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听到?我叫你掌嘴。」紀無殤湊上前來,仿佛是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紀美媛更加驚愕,兩眼看著紀無殤,「大姐,你說,你說……」
「掌嘴!」紀無殤蹙眉冷道,「你不是讓我不要告訴給爹爹听嗎?怎麼,你那會兒說出去的話已經成了潑出去的水了,還想著要收回來?掌嘴是小小的懲罰,你不覺得嗎?」
紀美媛臉上煞白,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懲罰自己!自己一定會討回來的!
紀美媛慢慢抬起手,但說什麼,自己都不想扇自己耳光!哪里有一個官家小姐親自扇自己耳光的?
「自願點,別讓人感覺我在欺負你。話說,我有欺負你嗎?美媛?」紀無殤臉上無辜地看著她,然後又轉頭,看著紀茵雪,「四妹,你說,說錯話應不應該掌嘴自我懲罰?」
「應該。」紀茵雪心中有怨氣,自然不會對這個庶姐有任何的憐心。
「你!」紀美媛頓時氣絕。
「我沒有逼你,四妹可是在場的看著的。你自己請便。」紀無殤冷眸掃了紀美媛一眼,然後便又撩起那窗簾看到外面去。
紀美媛臉上紅紅綠綠變換了無數次,眼看著紀將軍府就要到了,最終還是狠下心來,舉起右手,仿佛是行刑一般,往自己的臉上扇去,可是又怕痛怕會紅腫,到了臉上,卻只是輕輕模了一下自己的臉。
「我沒叫你模臉。」紀無殤此時放下簾子回頭,看著紀美媛,「模臉干什麼?你的臉很漂亮是吧?」
「不是。」紀美媛忍氣吞聲,狠了狠心,心中下了決定,便掄起右手朝著自己的嘴巴扇過去,「啪」一聲脆響,頓時紀美媛半張臉都要紅腫起來。紀美媛立即疼得眼淚汪汪。
「別哭,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欺負你了。二妹,進了府里,你可知道怎麼說怎麼做?」紀無殤微笑著。
紀美媛心中把紀無殤恨得咬牙,但,卻又不敢發作,「是我不小心方才在馬車開動的時候摔了一跤,磕了面門。」
「往後小心一些,來,讓大姐瞧瞧怎麼樣。」
紀美媛一听,頓時恨不得上前就要殺了紀無殤,可是,紀無殤卻冷眼看著她,在警告著她,最好將此事大事化小……
「大姐不必操心了,過些日子便會好。」紀美媛冷道,便別過臉去。
紀茵雪拉了拉紀無殤的手臂,「大姐,這樣……」
「你可以關心一下。」紀無殤回頭笑著道。
紀茵雪一听,也沉默了,關心,自己不會的!這樣的庶姐,不值得讓自己關心!她怎麼對待自己的,自己可是一清二楚!
