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染盡何人指 皇室

作者 ︰ 紫城淚

精心照顧安蘿一整天的水芷漪靠著桌旁的燭火準備閉上眼休息一下,門卻被人輕輕推開了。

「回來了,今天去哪里待了一天,我讓人找遍了別院也沒發現你的人影。」涼淵聞言笑笑,轉身吩咐守門的幾個守衛下去休息,自己向坐在床邊的那人走去。

燈火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姿,一襲淡裝卻亮麗了來人的眼楮。水芷漪回過頭時,涼淵把月兌下的雪裘放到一旁的座椅上,走到了她的身邊。涼淵的手覆上床沿邊的那雙芊芊玉手,一種冰涼的觸覺像電擊一樣流遍了水芷漪全身。

「你去哪兒了?怎麼手這麼涼?」涼淵依舊是春風和煦的笑,同樣帶著冰涼的吻落在女子的發梢,眉間。燭火的溫暖漸漸將靠近彼此的兩人包住,在地面上投出悠長而和諧的影子。門外的人透過被忘記關掉的通風窗口看到了這一幕,黯然的轉身離去。

「芷漪,我想你抱抱我。」水芷漪不覺好笑,又帶著點女孩子的羞澀。

「說什麼傻話?」涼淵今天是怎麼了,安蘿還睡在床上呢。找人的時候就不見他人影,但是此刻淵臉上的渴望卻又不像是裝出來逗她玩的。

「芷漪,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但不是現在,你有耐心等上幾天嗎?」他的頭枕在她的肩上,分量壓的很輕,他怕她一不留神就發現了什麼。那些是被他藏起來的心事,她一直耿耿于懷的,他所瞞著她的事。

「傻瓜,這有什麼耐心不耐心的。我只要等著你把禮物送到我面前不就好了?」水芷漪笑的燦爛,把被涼淵枕著的肩膀收了回來。涼淵的手開始有些溫度了,水芷漪看著那雙被她握住的開始有些暖意的手,似乎他瞞著她的那些事也都可以不計較了。

「這個禮物,恐怕要你親自去看。」他可沒有說大話,芷漪,希望你會喜歡它。

「親自去看?那是……,」她正準備問清楚,躺在床上的人安靜的人兒開始動了起來。安蘿醒了?水芷漪松開了握著涼淵的手,忙著去扶起床的人,沒留意涼淵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

「淵,今天安蘿是從听香閣里被我救出來的。那個地方,表面光鮮,背地里卻有見不得人的勾當。」涼淵的神色被燭光掩著,人臉上的光線被打出模糊的光暈來。

「咳咳……,芷漪姐,我是不是被人弄到什麼地方去了?是你救了我?」安蘿剛醒過來,大病一場,現在身子還很弱。水芷漪扶住她,用軟枕頭給安蘿靠著背。她不知道今天下午來房間的人到底是誰,但是安蘿的毒確實是被那人解了,應該不是害安蘿的人。

「小蘿,現在什麼都不要想,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你要做的,就是把身體調養好,明白嗎?」安蘿有些費力的穩住身子,朝水芷漪點了點頭。是啊,連她自己也察覺到了。現在的這具身體太虛弱了,畢竟是大家閨秀,這古代從深閨里養出來的女子怕是都命不長吧。

「明白就好。淵,我去廚房準備點宵夜來,今晚大家都在,就吃一點吧。淵,要好好看著小蘿。」今天下午的事,她要找個時間再告訴涼淵。

「放心吧。」涼淵目送著端著藥碗的女子出門,那門被順手虛掩上。他轉過頭,看著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安蘿。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這個女孩是很單純沒錯,但是,她和那群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柳鎮的偶然相遇,在他眼里,沒那麼簡單。有人在背後為他和芷漪拉了一張巨大的網,他知道對手是誰,卻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好多了,謝謝。」看的出來,她現在連說話都有些吃力。涼淵一臉平和的看著她,「身體不舒服就多休息一下吧。」手,微微動了一下。

奇怪,我怎麼忽然覺得很困?好想睡覺。安蘿的眼皮慢慢的合上,燭火再次映照那張安靜的面龐。

涼國皇宮。

涼暮楓的臉色變得有幾分憔悴,連青色的胡渣都露了出來。一個人坐在高高的臥榻上,有一種絕世的孤寂。

「皇上,你都幾天沒吃東西了。臣妾特地讓人備了點酒菜,您就吃點兒吧。」尚妝鳳袍上往昔耀眼的金花在黯淡的地板上曳過,有幾分失色的味道。

兵符造假的事,她知道了;涼淵的舊部正在集結軍隊的事,她也知道。但她只是一個女人,通過玩弄權術,她讓朝中一半的大臣歸順于她。但是一旦涼淵攻破涼國,江山易主,那麼她和她月復中的胎兒又該如何是好?派出去追蹤水芷漪的人馬都撤回來了,涼暮楓的人馬也是一樣;現在她們身邊最缺的就是人。

涂滿紅色豆蔻的手依舊艷麗,尚妝打開御用的食盒,把食物酒菜一盤盤的擺放在涼暮楓的桌前。現在,她只是一個妻子。

「你要朕怎麼吃得下?都怪那該死的涼淵!」涼暮楓一想到那個人,就忍不住一身的怒火,剛欲發作,整個人卻從軟塌上滾了下來。他已經太久沒吃東西了,餓到頭昏眼花而不自知。

尚妝急忙扶起倒地的涼暮楓,大聲的呼喊殿外的人,「來人啊,快叫太醫,叫太醫過來!」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她不能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夫君倒下,看著這個她苦心經營的國家被他人奪去!

「皇上,你再堅持一下,太醫馬上就來了。」電石火光之間,一個念頭忽然涌上尚妝心頭,涼國,有救了。

又是一個清晨,冬天就要過去,春天也要來了吧。雪城位于高山的邊緣,春天即使到來也是溫暖而短暫的。但是萬物復蘇的景象多少還是令人有幾分期待。

中午,水芷漪和涼淵陪著沈琛一起用餐,安蘿在房里,飯菜有人送過去。

「等到春天來了,皇室的成員會舉辦一場狩獵。這山野的獵物多著呢。」席上,沈琛顯得極為熱情,向水芷漪和涼淵介紹了雪丘國的許多風土人情。水芷漪听的很入神,涼淵則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興趣。

「對了,雖然春天來了,大部分的冰雪都會消融進山川河流里。但是有一個地方的雪是不會化掉的。」沈琛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補充了一句。

「那是哪里?」水芷漪來到雪城也不過幾日,對這里的了解可以說是很少很少。听了沈琛的話,涼淵淡然的夾了菜放在水芷漪的碗里,「先吃飯吧,菜都快涼了。吃過飯我們再聊。」他怎麼沒發現芷漪什麼時候成了好奇寶寶?

「對,涼兄說的是,我們先吃飯吧。」沈琛看到涼淵給水芷漪夾菜,按捺下心中的不快,隨聲附和了一句。正當三人準備好好吃飯的時候,一群裝備精良的士兵忽然沖了進來。

這是?!沈琛站起了身,太子的親兵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那群衛兵拿出一張女子的畫像,那個人,是水芷漪!

「奉太子之命,捉拿忤逆皇室之人。畫中之人在此,有敢上前阻擋者,按同罪相處。」一個頭戴著盔甲的衛兵看起來像是這群人的頭目,在說完話後,就讓人把水芷漪團團圍住。

沈琛心驚,門主怎麼會和雪丘國的皇室有過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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