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啊,有個叫洛繁漪的,要小心點啊。」
「這個女人還真是看不出來啊,做工真好。哼,真是個狐媚子。」
….
這些天,關于蒂凡尼的傳言就是如此,如此爛俗,如此無奈,蒂凡尼有時就在想是不是該裝傻呢。
事實證明,她,蒂凡尼,還真的不是什麼裝傻的料。
場景一
「洛小姐,幫我看看這衣服好不好看?」某家官家小姐對著銅鏡賣弄騷姿,自己試衣服還不夠,還偏讓蒂凡尼看看。
「…其實蠻好看的。」蒂凡尼僵硬地回應道。
官家小姐瞥了蒂凡尼一眼,「哼,就知道你不會看衣服,真是的,浪費時間。」然後,蒂凡尼就目送那位小姐高傲的背影。
蒂凡尼不否認她很想回到以前,一槍解決她。
場景二
「洛小姐,你這般好看的人為什麼要選妃呢?」看似純真無比的小丫頭向蒂凡尼投向春水般的目光。
蒂凡尼手心里暗捏一把冷汗,「這是父親的意思。」
「哼,騙人,姐姐明明就是自己想來選妃的,姐姐真是不坦誠。」矯揉造作的樣子讓蒂凡尼覺得如履薄冰。
果然人怕出名豬怕壯。
此時,一杯茶水,一把琴,一個人。
蒂凡尼啐了口茶水,雖然茶味沁香,可是蒂凡尼還會很難咽下去,在以前,蒂凡尼只喜歡咖啡,淡淡的醇香,唇齒間留下那般口感,可惜,現在不喝茶就不行。北國听燕卿說,以茶為傲,身份越是高貴的人越愛茶,像洛繁漪的身份,就是眼前的紫筍茶。
中國有十大名茶,龍井、碧螺春、毛峰、瓜片、銀針、毛尖、猴魁、雲霧、蒙頂、紫筍茶。從洛燕卿那里所知曉的,蒂凡尼仔細推算一番,如果說天子是龍井的話,那麼這般算法,為何洛宰相的身價如此之低?這還是個耐人尋味的問題。
紫筍茶葉底細女敕,淡綠明亮的湯色里綠翠的芽葉曼妙的身姿,而紫筍茶葉外形細女敕緊結,鮮醇的味可以滋潤嘴唇,但是,蒂凡尼只愛咖啡,如今喝紫筍茶已是最大的讓步。記得剛穿越來的時候,蒂凡尼一口茶水噴在桌上,當時的狼狽樣還讓一群下人笑了好久。
手里握著瓷茶杯,細細的暖意從瓷中流入指尖,蒂凡尼輕輕吹口氣,微微抿了口,嘴里彌漫著紫筍茶的鮮醇,其實,喝茶也是件美事。
蒂凡尼瞄瞄桌上的琴,古色古香的構架,細致的雕花,玉手慢慢在弦上練起基本功,托,勾,說實話,蒂凡尼在這方面上的天賦真的算得上不堪入目,雲歌教了她半天,蒂凡尼還是只是稍微會點基本功,也許是來世握槍多了,自己根本連手怎麼擺都不知道。
練了許久,蒂凡尼只覺得指尖一陣陣酸痛,「呼,還真是累。」蒂凡尼扶了扶腰,原本看雲歌彈古箏如雲流水,她一彈,便是天花亂墜。揉揉酸麻的腰,再用冷水浸泡自己發燙的手指,蒂凡尼大感心有余而力不足。
「呵,想不到向來好動的姐姐也會學彈琴。」洛燕卿從外面進來,看到自家姐姐這般努力練琴,不禁打趣道。
蒂凡尼無力擺擺手,「只是閑來無事罷了,想不到這古箏還真是難學。」
「噗…姐姐萬事開頭難,姐姐莫要灰了心。夸父追日也不是堅持不懈嗎?」洛燕卿開始努力開導帝凡尼。
「等我追到日,月亮估計也出來了。」蒂凡尼不滿地嘟囔道,話說雲歌出去辦事,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教我彈琴?