紀無殤不說話,而紀美援也只能是在一邊獨自哀憐。她的心中卻是對紀無殤紀茵雪恨之入骨。
到了將軍府,果然,三人一前一後地都進了府里,迎面走來的正是紀天逵,紀天逵看著三姐妹,就上來喊了紀無殤,「大妹,怎麼這麼早就回來?」
「天色也不早了,大哥,你這成親的事兒辦得差不多了吧!恭喜大哥呢!」
「哪里哪里。」紀天逵憨厚的樣子此時有點可愛,「對了,宴會上可發生有什麼事情?我可是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听說了你們的事情呢!」
紀無殤臉上微微紅了紅,但,心中卻有一分的擔憂,道,「那些都是市井之人談笑的,大哥可千萬別听進耳朵中去,要不然,可真是笑話無殤了。」
「瞧你說的,現在整個皇城都在傳,你那兩幅畫呢!一幅,給風吹走了,一幅,倒是進了那南世子的懷里。」紀天逵冥思,「沒想到,听那些人說,南世子武功深不可測,手中金絲出神入化,殺人奪命盡在一世之間啊!」
「大哥,你可是把別人都當成什麼了?什麼殺人奪命盡在一絲之間?我可就沒看到有什麼人被他殺了。」紀無殤打趣道,「道不如我爹爹和大哥,疆場之上誰人不認識爹爹和大哥!」
「就你這嘴巴利!」紀天逵笑著,將目光挪後,這時候卻看到紀無殤背後的紀美援,那半張臉都紅腫了起來,頓時就驚訝道,「二妹,怎麼回事?半張臉都紅腫了?」
紀無殤和紀茵雪也是看著紀美援,臉上都是擔心。紀美援眼楮瞄了她們兩人,哭出聲來,「是我不小心,馬車里有一段的顛簸路,我一不小心就磕在地上了,唉,還好,大姐說了,是腫了而已,並無大礙。」
「唉,都是我這個做大姐的沒有照顧好兩位妹妹,是我不好。」紀無殤臉上微微有些哀傷,埋怨著自己。
紀天逵看著,「大妹不用自責,來,二妹,我看看……嗯,我看著應該傷得不是很重,很快就會好。」說著,就看著紀美援道,「今晚的晚宴你就不要出席了,皇城賞燈也不用去。讓大夫好好看看吧!」
紀美援一听,頓時驚愕,自己怎麼沒想到,今晚可是有府上的晚宴!那是紀定北請了不少的同僚一起喝酒用膳,那些人肯定會是帶上一些富家公子的,而且,今晚的皇城賞燈……自己的臉上紅腫了當然是不能出席了……如果自己是能夠想到這個晚宴和賞燈會,說什麼自己都要搏一搏,出席游玩這些重要!
紀美援怒氣上升看著紀無殤,眼中疑問,是不是她紀無殤早就知道這些事情,好讓自己打了自己,而不能出席?
「什麼晚宴?哥,怎麼我們不知道?」紀無殤卻是疑問道。
紀茵雪也問,「賞燈會我們都要去麼?這大晚上的,恐怕不安全,爹爹可放心我們出去玩?」
「這眾家的女子都出去玩,沒理由爹爹會下命令讓你們都不去。這是傳統的盛會,爹爹怎麼會不然你們出去呢?大哥也會跟著一同出去的,放心,大哥會保護你們。」紀天逵認真道。
「嗯。」紀無殤點頭,最怕的是在燈會上會發生些什麼事情來,轉頭,對著紀美援就笑道,「如此,就讓二妹好生地在府上休息,讓大夫看了,吃了一些藥,定然好得快。」
「是!」紀美援咬牙說道。
夜色很快就沉下來,紀將軍府華燈初上,而那些丫鬟下人的都在院中準備好酒席,在中央大廳中,擺了許多的酒席,讓人都以為這是做什麼喜事呢!
