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回神的夏無雙臉頰發熱,連忙解釋道︰「口誤、口誤……」
「是嗎?」楚少天揚起溫柔的笑容,「那希望雙兒能天天口誤。」
蜿蜒的青石階梯,一高一低、一頎偉一高挑的背影愈走愈遠,投在青石的影子緊緊相貼,空氣中時不時傳來他們的對話。
「雙兒,我帶你一個地方……」
「哪里?」
「秘密。」
「……」
「雙兒,不舒服嗎?怎麼臉色不大正常?」
「我想咬人!」
「那我給你咬好了。」
「……」
★
一輛黑色路虎飛馳筆直的油柏路上,像是一只急于歸鄉的草原墨狼,盡情的奔跑……
三月末的若爾蓋大草原依舊寒冷如冬,放眼望去黃色的大地上還有成片的積雪,雪堆覆蓋了枯黃的植被,為新的生命囤積著能量。
草原遼闊羊成群,茫茫雲海彩照人。
牧姑驅駝笛聲遠,萬里晴空萬里闊。
路虎已經駛入若爾蓋大草原的村落,迎來不少在放羊的牧民紛紛側目。
「雙兒,把衣服穿好,我們到了。」楚少天平穩的停好車子。
車內有空調,所以此時兩人還穿著單薄的春裝。
「羽絨服是小姨買的?」夏無雙起身越到了後座,看著兩大包帶子疑惑道。
取下車鑰匙,楚少天唇畔淺勾︰「兩肩羽絨服都是她挑的,不收都不行。」
夏無雙一邊拆包裝一邊暗暗月復誹,那就是說她和他一起來草原,也不算瞞著所有人‘私奔’了。
一包比較大,想來是男士衣服,她便將它遞給了楚少天。
「告訴小姨是為了拖出那幾個家伙,不然這次來若爾蓋就不只我們了。」楚少天似笑非笑地勾起包內的一件小衣服,「雙兒,你確定沒拿錯?」
斂眸望去,只見修長的手指上掛著一件蕾絲的黑色‘小衣服’,夏無雙的臉頰倏然泛起了紅暈,猛地奪過手指上的‘小衣服’以及他懷里的包裹,順便將自己腿上的包裹丟了過去。
囧了個囧!
小姨你又來害我,這種情趣‘小衣服’你都送第二次了,事不過三啊!
「你說一聲就好,拿出來干嘛……」夏無雙小聲的低喃,語調中透著一抹幽怨。
半餉沒有回應,她這才抬頭……哪里還有楚少天的影子……
夏無雙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每每和大BOSS相處,她總是完敗的那一個。
不管是第一次有挫敗感,還是現在生活中源源不斷出現的挫敗感……源頭都是他。
套好羽絨服,夏無雙重新打起精神下了車。
關好車門,她轉身的瞬間,一襲熟悉的卡其色映入眼簾。
「衣服……」
休閑版的卡其色羽絨服包裹著楚少天的上身,微寬的肩透著一種無形的安全感,唇角帶著笑精致的容顏,鳳眸中舒卷著的正是那碧空中的白雲。
夏無雙動作緩慢,僵硬地垂頭看向自己身上的羽絨服……顏色一樣、款式一樣、圖紋一樣……情、情侶裝?
「雙兒,你想說什麼?」楚少天唇畔淺勾,溫柔地問道。
倏然回神,夏無雙當即否定,「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是麼?」鳳眸中波光微微閃爍,淺笑依舊,楚少天的聲音很輕。
「……」
心虛,有木有?
若爾蓋大草原,雖然沒有小橋流水、繁花錦繡的華麗美感,但隨處都透著一種原生態的自然美,冷冷的空氣異常清晰。
村落中沒有高級賓館,沒有五星酒店,但風土人情令人向往,他們熱情好客,真誠豁達,夏無雙與楚少天就寄住在當地居民格桑大嬸家中。
「格桑大嬸,進來要打擾你了,若有什麼能幫忙的盡管和我們說就是。」溫潤如玉的楚少天一襲柔和的氣息在這粗獷的環境中很是顯眼。
「這話說的,我還得感謝你們小兩口能陪我呢,家里也好久沒這麼熱鬧了。」格桑大嬸的丈夫十幾年前就去世了,唯有的兒子也在外面念大學,如今看到兩個年輕人自然高興。
小兩口?—_—|||
夏無雙意圖想解釋,卻被楚少天先一步打斷。
「格桑大嬸,你就叫我少天就可以,她是無雙。」楚少天彬彬有禮道。
「好好,少天,無雙,真是男才女貌。」格桑大嬸笑道,打心底的高興,喜歡這兩個年輕人,「我去弄菜,也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那就麻煩你了。」楚少天再次比夏無雙快一步,然而渾身那股淡然從容依存,仿佛一切都是無意之舉。
走遠的格桑大嬸捂著臉頰低低自喃,「這小伙子長得真是俊,這一笑啊更不了得……」
從始至終沒插上話的夏無雙徹底無語了,望著格桑大嬸的背影,她其實很想吼一嗓子——你中美男計了!
然而事實卻是不允許的,不然依她對大BOSS的了解,沒準還得出啥ど蛾子。
例如——‘格桑大嬸,她和我是鬧脾氣呢,不要介意。雙兒,不要在生氣了,咱回屋說,隨你怎麼都行……’
夏無雙不由打了個寒戰,連忙搖了搖頭驅散腦中的想法,是她想象力太豐富了?還是長期和大BOSS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魔怔了?
不想也罷,她轉身進了房間。
「你怎麼在這兒?」
夏無雙剛邁進房間一步,就發現楚少天正在慢條斯理的收拾行李。
只見他暮然轉身,唇畔漾起笑意,「雙兒,方才格桑大嬸說只有一個房間,你沒听到嗎……」