太子殿
這里是皇宮里面的女人夢寐以求的聖地,裊裊輕煙,屋里滿是沉香,夜默木然地翻閱著選妃冊中的名字,今年似乎比往年都要多。當夜默看到一個名字的是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顏絜溪。夜默緊緊鎖著眉頭,顏絜溪,雖說他只見過一次顏絜溪,但是顏絜溪絕美的容貌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不過,再美的女人在這個宮里也不過是一個棋子,每個人在這里都在勾心斗角,每個人都只是為了生存,每個人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有血腥。
「皇後娘娘駕到。」門外是太監尖細的叫喊聲。
夜默淡然走出門外,對著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行禮。
「皇兒最近可安好?」波瀾不驚的聲音就是沉睡多年的冰蓮,關心的感覺黯然無存。
夜默皮笑肉不笑地一句︰「皇兒,一切安好,多謝母後的關心。」
「呵呵,皇兒這話就是見外了,天下的母親都愛自己的孩子,皇兒的話還真是疏遠,起來吧。我們進屋說話。」
夜默抬眼看看皇後平靜的臉,微微點頭,站起來扶著那雙尊貴的手,走向屋內。夜默不否認他很恨皇後,其實,他和凌煙都不是皇後的孩子。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母後到底死在誰的手里,鳳來儀,我早晚有一天會讓你明白逝去至親的滋味,
夜默藍色的眼楮里面滿是肅穆,鳳來儀和夜默面對面,無話可說。
鳳來儀優雅地撫了撫秀發,「皇兒,母後撫養你那麼多年,你難道還不能和母後多說幾句話?」鳳眼瞄了瞄夜默手中的選妃冊,「喲,皇兒不是不喜歡立妃嗎?莫非皇兒想通了?」說罷,便用寬大的華袖遮住嘴,但是無論無何,夜默也不會忘記,鳳來儀,她其實是在掩蓋她的嘲笑。
夜默淡淡一笑,「讓母後見笑了,皇兒以後會注意和您多說話的。現在恕兒臣有公務在身,還請母後走好,鳳體安康。」
鳳來儀點點頭,「也罷,別打擾到皇兒。來人,本宮要走了,還不來迎駕?」
夜默背對著鳳來儀,緊握著拳頭,可惡,這個女人還不忘自己尊貴的身份,母後,你看著,默兒總有一天會讓這個女人來陰間向您贖罪。
鳳來儀在走前,嘴角的嘲諷不言而喻,可憐的孩子,希望你別像你的母後那樣愚蠢,你的大哥可是我的骨肉,就算你是太子,我鳳來儀也會剝去你的頭餃,夜默,你最好別讓我捉住把柄,哼。
苗疆
「你要找人?雲歌大人?」白發蒼蒼的蠱婆恭敬地臉上寫滿驚訝,「雲歌大人,您回來難道是說找到了雲蓮大人的孩子?」
雲歌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婆婆,也許找到了,但是目前我還不確定。」
蠱婆皺巴巴的臉綻開笑意,「沒事沒事,呵呵,雲歌大人,現在這樣至少說明還是有希望的。」蠱婆望向苗疆美景,綠意盎然,這個聖地要是以後被北國所滅,以後他們該去哪里呢。
「婆婆,你放心,我會找到雲蓮大人的孩子,這樣我們就可以找到當年皇帝的契,就可以…有理由讓夜辰放棄攻打苗疆。」雲歌目光如炬,堅定的語氣刻不容緩。
蠱婆憂傷地握住雲歌的手,「雲歌大人,我知道你對苗疆的愛,但是雲歌大人,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嗎?多年來,我就在想雲歌大人的日子過得如何,是否有苦難,是否安康。」蠱婆神傷,「雲歌大人,你是我們的希望,但是蠱婆希望你能遇到個心愛之人。我這個老婆子還知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雲蓮大人的孩子呢。」
雲歌有些不悅,「婆婆,別這麼說,蠱婆的壽命可達百歲,您肯定會看到雲蓮大人的孩子。」
「呵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雲歌大人的妻子,上次來的時候你還帶著個姑娘呢,那姑娘還真是漂亮,我蠱婆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
雲歌隨意笑笑,「那是我的手下,顏絜溪。」
「哦。」蠱婆隨後小聲一句︰「真可惜。」
軒轅府
「最近怎麼不見爺?」家丁之間議論紛紛。
「听說洛燕卿去選妃之後,爺就沒怎麼好好吃飯。」
「我好像听誰說什麼,有人說爺去皇宮了。」
「真的假的?你確定,看不出來爺的膽子還真是大。」
正當這些人說的正起勁,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們還真閑啊,管人都管到爺身上來了。」
家丁丫鬟一看,正是一臉邪笑的軒轅。
「爺,我們不敢啊。」
軒轅握著拳頭,臉上的不滿無疑讓家丁大感不妙,「听好了,以後誰在爺後面說這些東西,家丁扣俸祿,丫鬟扣米糧,清楚了沒有?!」
「是是是。」一群下人小雞啄米式的點頭。
軒轅無奈地搖搖頭,什麼時候這些下人可以給他太平些,難道說他不夠威嚴?天,難道就得像個天王老子似的,這群人才不會亂嚼舌根?
房內
軒轅一口口喝著悶酒,自從上次砸了幾個酒罐,老板就不肯賣酒了。現在軒轅只好喝喝不烈的米酒,米酒又稱醴,甘甜醇香,飲之可以活絡脛骨,驅寒氣,但是米酒極易吸收,而且後勁很大。
很好玩的是,軒轅喝了一罐的米酒。結果….
「唔…頭好暈,該死,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了。」軒轅痛苦地捂著腦袋,在床上開始打「軒轅氏太極」,「該死的,真是難過。」
吐了半宿,折騰了一宿,軒轅只覺得自己都快虛月兌了,「木犀花下死,做鬼也活該。」自嘲笑笑,便拖著虛弱的身子來到床上。
酒,即是毒藥,也是良藥。只是少了個替我暖觴的人,不知道何時那個如夢般美妙的佳人,是否會心疼此時的我呢?也許我就是可憐蟲,就靠著憐憫過日子。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那人會明白嗎?
P.S.木犀花是桂花的別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