陸續地有了客人前來,大廳當中紀定北和南宮姨娘兩人都穿的富貴,在大廳中間招呼著那些客人。南宮姨娘低頭看著身邊的紀定北,此時紀定北雖然是人到中年,可是,卻依然是高大精神爍礫,整個人絲毫不減沙場大將軍威嚴。
北夫人在北苑還沒有醒來,府上後院的大小事務都交到南宮姨娘手中打理。元老夫人自然養心,加上之前的病情還未完全好轉,便在靜園中修養,因此不會出現在這樣的晚宴當中。
「夫君,怎麼請了這麼多人?」南宮姨娘看著越來越多的人都到了這邊來,蹙眉問道。請這麼多人來,自己還真是不知道紀定北的用意。
「還不是為了幾個閨女麼?」紀定北微微皺眉,「就當是樂一樂罷了!人不會太多,就幾個知心的。」
南宮姨娘听著,掃眼看過去,卻看到的都是人頭。
還說不多人。南宮姨娘心中嘀咕著,皺眉輕咳了幾聲。
頓時,紀定北就皺眉道,「說了讓你不要幫忙,這會又要犯病,你且到一邊休息。」
「無礙。」南宮姨娘仿佛是好了許多一般,「看著夫君這般勞累,我理應要幫忙一下。」
「辛苦你了。」紀定北點點頭,愛憐地看著南宮姨娘。
「不辛苦。」南宮姨娘說著,笑了笑。
不少片刻,紀定北突然轉過頭來,問道,「幾個閨女可都回府了?」
「嗯。回府了。」南宮姨娘點頭,「剛剛薛總管過來說了,都平安回府,只是,二小姐一不小心,自己磕了臉,紅腫了,但已經讓大夫看了,而且敷了藥,已無大礙。只怕是不能到這晚宴來,還有,那賞燈會也不能去。」
紀定北皺眉,「怎麼這般的不小心。」
「唉,都是我這個做姨娘的不夠好,沒能讓下人照顧著點。」說罷,南宮姨娘自己埋怨著自己來。
「瞧你說的,你已經做得夠好了。」紀定北輕輕往南宮姨娘額上一吻。南宮姨娘整個人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的感覺幸福。
稍後,又是招呼著另外一邊的人。
紀無殤此時正在梳妝台前由珠兒幫忙梳著頭發,那長長的墨發讓珠兒不禁贊嘆,「小姐,你說這頭發怎麼會這麼漂亮,讓人看了都喜歡。」
「我也不知道。」紀無殤看她幫忙著梳頭,便拉了櫃子,從里面拿出那小盒子來,搖了搖,里面有東西在響。
「小姐,里面是什麼東西?」珠兒听著,好奇地問道。
「什麼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麼人。」紀無殤淡淡道,「你快快梳好,換了衣裳可要出去晚宴。」說著,又將那盒子鎖好了。
「你說,怎麼老爺會突然讓這麼多人來啊?」珠兒笑著問,「可不是為了大小姐的婚事吧?」
「就你這小蹄子也敢管起我的事來?」紀無殤回頭,看著她笑罵道。
「奴婢可不敢!」珠兒低眉,「不過,我看八成也是為了這事兒!」
「你說,如果沒讓你見過一個男人的面,就讓你嫁過去,你可願意?」紀無殤突然問道。
「這,小姐,這怎麼來說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就定下來了,老爺夫人小姐就是珠兒的天,珠兒哪有自己說了算?」珠兒微微皺眉,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減慢。
「是啊!」紀無殤嘆了一句,雖然說自己是個嫡女,可是自己也不一樣的是爹爹阿母說了算麼?這今晚的晚宴,大多數的都和自己的婚事有關了吧!
總是要嫁人的。
紀無殤皺眉。
梳好頭之後,紀無殤帶了珠兒線兒兩人便一同到了大廳中吃晚宴。這眾人的都將目光放在紀無殤身上,紀無殤只能是硬著頭皮,向著眾位叔叔伯伯嫂嫂嬸嬸的行禮。紀茵雪和紀舞夏、紀武思、紀天逵都已經在場。
秦姨娘、謝姨娘都在一桌上用膳不說話。
秦姨娘已經是大月復便便地,此時第一次才正面看著紀無殤,紀無殤感覺那目光,便掃了過去,見一名美少婦挺著大肚子和南宮姨娘、謝姨娘一起坐了。
兩眼交織相踫的那一刻,紀無殤就感覺,這女人仿佛是在什麼時候認識過,是前世還是今生,自己不知道。
秦姨娘心中也感覺奇怪,好像這是似曾相識,但,卻又想不起來。
紀無殤向紀定北、南宮姨娘等人行了禮,便坐在一邊用膳。
在場的有不少的高官,什麼吏部尚書、將軍、刑部、大學士、刺史等等,還有隨行的倒是有一些年輕的公子哥們少爺的,高矮肥胖都有,紀無殤沒有心思去了解。
只是,自己的心隱隱的好像感覺有什麼異樣。
紀定北已經是和一些官員在聊,瞥了一眼紀無殤,看到她漫不經心的樣子,只顧著自己吃飯,便輕輕踫了踫在一邊的南宮姨娘。
南宮姨娘看到立即點頭,然後便尋了借口,辭了這桌,到一邊走著去了。原本自己就不想著要到紀無殤那邊去,可是,如果是想著要往後坐上夫人的位子,自己可是要對那些小姐少爺的要上心。北夫人如此多病,恐怕是命不會多久,白姨娘現在不得寵,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扶正為夫人!南宮姨娘心中打著算盤,堆了一臉的笑容到了紀無殤面前。
「無殤,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南宮姨娘笑著問道。
「姨娘。」紀無殤看著南宮姨娘,心中稍稍有些不悅,心里道,阿母身體雖然不是很舒服,可現在,憑什麼她穿的衣服都和做夫人的一個層次了!她只不過是個妾而已!
