來頭的人,一個徐娘半老的女子像是那群瑟縮在一起的姑娘的頭,眼中虛假的笑意藏不住心中那份算計和狠厲。

「……那您看看這個怎麼樣?這可是今天剛到的貨,女敕著呢!」假笑的半老女子拍拍章,一個被剝的只剩一身單衣的女子被帶了出來。簾幕後水芷漪的那雙眼楮突然放大,那個女子,是安蘿!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水芷漪緊盯著在座的那些個人,其中一個著紫服的男子是半老女子討好的主要對象,那麼他就是買賣的主使?

「大哥,我看這貨不錯,你要是覺得沒什麼意思,兄弟們就收了她了。」紫服男子左邊的一個男子笑的輕佻,但紫服男子卻像什麼也沒听到一樣自顧自玩弄著手中的玉扳指,他在等獵物上鉤,他能微微察覺到那股怒氣。

見紫服男子左邊的那人走出座位要去踫昏迷在地上的安蘿,水芷漪忍不住還是出手了。

終于,還是忍不住嗎?紫服男子的眼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看著那破門而入的女子。水芷漪與紫服男子對視後,知他不簡單,但是她現在只要救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上一秒還想觸踫安蘿的男子,下一秒就被水芷漪踢了出去,她彎腰抱起了倒地的安蘿。安蘿的眉眼緊緊的閉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該死,他們最好不要對安蘿做了什麼,否則……。

「哪里來的野丫頭,敢在我甘姐這里撒潑……,」自稱甘姐的半老女子在看到紫服男子揚起的手後立即噤住了聲。有主子在地方,哪兒輪到她說話?

「你憑什麼帶走她?」紫服男子的聲音很好听,但內容卻讓水芷漪厭惡。

「那你憑什麼留下她?」她毫不客氣的反擊,他們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才弄到這些女孩子,難道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嗎?安蘿只是一個無辜的女孩,但她是她水芷漪的妹妹!她的人,別人未經同意休想染指!

聞言,紫服男子像是明白了,臉色一沉,看著他身旁的甘娘,「這個女孩是怎麼來的?不是說,都是家境貧寒自願賣身為奴的嗎?」

家境貧寒?自願賣身?他難道看不見這些個瑟瑟發抖圍成一圈的女子嗎?像被買賣的物品一樣被他們評頭論足,他以為他們是誰?可以這樣踐踏別人的尊嚴?這雪城也是王城,她就不信這個國家還沒有王法可言!

水芷漪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懷里的人卻開始微微動彈起來。安蘿的眼慢慢睜開,看到一個蒙面的女子正抱著她,這是怎麼回事?她只記得她在一個茶水鋪喝茶時忽然就被人打暈了,後面就都不記得了。

「安蘿,是我。」看著安蘿的疑惑,水芷漪解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安蘿熟悉的那張臉來;卻是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女子,美的不像這塵世間的人,即使是仙女也不該如此攝人心魂。紫服男子眼里的驚艷稍縱即逝,嘴角卻揚了起來。

「芷漪!」安蘿看清眼前的人後,變得驚喜萬分,她來救她的是嗎?快樂還沒持續下去,安蘿的心口忽的疼痛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水芷漪順手模到了安蘿的脈搏,糟了!是她來遲了,安蘿還是被人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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