「老爺讓我問你,是不是心中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不妨說出來給姨娘听听。」南宮姨娘可是心里有耐心啊,笑著,就坐在紀無殤的身邊。
紀無殤心中冷笑,這還真的是做起母親的角色來?
「不用了姨娘,無殤只是感覺有點累,並沒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要說不愉快的事情,那就是二妹受傷了,這可是做姐姐的沒帶好妹妹,唉!」紀無殤嘆了道。
「這不怪你。」南宮姨娘的態度可是一變又變,這時候看著紀茵雪正往這邊看來,立即就朝著紀茵雪招手。
紀茵雪感覺奇怪,這,姨娘不是最不喜歡的是自己和大姐坐在一起用膳的麼?連在一起游玩都不允許,這,可是讓自己過去?
「茵雪,過來陪你大姐一起坐坐。」南宮姨娘真的是喊出來。
雖然很小聲,但,就在隔壁桌的紀茵雪听得清清楚楚,自己沒有听錯,南宮姨娘真的是改變態度了。
紀無殤點頭,她南宮姨娘自己無論今晚是不是吃錯藥,但紀無殤還是很願意讓紀茵雪陪著自己用膳的。
紀舞夏此時偷偷看了一眼紀無殤,這幾天都在自己的院里做嫁妝,心中對那周木軒的事情憤憤不平,對紀無殤心中更加的痛恨,如果自己沒有沖動,嫁給周木軒的就是紀無殤了!
听聞那周木軒打算在同一天娶紀舞夏做妻,還有那個私塾的女子做妾!紀舞夏想到這里,把口中的肉咬得更加堅定,眼中仇恨地看著紀無殤,仿佛,咬在嘴里的就是紀無殤的肉!
紀無殤回頭,看著紀舞夏,微微一笑,然後又回頭自己吃自己的。紀舞夏看著她回頭,一下子怔在那里,被窺見了總是心虧!
不過,今晚,會有好戲的。
紀舞夏把目光放到自己的碗里,慢慢吃著。
此時,紀美援已經是回到了梅園當中,敷了藥,卻一時半會那紅腫怎麼都消不下去。心中氣憤,想來想去,想起白姨娘來,便看著四下無人,便偷偷出了院門,到清雅苑中去了。
清雅苑中,著實的清雅,到處都是灌木,雜草,無人打理,無人來打掃,那走過處,都是一些枯枝樹葉。
紀美援一個人走在這地方,心中都感覺有點害怕,大黑晚上的,這清雅苑卻是沒有點燈!如此可知,這里是多麼的落魄!
紀美援提了一個燈籠,七上八下地朝著里面走去。
終于走到那苑門前,看著那透著清冷月光的清雅苑三個字,紀美援從心底有說不出的冷。
紀美援往里面看過去,就只見里面有一處的燈光,那燭燈,搖搖曳曳的,就快要熄滅一般。
心中害怕,但,還是要過去,紀美援心中有恨,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自然是要請教一番白姨娘的。
——
清雅苑中。
一人跪在那地上不斷磕頭求饒,另外一人,卻是站著,不斷指責,不斷打罵,還拳加腳踢的。跪著的是大丫鬟天香,而責罵腳踢的正是白姨娘。
此時,白姨娘穿著白色的粗布衣裳,整個人沒有涂上胭脂,臉色微微顯得蒼白,頭發散亂,著實一個潑婦的樣子,而腳下的鞋子,也是破舊的。這會兒,她看到門外投出個人影來,立即就警惕地看了門外的人。
白姨娘蹙眉,轉頭看著提著燈籠的一名戴著草帽身材高大的人,判斷,應該是個男人,轉頭,又是一巴掌甩在天香的臉上,「給我滾!給我弄些好吃的來!膳房可是都吃是不干事的嗎?!」
天香已經是臉青鼻腫,頭埋得低低的,絲毫不知道已經有人前來,口中只顧著求饒。
「給我滾出去!我沒有喊你,你就在門外候著!」白姨娘轉頭看了門外,門外那身影已經不見了,知道事情有來,便打發了天香走。
天香滾爬著走了之後,白姨娘才回頭關上門,然後進了里屋,轉身,果然是看到面前站著的穿戴著粗布衣裳的高大男人,此時他戴的草帽還沒有除去。
「你是?」白姨娘疑問般的審視了他,上下打量著,「你是我爹派來的人?」
「正是。」高大的男人伸手摘掉了頭上的草帽,立即的,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臉龐寬大的刀疤臉現了出來,他長長的頭發梳得整齊,雙眼有神,滿含著仇恨的光芒,一條刀疤從左眼一直橫貫到右臉。
「你沒死?可恨!交給你們的任務一點都完成不了!」白姨娘看著面前這人,冷哼了一聲。
不錯,這人正是上次帶頭刺殺紀無殤和北夫人的人,事情敗壞之後,便一直隱匿,直到現在才出來。
「只要白傲梅沒死,我黑無涯也不會死!」黑無涯冷道。
「哼!」白姨娘上下打量了黑無涯,「說吧,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教主已經交代命令,讓你如此如此。」說著,黑無涯就往白姨娘的耳邊輕輕說著。
白姨娘听後,沉默,然後道,「我三個月的禁足還沒有結束,你讓我怎麼去做?」
「很快,你的禁足會消失。」黑無涯朝著白姨娘的耳邊吹氣。
白姨娘渾身一顫,往後退了一步,「如此,那麼請回去告訴教主,只要到了約定的期限,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你還是白姨娘,別忘了。」黑無涯臉上微微有些嚴峻。
「那可是自然!不過,我不會一直是姨娘,或者,往後,你應該叫我白夫人!」白姨娘走到一邊的梳妝台前,放下自己微微有些散亂的頭發,然後用梳子梳了起來。
「白夫人?」黑無涯走過來,看著鏡子里面的女人,她臉上雖然沒有打上胭脂,但,的確是個美婦人,韻味猶存。他將那梳著頭發的梳子奪過來,白姨娘一時不慎,便被他握住了手,掙月兌不得。
他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握著那梳子,然後他卻是幫忙著梳頭發來。
「是不是,應該可以改口為黑夫人?」黑無涯嘴角微微扯笑。
「不要跟我講笑話!」白姨娘瞪了他一眼,「誰將我推到這里來,我從來沒有忘記!」
「可是誰在我臉上劃的這長長的疤痕,我也不會忘記。」男人說著,立即就將她手中的梳子放下,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的疤痕就模去,「這是,你的杰作!」黑無涯輕輕地湊上來,在白姨娘的耳邊一字一頓說道。
當白姨娘觸模到那猙獰的疤痕時,她的心忽然有那麼一抽。
那天,她誓死不從嫁入這將軍府中做他的棋子,他卻要恭順教主的命令,將她作為吏部尚書之女抬到將軍府上做妾,她狠心說要他的命,他卻給了她一把刀。
最後,她卻是毀了他的容,讓他生生世世想著她。
如今,物是人非。
「哈哈哈哈!」白姨娘突然笑起來,指著黑無涯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我只不過是個棋子而已!黑夫人,白夫人!哼!」
黑無涯面無表情地看著白姨娘,突然,就一把將她抱起來,白姨娘立即就掙扎喊道,「你干什麼!你趕緊給我放下!」
「你喊是沒用的,這里是清雅苑,什麼情況你比我更加明白!」黑無涯冷冷回應,然後一把就將白姨娘拋到床上去,「你應該很期待這一刻才是!」
「不是!」白姨娘冷冷瞪著他,「我是蛇蠍之人,我一刻都不期待這一刻!」
「對,我更加喜歡你是蛇蠍的女人!」黑無涯力道更加狠,看著白姨娘,「無論如何,今晚,你做定黑夫人!」
白姨娘眼中微微有些眼淚,不為什麼,為的是,以前的日子,那晚,她說給他,他卻不要,生生將自己推進將軍府中!
可笑!這府上的沒有一個是好人!
白姨娘一把就將還在月兌衣的男人拉過來,黑無涯頓時驚愕,沒想到她的舉動會是如此變化之大!
他的吻很熾熱,讓她毫無招架的機會。白姨娘整個人感覺就處在一種水深火熱當中,他的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她的每一分的悸動。她很想殺死他!旁邊,就是那一把剪刀,自己的手夠長,能夠一把抓過來就殺掉面前這個人!這個負心漢!這只沒良心的豺狼!
可是,她要享受這豺狼帶給她的快樂!
這是一種變態的游戲,白姨娘整個人已經是飄搖一般墜落到那無底深淵中,看著面前的人一起一伏。
恨,除了恨,別無其他。
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是無盡的怨恨!對所有人!
卻在那就要**之際,黑無涯卻是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滿臉是細汗的白姨娘,冷靜得讓人吃驚地問道,「紀定北最近什麼時候踫過你?」
白姨娘一怔,「問來干什麼!嫌棄就給我滾!」說著,就要推開他。
黑無涯力氣大得很,她推不動,他道,「是不是最近一個月?」
「是!」白姨娘怒瞪了他一眼。
「很好!」黑無涯嘴角笑道,讓白姨娘頓時感覺如芒刺在背,沒想到,黑無涯在下一刻卻是猶如打樁機一般,不斷地往她的身體里鑽!
白姨娘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想著要阻止,但,腦海中卻是另外一個聲音在響起,立即更加是隨著他凶猛的動作越發的配合。
最後那一撥,仿佛是到了極致,他的精華悉數進入她的體中。
「好好對待我們的兒子!」黑無涯已經是翻身下床穿戴起衣服來。
白姨娘冷繃著臉,「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我黑無涯從來不生女兒!」黑無涯戴上草帽,回頭看了白姨娘一眼,「在你的禁足完畢之前,我每晚都會來。」說罷,已經是朝著外面走去。
卻沒到一秒,黑無涯又退了回來,「有人來了!」
白姨娘一驚,頓時道,「你挑著時辰離開!我看看是什麼人!」
說著,立即起身穿衣,然後到了外面看,見是紀美援,才定下心來。
紀美援此時小心翼翼地朝著這邊走來,然後便到了前廳,恰好看到白姨娘站在門外。
心中不免的多了一分的安定,便加快了腳步,然後到了,紀美援立即就欠身請安,「姨娘!」
「起來。」白姨娘看了紀美援一眼,見她抬起頭來才發現她的臉上那紅腫,頓時就問,「這是怎麼回事?」
紀美援巴不得她注意她問,立即就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完完全全說了一遍,還添油加醋地說了紀無殤怎麼怎麼威脅,北宮 豪北宮絕世等人如何反應、紀茵雪情況等等。
白姨娘听著,已經完全知道事情的發生情況,眼中滿是怨恨憤怒,「你放心,很快,紀無殤她們兩母女死定了!你自己可要小心點!別給紀無殤抓到一些痛處!」
「是,姨娘。」紀美援點頭。
「你今晚來這邊干什麼?讓人看了可不是笑話!」白姨娘瞪了她,這做姨娘的禁足,做小姐的就不應該靠近,不然,被人看了,說了去,對做小姐的不好。
「姨娘。」紀美援眼楮閃過一絲的恨意,湊上前來,小聲道,「姨娘,教我方法讓紀無殤生不如死!」
「喲,還真是想起我來了!」白姨娘冷道,「不過,比你那三妹要好!那個死蹄子,我遲早看著她怎麼死!」
紀美援一怔,三妹?紀舞夏?白姨娘竟然說看她怎麼死!好歹的同父同母,算了,自己顧好自己!最總要是弄死紀無殤那個賤人才是!
「娘,快教我。」紀美援親昵地改了稱呼。
「好,姨娘就教你法子!」白姨娘眼珠子轉了轉,然後便靠上來,在紀美援的耳邊輕輕說了。
「如此可以?」紀美援听後,眼楮仿佛有著精光閃動。
「不相信?你能不能往後升為嫡女,就靠你的造化!」白姨娘看著她,然後想起什麼似的,就又湊上來道,「對了,你還要這般這般……姨娘能不能出來,就靠你的配合!過幾日,就會有人來紀府了!」
「真的?我時時刻刻盼望著姨娘早點出了這清雅苑!這清雅苑讓我好害怕!」紀美援听著略微地有些激動。
「當然!」白姨娘肯定道。
紀美援又坐了一會,然後才出了清雅苑。
白姨娘返回到內室,黑無涯已經離開了,白姨娘坐在那梳妝台前,想起剛剛那會,但,隨即已經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剩下的……除了恨,別無其他!
——
晚宴中,也沒有什麼大的事情,只是,紀無殤總感覺秦姨娘有些面熟,便多注意了一番。這會兒差不多的客人都已經散去了,而皇城中,已經是逐漸的熱鬧起來,賞燈會應該開始了。
紀無殤走出廳里,然後帶著珠兒線兒兩人到了中央亭子里坐了坐,沒多久,卻是看到一名婦人帶了幾個丫鬟一同往這邊來。
紀無殤定楮一看,正是大肚子的秦姨娘還有身邊的幾個丫鬟,立即地起身迎了,「秦姨娘。」沒想到,她會過來這邊。
「怎麼大小姐不出去外面游玩賞燈?」秦姨娘由丫鬟扶了坐在一邊,然後看著紀無殤就道。
「大哥和四妹都沒有收拾好,我且在這邊等著他們呢!他們說了,收拾好一起同去。」紀無殤笑了道,「這邊的風大,秦姨娘怎麼不在院里坐著,到這亭子來,若是受了著涼,爹爹可是要打罵我呢!」
「看看這夜色甚好,也瞧見大小姐在此,便來了坐坐。這夜還未入深,不會受涼。大小姐萬可放心,若是受涼,也是我執意前來。」秦姨娘雖然是縣丞之女,但,嘴里可是利索的,讓紀無殤感覺這女人不可小覷。
「這夜色是好。」紀無殤回頭朝著珠兒道,「珠兒,趁著有時間讓下人做幾樣點心來,讓我和姨娘在這亭子里賞月。」
「是。」珠兒听了便下去。
秦姨娘端量起紀無殤來,良久,才道,「大小姐,你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是。」紀無殤皺眉,想不到她也是和自己一般的感覺奇怪。
「但我卻是感覺,和你早的相識,卻又想不起什麼事情來。」秦姨娘沉思道。
紀無殤喝了一口茶,「或者,以前見過面。」說著,笑了笑,「或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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